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明冷笑道,“你起了心,自去勾引王公子便是,為何要冒小姐的名兒?”


    鳳樓目光朝王禮乾瞄去,可惜王禮乾垂頭喪氣,何嚐朝她望上一眼?


    “奴婢身份低微,怕,怕王姑爺不喜歡,這才冒了名兒。”


    維明心中惱火,這丫環想的什麽腦殘念頭?簡直不可理喻!


    “你冒了名兒,就不怕小姐成婚後,兩下發現你這醜事?”


    鳳樓見老爺眼光如刀,嚇得戰戰兢兢,“小婢,也是,想著,跟姑爺有了恩情,能讓姑爺說說說,將小婢帶去王家,做,做個通房。”


    她本以為,王公子要在左家長住幾月,這一來二去有了魚水恩情,自己若是有了身子,或是王公子喜歡了自己,她再微微吐露實情,不怕王公子不跟左家要人,一個丫環而已,想必左家也不會不給。


    到了王家,以自己的容貌長相,肯定能得寵,再生個兒子,抬做姨娘。二小姐是個老實無能的,也壓不著自己,那時自己可不是就翻身做了主人麽?


    誰想得到這私情不過一夜,且不是旁人發現的,反而是王禮乾自己個大肆宣揚出去,引來滿府審查,把自己給抓了出來?


    王禮乾聽得這話,移目看了鳳樓一眼,臉上雖是腫得沒法看,但身段妖嬈,倒是個勾人的,若是自己沒有想著退婚,每夜樂得與小姐相會,說不定到後來還真能遂了這丫環的意,納她當個通房哩,不過如今麽…


    鳳樓說完,廳中明白了原委的眾人都是恨恨瞪著這無恥賤人,目光如刀。


    奸情敗露,鳳樓也知道不妙,隻能拚命磕頭求饒。


    卻聽維明喝道,“永正,去前院喚了四名家將進來。”


    眾人都不解其意。若是要打要罰,有婆子就行了。怎麽倒要叫家將?


    永正領命而出,很快便帶了家將進來。


    維明看了眼四名家將,沉聲下令,“將這賤婢梟首,提頭來見!”


    這一聲隻嚇得鳳樓魂飛魄散。渾身發抖,上下牙關相擊,話也說不清,情急之下忙朝王禮乾撲爬過去。“王,王王郎,王郎救。救我!”


    一夜夫妻百日恩,那夜裏歡會無限,王公子也一迭聲地誇自己身嬌體軟小親親,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去死啊?


    王禮乾其實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老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要人頭落地,他本來就理虧,還不知老左一會要怎生對付自己哩,哪敢開口則聲?


    見鳳樓撲來,忙連連後退。把眼睛轉向一邊,不去看那哭得涕淚橫流的醜臉。


    桓夫人卻是吃了一驚。忙道,“老爺,這…”


    若是重打或是發賣也就罷了,這砍頭似乎有些過重了。


    儀貞卻是輕輕拉扯了下桓夫人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再說。


    維明沉著臉,喝道,“還不快拖下去!”


    那些家將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兩下就把鳳樓抓起,跟提著弱雞仔一般,毫不費力就帶出了廳,那鳳樓已經嚇得癱軟無力,隻有嘴裏還在淒厲大喊,求著王郎救命。


    那哭號聲忽然戛然而止,卻是一名家將用布條塞住了鳳樓的嘴,眼瞧著幾人架著鳳樓上前院去了。廳中眾人都是默然。


    那廳前站著的一眾下人們聽了都是心中驚懼,站姿更是小心,廳內廳外鴉雀無聲。


    桓清仍心有不忍,道,“老爺,饒這賤婢一命罷。打了賣掉也就是了。”


    維明哼了聲道,“夫人忘記桂香紅雲二婢之事了麽!”


    這府裏盡出些膽大包天背主的丫環,早先就是心慈手軟,才惹得後患無窮,這鳳樓不打死,難道還要留著送給王禮乾做姨娘不成?


    儀貞倒覺得這鳳樓還真是留不得,不過砍頭什麽的也有點驚悚了,給她弄個毒酒白綾什麽的也就算了,不過想來老爹昨夜一夜未眠,早飯也沒吃,就遇到這惡心人的事,肝火旺盛之下,也不管驚悚不驚悚了,隻當是在軍營中,砍了人便完。[.超多好看小說]


    德貞起先隻是氣憤這鳳樓果然背主,差點害得自己喪命,當年姐姐說的話真是有遠見,如今聽到鳳樓要被砍頭,她一個閨中弱女哪裏經過這個,頓時覺得膽寒,悄悄依偎在儀貞身邊,抓了儀貞的衣袖求安慰。


    不到一杯茶的工夫,家將就提著一個匣子進來,匣子外頭還滴著血。


    廳外好些膽小的瞧了直抽冷氣,嚇得打哆嗦,卻是不敢發出聲音來惹得家主發怒。


    德貞遠遠地瞧見便撲進儀貞懷中,嚇得不敢再看。


    朱常泓翻了個白眼,這小姨子真是弱爆了,跟自己娘子簡直沒法比。


    王禮乾隻瞥得一眼,才漸漸風幹的冷汗又細細密密地出了一身。


    “讓家中所有的下人都來看過,再去掩埋。”


    維明盛怒之下,也不細想,就想著殺雞儆猴,免得再出些無恥之婢來,敗壞左家門風。


    那家將應了聲是,管事婆子和管家們果然把所有的下人都叫來,看了一回鳳樓的人頭,有那膽小的還暈倒幾個,膽大的也是心驚膽寒。


    王禮乾又羞又懼又悔,隻覺得混身如針刺一般,隻得上前賠罪。


    “嶽父嶽母大人,永正兄,二小姐,這回是我的錯,不該受人引誘,又糊塗不明,錯怪了二小姐。”說罷深施一禮。


    據儀貞目測,這腰彎得有九十度了啊。


    這渣男如今可傻眼了吧?要姐說,趁機跟他家退了婚了事,免得害了德貞一生。


    維明倒顯得很和氣,正色道,“賢侄請起,這件事雖然是你弄錯了人,卻是因我府裏侍女管束不嚴所致,但也看得出,賢侄心下著實不情願這婚事,賢侄放心,我這便派管家左忠送賢侄回家,隨便討回婚書,這婚事就此作罷。”


    王禮乾心中百般矛盾,雖然他初衷也想退婚,卻情知這婚若就此退了,先前理在自己這邊也還罷了,如今倒是自己理虧,真退了婚,自己老子怎能饒得了自己?


    “嶽父大人,小婿並不是這個意思…嶽…”


    維明撫一撫額角,一甩衣袖,“永正送客。叫管家左忠跟去王府。”


    竟是理也不理兀自說著軟話的王禮乾,拂袖進了內堂而去。


    朱常泓鄙視地看了眼王禮乾,扯扯儀貞的衣袖,“真兒,也好半天的工夫了,我們也回房小歇吧。”儀貞握了握德貞的手,這才放開,隨了自家相公也回內堂去了。


    桓清看著王禮乾,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什麽也沒說地領著德貞走了。


    當家主母趙氏善後,下令將那廳前聚集的德貞院裏的下人們都放回了韻花閣。


    隻有永正,沒好氣地衝著王禮乾喊了一嗓子,“王兄請吧。”


    回到海棠軒,朱常泓和儀貞都坐在窗前軟榻前喝茶水,這一上午亂紛紛的事,可真是夠緊張的。


    朱常泓摟著娘子的纖腰,倒是想起來原來那個鳳樓也是見過的,不由得嘿然一笑。


    “笑什麽呢?”


    “說起來,有一天我經過二門門口,見著個丫環坐在假山邊上裝模做樣的哭,原來就是這個鳳樓啊。”


    “什麽?”儀貞立即警覺,蹭地回頭瞪著他,“快老實招來。”


    朱常泓瞧著儀貞瞪得圓圓的黑水晶般的眼眸,鼓鼓的臉,皺皺的鼻頭,著實的可愛,伸指點點她的俏鼻尖,洋洋得意地笑了幾聲。


    “嗬嗬,那般的招數,本王見得多了,自然是沒搭理嘍。”


    儀貞聽得心裏舒坦,點點頭附和道,“嗯,果然還是我家王爺英明神武,那般伎倆哪裏能騙得著的?”


    “本王這般英明神武,王妃難道就沒有獎勵麽?”


    儀貞想了想,目光一閃,淺笑道,“小泓哥,閉上眼。”


    瞄了那紅潤若櫻的唇瓣一眼,朱常泓期待地閉了眼,卻覺得唇上一涼。


    “本王妃親手喂的果子,這獎勵怎麽樣?”


    朱常泓張開鳳目,將送到唇邊的果子啊嗚一口咬掉,合身撲過去,“這獎勵不夠,王妃再小氣,本小爺可要自己討了啊!”


    一個纏著討獎勵,另一個左躲右閃,終於還是被討走了獎勵若幹。二人好一番胡天胡地,到了用午飯時,才從房裏出來。


    這回沒了王家小子,隻楚卿在,全家人又能在一處用膳了。


    德貞因先前哭得太厲害,雙目紅腫不好出來見人,便在自己房裏。


    雖然那場風波已過去,但因著生了大氣,大家的飯量都不多,尤其是維明,又加上身子不爽,更是用得少。


    飯畢,全家人又坐在廳中邊喝茶邊討論王家這事。


    永正氣憤不已,“爹爹,這回便退了這親事,再給二妹尋個好的。”


    桓清卻憂心忡忡,“這,這若是退了親,你二妹的名聲…”


    這退過親的小姐,名聲就差了一層,再要尋合適的人家,可就難了。


    儀貞道,“年後我和王爺就要回鄉,不如也帶了二妹回去,在家鄉尋一門親事就是。”


    離得這般遠,誰知道二妹定過親事?


    維明精神有些不好,卻是一言未發。


    永正是知道老爹是極看重和王大人的交情的,這些年在朝中互為倚重,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一旦毀親,勢必要影響兩家關係。


    眾人正商議著,忽聽家人來報,“王大人帶著王公子來了。”


    /*鬱悶,章節名是風|流靈巧一命傾啊,被和諧成**靈巧了,還改不了,悲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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