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輛滿載夢石的卡車消失在視線裏,女魔才對解東點點頭,“走吧。”


    “哪走?,怎麽走?”解東的眼裏有疑問,也有憤怒:靠,我是機械?電腦?還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gps知道不?”女魔邊說邊打開行車電子地圖,“先上jq高,在這個路口下,然後按照這個路線走。”女魔伸出她白嫩纖細的手指在電子地圖上比畫著。


    解東啟動寶馬車,沒有吭聲。她不回公司,卻要到那個地方,什麽意思?


    上高用了十分鍾,在高路上行了二十多分鍾,膠市路口下了高。


    女魔看了一眼車上的電子表,“你用最快的度在四十分鍾內趕到這個位置。”她的語氣帶著命令,手指堅定地指在電子地圖的一個點上。


    一股久違的漏*點襲了上來,帶著點狂野,帶著點豪情,解東沒有去計較女魔的語氣,“尊敬的王工,請你坐好了,我一定完成任務。”


    乖乖!俺現在的坐駕是寶馬耶!


    路兩旁的樹以越來越快的度向後飛去,很快就連成了一片,不分你我。象非洲草原上飛奔的雄師,萬獸皆恐,威風凜凜。象山中的猛虎,呼嘯而下,勢如破竹。三級公路上,寶馬車就是一頭瘋狂的怪獸,惡狠狠地向對麵而來的各種車輛撞去,撞擊!沒有轟然的結果,它總能在與對方接觸的刹那,奪路而去。解東兩眼緊盯前方,多年的壓抑被一腳一腳地喂給了油門。女魔開始還一隻手抓著把手,很快就成了雙手吊住身體,隨著車的擺動蕩秋千了。她要說什麽,卻始終張不開嘴。


    車終於減了下來。


    “右前方的山坡,方向東南。”


    寶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看時間,用了二十二分鍾。


    “你這個混蛋。”女魔呼出一口氣,在車停下的第一秒鍾內開罵,語氣裏卻有了點嬌憨的味道。


    “提前完成任務也是混蛋?嘿嘿。”解東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臉上。女魔因緊張和顛簸出汗了,裹住頭臉的圍巾被她扯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長披散開,她隨手理了一把,粉嫩的玉頸,嬌巧的耳廓,白皙的麵龐就呈現在解東眼前,淡淡的體香也及時地撲入解東的鼻孔。


    墨鏡還沒有摘,墨鏡還沒有摘。解東在心裏喊,同時一大口口水被他咽了下去。


    靠!沒見過美女嗎?我的強定力哪去了?


    女魔好象意識到了什麽,她轉過頭,“挪開你的狗眼。”


    “我正在看你,能是狗眼嗎?”


    嗬,還真有這種大言不慚,不要臉的人。


    “沒見過這麽牛的小保安。”女魔氣急,換成了譏諷。


    “我是保全公司的副隊長,不是小保安,而且我比你大。”解東說的義正詞嚴。


    女魔愕然地看著解東,然後用力地點點頭,“知道了,保全大隊長。”說完轉回了頭。解東斜眼瞟向她的側臉,那裏分明印著譏諷的笑靨。


    哼!以小托大的丫頭片子。


    不遠處是一片遼闊的蔚藍,解東驚訝地看向電子地圖,這不是又回來了嗎?隻是方位有了改變。他疑惑地看向女魔,女魔沒有理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正前方。


    大約二十分鍾後,一架空中客車從他們頭頂的上空掠過。女魔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也鳴叫起來。


    “嗯,好,你們辛苦了。現在你們馬上返回x島,把今天采好的石材拉出來,就算你們餘下的保全費了……我不是開玩笑,找機會我會去收的,就拉回你們公司……沒有我的命令他們肯定不會讓你們往外拉沒有加工的石材,但島上的那幾個狗屁保安能是你張大隊的對手嗎……你別急,留著力氣到島上撒吧……他?在我旁邊呢,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他還不能離開……那你打他的手機吧……好,祝你一切順利,再會。”女魔合上手機,順手就把電池卸了,sim卡被她扔進嘴裏,優雅地咀嚼了幾下,吐向窗外。


    “你是不是得向我解釋幾句啊?”解東的臉色陰沉地要下雨,他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的變故,他不想知道女魔為何要毀掉x島石材基地,他隻知道這個可惡的女魔把張雷的保全公司也騙了,而且對解東毫不隱諱,明目張膽。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手機扔在家裏,那個老掉牙的東東他壓根就沒想帶出來。現在他們倆人唯一的通訊工具也被她毀壞了,急死張雷也找不到他了。


    “解釋?嗬,為什麽?”女魔的語氣竟有點調皮的味道,大大的墨鏡在解東眼前晃來晃去。


    該死的,我一定找機會把你的墨鏡摘下來,看看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我現在以保全公司副隊長的身份,請你向我解釋凱麗公司對我公司的違約。(.好看的小說)”


    “違約?笑話,你知道什麽?”女魔一臉的不屑,“現在,請你盡一個保全人員的責任,開車,我們的任務還沒結束。”


    “切!”解東的頭向一邊擺去。


    “噗!”前擋玻璃碎了一個指頭粗的洞,灼熱的勁風貼著解東的右耳尖哨而過,在後座上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


    半秒鍾的呆楞,解東本能地扯過女魔,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自己的上半身也緊緊地伏了下去。女魔悶哼了一聲,壓得太緊,聲音帶著熱氣,呼進了解東的大腿根處。解東的心髒猛地一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噗!噗!”又是兩粒子彈射了進來。


    “操!玩真的啊!”解東伸出右手,點著了寶馬車,掛上倒檔,猛打方向,車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接著向山下衝去。


    解東停直了身子,虎目圓睜:我日啊,所謂的特殊任務就是玩命啊!這個女魔引誘了誰家的老公,人家要找她拚命啊。不對,這幾槍是衝我開的,彈洞都在駕駛位置啊,他姥姥的,我前兩天還在家洗衣做飯看孩子,沒得罪哪位死了爹缺了娘的二大爺呀。女魔女魔,你惹了事,別人卻要我的命,真他***沒道理。哎?她怎麽還趴在我的大腿上?我那舒服嗎?怎麽她還在動我,你在我身上摸索什麽?這時候了,你不會有什麽需求吧?**!解東被摸煩了,騰出右手,老鷹捉小雞一般將女魔拎回了座位。


    “槍,我的槍。”女魔拚命地喊。


    噢,她是要她的槍,不是要我的――呀啊嘿嘿。


    “這種時候,你那小破槍有什麽用啊,抓緊了,先衝出他們的射擊範圍再說。”


    我踩我踩,我拐我拐,解東雙眼冒火,寶馬車被他玩得左右亂晃,前蹦後跳。我要玩完了,我那虎頭虎腦的兒子咋辦啊,老婆可以不管,兒子不能不要,除了我誰也不配當他的爹,雖然我這個爹錢少了點,地位沒有點,權不在點,可我是他親爹啊。


    瘋狂地衝了一個多小時,寶馬車拐進一片灌木叢裏,解東狠很地踩住了刹車。他不想休息,但車得休息,解東怕它再有一會兒就要爆炸了。喘出幾口粗氣,解東拉開車門下了車,從早晨上了車到現在還沒離開過,屁股底下象燒了一把火。他走到一棵矮樹下,點燃了一支煙。


    他沒有去理那個女魔,這一切肯定是她造成的。理智告訴解東,保全是有風險的,但,今天這真刀真槍地幹,顯然是不正常的,所謂的不正常就是脫離了常規的保全,真的要玩命了。


    我還要玩下去嗎?到現在這該死的女魔也沒告訴我這次任務的目的性,或是目的地。真要陪她丟了命值得嗎?我現在不是一名在職的軍人,這不是為國而戰。為那還不知數目的工資?為保全公司?為張雷?還是為這個女魔?與自己的命相比,這一切都可以拋下。再說,以剛才的經驗來分析:這些人顯然是要我這個保鏢的命,而不是她的。我倒下了,他們就能更快地製住她,對,製住她,而不是要她的命。如果我這個礙手礙腳的保鏢自動消失,他們肯定樂得放生,不再與我計較。


    去***保全吧,還是給我兒子留下一個活蹦亂跳的爹吧。


    解東甩掉手裏的煙頭,向寶馬車走去。他拉開車門。


    “你要走?”幽怨的聲音從嚶嚶小口道出,古潭一樣深邃的雙眸,霧蒙蒙地罩了過來。


    她什麽時間摘下了墨鏡?不對,肯定是我把她拉向自己懷裏時,墨鏡磕在我的大腿上摔脫了,怪不得她悶哼了一聲,一定是磕疼了,你看她的鼻梁兩側有深深的凹痕,幾乎要滴出血來了。她的眼睛――解東一瞬間呆住了。記憶象一架高運行的戰機,刹那間回到了他的少年時代。就是這雙眸子,太深刻地印在他少年的記憶裏,永遠那樣清晰,就象在昨天,在無數個夢裏,太熟悉了。


    一切都凝固了,解東就那麽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仿佛要到天荒地老。


    在自己麵前呆的男人太多了,女魔早已習以為常,這也是她常用圍巾裹住麵孔的一個原因。隻是麵前這個呆的男人有些不一樣,眼神看過自己,仿佛到了很遙遠的地方。神情又是那麽地肅然,裏麵絕對沒有那個那個,嗯,色的成分。他怎麽了?認識我?不可能!我六歲就到了海外,回國才兩年多,還深居簡出。


    “喂,你怎麽了?”看解東誓要呆到底的勁頭,女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你的眼睛要緊嗎?”解東用的是你,一臉的緊張,沒了先前的頑劣和不恭。


    女魔感受到了他的關切和態度的變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經意間,帶起長飄飄,一張臉就被朦朦朧朧地罩住了,淒豔絕美。


    解東努力撫平一顆懌動的心,她是她嗎?我那個四五歲的遠房小表妹?若不是,怎能有如此一樣的眸子;若是她,又怎麽可能?現在有老家的娘親,不就知道那個小表妹的去向了?


    解東從懷裏掏出一個輕巧的包裹,遞給女魔,“裏麵有碘酒,還有紗布,你擦一擦,防止感染。”這個小包是張雷給他的,裏麵還有膠布,繃帶等,對付意外時用的簡單醫用包,每個保全隊員都有。


    女魔略一猶豫,就伸手接了過去,對著車上的化裝鏡,用碘酒棉球仔細地擦拭自己的傷口,可能是酒精刺激的緣故,挺拔纖巧的鼻子頑皮地皺了幾下,讓在一旁觀看的解東忍不住就要伸手去刮她的小鼻子。


    汽車馬達的轟鳴聲傳來,雖然還有一定的距離,解東還是警覺起來。現在和在山坡上完全不一樣了,那會兒解東還沒有進入戰鬥狀態,一門心思地要和女魔鬥智鬥氣,就算開過來輛坦克他也不會在意。經過一場生死時,現在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他迅捷地跳上車,“坐好了,有情況。”寶馬車蹭地躥了出去,身後騰起一片煙霧。


    往前一跑,解東就在心裏叫起了苦:他剛才停車時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隻想到隱蔽,卻沒想到逃跑的路線,前方沒路了。灌木叢連著沙灘,沙灘連著灌木叢,無休無止,沒有盡頭。他根本沒想到敵人還會追來,更沒想到會這麽快。真神了!他不得不佩服敵人比警犬還靈敏的嗅覺。


    車在這樣的狀況下,跑的很吃力。是啊,敵人也跑不快,猛然想到這個問題,解東心裏著實爽了一下。不過剛放鬆的心鉉,立刻又緊了起來,倒車鏡裏出現了兩輛車的影子,看情形車比自己的快。那應該是兩輛陸虎,越野車裏的老大,在越野性能上應該優於寶馬。解東瞥一眼女魔,再次讓他駭然。女魔正緊盯後麵的陸虎,一臉的冷笑,充滿了惡毒的快意,幽深的眸子射出自信的力量。


    我的姑奶奶呀,什麽時候了,她還能笑出來。莫不是神經被刺激壞了?我可愛的小表妹呀,如果你是的話,現在應該哭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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