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口紅氈鋪地,全部換上新衣的奴婢站成長長的們已經準備好隨時迎接新人的到來,親眷世交們彩衣寶帶,把相府門口湧得水泄不通,淩相和夫人早得了報,正笑吟吟地站在人前等待愛女愛婿的到來。相府的女兒女婿回門,比一般人家娶親還要熱鬧。


    隨著喧天的喜樂,騎著純黑色盜~的奉直出現在眾人麵前,錦衣寶馬,俊朗高貴、英姿非凡,賓客們半是真心半是奉承的出一聲聲驚呼和讚歎,淩相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撫須而笑,麵上不再有平時的精明狠厲,隻是一個真心盼望女兒幸福的父親而已。


    王夫人見奉直人物如此出眾,先是一愣,又滿麵妒忌,可很快掩飾過去,大方而得體的笑著,禮儀周全,風度宜人。


    奉直緩緩地下了馬,看到喜樂喧天、賓客盈門先是一愣,然後就要上前見禮,隨侍左右的碌兒機靈,連忙拉拉他的衣袖,奉直明白,暗責自己一路心神不寧,差點被人失笑。


    他走到馬車前,伸出手扶著淩意可下了馬車,人群時頓時傳來一陣陣叫好聲,淩意可一身彩繡輝煌的大紅錦衣,頭飾光華耀眼,鬢邊簪著一朵鮮豔的芍藥,更襯得她無比美豔嬌羞,充滿了新婦的風情與嫵媚。


    兩人攜手來到淩相和夫人前,淩意可見今日奉直處處得體貼心,給足了她麵子,又人物出眾,也不知自己那嫡母心中有多妒忌,隻可惜自己地娘親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室,不能親眼看到愛女愛婿攜手而來。


    奉直見淩相早上贈自己寶馬,又親來門口迎接,心裏有些感動,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小婿拜見嶽父嶽母大人!”


    淩意可也上前嬌羞而欣喜地行禮:“意可拜見父親母親!”


    如此品貌出眾的奉直讓淩相掙足了麵子,他哈哈大笑,伸手拉住他一同進門,淩意可也親熱地挽住嫡母的胳膊,滿臉幸福,兩人邊走邊低聲交談著。


    “可兒今天真漂亮,可惜你姨娘隻能呆在屋裏看不到,等吃過了飯,你可要攜夫婿去看看她,讓他也認識認識你地生母!”


    見她時刻不忘嘲笑自己地庶出身份。淩意可暗恨。麵上仍然甜甜地笑著。撒著嬌問:“母親看可兒鬢邊這朵花可好?這是夫君今個大清早起來。專門去花園裏摘來。又親手插上地。我讓丫頭去摘。他還不放心。非要大清早地親自去摘!”


    王夫人眼裏閃過一絲妒色。心裏暗自生疑。這於家二公子不是深寵一個私奔來地通房嗎?暗說淩意可應該受冷落才對。可看起來怎麽象挺恩愛地樣子?心裏暗歎。男兒本薄情。大概見這丫頭美貌忘舊了。隻是便宜了這個小賤人。


    麵上仍然笑著:“可兒夫妻恩愛就好。你這麽美貌聰慧。你地夫君就是有再多地舊寵。無論曾經多麽喜愛。恐怕見了你都忘了!”


    淩意可暗暗生疑。這個老妒婦怎麽好象知道雲若水地事情?


    沉思間正堂已到。在眾女眷賓客地簇擁下。淩相和夫人主位端坐。奴才早已鋪上了新地竹墊。奉直和淩意可攜手上前。雙雙跪倒。正式行三跪九磕大禮。


    禮畢。淩相意氣風地請眾客入席。剛剛坐定。奴才高聲報瑞王、瑞王妃駕到。淩相連忙帶眾人接駕。


    這是奉直第一次見瑞王,這幾年安靖侯府勢微,幾乎與皇室中人從無過往。瑞王趁人不注意,目光飛快掃過淩意可美豔的容顏,初為人婦的她更加嫵媚動人,心中暗歎,鮮花終入他人園,若非擔心影響自己的繼位大計,早就強娶了。瑞王妃淩意欣早把他地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又妒又恨。


    待看到一旁新郎裝扮的奉直,淩意欣更加妒忌妹妹了,自己雖生為嫡女,可是除了這個,打小其餘好處幾乎全被淩意可占盡了,如今夫婿又如此出色。


    即使自己貴為王妃又能怎樣,瑞王為人狠絕不說,從來都沒有愛過相貌平平的自己,而自從見過妹妹之後,就念念不忘,若非母親怕她奪了自己的寵堅決不同意,父親早把她嫁與瑞王為側妃了。


    待看到英姿俊朗、目光清明的奉直後,瑞王心裏一陣泛酸,暗歎真是一表人材,與淩意欣確實是神仙眷侶。心思一轉又想,此人是個人才,又有連襟關係,定要收為已用,淩意可雖美豔,但與繼位之事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麽。


    上前哈哈一笑,拉住奉直的衣袖:“奉直弟人物風流出眾呀,與妹妹真乃天生一對,以後可常來王府走動走動,別失了親戚情份!”


    奉直忙和淩意可躬身謝恩,瑞王又對淩意欣說:“過幾天有空,邀弟妹二人來王府赴宴,別因為出嫁淡了你們姐妹情份,再說我和奉直弟一見如故,還想好好暢飲一番!”


    說完不容奉直推拒,命人送上厚禮,皆乃皇家佳品,眾人無不萬分豔羨。


    淩相愛女愛婿,滿門生輝,連忙請眾人赴宴,奉直見瑞王為人精明,又一再向他示好,自是陪坐一旁,淩意可有些怕瑞王偶爾瞟過來地眼神,又新嫁害羞,遂告辭下去陪自己那沒資格上此場麵的生


    淩意可地生母崔姨娘正眼巴巴地倚門而立,心裏黯然,女兒女婿今日回門,前院裏賓客盈門,她卻因為隻是一個妾室,沒資格參加宴席,隻能在這裏望眼欲穿地等著女兒過來。


    終於那鮮妍如花一般的女兒過來了,除了四個陪嫁丫頭誰也沒帶,她不願意侯府那幫仆婦看到生母今日地淒涼。


    看到女兒比以前更加美豔高貴,光彩照人,想是和夫婿頗為恩愛吧,崔姨娘心中一喜,可還是忍不住眼淚漱漱地落下。


    淩意可上前擁住母親,笑意盈盈:“娘,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難過了!是不是爹爹趁我不在責罵娘了,我可不依!”


    崔姨娘破啼為笑,又寵溺地說:“混說什麽了?做了人家媳婦,還這麽頑皮?”


    又嗔道:“以後別叫我娘了,仔細被人聽到!”


    淩意可撒嬌地說:“你明明是我親娘嘛!又沒有外人!我們娘倆先說說話,夫君正在陪客,閑了就過來見娘!”


    說完轉身對四個陪嫁丫頭說:“你們先別陪著我了,從侯府帶來地禮物中挑幾樣去看看家人吧,紅顏和佳人沒有親人,就去看看相熟地姐妹,午飯後再過來服侍,我和姨娘說會話!”


    四個丫頭一喜,連忙躬身退下,母女二人進屋,淩意可秉退奴婢們,再也無須掩飾,一頭紮進母親懷裏哭起來。


    崔姨娘大驚,哄勸半天,這才問清了她被夫婿冷落的情況。


    淩意可恨恨地說:“若不是那雲氏礙在中間,就憑女兒的美貌和家世,還不被他捧在手心裏,如今卻要受這種窩囊氣!若被我抓到錯處,我定攆了雲氏!”


    崔姨娘心疼地抱著女兒,從小到大被受盡百般寵愛,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可是精於世故地她還是搖搖頭苦勸:“可兒不能如此意氣用事!你那夫婿此時正被雲氏迷惑,你若苛待於她,定會弄得夫妻反目,可憐我兒美貌聰慧,難道要一輩子做怨婦?”


    淩意可憤憤地說:“這個道理我懂,所以才一直忍著沒有作,可是難道就讓我這樣受盡冷落,而讓一個下賤的通房占了夫君的心?被那老妒婦母女知道,不知該有多麽開心,我不能讓她們如願以償!”


    “如今之際,隻能忍,忍得一時,稱心一世!既然你那夫君如此看重雲氏,你不妨順著他處處向雲氏示好,先淡了他的提防心,以後再慢慢計較。必要可讓那個四個丫頭幫你爭寵,自家人不可爭風吃醋便宜了外人,何況她們本來就是服侍你夫君的,我就不信雲氏有多好,男人皆喜新厭舊,時間長了厭了她,到那時你怎麽都行!”


    淩意可連連點頭,她已經想好了以後該怎麽做。


    因為淩相不舍,兩人一直呆到天色漸黑了才和一眾奴才打道回府。聽聞瑞王和相府對奉直的重視,又見回禮樣樣精致厚重,老夫人和侯爺、夫人無不歡欣,仿佛已經看到於家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地日子,一眾奴仆更是學的繪聲繪色,引得於家上下羨的羨、妒地妒。


    奉直應酬了整整一天,雖然榮耀體麵卻實在太累人,剛閑下來,就想起孤單單的若水,如果她聽到喜樂聲知道自己娶親,不知有多難受?再也按耐不住,找個由頭讓淩意可先休息,就帶著碌兒徑直前往。


    碌兒無奈跟著他,一路苦苦相勸,可奉直就是不聽,徑直往前走,想起夫人的厲聲告誡,如果奉直越過樹林,就把他打殘了再攆出去做叫化子!


    知道夫人一向說到做到,看看已經接近了小樹林,碌兒冷汗都快下來,撲通一聲跪下:“公子!不可再往前走!”


    奉直轉身怒道:“你也竟敢攔我!若水做錯了什麽?滿府的人都不許我見她,你也竟敢攔我!”


    碌兒緊緊抓住他地衣袖:“不是奴才鬥膽,實在夫人有令,要公子敢私來林間居,定會狠狠責罰我和嚴媽,公子即使不心疼奴才,就不顧嚴媽年紀大嗎?再說你就是去了,段嬤嬤也不敢開門呀!”


    奉直一拳砸在樹幹上,無奈地說:“我不進去,就隔著門說幾句話,知道她好好的就行!”


    碌兒連忙順著他說:“公子說的什麽話?姑娘還能不好好的?定會母子平安的。再說公子去了說什麽?是說已經娶親了,還是說今天同二少奶奶回門的事?”


    奉直頓時滯住,是啊,若去了說什麽?是說自己已經娶親,還是說今天回門地事?海誓山盟猶在耳,讓他有何麵目見她?何況此時還是一身大紅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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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豔高貴地妻子,楚楚動人的四個陪嫁丫頭,再加上淩相地權勢相助,奉直還能堅守初衷嗎?請親們粉票支持,現在沒有的希望在12月初等有粉票了再投給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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