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緩緩地駛入了灃河,還沒駛過青華山,就被迫停了下來。


    河道很寬,但前方有船橫在水麵攔住了前方的河道。


    什麽人故意攔住船隊的去路?難道這也是布置?


    其他船隻上混在船工中的刀斧手看著河麵上的攔截感到十分疑惑。


    “計劃之中有攔截這一項麽?”


    “好像沒有。”


    “要不要喊話問問?”


    “先不急,等前衛船喊話。”


    然而他們更加不解的是,前衛船沒有喊話也沒有放下小船前去詢問,而是直接降速,緩緩地停靠在了青華山的河岸。


    刀斧手們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難道真的是家主的布置?”


    “有這種布置,怎麽不提前告訴我們?”


    徑直停靠的在河岸的船隻讓他們感到不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


    就在這時,兩側河岸上,上千全副武裝的弓箭手和士卒齊齊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停船,投降不殺!!”


    “停船,投降不殺!!”


    河岸上無數人在喊著投降,一時間船上所有的刀斧手都慌亂了下來。


    “糟了,有埋伏!!”


    “你問我,我怎麽辦?“


    “快,快問問前衛船的首領應該怎麽辦!!”


    其他船隻上的刀斧手們像是驚恐不已,剛想想前衛船喊話。


    但卻看見前衛船上放下了船板,有人從船上下來了。


    他們定睛一看,既不是自己人也不是波斯人,而是身穿鎧甲手持長刀全副武裝的士卒。


    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心裏已經明白前衛船恐怕的人已經死了,並且將他們帶進了一個精心準備好的陷阱之中。


    “怎麽辦??”


    “怎麽辦,調轉風帆,掉轉船頭,往回開!!”


    “快劃船,朝後退。”刀斧手拿著刀架在了船工的脖子上。


    “不行的!!”船工瑟瑟發抖的說道。


    “為什麽不行,你是不是活膩了?”刀斧手麵目猙獰的吼道。


    “後麵有自家的船,河道被堵住了!!”船工撇著頭示意對方看向船尾


    “什麽?”


    刀斧手朝船尾一看,中間的船被後方的船給堵住了動彈不得。


    而更遠的視野中後方,另一隻船隊緩緩地朝著他們駛來,船上依稀能夠看見全副武裝的士卒。


    “完了完了!!前有攔截,後又追兵,河的兩岸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兵,這是想全部拿下我們啊!!”


    一時間所有的刀斧手都感到了惶恐和絕望,不知道該怎能麽辦。


    “停船,投降不殺。”河岸上的人還在喊話。


    不少的刀斧手都想要放下武器投降了。


    “跳河,活著回去的人,趕緊回去將此地的事情稟告家主。”


    “可是,這河水···”


    一個刀斧手猶豫看著河水,前幾天可是剛下過雪,這個時候的河水冰冷刺骨,跳下去跟送死沒什麽區別。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迎來的就是一刀,緩緩地掉進了河水之中。


    “你們真的以為投降就會放過你們麽?”刀斧手麵露猙獰的吼道:“別想了,敢劫盧家的船,他們絕對不會放出一絲消息的,跳河是唯一的機會。”


    “是。”眾多刀斧手麵露猶豫,長年累月的立威,再加上這麽一分析,眾人不敢反抗,隻能的跳河求生。


    一時間無數人跳河逃生,濺起了無數朵水花。


    這一幕,被青華山上的李泰和武媚娘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能回去麽?”李泰看著一朵朵濺起的浪花問道。


    “此時的河水冰冷刺骨,想要活著遊到河岸,實在是渺茫。就算是上天垂憐活下來了,兩岸不不是還有士兵麽。”武媚娘笑著回答道。


    果不其然,落下的人撲騰幾下,沒遊多遠就停止了掙紮沉了下去,沒過多久河中就飄起了浮屍。


    而另一邊,李道宗從後方靠近了船隊,雙方船隊靠的更近。


    隨後木板被放下,開始了接舷戰,與其說是接舷戰不如說是單方麵的投降和屠殺。


    刀斧手就算是有武器,但又怎麽打得過訓練有素的軍隊呢?


    李道宗幾乎沒遇到對手,整船整船的人就開始投降,船工,刀斧手都城為了俘虜。


    一場戰鬥剛開始就已經遇見了這個結果。


    隨後無數人開始繳獲戰利品,一袋袋的糧食和兵器從船上卸下,繳獲的船被人接手,飄浮的屍體需要打撈···


    李道宗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畢竟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天色漸暗,船隊的貨物全都卸了下來,乘著夜色漸暗船隊有重新啟航,前往藏匿的地方。


    一同離開的還有滿載貨物的武家的船隻。


    隨著船隊的離開,一切又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李道宗拿著清點好的物資數目,滿臉笑容的來到了李泰的麵前:“侄子,大豐收啊,這一次又是大豐收。”


    “是麽,這一次繳獲了多少的物資?”


    “幾十條船,三十萬石的糧食,四百兩的黃金,還有四五百套的兵器。”李道宗一路小跑地朝著李泰興奮的喊道。


    “今日真是辛苦了堂伯了,堂伯想要什麽盡管提,侄子若是有的定會滿足。”


    李泰起身豪爽的對著李道宗說道。


    用玻璃做的玉璽去坑蒙拐騙基本已經結束了,是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了。


    談到戰利品的處置,李道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侄子能否給堂伯一個琉璃做的鳳凰?”


    李泰和武媚娘麵麵相覷,有些無語道:“堂伯,你怎麽會要這個東西?這東西它不值錢的。”


    “嗨···我哪裏是缺錢的人,隻是見那琉璃好看想要一個擺到家中。”


    李道宗含糊其辭的笑道,心中卻暗暗鄙視了起來。


    四塊琉璃換取了上百萬的糧食!你管著叫不值錢??


    你當堂伯我傻啊!?


    “額···堂伯,要不這些金子補給你怎麽樣?”李泰看著李道宗一臉期待,這畢竟是自家人出力這麽多,不能這麽坑。


    李道宗一臉果然如此,連忙開始賣起了慘,指著傷口“侄兒,你看你看,我這渾身都是血了。”


    “看堂伯這麽辛苦努力的份上···侄兒就給堂伯一個吧!!”


    說話間語氣帶上了央求,心中暗道,當我傻麽?若是不珍貴,怎麽會舍不得?


    “哎···”李泰看著李道宗也是一臉的無語。


    這年頭犒勞金子都不要,要玻璃···不給還不願意了,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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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好吧,到時候給堂伯一個大大的鳳凰!”


    “臣謝殿下賞賜!!”李道宗正式的行了個禮,笑容滿麵的說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多禮,快起來去找大夫包紮一下傷口。”李泰連忙上前扶起了李道宗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都是別人的血。”李道宗賊兮兮的說道。


    李泰對此很是無語,這真是個人才啊!!


    “既然沒什麽事,那堂伯趕緊換下鎧甲隨侄子回府,侄子一定要好好宴請堂伯。”


    “好。”李道宗爽快的地答應了。


    ···


    王府,書房。


    武媚娘拿著算盤一遍算著一遍報結果,閻宛在一旁記錄著。


    兩人時不時的傳出驚呼和議論聲。


    不知過了多久,算盤聲終於停了下來,閻宛也鬆了一口氣放下了鋼筆,甩了甩手。


    李泰則是喝的有些醉的看著兩人,問道:“怎麽樣,所有的收益一共有多少?”


    “各國的商隊,加上各大家族,一共收獲了一百五十萬石的糧食,黃金一共有一萬兩,藥材皮毛不計其數,奇珍異寶更是多不勝數···”


    武媚娘興奮的滿臉泛紅,眼睛露出月牙形:“夫君,媚娘厲害吧!!”


    “厲害!”李泰由衷的佩服。


    一百五十萬石的糧食,這可是一億五千萬斤的糧食,能夠供養起無數的軍隊。


    “有了這一百五十萬石的糧食,任誰也不能在小覷武家了。”武媚娘嘴角微翹,露出了一個笑容。


    “確實不容小覷。”李泰同意的點了點頭。


    五姓七望之中是沒有武家的,盡管武家很富,但比起千年的五姓家底蘊來說差了很多。


    比如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對地方的影響力,人才的培養等方麵都比不上五姓世家。


    在大唐扮演的角色就像是李家的招財貓,會討李家的歡心,同時還能貢獻錢財。


    但在武媚娘的操作下,擁有了大批的糧食和金錢,再借助李泰的影響力,武家逐漸展露出了猙獰的爪牙。


    如今已經擁有了同五姓世家對話的地位,這隻是組建商會的第一步。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隻有站在同一地位才有對話的資格,否則組建商會憑什麽服眾?


    憑你有錢?有配方?


    這是明顯是不可能服眾的,因為對方會想盡一切辦法將這個奪走的,然後在利用自己的渠道和商路,壯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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