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日比一日憔悴,到最後幹脆水米不進,一心等:和枝兒卻仍然推三阻四,不去報告夫人和奉直。(.無彈窗廣告)


    兩人正在廚房準備午飯,見虹兒進來,有些心虛,自從若水落胎後,她們就特別怕見到這主仆倆。


    虹兒和平時一樣,沒好氣地把碗遞去:“別做了!姑娘連早飯也不肯吃,還做什麽午飯!”


    段嬤嬤有些心慌,連忙問:“你好好勸勸姑娘吧!這樣總不吃飯怎麽好?萬一有事老奴可怎麽承擔得起呀?這公子還不要了老奴的命!”


    虹兒長歎了一口氣,難過地說:“不瞞你們說,姑娘恨上公子了,因為是公子的喜樂害得她迷迷糊糊下了床才絆倒的,本來孩子都保住了,可晚上喜樂又響,姑娘又受了刺激才落胎的!現在除了公子誰也勸不了她,孩子已經沒了,她若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三誰都活不了!”


    段嬤嬤更加心慌了,正待問,虹兒上前哀求道:“嬤嬤還是給姨娘傳話讓公子快點來吧!不為其他,就為了我們能活命,虹兒還年輕,不想這麽早被公子打死!”


    段嬤嬤為難了,前些天夫人還派人暗中傳話,說要盯牢若水主仆二人,公子正逢新婚,不可讓消息透露出去,這下可該怎麽好?姨娘又病倒了不來,該找誰商量去?


    可是這樣拖下去,雲氏真有個三長兩短,孩子又落了胎,公子豈能饒了她們?自己一家人都是府裏家奴,她那敢說出是夫人指使?


    見她仍然猶豫,虹兒急了,拉住她就往外走:“嬤嬤不信跟我去看看!小姐已經不**樣了!再拖下去,真的是會出事呀!”


    段嬤嬤手腳軟地被虹兒半拉半拖著進了屋,卻見若水氣若遊絲地躺著,頭散亂,憔悴不堪,那還有往日半分顏色?更加心虛得不行,隻得裝模作樣地上前勸解。


    “姑娘。你可千萬要想開!你還年輕。又得公子地心。還怕以後沒孩子。那個孩子也是與你無緣。你要盡快忘了。隻有養好身子才能再生養!“


    若水似乎虛弱地連眼皮也抬不起來。看見段嬤嬤。幾滴眼淚流了出來:“謝謝嬤嬤照顧我這麽長時間。本來想等孩子出生了好好感謝嬤嬤。但是現在孩子沒了。我也不行了。嬤嬤地大恩隻有來世再報了!”


    一段話說得好費勁。還喘了半天。段嬤嬤嚇得差點癱在地上。這怎麽成了這樣?若有個三長兩短。公子還以饒了自已嗎?


    “雲姑娘。千萬要想開些!公子那麽寵你。還怕以後沒孩子?”


    若水地眼淚流得更凶。滿眼地絕望:“公子已經娶了妻子。哪裏還會想起我?要不是聽到了喜樂和炮仗聲。我也不會落胎。我做下這等事。爹娘那裏回不去。公子再忘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死了幹淨!”


    虹兒上前抓住她地手大哭:“小姐!你千萬不可這樣!你若有事。家中太太知道還能活嗎?你讓虹兒怎麽辦?你若真有事。我也不活了!”


    若水搖搖頭,似乎累得連話也不想說了,閉上眼睛,任由虹兒哭喊也不睜開,仿佛沒有了絲毫活下去地。


    段嬤嬤勸了半天見她不答理,隻得又勸了虹兒幾句,這才心慌意亂地出來,想了想不敢造次,顧不上夫人嚴令,吩咐枝兒速去向青姨娘報信。


    青姨娘真的病倒了,整整一個月纏綿病榻,於夫人知道她是心病,也太答理,隻送了些補品讓人看顧著。


    枝兒心虛地走進屋裏,葉兒有些詫異,但也不理她,青姨娘半靠在被子上躺著,已經憔悴了許多,見枝兒忽然進來,以為若水又出了什麽事,驚慌地問:“你怎麽來了?出什麽事了?雲姑娘可好?”


    枝兒撲通一聲跪下:“姨娘,姑娘不好!她開始還能喝幾口粥,這些天越不想吃飯了,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我們怎麽也勸不進去,看樣子是存心不想活了!求姨娘快想個辦法,孩子已經沒了,若姑娘再有個好歹,公子還不要了我們的命?”


    青姨娘虛弱的撐起身子,指著一個小丫頭說:“你快去請夫人來,就說我有要緊事匯報,又病得沒力氣下床,請夫人過來說話!”


    小丫頭聞言下去,青姨娘厭惡地盯著枝兒:“等會夫人來了你親自跟她說!我以為你什麽也不怕呢!”


    枝兒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反駁,隻盼於夫人快點來,好傳了話快點回去,若服侍得雲姑娘身子養好回到二公子身邊,夫人交得差事完成了,自己也就如願以償做了大公子的屋裏人,犯不著跟青姨娘計較。[]


    於夫人很快進來了,枝兒忙跪下一五一十說了若水如今的情況,於夫人聽了心裏既有些愧疚,又恨她在奉直新婚期間生事,這個月若水不在,奉直和新媳婦感情好著呢。


    青姨娘見她還是猶豫不決,讓其


    統退下,咬咬牙說:“夫人,雲氏沒了是小事,可夫,如果當年大公子地生母活著,天長日久,年老色衰,說不定侯爺早就厭了,哪還記得當初的情意?正因為她不甘夫人進門自盡了,侯爺才一生心懷愧疚,自甘沉淪。”


    看看於夫人臉上浮起痛苦之色,歇口氣又繼續說:“按說雲氏一個通房,孩子又沒留住,沒了就沒了。可是夫人仔細想想,二公子若與雲氏日日相對,世上有幾人能做到相看兩不厭?何況新二少奶奶美豔動人不亞於她。可是雲氏若有個三長兩短,孩子又落了胎,公子是個心善的,我真怕他這一生會踩著侯爺的腳印走呀!”


    於夫人聞言呆住了,好的壞的,她做了那麽多事,不就是為了讓奉直有個好的前程和人生,若他為了雲氏弄得這一生和於文遠一樣,自己所有的辛苦不都是白費了嗎?


    她長了地歎了一口氣:“為了奉直,我該做不該做地事都做了!你身子不好就好好歇息吧,我派人去衙門找奉直一起過去看看吧,總不能好好地讓人送了命!”


    青姨娘這才放心了,隻要奉直去了,若水怎麽都會有勇氣活下來的。


    又暗歎於夫人地狠心,若水生生地被害落了胎,竟然對奉直瞞得水桶似的密不透風,還千方百計阻止他去看望,今天若不是自己說了這番話,恐怕還要再瞞些時日。到那時人早沒了。


    於夫人囑咐青姨娘幾句來到屋外,咐咐一個小廝去衙門速傳奉直來見自己,正待回屋,枝兒忙滿臉堆笑迎上去:“夫人可要回去?”


    於夫人安能不知她的心思,親切地拍拍她的肩:“你是個有心地孩子,放心,我絕對虧不了你!雲氏養好了身子回到二公子身邊,就是你的好日子!”


    枝兒忙含羞謝過,就要告辭回林間居,於夫人眼裏浮上一絲狠意,麵上卻仍然笑著:“你這些日子辛苦了,那地方偏僻得什麽似地,真是難為你了!既然出來了,就先別急著回去,陪姨娘說說話吧,我和公子先過去看看,你等會再過去吧!”


    枝兒並不想見青姨,又不敢反駁,無奈點頭答應。


    奉直很快回來了,一進來就慌忙問:“娘急急喚孩子兒來有什麽事?可是若水那邊出什麽事了?”


    於夫人囁嚅著說:“剛才枝兒來見姨娘,好象雲氏知道了你成親地事,受了些刺激,孩子不大好了!”


    於夫人怕他當時鬧將起來,沒敢一下子說實話,奉直一聽大驚失色:“什麽叫不大好了?孩子到底怎麽了?若水呢?她沒事嗎?”


    於夫人拍拍他的手:“稍安勿躁,大概還好吧!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奉直急了:“什麽叫大概還好?到底怎麽樣了?”說完不等於夫人回答,就跑出去了,於夫人見他如此緊張急躁,不由得一愣,歎了一口氣也不帶任何人,就連忙追去了。


    奉直很快來到林間居外,使勁地拍著門,段嬤嬤慌忙開了門,正待行禮,奉直一把推開就往裏衝。


    虹兒正拉著若水枯瘦如柴的手低低地哭著,猛地見奉直進來,先是驚喜地喊了聲“公子!”


    然後又撲通一聲跪下,失聲哭道:“公子你終於來了!小姐快不行了!你快派人來救救她呀!”


    奉直撲到床邊,若水已經憔悴得**形,頓時驚呆了,眼睛朝下看去,薄被下的肚子已經變得平平地,頓時心痛欲裂,大喊一聲“若水”就緊緊地抱住她。


    若水氣若遊絲地睜開眼睛:“奉直,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娶了親再也不會來了!對不起,我太在乎你了,受不了那天的喜樂和炮仗聲,我們地孩子沒了……”說完泣不成聲。


    奉直心痛難言,抱著她一言不,痛苦地搖著頭,淚如雨下,半晌才醒悟過來,一把抓住虹兒:“孩子是怎麽沒的?到底是怎麽沒地?快對我說實話?”


    虹兒跪在地上,怨恨地盯著奉直:“公子還問別人!本來小姐好好正睡著,那邊又是炮仗又是喜樂的,小姐被驚醒後迷迷糊糊地就要下床去找你,結果一下子摔倒了!”


    奉直難以置信地看著若水:“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


    若水不語,流著淚轉過頭,任憑奉直一個勁追問,就是一言不。


    虹兒繼續哭訴著:“本來小姐摔了以後,雖然有點見紅,但是孩子倒是保住了,大夫讓好好將養,切不可受刺激,可是晚上喜樂又響起來,大概是公子要入洞房吧,小姐聽後受了刺激,孩子就沒保住!”


    奉直抱著頭蹲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打在地上,還記得那有力地一腳,以為這些天已經長得越來越大了,誰想卻永遠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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