且不說郡王府裏那三位公公殫精竭慮地查辦丟失東西,卻一無所果的事情。隻說平安這幾日忙著考試考場啊,考試場次的安排,人員地調動的事情,忙得這個焦頭爛額啊,有心想把李蘊秀招到身邊幫忙,可是自從李蘊秀到酒樓看考生以後,似乎很喜歡似的,平安左思右想,覺得李蘊秀跟著自己也確實沒有好好的樂過,整天被自己用的像陀螺似的亂轉,現下有他既然樂在其中,便隨了他的心意,由著他多玩去吧,想自己在前世李蘊秀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是和寢室的室友整天地玩耍,哪像李蘊秀這般白天忙著工作,晚上忙著伺候自己,還得整理東西,累死累活的。這樣想著便也不去打攪李蘊秀,由著他樂嗬去了。


    堪堪快到三月的時候,大考在即,誰知從西邊傳來戰況,說是匈狄族入侵大梁,一時雍京議論紛紛,好在大梁從建國之初便對西邊的匈狄有所戒備,以前平安的父族秦氏便是因抗擊匈狄建功起家的。雍京的考生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心下都不由得著慌起來,要是大梁顧及西邊的戰事,將大考延後豈不是這些人的損失,好在惠帝並沒有取消考試的意思,於是三月初三大梁雍京的大考正式拉開了帷幕。


    根據平安製定的考試日程安排,大考第一天也就是三月初三文試,上午考經史子集和民生風情,下午考時政。第二天上午考禮樂算,下午考射禦,第三天上午一早就放榜公布考生的成績,前三百名考生有資格進入麵試,單科前三名也可進入麵試。


    趙佩和殷雯等人前兩日考過,第三日相約看榜,見兩人的名字赫然榜上前一百位之列,心下狂喜,待拿了名牌到翰林院的麵試之地,環顧四周也沒有找到那日在聚賢樓上的齊安。心中便知道她是沒有考進麵試了,不免為她惋惜,當日在聚賢樓上同祈祝能在麵試上相會,現在倒是不能的了。(.無彈窗廣告)


    同來的一些人便站在一處,竊竊低語這麵試也是頭一次不知道考得是什麽,也沒有經驗可循,隻好互相討論著希望能夠平息各自心中忐忑的心理。不一時便有翰林院的學士開始叫名字。考生一個接一個的進到房間,出來卻是從另一邊被領出,並不能與沒進去的人相見,大家原來還有著能夠從前麵的人那得到一些有用信息的想法,立刻就被打破了,趙佩便對殷雯說道:“這宜寧郡王心思還這般縝密,這都想到了。”


    殷雯笑道:“要不怎麽會出這樣的主意?趙姐。我現下著實緊張的狠。不知道麵試會是什麽樣的。”


    趙佩笑道:“難道我不緊張嗎?你看我的手心裏都是汗呢!”正說著便聽見報了趙佩的名字,趙佩對殷雯拱了拱手:“我先進去了。”


    殷雯忙道:“好運,好運。”


    趙佩走進麵試的屋子,也不看抬頭看,隻用眼角略掃了一下屋裏的情況。隻見屋裏擺設與其它屋子迥異,堂上一排放了三個桌案其後坐了三個官員,對著這三個桌案約有七八步開外置了一張座椅,空著想來是自己的座位。左邊手和右邊手各有兩個文案分別坐了四個人,不停地書寫著什麽,想來是筆帖式記錄的計算成績。


    看罷也不見堂上說話,趙佩挺了挺胸,躬身施禮道:“學生嫣國趙佩參見三位大人。”


    隻聽上方“唰”的一聲,一個聲音懶洋洋地說道:“坐吧。”趙佩愣了愣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現在卻不是多想的時候,又行了一禮便在當中那椅子上坐了下來,卻隻敢坐了一點點的椅子,渾身都緊繃著。(.)


    那聲音笑道:“不用緊張,看來都是我不好,搞這麽個事情讓你們一個個都緊張的要命。”趙佩聽著心想看來這就是宜寧郡王了。果然旁邊一人笑道:“郡王,這也是開天辟地第一回,緊張一些也是難免的。”


    平安看著這個在聚賢樓上俊才飛揚,指點江山的女子,現在卻是拘謹的很,心中很是高興,便說道:“趙佩,您今年多大了?”


    趙佩心中奇怪,但是也不能不答,便忙說道:“學生今年二十有三了。”


    “成親了嗎?”


    “成了。”


    “有孩子嗎?”


    趙佩就更加奇怪了,這什麽麵試呢,怎麽問這些問題?嘴裏答著:“有兩個兒子了。”迅速地抬眼掃了堂上一眼,這一眼,便正對上平安的臉,頓時傻子一般愣在那裏,。平安咳嗽了一聲,身子往椅子後背上一靠,唰地將那難得糊塗的扇子打開,輕輕地搖著。趙佩心裏翻著個的想著,這齊安居然就是宜寧郡王,啊呀,不好,我在聚賢樓上曾公開辱罵過她,莫不是今日她要報複,不對,不對,她要是報複那日何必那番舉動,那趙佩看著平安滿是笑意的眼睛,不由得心中大定,臉上卻不帶出來,鎮靜了很多。平安輕搖著扇子,見趙佩由驚轉憂,由憂轉喜,又由喜轉成正常,心中也是讚歎,此人雖然激進卻也還是不錯的。比剛才進來的那位以認出自己就狂喜的人,好很多,於是對蕭昭齡說道:“我沒有問題了,你們有什麽問的嗎?”


    蕭昭齡笑道:“倒是有一問,現如今匈狄族入侵,趙佩你的文試時政一題議的便是對這些夷狄的,我略微看了一下你的考卷很有見解,不知道可否簡單的說一下呢?”


    平安唰的合上扇子,說實話,她對這個麵試的準備也是基於前世的經驗,看衣著,舉止,言談,看考生的基本素質。對考生的試卷平安是看都沒看,哦,不好意思,是根本看不懂這些之乎者也的東西,倒是這蕭昭齡卻是每個能進麵試的考生的試卷都調閱出來,平安對她也是佩服的緊,這是一個真正嚴謹的人,平安是自歎不如的,相對平安和蕭昭齡,劉棠這個基地人事部的主事,便是從考生一進門便觀察她的言行舉止,甚至眼神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出此人的對於大梁的忠誠程度,這也是個了不起的人,平安對她的眼力是十分信任的。


    隻聽趙佩答道:“自大梁建國之日,西方便有匈狄等夷狄為亂,我考卷所言,便是想沿著西邊構建一些軍事城鎮,彼此相依相連,烽火相望,敵擊一地而臨鎮皆可相救。”平安一聽哈哈笑了起來,這就是長城的雛形嘛。趙佩聽平安笑了,不由得問道:“學生說的不對嗎?”


    平安搖著扇子說道:“不是不對,是狹隘了,可以再考慮考慮,嗯,這個匈狄等夷狄乃是遊牧民族,沒吃的自然是要進犯的??”說道這平安自己愣了一下,想到了什麽,卻沒有想清楚,隻是這時節不容她仔細地思考,接著說道:“我覺得可以在邊境通商貿易,打趴她們將她們納入我大梁的版圖,然後施行自治,駐以軍隊,但不理民政,嗯,政策上也要加以傾斜,暫時就想到這麽多了。既然你對這個感興趣,可以接著這個繼續想。好了下去吧,到後麵等一會,就有考分出來了。”


    趙佩聽得平安之言連忙站起身,一揖到地,轉身在筆帖式的帶領下,從後麵出去了,心裏還在琢磨著平安的話。沒過一會就聽見筆帖式的喊聲:“嫣國趙佩,得分八十,八十五,九十,平均分八十五分,請到我這拿成績。”趙佩忙上前,那筆帖式笑道:“恭喜,這分已經很不錯了。“趙佩心中也是高興,原想等殷雯,但這地方卻是不能久留,隻得回客棧等五日之後放榜,才能知道最後的總排名。


    雖然考試下午就結束了,但是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這天的午膳和晚膳,平安都是在翰林院用的,最後累得腰酸腿疼的平安才和翰林院的學士們匆匆告別,帶著七七和侍衛回到了郡王府。一進郡王府就發現魏興忠在門口等著自己,平安覺得有些奇怪,便笑道:“魏總管,你這是有什麽事情嗎?”


    魏興忠很著急的樣子,對平安說道:“郡王,剛才宋公公帶著一幫子侍人匆匆出門,好像是有什麽事情?您要不要進去問王君一聲。”平安愣了一下,讓魏興忠這般在意,怕是有什麽事情她不好說,平安想了一下,便連忙帶著七七往梅院而來。


    梅院裏果然氣氛不比尋常,平安微一皺眉,便笑著走進正屋對正襟危坐的媯嵐顏說道:“這是怎麽了?搞得氣氛這麽緊張?”


    見了平安,媯嵐顏緊繃的臉才有一些鬆動,站起身笑道:“郡王這早晚才回來,吃了嗎?”


    平安笑道:“在翰林院吃過了,不是打發人讓你先吃嗎?”


    媯嵐顏似乎才想起來此事,笑了一下,平安見高公公侍立在側,便笑道:“怎麽沒見宋公公那個事公啊?上次那二十藤條還真把他打怎麽樣了嗎?”


    媯嵐顏雖不明白事公是什麽,卻聽出平安的話裏譏誚的意思,不由得皺了眉頭說道:“他其實也沒什麽大錯,今個我派他出去有事了。“


    平安哦了一聲,繼而接著問道:“能告訴我什麽事情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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