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門口,田明建如同標槍一般,身軀站著筆直,靜靜的守候在那裏。


    回過頭來,陳海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田哥,我就是一學生,你穿著這一套衣服,守在這裏,我怎麽看,都覺得有些別扭!”


    “城哥吩咐下來的事情,我知道你拒絕不了,肯定會遵守命令,不過換套衣服什麽的,那應該不傷大雅。”


    從口袋裏摸出幾張老人頭,塞到田明建手中。


    陳海又道:“這些錢,你拿去買兩套衣服,畢竟,你跟著我的身邊,也不能弱了我的麵子,對吧?”


    嗬嗬笑著的同時,陳海老毛病又犯了,他沒忍住,又動用他的相術,多看了田明建幾眼。


    他的相術,傳承不太完整。


    僅僅隻是幾眼之下,他能看出來的東西,其實非常有限。


    唯一比較好的一點,是他每次動用相術的時候,對他的法力消耗,根本微乎其微。


    借助相術,看出來的那點東西,他僅僅隻是自己心中有數,不四處宣揚的話,也根本就沒什麽天機反噬可言。


    聽葉城說,眼前的田明建,既然有著槍神之稱。


    陳海自然有點好奇,想通過相術,對眼前這人,多增添一些了解。


    隻可惜,他不看還好,此刻他這一細看,整個人都不由愣了好半天。


    “破軍之命?一槍在手,千軍劈易?”


    “明年九月,會遭遇六千人圍攻,喪命於建國門附近……”


    暗自倒吸了好幾口冷氣,好半天,陳海方才反應過來。


    他上上下下,再一次仔細看了眼前的田明建幾遍。


    要不是他懂得相術的話,無論他怎麽看,他都看不出來,眼前這位看著好像還一身正氣的家夥,竟然會凶猛到這種程度。


    “陳少,我宿舍裏麵有便裝的,給您當司機,並順便保護您,這是首長交代下來的任務!”


    “拿您的錢,去買衣服,這違反軍紀,根本就不大合適!”


    麵對陳海遞給他的那幾張鈔票,田明建趕緊擺了擺手,婉拒道。


    “沒什麽合不合適的,在我身邊,就得守我的規矩。”


    “要真因為這點事,就說你違反軍紀,給你一個處分的話,我親自找城哥,去幫你出氣。”


    “大不了,你不當這個兵了,來幫我辦事,你現在什麽待遇,我給你雙倍!”


    強行將那幾張老人頭塞進田明建口袋裏麵,陳海嗬嗬笑道。


    隻要是人才,對於他而言,就有籠絡的價值。


    雖說明年的時候,眼前的田明建,會有大劫出現,正常情況之下,他應該會難逃一死。


    但是,自古天無絕人之路,真要是有貴人相助的話,想讓他避過這一劫,覓得一線生機,也並非毫無可能。


    “那好吧,陳少,等下,我便出去買兩套衣服!”一臉為難,田明建猶豫了半天,他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別看他是中尉副連級別,可一個月下來,工資補貼加起來,也就是一兩百塊左右。


    陳海塞給他的幾百塊,已經不能算是小錢。


    這錢給他,雖然說是給他買衣服的,但收了這錢之後,田明建看向陳海的目光之中,明顯多出了幾絲感激之意。


    “車鑰匙,你先拿著,錢都已經給你了,還等什麽等!”


    “現在就出去買衣服,錢不花光,就別給我回來!”


    隨手摸出車鑰匙,遞給田明建的同時,陳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開玩笑道。


    “我離開了,那您這裏的安全……”田明建依舊還有些猶豫。


    不過他的話,僅僅隻是說到一半,便已經被陳海打斷:“我一大老爺們,又處處與人為善,根本沒有仇家,我這裏安全的很,有什麽可以操心的!”


    聽陳海這麽說,田明建終於不再堅持。


    他點了點頭,從陳海車上接過車鑰匙之後,便直接向院子外麵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風平浪靜。


    葉青青與陳海,就見了兩次麵。


    有田明建這個大燈泡跟在一邊,他們想親熱一下,都已經很不方便,最終,他們僅僅隻是閑扯了幾句,就不得不就此分開。


    轉眼間,十月份過去,已經到了十一月一號。


    自己院子內的那幾名租戶,陳海給了他們二十來天時間,讓他們在十月底搬離此地。


    到了今天,依舊還賴在那院子內不走的,肯定就是不願搬離之人。


    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該勸的,他同樣已經勸了。


    自己都承諾了,願意倒貼一些錢,請這幾戶租戶離開,陳海覺得,自己真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考慮到白天,院子內可能沒人,直到晚上六七點鍾的時候,他方才帶著手下幾人,悠悠然的踏入自己這間院子之中。


    “喲,是我們的新房東小陳啊,這個時候過來,您是來收這個月房租的嗎?”


    “一個月五十塊,我們住在這裏,已經這麽多年,一直都是這個價格。”


    “錢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來,拿去!”


    搬著一張椅子,坐在院子門口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的李老漢,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他摸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如同打發叫花子一般,衝著陳海遞了過來。


    此刻這院子裏麵,可不僅僅隻是他一個,而是足足有著七八人之多。


    畢竟,這座院子,雖隻有四戶租戶,但每一戶租房,卻不僅僅隻是一人,而是一家子人。


    “李老漢,上次我過來這裏,跟你們說的話,你們是當做耳邊風,完全沒放在心上啊!”


    “五十塊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給了你們這麽長的時間,都依舊動靜全無,沒有任何人有願意搬走的意思。”


    “見到我過來,還假惺惺的拿幾十塊出來,說給我交房租?”


    “看樣子,你們是準備強占我房子,賴在這裏不走了?”


    從李老漢開始,陳海那略帶陰冷的目光,在院子內眾人身上,一一環視了一圈。


    他陰沉著臉,冷哼了一聲。


    “小陳,你這話說的,似乎有些難聽啊!”


    “我住進來的時候,就空蕩蕩的房子一間,在這裏住了十幾年,裏麵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我一點一點,親手製備齊全的。”


    “在這裏,我都住出了感情來,你一句話,就讓我搬走,我的損失,誰來賠付?”


    李老漢嘿嘿一笑,回應道。


    “沒錯,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我們又不是沒給房租,憑什麽讓我們搬?”


    “要我們搬離這裏,也可以,這十幾年來,我們花在房子上麵的錢,得一分不少,退給我們!”


    “我現在住的房子,就幾塊舊木板,是原房東的,因為漏雨漏的厲害,連屋子上蓋的瓦,我都找人換了一遍。”


    “讓我搬走,可以,這些年來,在這房子上麵,我花的錢,萬兒八千,肯定是有的,隻要你願意退錢,我立馬搬走!”


    ……


    李老漢的話聲才剛剛落下,便頓時引來院子內那幫租戶們的紛紛附和。


    很明顯,這些家夥,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要不然,他們做出的回應,不會這麽整齊。


    真要說起來的話,他們找出來的這個理由,也算是勉強站得住腳。


    畢竟,院子內這幾間屋子,早就已經破爛不堪。


    這些租戶,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這幾間屋子,他們會修葺幾次,也確實非常正常。


    有這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存在,真要是事情鬧大了,鬧到街道辦的話,這扯皮扯來扯去,一時之間,肯定是扯不清楚的。


    或許,用這樣的理由,他們來應付原房東王美麗,早已經做了不止一次兩次。


    要不是扯皮扯來扯去,根本就扯不清楚,讓王美麗拿這幫家夥,根本就沒有辦法的話,她恐怕根本不會以這樣的價格,將這套院子賣給陳海。


    “開口就是萬兒八千的,一個個胃口不小啊!”


    “你們誰要覺得,屋子內的哪些東西,是你們所有,想要搬走的話,我沒有意見。”


    “想讓我拿個萬兒八千來賠償你們,一個個想的倒美。”


    “跟你們好好說話,你們不聽,是非得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嗎?”


    不屑的掃了院內眾人一眼,陳海冷笑道。


    “怎麽?說道理說不過我們,你還想動武不成?”


    “別以為帶著幾個人過來,便可以欺負我們?”


    “告訴你,姓陳的,不給賠償,想讓我們搬,你就別癡心妄想,想強逼我們搬離,你得問一下我手中這把殺豬刀,看它答不答應!”


    人群之中,一臉橫肉的張屠戶,直接越眾而出。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把閃爍著寒芒的殺豬刀,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他手中殺豬刀的刀尖,指著陳海,衝著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他厲聲喝道。


    不過張屠戶的話聲,才剛剛落下,一條高大的身影,已經健步如飛,衝到了他的麵前。


    一伸手,那人已經一把扣住張屠戶拿刀的那隻手,緊接著,他狠狠一扭。


    ‘咣當’一聲,殺豬刀已經跌落下地。


    緊接著,那人一腳踹出,狠狠踹在了張屠戶的小腹之上。


    看似牛高馬大,一臉凶狠的張屠戶,被這一腳踹的‘蹬蹬蹬’連退了四五步,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好半天都站不起來。


    動手之人,自然是白曉航無疑。


    他這個人,能夠用拳腳解決問題的時候,絕對不多說任何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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