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兩天,官府便來人通知,呈文已辦。需要人一同上京。


    經過眾人的商討,覺得由胖二哥帶著貢品隨海事司的官員上京最為妥當,因為他最為圓滑,一張嘴更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又能喝酒玩樂。是上京麵見聖上、拉攏官員、四處打聽消息的不二人選。


    胖二哥也樂得可以上上京城,公款吃喝不說,還能看看傳說中的長安。據說僅唐朝三大宮殿之一的大明宮就有如今紫禁城的4.5倍大。想紫禁城已經夠大了,這要擴大個4.5倍,再加上另外兩大宮殿,老天爺,這是何等的氣勢磅礴恢弘壯觀!


    “沒準女皇一高興,賞個駙馬給我做也不一定,啊哈哈哈。”胖二哥美滋滋地說。


    “若是女皇一高興,收了你做麵首就更好了。”何三少推推眼鏡說。


    “我說你個何三少,你能不能說句人話?”胖二哥朝何三少陰森森地撲殺過去。


    何三少淡定地摸出電棍,打開保險鎖。胖子立馬老實了。


    舒眉已經準備了貢品:十二盒精美的玻璃器皿、二十四串玻璃磨砂佛珠、二十四串玻璃腕珠、十二套“乾坤八寶”套杯、一百零八條多彩乾坤八寶腕珠、一個彩色玻璃碗。重頭戲是十二麵水晶鏡。


    另有一木箱零碎物品,用於給胖二哥去“結交”大小官員。


    此時,死書呆也已經寫好一整套辭藻華麗的文書。不得不佩服白竹生的文采那真不是蓋的。肚子裏有墨水,寫東西時就是又快又好。別人寫一篇作文就要搜腸刮肚苦不堪言,他倒好,不到一天的時間,一寫就是一整套!真不愧是被舉薦的賢才,除了一張嘴。一肚子敢罵天地不仁的不平氣,還有一支好筆杆。看他寫出的一整套文書包括了所有所需的:陌香呈文、三封禮文、州府呈文、通關請文、禮部請文、朝覲呈文、甚至還有方便胖二哥以後在京城活動的大小拜帖。


    “按你們的要求,天朝國的概況就是:占地九百六十畝、西部為高山沙漠草地。中部丘陵,東部平坦。有人家五十六大戶,約計一千三百人。物產不富饒。人善精工,信仰佛道。不愛征戰。島國險峻,船隻難達,九死一生。”白竹生說。


    “對對,就這樣。”舒眉很滿意。


    這樣一來,唐朝大小官員估計隻會覺得這不過是個距離中原極遠的小島國,地不大、人不多、也不算富饒、隻是手藝活比較好――不會動征伐之心。


    大家邊議論,邊又細細地看了幾次。連連稱讚幾遍。


    “文字怎麽辦?朝覲呈文裏總得要一份我們國家的文字吧。”舒眉突然想起這一出。


    “好說!”,胖二哥拿出筆記本輸入古文,再用軟件直接翻譯成非主流火星文,老天爺,古文翻火星文啊!出來那效果可真不錯,火星文裏還夾著偏旁部首、各種標點符號、法文日文英語單詞,保管這時代的翻譯官打死都不認得。“火星文,天朝專屬。”胖二哥得意地說。


    “可是胖二哥二十好幾的人怎麽有火星文軟件?”舒眉不解,暗暗嘀咕。


    “估計以前沒有少在網上裝嫩騙小美眉。”何三少一針見血。


    “鄙視這死胖子。”舒眉橫眼道。


    “同意樓主。”何三少道。


    微雨中,胖二哥手持照相機。腰纏“燒火棍”,背包旅行包,坐在大車上與眾人揮手告別。“我怎麽都覺得他是去旅遊參觀的。”舒眉說。何三少點頭。小舒心雖沒點頭,卻嚷著道:“二哥!二哥!記得幫我帶冰糖葫蘆跟烤鴨!”


    “得嘞!”胖二哥得瑟地說。還真是旅遊味十足。也不知道他怎麽從大唐長安弄出老北京的烤鴨跟冰糖葫蘆來。現代京城人民都應該鄙視他。


    送走胖二哥。舒眉與何三少便牽了跛腳馬,帶著好用的“乾坤八寶係列”及一些肥皂香皂,前往陌香外城忽悠外國人。


    舒眉的英語學得有限,不過就是一般高中生的水平。相對來說,醫學院畢業的何三少自然比她強。


    到了外城才知道,原來陌香城的外城雖然沒有內城整潔,卻另有一種熱鬧景象。


    這兩天,風雨漸小。雖未停,但是為了生計,已經有許多漁民冒著風雨捕撈回來一船一船的魚蝦,這些魚並不像城內那樣擺攤買賣,而是直接在甲板上賣。船既是捕魚的工具也是鋪麵。一些衣著粗糙戴著鬥笠赤著腳的婦人便在船旁挑挑揀揀。也有城內的魚販挑著擔子在收貨。小漁船旁邊的海灘上滿是遺棄的各類貝殼,魚腥味隨著微雨的海風四處蔓延。這便是魚市。


    沿著魚市走不遠,可以看見整齊的碼頭,路麵也修葺了一下。那便是陌香海港。一眼看過去,停著數不清的大船,多有大國的。因為下雨,這些船都沒有離開海港。海港陸地空闊處四處都堆放著貨物,因為下雨,許多貨物披著油布。貨物如山堆積,綿延到遠處。


    “這麽多船,我們上哪一艘?”舒眉這才發現自己像是無頭蒼蠅。


    她和何三少現在的情況像極了新分到一個片區的推銷員。麵對無數的門,不知道敲哪一扇。


    而且這些船上,許多還站著戍守的船員,比想象中的嚴肅得多。


    “要不挑一艘大的?”何三少說。


    舒眉同意,可是一連十來艘,她們還沒開口說話,就被趕了下去。


    倆人小受挫折,沿著海港走。隻見貨物堆積成的“山”旁、道路旁、城牆旁,總免不了一排排的小木棚,有些已經在連日的風雨中傾塌――那便是負責看守和搬運的人住的地方。當然,這些人都是龍口堂的。


    有些木棚格外大些,裏麵出售一些水手喜歡的東西,比如酒、煙絲和女人。這些簡陋的大木棚是提供給那些不能進入陌香城的海員的。至於那些有許可的外國人都更願意去陌香城內看看風光,美美地享受一下地道的大唐風味。享受真正好的煙絲跟美酒。隻不過不能享受唐朝女人。因為唐朝的青樓樂戶一般不屑於“招待”外國人。這或許也是一種民族傲氣。


    與之相反,據說在現代,中國娼妓是出了名的來者不拒,但是日本不同,日本妓女就像唐朝一樣,不讓外國人碰(特別是中國人)。外國人在日本碰到的黑發娼妓,其實往往是在日本“打工”的中國人菲律賓人。


    一個國家有沒有民族感,不是看它的政治課多不多,而是看它的國民有沒有真心愛國。如果一個國家,當官的、有錢人的子女都想要外國戶口;全民上下以說外語為榮,卻看不起自己國家的文化;外國人地位高於本國人,外國人丟了一輛自行車就全城皆兵,而本國老百姓的手機單車天天被偷卻沒人管,以至於本國百姓丟了錢包手機根本不會去報警……那麽這個國家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太多太多。政治書再多也是沒用的,隻有一個國家最底層的人,比如妓女跟乞丐,為了自己的民族都能抬著下巴對外國人說“不”時,這個民族才算是真正的有尊嚴。


    此時,一個大的棚屋裏鑽出幾個外國水手,一個打扮得不土不洋的中國老頭和一個紅發的女人送他們到門口。外國水手渾身酒氣,帶著滿意的笑走了。


    中國老頭甩手就給了紅發女一個巴掌。“拿出來!”老頭凶狠地說。


    洋女從幾乎完全袒露的胸脯夾縫中掏出一枚銀幣。


    “好!繼續去幹活吧!”老頭說。毫不客氣地將那銀幣收入囊中。


    舒眉看見那洋女脖子上有個烙痕――舒眉在牙市上看到過,這種烙痕表明奴隸身份。


    突然間舒眉覺得一種悲涼。這些女子不知道為何會背井離鄉,然後輾轉來到陌香牙市,最後落入這些人手中,淪為娼妓。


    舒眉並不知道,這種廉價的“酒館”,在同時期的世界各地都極其常見。有水手的地方,就有她們。


    小老頭看見舒眉和何三少,吹了聲口哨,笑道:“倆位,幹嘛哪?”


    舒眉心中一動,從腰間錢囊裏拈起一塊碎銀子。堆上笑臉,送上錢,笑說:“掌櫃的,我們是新來的,想賣些貨物――不知哪些船是好買家呢?”


    從古到今,最好打聽消息的地方不是酒樓便是妓院。何況這還是個二合一加強版的。


    舒眉終於放下了自己心中一向的“清高”,開始學會向這些人打探消息。


    “嗬,丫頭,你不錯,問我算是問對人了!”小老頭收了錢,說話越發爽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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