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醒來的時候,幾人正圍著桌子坐在一旁吃點心。而桌子上正鋪著那張月遙洛書房中的地圖。


    “王......王爺!”馮海一臉羞愧的跪在地上。他竟然敗在了一個小女孩兒手中,而且還昏了過去,這對於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了,起來吧!這件事雖然是你輕敵在先之故,但也不能完全怪你。畢竟對於王妃的能力和手段你並不了解。”月遙洛揮揮手,要馮海站起來。


    見馮海依舊是一臉的不服,月遙洛心中歎息。這個部下什麽都好,就是性子耿直又固執還衝動,不懂得迂回和計謀。以前邵哲耘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每每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家夥吃得死死的。


    “哼,馮副將,您要知道。連邵軍師尚且是我們家王妃的手下敗將!今日若不是王妃手下留情,您怕是就不會僅僅是昏迷而已了!”看了一眼馮海,月二哼了一聲,對於他竟敢不自量力與王妃打賭的行為表示不屑。


    “哦?不知王妃您還有哪些‘有趣’的小東西未曾使用?”沈良頗為感興趣的望著上官凝若。


    “不過是一些小東西罷了,上不得台麵,更入不了堂堂沈管家您的眼,何必要凝若拿出來獻醜呢。”上官凝若掩嘴輕笑。


    “王妃您何必過謙?若是用毒屬下自視也是高手,但倘使要單單隻是依靠未曾處理過的花粉使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屬下卻是無法理解。”沈良明顯不肯放過上官凝若。


    “若兒,你何不為大家解釋一下?”月遙洛同樣困惑的望著上官凝若。


    “凝若有說過,單單隻是一種花粉而已嗎?”上官凝若好笑的望著一眾人。見三人都望著她等答案,才笑了笑。正色為他們解釋起來。


    “其實這幾個陷阱是環環相扣的,若是一環出了問題,便無法完美的達到最終的效果了。”


    “首先是第一關的蜜蜂。馮副將,當時你可曾察覺出什麽異樣之處?”上官凝若望向馮海。


    馮海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才有些遲疑的說道。“當時我們先是隱約聞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當時屬下還以為是迷藥,於是立即下令要所有士兵閉氣,快速穿越那片草地。然而草地中野草過高。極其影響行動及視線,屬下等人才會在未及防備之下踩中地上的蜂巢。”


    “沒錯。其實那些甜甜的味道是一種花的花粉。”上官凝若笑笑,要梅兒將兩盆一模一樣的花端了上來。


    “就是這種花。它們最大的作用,就是分泌出一種能夠刺激到某些動物,使之發狂的香氣。”頓了一下,上官凝若笑的一臉無辜。“對人體無害。”


    “而後你們卻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慌了陣腳,才會踩入真正意義上是第二個陷阱的蜂巢之上。被發狂的黃蜂追逐,於是亂了陣型,慌不擇路的四散開來。”


    “而這剛好踏入第三個陷阱,也就是同樣被花香刺激到的,藏身在草叢間的蛇群中。而為了躲避蛇群,你們自然會再次重新聚集在一起。因為隻有那一條被特意撒過雄黃的路是安全且可以為你們節省時間的。”


    看了一眼馮海。上官凝若神情有些冷酷。“這固然是因為計劃需要,但若是麵對的是敵人,你覺得本王妃會好心的顧忌到敵軍的傷亡而特意開辟出一條安全的道路來供其前行嗎?”


    “而在再次聚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慌亂不安的,很難去注意到一些細節,加之雄黃的氣味的影響,你們根本注意不到第四個陷阱的存在。”


    梅兒再次搬過來兩盆花,不過這次的兩盆花並不相同。


    “這兩盆花的花粉相結合。(.)再加之第一次之時你們多多少少會吸入一些的花粉,便會起到迷藥的作用。”


    “且慢!但此刻這三盆花放在一起,為何我們卻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沈良提出了疑問。


    “那是因為,缺乏了雄黃的催化和人的情緒在緊張之後突然轉為放鬆的變化以及......”上官凝若甜甜一笑,“大量運動之後。不自覺的深呼吸。”


    “但當時屬下並未昏迷!也不曾失去內力!”馮海緊接著開口。


    “莫急,莫急!”上官凝若淺笑著安撫激動的馮海。


    “這些都隻是用來對付你那一百個屬下的。對於你當然沒有太大的效果。也就是說,當時不論你身邊有多少人。隻要不是人數過多,便都是擺設,一人或者一般人,結果均是一樣的。而真正對你有效的東西在第五個陷阱。也就是沈管家之前所猜測的第四個陷阱。”


    梅兒又捧過來一個盒子。打開之後,隔著細細的紗布可見裏邊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飛蟲。隻是看上去除了蟲子的翅膀似乎閃亮了一些外,並無什麽特別之處。


    “這種小飛蟲,是凝若一個好友在偶然的機會下發現的,凝若為它起名為‘銀星灰蝶’。一般情況下這種小飛蟲是無害的,但它們一旦沾上了第四個陷阱中的這種花兒的花粉,便擁有足以讓高手在不知不覺間逐漸失去內力的能力。”


    月遙洛幾人心中暗驚,這就可怕了,若是在對敵之時失去內力......


    “不過這需要一個時間,故而最後一個陷阱凝若將之設置在最後馮副將即將勝利的地方。”


    上官凝若淺淺一笑,略帶羞澀與慶幸的道。“其實凝若並不能確定馮副將就一定會沿著凝若的設想,筆直的朝著目標方向前行,故而凝若當時隻是抱著僥幸的想法,在那裏設下了最後一道陷阱。其實若是馮副將從其他方向到達旗杆的所在,凝若或許便要輸掉這場賭注了!”


    上官凝若說的謙遜,但周圍所有人都是一臉的不信,尤其是昨天曾聽上官凝若那麽篤定的說馮副將一定會從那裏經過的梅兒與小蘭兩人,更是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你在撒謊”幾個字。


    “你們莫要不信凝若呀!”上官凝若一臉的焦急。


    “那不知王妃為何會覺得馮副將‘極有可能’會從那裏而過呢?”沈良陰陰一笑,將“極有可能”四個字咬的極重。


    “這個......”上官凝若抬頭瞥了幾人一眼,見所有人臉上都寫著“非說不可”,才解釋道。“因為馮副將的性格決定了他最有可能選擇直線前行!而倘使與內人打賭之人換成了沈管家,甚至是李副將,這最後一關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馮海怔在了那裏。


    “其實馮副將您的性格耿直,衝動,勇猛有餘,圓滑不足。這是你最大的優點,但同時也是你最大的缺點。一旦有人針對你的這個特點布下陷阱,怕是你便會有危險。”上官凝若神色鄭重的望向馮海。


    “今日與你定下賭約且較量之人是本王妃,馮副將你縱使失敗,也不過是傷些自尊,沒了麵子罷了。但倘使是兩軍對敵呢?”


    “今時不同往昔,馮副將您與李副將都是王爺的心腹之人,亦是至關重要的大將。倘使在戰場之上您卻因著一時衝動意氣用事,出了意外怎麽辦?到時先不說王爺會蒙受多少損失,但縱使你寧死不背叛王爺,王爺也不可能置你的生死與不顧,而為了救你一人,又會有多少將士將平白無故的犧牲?”


    “輕敵,是兵家大忌。這一點凝若一個小小女子尚且知曉,想來馮副將您應當更加清楚才是。”


    “屬下知罪!請王爺責罰!”馮海額頭上滲出了同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以往他雖然多番收邵哲耘刁難捉弄卻從不曾覺得是自己的性格問題,而隻是咬牙啟齒暗恨邵哲耘可惡。而今日經上官凝若點醒,他才幡然醒悟,若是邵哲耘當初有意為難與他,怕是他早已死了上千次了,哪還能一路被提為副將?


    這一路走來,一直都是由月遙洛與邵哲耘製定計劃與目標,而他隻負責執行,幾乎不曾自己單獨計劃過什麽事情。就像這次解決密城之事,雖說他的打仗能力要比李寒強,但王爺卻依舊考慮都沒有考慮的便派李寒去處理。


    隻因李寒做事冷靜且心思忱密,不會如他一般衝動。像這般暗中行事之事,若是交到他手中,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放心。


    “罷了,你自己知曉便好。若是你能將這性子改改,本王也能對你更放心一些。不過這些都是王妃的功勞,你還是謝過王妃吧!”月遙洛揮了揮手,歎了口氣。


    其實對於馮海的性格缺陷,自己等人心中都很清楚。隻是出於某些原因,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曾加以指正,而是隻在一旁加以照應著。畢竟他這般性子,隻要不單獨去執行什麽過難的任務,問題並不很大。


    “是!屬下謝過王妃指點之恩!請受屬下一拜!”馮海對著跪拜,驚得上官凝若急忙閃開。


    “使不得!馮副將不在心中記恨凝若,凝若已是心滿意足。畢竟今日之事是凝若取巧了!”


    “王妃對屬下之恩,恩同再造,請王妃無論如何受屬下一拜!”馮海固執的不肯起來。


    見馮海的固執性子犯了,上官凝若不禁有些頭痛,她這是自作孽啊!


    “王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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