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春風得意的戚美人相比,燕夫人又是另外一番境遇。不管她們如何否認,都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她們和那名闖入麟德殿的人沒有關係。翠墨努力地想要替燕夫人分辯,不過燕夫人卻阻止翠墨據理力爭,淡淡地望著起來宣旨的人道:“好吧,我們已經接到皇上的旨意,你回去告訴皇上,他的旨意,燕夫人一定會不折不扣地執行,隻是請您轉告皇上,我們是被冤枉的。”


    當雲兒趕過來時,卻發現翠墨和燕夫人兩個人的表情都很難看。見雲兒到來,翠墨一臉著急道:“姑姑,麻煩你替我家夫人向皇上解釋一下,我家公主和這件事情真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為什麽要受這樣的不白之冤。皇上難道糊塗了嗎?您想想看,公主如果想要害皇上的性命,何必要殺手出麵呢?再者情理上也說不通啊,皇上真的遇到什麽不測,公主不是一輩子要守寡了嗎?這……”


    “皇上既然已經下了命令,你又何必再多事?”燕夫人的臉上掛著幾分雲淡風輕的笑容,“不用麻煩雲兒姑姑了。這對我來說未嚐不是件好事,最起碼以後可以過上清靜的日子了。雲兒姐姐,麻煩你轉告皇後娘娘,有空了多來這裏看看我。[]”


    “公主難道一點兒都不想替自己分辯嗎?皇上或許會聽公主說什麽的。”雲兒一臉擔憂地望著公主,她能感覺得出來燕夫人很輕鬆,似乎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可理由呢?難道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皇上的恩寵?難道在她的心裏,也根本沒有皇上的位子?


    燕夫人淡定地擺了擺手:“我生在皇家,早就知道後宮不是能讓人幸福的地方。既然皇上的心裏隻有戚美人和碧美人。就得有人受屈。況且皇上已經法外施恩,隻是下令禁足罷了,我還有什麽好奢求的?”


    清涼軒,趙姬沒想到戚美人會突然出現在,更沒想到她還會送給自己一個玉枕。戚美人似乎生怕她不領情,再三解釋說這是皇上特別賞給她的,趙姬一向怕熱,所以才特地給她送過來。


    “謝謝你的好意。隻怕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麽好心吧?”趙姬懶懶地靠在床上,她的確怕熱,如果不是戚美人捏著她的痛處,她一定毫不猶豫地拒絕戚美人的好意,可眼下她勉強表現出有點兒興趣,看了一眼玉枕,歎道。“不過東西卻是好東西。琴兒,快收著吧。”


    “你怎麽了?”戚美人皺了皺眉頭,她本來以為見到的應該是那個冷傲、伶牙俐齒的趙姬,沒想趙姬卻像是霜打的茄子,沒有半點兒精神,“不會是因為很長時間見不到皇上。相思成疾了吧?這可不太像是你的性格。我已經跟皇上提過,再過些日子,說不定皇上會想起你。”


    趙姬還想要答話,不過胃中的不適讓她忍不住幹嘔起來。本來在邊上伺候著的琴兒忙上前來替她撫了幾下後背。戚美人本來還想要取笑她幾句,不過神情很快變得凝重起來。待她勉強坐好之後,她才出聲問道:“你身體不太舒服?這樣有多長時間了?”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琴兒在邊上答話道,一邊忙著遞上水來讓趙姬漱口。


    趙姬又幹嘔了幾下,勉強止住嘔吐。這才出聲道,“可能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我一向是怕熱的。可偏偏這幾日一直都是這樣,要是能下場雨,或許我就沒有這麽難受了。”


    戚美人的眉頭緊皺著,她很想上前來替她把一下脈。不過心裏冒出的想法卻阻止了她的行動,她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勉強一笑:“是嗎?如果是天熱就好辦了。這些日子你隻要不外出就好了。皇上這幾日就會命人取一些冰塊,我讓她們多送過來。好給你降溫。你還是好生養著吧。”


    沒有在這裏太多停留,戚美人帶著珍珠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夫人,我扶您躺下來歇一會兒。要不要請太醫過來給您瞧瞧?”琴兒皺了皺眉頭。


    趙姬忍不住冷笑起來:“我隻不過是演戲給她看罷了。想必她的心中一定猜想我是不是懷上了龍種。這些天你也要小心一點兒,不管什麽人送吃的,一律都要倒掉。最好別讓我發現她也想對我下毒手,否則的話……”


    說完這些,她緊緊捏了捏手指,因為她太了解戚美人,之前發生的一切她雖說沒有問,但已經猜到了怎麽回事,接下來她就有可能會對自己動手,與其被動地任她宰割,倒不如自己親手安排。


    回到昭陽殿,戚美人就找來珍珠仔仔細細問了一遍。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琴兒照顧趙姬,就連趙姬換洗的貼身衣服,都是由琴兒清洗的。由此可見趙姬似乎在有心防備什麽人。據那些人說,趙姬似乎有些日子沒有來月信了,算算時間,似乎正驗證了戚美人的想法:趙姬真的懷孕了。就是前些日子服侍皇上的緣故!


    “美人打算怎麽辦?要不要采取行動?還是任由她生下小皇子?”珍珠猜中了戚美人的心事。這樣的事情當然是越早下手越好,尤其是在趙姬本身似乎還沒有發現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的。


    戚美人冷笑著看了珍珠一眼,“采取行動?什麽行動?你在說什麽呢?你不會說趙姬有可能是懷上龍種了吧?那怎麽可能呢?連她自己都說是自己身體不好,怎麽可能會是懷上龍種了呢?這樣的話你還是少數。不過念在我和她同是姐妹一場的份上,總應該好好照顧她才是。這樣吧,你看看這裏是不是還有皇上賞的什麽稀罕玩意,明天給趙姬送過去,也好盡一盡本宮的姐妹情誼!”


    “美人的意思是……”珍珠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猜到了戚美人的用意,她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就去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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