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趙臻以皇宮不安全為借口,死賴著留宿開封府,還非要擠進展昭的房間一起睡。


    白玉堂剛對他升起的好感,一瞬間就清零了,白嫩的包子臉怎麽看都麵!目!可!憎!


    晚膳如願以償吃到白玉堂親手挑的螃蟹,果然是名不虛傳!展昭公孫因為打賭輸了,一左一右給趙臻剝螃蟹,趙臻翹著尾巴窮得瑟,即使被白玉堂用眼神戳成塞子,依然不改好心情~


    不出趙臻所料,吃過晚飯,蝶舞果然開始行動了。


    首先是淑女必備技能——洗手作羹湯!


    在展昭的房間裏,趙臻裹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兒,展昭在屏風後洗澡,白玉堂坐在桌邊放冷氣。


    認識白玉堂那麽久,趙臻早對他的冷氣免疫了,不疼不癢的繼續在展昭床上撲騰。倒是在屏風後正在洗澡的展昭,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摸摸鼻子道:“今年深秋冷得特別早啊……”


    白玉堂無語,單手扶額一聲長歎。


    趙臻終於滾夠了,頂著一頭亂發爬起來,扯著被子想把床恢複原狀。


    正在這時候,有人輕輕地敲門,白玉堂有些納悶兒,誰這麽晚了還過來?


    白玉堂還是起身開門,因為怕展昭凍著,隻打開一小條縫隙,防止冷風吹進來。看到門外的人後,白玉堂瞬間後悔了——剛才真應該直接熄燈,假裝屋裏沒有人。


    站在門外的,正是不知不覺被趙臻坑了一把的蝶舞。


    蝶舞見到白玉堂,俏臉一紅,聲音弱弱道:“白恩公,蝶舞做了夜宵……”


    “砰!”蝶舞話沒說完,白玉堂已經幹脆利落地關門落閂。蝶舞驚愕的表情來不及收斂,就聽白玉堂冰涼涼的嗓音,從門縫中飄出來——“拿走。”聲音冷得掉冰渣了……


    蝶舞怒火中燒,幾乎控製不住心中的羞憤。


    雖說從小淪落風塵,但蝶舞憑借天賦和努力,十三歲就登台演出,一舞成名後一直過著被男人追捧的生活。還從沒有一個男人,像白玉堂這樣不假辭色,膽敢三番兩次讓自己出醜!


    白玉堂的冷淡,反而激起蝶舞的逆反心理。


    你越不願意搭理我,我就偏要纏著你,總有一天你做了我的裙下之臣,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蝶舞收拾好心情,柔聲道:“白恩公今日仗義出手,蝶舞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唯有親手熬煮宵夜聊表心意,雖然手藝粗鄙,終究是蝶舞的心意。隻要恩公收下夜宵,蝶舞立刻離開。”


    通過觀察,蝶舞已經對眾人性格有一定了解。


    白玉堂性格冷淡,不喜歡拖泥帶水,於是蝶舞就投其所好,表現出女子灑脫的一麵。


    蝶舞知道,這樣一來白玉堂肯定會不耐煩,就算要趕走自己,也得白玉堂親自打開門拿走夜宵。那時候,一定要露出讓男人怦然心動的笑容,然後就……= =+


    蝶舞等了一會兒,見白玉堂沒動靜,又期期艾艾哭地道:“難道白恩公嫌棄蝶舞是汙穢之人,蝶舞雖然身陷風月,可一直都是清白之身,恩公若是不信……若是不信……”


    蝶舞正在醞釀情緒,忽然門閂一動,緊閉的門扉緩緩打開。


    蝶舞欣喜,緩緩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開,就僵在臉上了……


    ——因為開門的人是趙臻。


    蝶舞雖然喜歡勾丨搭男人,但是很遺憾,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並不在她的狩獵範圍內。


    方才蝶舞一路打聽白玉堂的房間,並不知道趙臻也在屋裏,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不止被白玉堂一個人聽見,臉皮厚如蝶舞也有些扛不住了。


    趙臻似乎還嫌打臉打得不夠響,微微一笑道:“清白之身的蝶舞姐姐,把夜宵給我就行了。”


    ——蝶舞受到會心一擊,臉上火辣辣的,氣得心口疼。


    蝶舞並不知道趙臻的身份,此刻恨不得生撕了這小鬼。


    趙臻幹淨利落的關門落閂,把夜宵隨手放在門口,拍拍爪子誌得意滿。


    這時候,展昭已經洗完澡,正坐在床上擦頭發。展昭雖不是憐香惜玉之人,也不想讓一個姑娘家下不來台,為了給蝶舞遞台階,展昭端著桌上的點心打開門,笑容溫暖道:“多謝蝶舞姑娘,夜宵我替白兄收下了,這些點心就送給蝶舞姑娘做回禮吧。”


    說完,為了避免彼此尷尬,展昭幹淨利落的關門落閂。


    至於蝶舞……


    蝶舞整個人都石化了。


    ——為什麽沒人告訴我,展昭也在白玉堂屋裏啊!


    蝶舞端著點心站在寒風中,覺得自己的臉,已經不能叫做臉了……


    屋內,趙臻和白玉堂對視一眼——這算什麽?是人不可貌相,還是扮豬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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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一次打擊,根本不能叫蝶舞死心,她還有第二招——半夜歌聲!


    作為一個歌舞雙絕的奇女子,蝶舞對自己的嗓音非常有信心!特地拜托衙役幫忙取來行禮,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蝶舞抱著自己心愛的琵琶,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琵琶聲婉轉悅耳,眾人半夢半醒間都聽到了,正迷糊呢……


    突然!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突然激昂的曲調,把半夢半醒的眾人全嚇懵了!這是什麽情況?


    包拯正在熬夜寫奏折,手一抖,扯壞了奏折,心疼的胡子抖啊抖。


    公孫正在熬夜做藥粉,手一抖,加錯了份量,手忙腳亂趕緊補救。


    趙臻正抱著展昭的胳膊呼呼大睡,冷不丁被琵琶聲嚇得一哆嗦,痛苦地吭吭兩聲,眼看就要醒了!展昭趕緊摟住趙臻,伸手幫他捂耳朵,扭頭詢問對麵床上,同樣被驚醒的白玉堂。


    “這誰呀,大半夜不睡覺,搞出這麽大噪音驚擾四鄰,太沒有公德心了。”


    白玉堂嘴角一抽:傻貓,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吧。


    沒等白玉堂發飆,承影首先忍不住了,抽出隨身的匕首,殺氣開始蔓延……


    皇上昨晚就噩夢連連沒睡好,今晚膽敢打擾皇上睡覺者——殺!無!赦!


    萬幸,在承影動手之前,歌舞雙絕的蝶舞姑娘,就被廚房大媽門聯手鎮壓了。


    真不知道該慶幸蝶舞命大,還是感歎廚房大娘未卜先知,避免了一場流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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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兩次打擊,根本不能叫蝶舞死心,她還有終極殺手鐧——深夜偶遇!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最容易醞釀出奸丨情,這次至少要拿下一個好男人!


    蝶舞換上飄渺的白紗裙,梳著簡單的發飾,蝶舞躡手躡腳,提上一盞小燈出發了。


    蝶舞在空無一人的花園裏遊蕩,手捧著許願燈,一邊哭泣,一邊訴說著對親人的想念。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蝶舞知道時機成熟,趕緊將點燃的許願燈放飛……


    路過花園的,正是準備回房睡覺的公孫。公孫走過回廊,大老遠就看見一身白衣的蝶舞了。幸虧公孫平時兼職仵作,膽子比一般人大,否則大半夜非給嚇出個好歹來。


    公孫奇怪道:“蝶舞姑娘,這麽晚還不睡?”


    蝶舞背過身去,悄悄擦拭眼角的淚水,聲音哽咽道:“一別經年,蝶舞無時無刻不再想念爹娘,每到一個地方,蝶舞都會親手做一個許願燈,希望自由的風能將我的思念帶給遠方的爹娘……”


    其實蝶舞早就看出來,整個開封府裏包拯太精明,白玉堂太冷酷,展昭太遲鈍,隻有公孫策最心軟。以情動人一準兒沒錯,肯定能忽悠到老實的書生,為她牽腸掛肚,為她做牛做馬!


    誰知公孫卻搖頭道:“蝶舞姑娘,你不要做這樣的事了。”


    蝶舞一愣,這跟想好的劇情不一樣啊……


    公孫清清嗓子長篇大論道:“許願燈又叫孔明燈、天燈心願燈、風燈,相傳是由三國時的諸葛孔明所發明。是在七月半這天,人們超度亡魂,祭祀祖先,寄托哀思的一種形式。你的爹娘可能尚在人間,這樣做不是折壽嗎?所以你不能……”(內容摘自百度)


    蝶舞被公孫念成了蚊香眼,撐著額頭困瘋了。


    鬧到大半夜,筋疲力盡的蝶舞總算是消停了。


    ——開封府!咱們明日再戰!_(:」∠)_


    就在蝶舞準備入睡時,窗戶忽然被風吹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跳窗而入,大手緊緊捂住蝶舞的嘴唇。蝶舞驚恐地睜大眼睛,身上瞬間就被冷汗浸透,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


    高大男子輕笑一聲,聲音低啞而黏膩,“你今天沒什麽進展啊……”


    蝶舞嚇得不敢說話,隻能溫順的躺著,任他施為。


    高大男子鬆開捂著蝶舞的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知道你為什麽會失敗嗎。”


    蝶舞溫順地搖搖頭。


    高大男子冷笑道:“憑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婊丨子,還敢把主意打到那些人身上,他們怎麽可能看上你?”男子冷酷地命令道:“你給我老實一點,先勾引幾個衙役打探情況,這點小事再辦不成,我就先宰了你!聽懂了嗎!”


    蝶舞一句不敢爭辯,仍舊溫順地點點頭。


    高大男子終於滿意了,轉身從窗口離開。


    蝶舞癱在床上,覺得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


    她用力咬住嘴唇,眼中滿是不甘心!


    ——憑什麽?!


    憑什麽我不能喜歡好男人?


    憑什麽我就非得自輕自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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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萌萌的第二更,發射!](* ̄皿 ̄)=Σ口>=Σ口>=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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