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路實際上有海上和陸上絲綢之路。


    而此時要回到波斯,要以長安渭河碼頭為起點,這需要乘坐一段路程的船,這對於盧承慶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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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渭河碼頭。


    碼頭上來往的北風呼嘯,但來往的商隊眾多。


    通常海客會在冬春季節出海,利用東北季風啟航,夏秋季節利用西南季風返航。


    同理,朝貢的小國借助夏秋季的西南啟航來到長安時已經是冬季了,最後借著冬春季風返國。


    有正在卸貨從各個小國來的外商船隊,也有正在裝在貨物的各大家族的船隊,可謂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快點幹活,拖拖拉拉的真是不像話。”


    “塊點,快點,都給我上去,多抓點新羅婢來,主家喜歡。”


    “揚帆,啟航!”


    而不遠處,停靠著幾十艘大大小小的船隻,


    漢朝《南州異物誌》中記載了帆船,最大的達到長二十米,寬十米,有四帆,能夠容納兩百六十噸的貨物。


    船隊的每一條都吃水很深,顯然滿載貨物,而在前衛船上,盧承慶和卑路斯在船艙內飲酒。


    “卑路斯王子,糧食都已經給裝好了,質量和數目請查驗一番!!”盧承慶大方客氣的對著卑路斯說道。


    “能在一夜間,裝好三十萬石的糧食,郡公當真是手段通天,能力超凡。”


    卑路斯笑容滿麵的說道:“我本不該懷疑郡公和仁義,但事關我的波斯國的安危,所以得罪了。”


    “無妨,本公向來誠信經營,恪守商譽,絕不會少一絲一毫的。”


    盧承慶表示隨便查,說完轉頭吩咐這管家道。“管家,帶貴客好好查驗查驗。”


    “是!”管家領著卑路斯的手下離開了船艙。


    看著一行人的離去,卑路斯讚歎了一聲道:“和郡公做生意正是爽快。”


    “哪裏哪裏,王子才是人中龍鳳,氣度非凡。”


    很快,兩人吹噓之時,各自的人都已經回來了。


    盧承慶目光詢問者管家,沒出什麽問題吧?


    管家則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而對麵,手下正在卑路斯耳旁低聲的匯報著:“數目夠了,隻是安排了刀斧手在船上。”


    裝滿糧食的船想要藏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和武器藏進麻袋,以及混入船工。


    麻袋中的人拿著匕首,等到實際成熟割開麻袋找到武器,再伺機爆起,方法很簡單。


    但限製也很大,人隻能被放在最上麵或者最外邊,不然即使不被壓死也沒有多少戰鬥力。


    所以,眼尖的熟練船工一眼就看得出來有沒有藏人。


    卑路斯聽了非但沒有揭穿,反而麵帶喜色的說道:“郡公真是一諾千金,不差一絲一毫,本王子真是佩服至極。”


    說話間,將從袖口裏掏出了昨晚的錦盒,兩隻手拿著放在了桌子上推了過去。


    “這是本王子最珍貴的東西了,還請千萬···千萬要保管好玉璽。”


    字詞間透著不舍和無奈,悲愴的語氣直叫人聲淚俱下。


    “放心,本郡公,一定回好好保管著玉璽的。”


    盧承慶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雙手握住了錦盒,心道這寶物終於是我的了。


    但他一用力,卻沒能夠將錦盒給拿過來,抬頭一看對上了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


    “郡公,一定要保管好這玉璽啊!!”卑路斯嘴裏說著,但手依然不鬆開。


    盧承慶氣沉小腹,再發力就將錦盒奪了過來,這個玉璽終於是我的了。


    “王子請放心,本公絕對不會讓玉璽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的。”


    說話時,手裏的動作打開,眼神卻看向了盒子中的琉璃玉璽。


    “不似人間物。”


    確認了是昨晚看到的琉璃玉璽之後,盧承慶快速的合上放進了自己的袖子中。


    一揮手,身後的兩個仆人端來了木箱子,打開一看四十錠金子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卑路斯的麵前。


    “這一錠是十兩,一共是四十錠。這是抵押契,請王子過目。”


    卑路斯麵色淡然,拿起了抵押契,隨意的掃過一眼,便放入了袖子中。


    “郡公的仁義,本王子是信的過的,不用驗了直接將東西抬進去。”


    身後正向查驗金子的波斯人停下了動作,直接將木箱子合上,抬了進去。


    盧承慶皮笑肉不笑的恭維道:“王子真是豪爽,真乃英雄,相信波斯定能在王子的帶領下,扭轉乾坤,重現輝煌。”


    “承郡公吉言,待本王子凱旋歸來,定會十倍報答今日借糧的恩情。”卑路斯一臉感動的說道。


    ······


    一直到了正午。


    “千言萬語,終有一別,恭祝王子一路順風。”船下的盧承慶朝著卑路斯喊道。


    而船上的卑路斯則是回應道:“祝郡公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揚帆!啟航!”


    隨著一聲大喊,整個船隊都相交呼應,船隊緩緩地開動了起來。


    盧承慶目光不屑的冷笑目送著船隊的離去,轉身問著身旁的管家:“安排了多少刀斧手,對方沒察覺到吧?”


    “主子放心,波斯人隻清點了數目查看了幾袋糧食,根本沒有查太多,六百的刀斧手一個都不曾被發現。”


    “幹得不錯,等那船隊回來了,本公一定會重賞你。”盧承慶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


    自己安排了六百刀斧手。


    波斯人隻有五百人,這其中有不少事船工,奴仆,甚至還有不少的婢女,真正有刀劍隻有不到一百的侍衛。


    雙方的戰力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長安八麵環水,大不了解決掉對方,然後繞一圈再回來,多簡單的事情。


    與此同時,船隊上的卑路斯開始了行動:“先將這條船上的刀斧手給清理幹淨,然後改變航向朝著灃水前進。”


    “是!”


    隨著一聲令下,一個個裝行李的木箱子被打開,掀開衣物露出的有的是鎧甲,有的是長刀,甚至還有弩箭。


    很快,船艙被打開,全副武裝五十幾個波斯人闖了進來,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


    而船工中藏著的刀斧臉色頓時黑了,前排是全副武裝手持長刀的士兵,後排是手持弩箭的弩兵。


    這種陣容,這明顯是被懷疑了!!


    要不要反抗?


    人群中的刀斧手交換過目光。


    不等他們多想,為首的波斯人,直接拋出了一捆繩子扔在了地上,掃過一眼對著所有的船工說道:“所有船工,全都綁起來,違令者斬。”


    船工瑟瑟發抖,求饒起來。


    “我們隻是船工啊!!”


    “我們隻是船工啊!!”


    “我投降,我投降”


    很快,就有第一個人上前投降自縛雙手。有了第一個帶頭就有不少人跟著一同自縛雙手。


    很快就輪到了人群中的刀斧手了。


    “愣著做什麽,難不成還想反抗?”為首的一人將刀對準了不情願的刀斧手們,麵色不善的大喝道。


    綁還是不綁?暴起不暴起?


    幾人交換過眼神,武器還在麻袋中,如今的身上隻有一把小匕首,而對方不僅手持長刀,身上還穿了鎧甲。


    雙方的裝備根本不在同一個等級上,暴起就是找死。


    同樣感到無奈的還有躲在那麻袋中的刀斧手,外麵的聲音很快讓他們感覺到不對。


    當他們用匕首割開一個洞,朝著外麵看見了五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卒時,便感覺到了死亡來臨。


    船艙內的刀斧手還能偽裝成船工,但是麻袋中刀斧手無處可藏,隻需一刀捅下去,就是待宰羔羊了。


    繼續呆下去隻能等死!!


    想到這終於有人劃開了口袋,高聲呼喊到:“被發現了,快····”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支弩箭直接射中了他的胸膛。


    他張了張嘴,聲音逐漸微弱,眼睛失去了生機,最終不甘的栽倒,鮮血這才緩緩地滲出。


    話雖然沒說完,但是提醒已經夠了。


    很快,無數匕首給開麻袋的聲音‘嘶’響起,一個個刀斧手拿著從麻袋中坐了起來,拿起匕首絕望的衝了過來。


    他們別無選擇,繼續待在袋子中隻有死路一條,還不如衝出來博取一線生機,但迎麵而來的是無情的箭雨。


    一時間,箭矢的破空聲,絕望的慘叫聲,痛苦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


    有的人還沒割開麻袋就眼尖的弩兵射死,有的人剛起身探了個頭被射死後又躺了回去,好不容易衝到麵前,但麵對的是長刀。


    即便是仗著人多,但雙方的裝備差距太大了,刀斧手們是一把小匕首,對方的則是長刀、弩箭和鎧甲。


    這隻有也隻有死路一條。


    幾輪箭雨過後,終於乘著間隙,刀斧收們衝到了陣容的麵前。


    “拔刀,上!!”一聲大喝後,弩兵也拔出了長刀。


    一場單方麵的屠殺開始了。


    刀鋒切開肌肉的聲音,鮮血肆意噴濺,倒地哀嚎聲····好似地獄般的場景。


    沒過多久,這場單方麵的屠殺便結束了,站著的隻有的全副武裝的士卒這一方了。


    船工們被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屎尿流了一地,不少的刀斧手也五體投地投降了。


    而衝出來的刀斧手幾乎都在箭雨中倒下了,還活著的隻能傳來慘叫和低沉的呻吟。


    為首的人大喝一聲:“清理船艙,接替船工,改變航向,朝著灃河前進!!”


    很快就開始了有序的清理工作,船工俘虜被接管,航向被改變,屍體之類的也被處理。


    而前衛船的航向改變,並沒有讓其他船隻的人感到疑惑。


    因為他們接到的命令是跟著前衛船走,哪怕來回繞也不要管那麽多,尤其是這句話還被特地的叮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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