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章:借書


    “周小天兒,我剛才說的你可記住了哈。[]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回頭大器跟我不樂意了該。”我叮囑。


    ……怎麽感覺像是指桑罵槐呢?


    大器咬著吸管喝了口橙汁,瞟我:“老付說了,他不能。不會像你似的。你倆是不是串通了?口風還真一致。”


    和付裕相視壞笑。這好朋友之間,不拿來互相詆毀,還能拿來幹什麽呢?


    周小天把餐擺好,看了我一眼,我迅速與之對視,用目光示意:看,是這麽回事兒吧。


    對視著,周小天拿鼻子嗤了我一下,坐到我旁邊,問對麵的大器:“哎,陳胖子,怎麽沒見吉吉?”


    大器剛拿著勺子蒯口飯塞進嘴,聞言驚了一下,噴著飯反問:“你認識吉吉?”


    餘下三人一愣,繼而全部爆笑--這胖子還真把昨晚忘得叫一個幹淨,任何事都聯想不起來了。


    就著快餐展開耐心細致的啟發與引導後,終於讓大器基本上補回了昨晚那段崢嶸歲月,失憶的胖子聽完我們仨七嘴八舌的敘述後,吸了一大口橙汁,打了個嗝,緩緩點頭做恍然大悟狀:“哦……這麽這麽就tome了。”


    我和付裕默契露笑,敢情這死胖子在國外也能看到國產賀歲片。


    “哎,賴寶,給吉吉打個電話,”周小天推了我一把,目光狡黠,“大禮拜六的一起出來玩啊,反正晚上有飯局也是一起。”


    我惡狠狠回敬了這丫頭一眼,低頭吃飯,等大器反應--我何嚐不想把陳吉吉叫出來一起啊。拋開心頭那點點驛動不提,起碼看到活人我心裏才踏實,我得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還沒消昨晚的氣啊。(.好看的小說)


    大器倒是一點沒多想,點著頭掏出手機開始按號碼,邊按邊嘟囔:“我怎麽總覺得忘了個什麽事呢我,我是不是答應吉吉什麽了?”


    “不知道。沒聽說。不清楚。”全搖頭。


    大器耳朵聽著手機,表情還在琢磨,忽然抬了眼睛看我:“哎寶,晚上的飯局,你把你那個王什麽姨也帶來唄。跟我吹的天花亂墜的,也讓我看看活的。”


    付裕一愣。看我,我急忙衝他擠眉弄眼。


    “誰?”周小天詫異。


    “怎麽不接電話?”大器還拿著手機貼耳朵,自言自語一句後轉而答疑:“寶的女朋友,據說漂亮得一塌糊塗的,在瞎子眼裏都是西施。”


    周小天當即轉頭眯眼夾我:“嗬嗬。原來你有女朋友?”


    我的腦袋瞬間胖了一圈,靠!把她給忽略了!這回麻煩了。周小天肯定認為我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我這形象啊,急忙陪笑臉挽回聲譽:“逗唄,其實也不算女朋友……”


    大器那邊正拿著手機重新撥號呢,一聽這話抬頭了:“什麽玩意兒?不算你女朋友?”


    我腦袋又胖了……這王欥欥是我抬出來應付大器的草木皆兵的,照片都給他看了,這話我怎麽往回咽?隻得繼續周旋:“算!怎麽不算。不信你問老付啊。”應對著急忙轉移話題。“哎陳吉吉電話打通沒啊!”


    大器搖頭,繼續把手機貼耳朵。


    再扭頭心虛的看周小天,這丫頭已經是一臉鄙夷了:“嗬嗬,行啊你,難怪不讓我當麵提呢。還想山外青山戀外戀呢你?”


    這丫頭還算懂事,給我留著麵子沒挑明。(.好看的小說)但我這汗已經下來了,急忙探身湊近壓低聲音:“那不是說給大器聽的打消他顧慮的嘛!我和那個王欥欥……感情早破裂了。”


    我實在沒法跟她解釋王欥欥一直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的事啊我!


    周小天這次沒給我麵子,估計心裏已經鄙視死我了,往後一靠躲開我,一下提高音量:“感情破裂了還算女朋友?談戀愛還帶名存實亡的?”


    大器拿著手機聽著,看見周小天的反應後衝這邊壞笑著擠眼睛:“哎?哎哎?小周老師,你很在意寶有沒有主兒這事哦!”


    ……得,這廝的想法拐那去了。


    我快抓狂了,一指大器:“你給我閉了!”扭頭奔周小天,“周老師這事巨複雜啊!你不能對我這麽武斷啊。”


    估計電話始終沒人接,大器收了手機,笑眯眯看向我倆這邊:“嗬嗬,你看看這事鬧的,我也不知道有人會吃醋啊,早知道我不提這茬了。”


    周小天抬手指自己鼻子:“我吃醋?吃他的醋?這不開玩樂麽!”說著話手指又伸向大器,“你以為我和賴寶有事?陳胖子你別侮辱人哈!”


    ……這話說的,我很受打擊。在桌子底下伸腳踢付裕,付裕在旁邊一直低頭吃飯裝置身事外,這會一下樂噴出來,但仍不抬頭。


    陳大器繼續惟恐天下不亂:“沒事好啊,寶,你就把那個王欥欥的照片給周老師看看唄,有什麽呀?我都想再看看。”


    周小天一聽,轉身衝我一伸手。


    我陷入絕境了,照片就在錢包裏,這個大器知道,我撒不了謊,不拿就是做賊心虛,拿了後果不堪設想。


    狠踢付裕兩腳,這個禽獸依舊巍然不動。我徹底沒招了,慢慢的掏出錢包,顫抖著把王欥欥照片一點點抽離出來。還沒抽完,周小天那邊一把就拽了過去,放在眼前打量:“嗬嗬,蠻漂亮麽,還挺妖的。”


    “是吧!是吧!”大器添油加醋,“我都懷疑是假的!”


    我快哭了。我現在要是不承認這是我女朋友,大器肯定會懷疑我當初的動機,要是這麽默認,這周小天和陳吉吉早晚肯定能碰上,到時候這丫頭當著陳吉吉麵給我美言幾句,我就徹底萬劫不複了


    按尚義的說法,借書是為了更好地完成繁花交給他的任務,也就是出題。嘖嘖嘖,功臣啊,黑天半夜了還顧不上睡覺,還在為村裏的工作奔波,不是功臣又是什麽?繁花拉住他的手,親自搬過椅子,讓他在身邊坐下。‘資料不夠,‘尚義說,‘我來借個資料。‘繁花對殿軍說:‘還不給尚義老師敬酒?‘殿軍倒上酒,說:‘我最敬重文化人了。‘尚義顯然已經喝多,看見酒,第一反應是往後躲。不過人家第二反應很快,雙手接住,說:‘喝一杯就喝一杯。不過我的胃病犯了,不敢多喝。‘說著,尚義就把酒杯放下了,在身上摸來摸去的,說已經出了幾道題了,不妨先審查一下。尚義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兩張紙,雙手捧給了繁花。繁花接住了,但沒有看。她讓尚義先坐,說自己得上一趟廁所。‘借你的傘用一下。‘她對尚義說。拿到了傘,她就不擔心尚義跑了。


    剛蹲下,她就撥通了小紅的手機。她想讓小紅去祥生家裏看一下,祥生是不是正在大擺筵席。其實也不需要小紅走進院子,在院子外麵聽一下就行了。雨點落在傘上,砰砰直響。繁花心裏也怦怦直響,想,這算什麽事啊,怎麽跟做賊似的。小紅要麽是睡著了,要麽是把手機調到了震動上,沒聽見。反正沒接。繁花想,年輕人就是睡勁大啊。她臉上有些發燒,想,沒接也好,接住了還不好意思開口呢。


    回到屋裏,她又拿起了尚義的那張紙,說:‘那我就先學習學習?‘尚義說:‘不當之處,領導多指正。‘尚義端起了酒杯,呷了一口,又放下了。李皓當然知道,尚義是來幹什麽的,當然知道尚義急著要走,但他也寧願跟著繁花一起裝糊塗。李皓說:‘繁花,我這資料可都是掏錢買的。尚義來借可以,因為好鋼用到了刀刃上。別人來借,那可不行。‘繁花說:‘市場經濟了嘛,你可以收費嘛。‘李皓說:‘鄉裏鄉親的,那不是打我的臉嗎。算了算了,就當我為村裏的文化建設盡義務了。‘尚義手裏還端著那半杯酒,這會兒他要跟殿軍碰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幹。‘喝了酒,尚義張著嘴,吐著舌頭,好像被辣住了:‘多天不喝了,嗆嗓子。‘此地無銀三百兩啊,繁花想。接下來,尚義一本正經地問李皓:‘你這裏有沒有介紹無性繁殖的書?‘李皓沒聽明白:‘無性繁殖?什麽意思?‘尚義說:‘就像母雞一樣,沒有公雞照樣下蛋。‘繁花說:‘這也是一道題?‘尚義搓著手,說:‘我是考慮到,男女雙方都被結紮了,可是孩子死了,要是還想再生一個,怎麽辦?‘繁花說:‘結紮一個就行了,幹嗎結紮兩個?‘尚義說:‘祥寧就是個例子。祥寧結紮了,祥寧老婆也結紮了。‘他說的祥寧是村西頭搞屠宰的。祥寧老婆身體不好,不想動刀子,隻好把祥寧結紮了。可是沒多久,祥寧老婆就死了。也真是日怪了,隻過了半年,祥寧的兩個兒子到王寨趕集,回來的路上被一輛拉煤的東風牌大卡車給軋死了。祥寧娶了一個寡婦,娶回來才知道原來是結過紮的。村裏人說,這是殺生太多,閻王爺把他家人叫去償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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