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好看的小說)


    夕陽下,綠髻那淡薄的紫色的身影,宛若一隻撲火的蝴蝶一般,直直沒入到了雨天澈揚起的‘煌舞’之中。劍身血色漸漸凝重,那精致蒼白的臉上卻滿是微笑,秀麗的雙目中驟然流出欣喜的眼淚,淡白的雙唇隨涼風微動,輕柔的聲音綿延飄出:“師父。”


    雨天澈握著‘煌舞’的右手,此時已經是被綠髻的鮮血染紅,由於貼得太近,雨天澈的白袍上也已經血跡斑斑。望著這絕美的臉龐,雨天澈頓時忘卻了一切,而那一句輕輕柔柔的‘師父’像是魔咒般在耳朵和腦中縈繞開來,直直打進了胸中。斜陽晚照,雨天澈身體驟然顫抖開來,顫默的雙手猛的將綠髻那纖薄的身體摟到了懷中,淡薄間不食人間煙火的雙目中竟是漸漸流出兩行熱淚,片刻之後,終低聲說道:“你怎麽那麽傻?”


    夕陽將綠髻的身影拉的老長,微翹的睫毛微動,無力的靠在了雨天澈的肩頭,聲音柔柔的,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還在萬花穀中一般:“師父,這都是綠髻欠你的,以後沒了綠髻,師父在這中原正道一定會備受尊重,再不會有人敢說師父的不是。若是有下輩子,綠髻還願在以八歲之身永久侍奉在你的身邊。”綠髻一字一頓的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不,師父不要你用性命換來的尊榮,師父隻要你平平安安的留在我的身邊。”雨天澈的聲音顫抖著,雙目中亦是流出了眼淚來。


    瞧著雨天澈雙目中的眼淚,綠髻終強擠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不,師父本就是仙人,綠髻想要師父永永遠遠都是那高高在上的仙人。”言罷,終使出最後的力氣。將‘煌舞’逼出。蔥白的玉手在胸前圓畫,將體內僅存的魔力全數注入到了雨天澈的體內。嘴角一抹微笑,伏身跪倒在雨天澈身前:“綠髻以荻花之名,願師父春秋不老,永世長存。”話音罷。那跪倒在地的紫色身影。軟軟的笑容,便就隨風飄散而去。


    錯愕的雨天澈雙目已然是紅腫,猛的想要伸出去拉,無奈身體卻是已經是被綠髻定住。待能動的時候,卻連綠髻那消散而去的半點衣角都再沒能捉住。雨天澈的雙目瞳孔亦是放大數倍,萬神的盯著那軟紅軟紅的天空,雨天澈終大聲吼道:“啊……!”半響之後。空中終落下那半截被‘煌舞’削下的那串淡紫色的瓔珞。


    朝為紅顏,暮成枯骨。


    夕陽漸漸而下,苗疆天邊火紅的殘霞亦是漸漸將整個半山腰都籠罩開來。山腰上那些親眼見到綠髻已經逝去的中原正道之士在瞧見在沒有其他有趁之機也就漸漸禦劍離去了。警惕的葉前在,亦是再三確定荻花是真的已經死去了後,嘴角終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亦是禦劍離去了。


    晚霞更重,雨天澈白色的長袍被映做了血紅色,衣衫上星星點點不規則的血跡同淩亂的長發張狂的飛舞開來,向我們宣誓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而那一串綠髻唯一留下的瓔珞此時已經被雨天澈右手上的鮮血染紅,映著晚霞,紅的那般鮮豔,那般明麗。


    不遠處攤平在石板上的逍遙散人已經是蘇醒了過來,在瞧見那已經坍塌的密室後,思緒終回想到了在洞穴中發生的那一切,在附以眼前的一切,逍遙散人終明白了過來,素雲大祭司亦是為了救下自己而死在了那山洞之中。雙目中頓生一種內疚,使勁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大吼出聲:“是我,都是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死。”


    跪倒在一旁的雨天澈在聽到這突然的聲音後,麵色不由的大變,扭頭這便正好瞧見了不遠處的逍遙散人,這便快速走上前去,大聲問道:“你說誰?誰為你了死了?”


    逍遙散人此時已經是泣不成聲:“素……素雲……!”


    ‘素雲’二字快速傳入到雨天澈的耳朵裏,像是遭了晴天霹靂一般,雨天澈踉蹌了退回幾步,跌倒在了地上,雙目中淚意更重:“哈哈,哈哈。好個綠髻,好個厲害的荻花,你寧願承擔不是自己做的事情,也要逼我親手殺了你。可你知不知道,你死了算是解脫了,可曾想過我?”


    好在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早已經離去,不然在聽到雨天澈這樣一番話後,還得鬧出多大的麻煩?雨天澈同逍遙散人這便靜靜的留在了半山腰上後,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到了天亮。


    天亮後不久,雨天澈麵色不成。逍遙散人這便也瞧見了雨天澈臉上的不自然,麵色稍震了片刻,卻也想到自己在暈厥之後,是那已經逝去綠髻,將他救了出來,才免去了被埋於洞穴之中的厄運。想到這裏,這才輕步走到了雨天澈身邊:“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助你救回荻花,助她重生。”


    雨天澈在聽了逍遙散人的話後,麵色不由的稍變,急聲問道:“要怎麽辦?要怎麽才能救她?”


    逍遙散人稍歎了口氣:“荻花本就是重生輪回在這世間,但這一次是她自願就死,想要幫她輪回,可就要花多一點心思了。”


    雨天澈在聽了逍遙散人的話後,這便也就冷冷說道:“你為什麽要幫她?”


    逍遙散人嘴角微動:“此前,是她將昏迷中的我帶出苗疆洞穴,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竟然對我有恩,那我定要換上她這份恩情。”


    雨天澈在聽了他的話後,這便點了點頭,嘴角卻是一抹微笑:“原來如此,那我要怎麽樣才能幫她輪回?”


    “找到‘七星葫蘆’,在這苗疆之地尋回她的魂魄,投入到新生的胎兒體內,便能助她重生,並且能保她不被察覺是荻花轉世。”逍遙散人淡淡說道。


    在聽了逍遙散人的話後,雨天澈麵色終稍變,右手乘著逍遙散人不備,則是運氣口訣,將逍遙散人的這些記憶全部洗淨了。在將這一切都做完後,雨天澈終下定決心,一定要將‘七星葫蘆’尋到,助這個自己最想要複活的綠髻,再次複活過來。


    隨著重生的荻花將這一切都回憶完整後,僅存一魄的素雲大祭司卻是笑著動了動:“怕是想了太久,瞧你也不想是一個壞人。”


    離淵在聽了荻花的話後,麵色不由的大變,怒氣甚重:“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小月?”


    不自覺間,荻花的眼角已經有了細微淚痕,臉色卻是堅毅依舊:“這俱軀體本就不是我自己要的,而今既然已經重生,那便就等我將之前未做完的事情都做完後,在考慮要不要歸還這俱群體吧。”


    離淵亦是十分擔心小月,然而眼前這荻花,怕僅憑自己一人之力,也難以救出小月。想到這裏,離淵隻得癟嘴退了出去。


    陽城,明竹客棧中,自從上次一事後。陸揚同畫末的感情似乎也在不知覺中漸漸衍生了出來。畫末此時正留在房間中,以書寫之道來打發下上午這無聊的時光,書桌上的宣紙此時已經是呈現出一個秀麗的心字,而後就在畫末書寫意字的時候,毛筆則是從中而斷,多餘的墨汁將一副好好的字畫,打濕了。毛筆從中而斷本就十分稀奇,畫末的心中亦是有了諸多的猜測,正巧這個時間陸揚已經正好敲響了畫末的房門,在聽到敲門聲後,畫末這便連忙收起了剛剛的驚訝的麵色,緩緩走了過去將門打開了來。


    在見到門外正是陸揚後,畫末臉上的愁色終難掩而出。


    陸揚自然是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嘴角微翹,這才輕聲問道:“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


    畫末麵色稍愁,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到也沒有什麽,隻是覺得心裏隱隱約約有著什麽事情一樣。”


    陸揚在聽了畫末的話後,不由的伸出右手拉了畫末的左手,輕聲說道:“是在為小月丫頭擔心吧?”


    畫末深吸了口氣後,這便也就微微點了點頭:“哎,不知道小月現在過得怎麽樣?剛剛那斷筆之示,不知道是不是預示著什麽?”畫末的聲音輕輕的,一麵說著,卻是將自己的右手也搭到了陸揚的手臂上。


    陸揚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屋裏的一切,拉著畫末緩緩的走到了書桌前,那隻斷裂的毛筆赫然躺在宣紙之上,瞧那斷開的接口,倒也確實不像是人物弄斷的一般。在瞧完這一切後,陸揚這才緩緩的說道:“嗯,難道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畫末搖了搖頭,片刻之後,好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這才連聲問道:“對了,你師兄呢?雨天澈,天澈大仙找到了嗎?”


    陸揚聳了聳肩:“昨日去萬花穀,還是沒有見到他,哎,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自從小月丫頭消失後,師兄也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天澈大仙會不會是去找小月了?”畫末輕聲問道。


    陸揚微微癟嘴:“哎,不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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