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芹去前院廚房端了吃食返回來,早已羅衫半解的兩人一定再次趕赴那巫山**去了。(.無彈窗廣告)


    幸而小事,走到門口似乎察覺到少主房裏發出很是奇怪的聲響,便在門外輕咳了聲,掛在床沿處的兩人才戀戀不舍得分開緊貼的身軀。


    劉晨站起來,整了整衣著,聲音有些沙啞地衝門外招呼道:“小,你將清粥點心端進來吧。”


    寧小池本是酥胸半露,雙頰紅透眼波迷離地躺靠在床上,聽見小來了,飛快羞怯地再度將整個身子埋進被子裏,緊閉上雙眼繼續裝睡,看得劉晨簡直想大笑,他們本已是夫妻,真不知道她在害什麽臊!


    小芹得令才低著頭端著一茶盤清粥與點心徐徐走進來。劉晨吩咐她先放到桌上,小靈得放下茶盤,再將那空空如也的藥碗收在手裏,恭身作一揖道:“少主,那奴婢便告退了?”


    “下去吧!你去我娘那邊看看寧夏,我這裏有事再叫你。”劉晨滿意得點頭吩咐她退下,心裏不住得感歎:這丫頭倒是何時變得這般懂事了?


    寧小池微眯著眼瞟見小芹消失在了門外還體貼得掩上了房門,這才不好意思得睜開眼睛又再次抱著棉被坐了起來,眼巴巴地望著那香氣撲鼻的清粥與點心,差點沒流下一串口水來,那讒相看得劉晨直想發笑。


    他往茶盤努了努嘴,慢條斯理地道:“餓了?要我喂你還是你喂我?”


    寧小池看他那帶著壞笑地眼眸,就知道這廝沒打什麽好主意,她索性橫下心道:“你喂我!”


    “哈哈!這下又爽直了?剛剛誰還在害羞來著?”劉晨笑道,一麵將茶盤端去了床前。


    這兩人。倒是借著此次地小風寒著實纏綿了一把。直糾纏鬧騰到晌午時分總是將肚子與**一同勉強填飽。


    劉晨看時間也不早了。便出門欲再次前往冷家堡一趟。昨夜隻顧著辦他爹交代地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他們冷家父子說說那對苦命鴛鴦地事呢。唉!


    而疲乏地寧小池又一頭倒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她疲倦地合上眼睛之前。很無奈地想著他們之間……算什麽呢?之前地冷戰之前地一切都可以因為這樣地纏綿就自動消解掉了?顯然這是不可能地事情。她想得頭疼。又真不知道該罵自己不知羞恥呢還是太容易被**壓倒……她在極度糾結地思想鬥爭下沉沉得睡去了。她就是那樣熱衷於逃避現實地女人。


    再說劉晨再次到了冷家堡。恰好此時蘇未明也來探望冷絳然。他們三人便在冷家堡地花廳裏坐下。喝點酒。三人之間仿佛縈繞著一種很是奇怪地氣息。


    蘇未明自從那日將寧夏帶回紅莊完璧歸趙後再也沒在紅莊紅樓出現過。他雖然依舊上從前那樣一臉溫和笑意。可是與劉晨之間總有那麽些梗塞地情緒充塞其間。而冷絳然是大傷初愈。顯得精神不是很好。加上多日不能與紅杏見麵。心裏也是惆悵孤寂至極。懶懶得更是很少說話。


    漸漸地。氣氛是尷尬得可以。劉晨也覺得他那天強勢地態度似乎將蘇未明傷到了。本來兄弟之間為了一個女人。很不值得。但是。他起碼應該大度一些或者委婉一些與蘇未明說地……


    唉!劉晨長歎口氣道:“說點什麽吧,別都悶坐著了。蘇兄,我知道有時候我這人太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很自大那樣,可是,我真不想失去你其中任何一個的。”


    “你們大婚的日子選好沒有?”沒等蘇未明開口,冷絳然無力地問道。


    蘇未明麵上沒顯出特別的表情變化,應該是自從他將寧夏帶回紅莊後就預感到這樣的一天,隻不知寧小池是什麽樣的想法。劉晨方才那番話,說實話他也不是沒有怨懟,但是,事到如今,他又能奈他何?


    “我爹和娘在選,應該快了。(.無彈窗廣告)”劉晨不是不知道蘇未明的落寞,故隻簡單得回了冷絳然一句。


    “哦。”冷絳然身體還很虛弱,多的話也說不出,隻作了簡短地回答。然後,三人之間再度陷入冷場,各自要麽閉目養神要麽淺酌幾口熱酒。


    正好這時候。冷堡主回來,聽說他們三公子都在花廳,便特意前來來與他們寒暄寒暄。


    除了冷絳然另兩人連忙起身行禮讓冷堡主入座,給他斟上一杯酒。冷堡主落座,豪氣地幹了一杯,朗聲道:“怎麽你們年輕人都憂思滿麵的,男子漢嘛,就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來,喝酒!”


    冷堡主再次舉起又被蘇未明斟得滿滿的酒,敬向三個年輕人,語氣雖是豪邁,卻透著些微的滄桑。蘇劉兩個年輕人自然不敢怠慢,也舉起酒杯敬冷堡主,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隻那冷絳然一動不動得自管養他的神,嘴角隱約掛起一抹譏諷的嘲笑。


    這樣的情形蘇劉二人早司空見慣,他們父子關係向來是很差的,這些年也甚少見冷堡主


    驁不遜的兒子多加責難。


    蘇劉兩人同冷堡主齊齊放下酒杯,冷堡主便欲起身說得去看看冷夫人了,方才聽下人說冷夫人又犯病了。


    三人都知道冷夫人自從自己心愛的大女兒無辜身亡後一向鬱鬱不歡,對冷堡主也一直很是怨恨,導致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癲狂,冷堡主也是才年近半百年紀便雙鬢斑白,臉上皺紋更是一日深似一日。


    冷絳然聽他說到自己母親,一臉地不屑,他也不是不恨他爹一直以來的獨裁**,即使他現在改變再多,也是彌補不了當年所犯下地錯誤。


    蘇未明本想說幾句話寬慰這個孤獨感傷地老人,卻一時喉頭梗塞,竟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虛虛得抬手晃了兩下。


    劉晨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再次造訪冷家堡的目地,雖然之前一直跟寧小池處於半冷戰狀態,他卻並未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還記得她當時說起將自己大哥與冷家大小姐合葬地想法,以及她後來動情得跟他講那梁祝化蝶地故事。


    他也管不得蘇未明與冷絳然頗感詫異地神情,出乎意料得疾步上前攔住已經跨步快走出花廳的冷堡主道:“冷伯伯,且慢,晨有幾句重要的話,差點忘記同您說。”


    冷堡主見他神情十分肅然,心下雖是奇怪,還是再返回了花廳坐下,側耳傾聽且看他說些什麽。


    劉晨立刻簡短得將他無意中在懸崖之下所見說與冷堡主三人聽,這才將困惑他們多年的謎團解開。他又順便將寧小池的想法同冷堡主詳細得說了,又加上他自己根據石壁上文字的延展想象,寬慰了冷堡主一番。


    “別讓我知道是誰殺害了劉大哥,還間接害死了我姐姐,否則我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冷絳然聽完劉晨的話,精神隨怒火一振,咬牙切齒地道,他們都是知道冷絳然與自己姐姐的感情,小時候,冷堡主忙於堡內江湖上的事務,曾經相當疏忽自己家人,也難免在外麵遇著不順心地事情,回家若見著冷絳然調皮,便是又打又罵得責罰,如果冷夫人出麵維護一樣被罰。隻有從小便很安靜懂事的姐姐一直默默得保護著母親與弟弟,冷絳然那樣冰冷的性格也是從那些懲罰中逐漸成型,隻有麵對自己姐姐或者自己母親時才仿佛兒時的天真熱情孩童性格。


    冷堡主驚奇得聽完內中竟然還有這麽一出真情美事,也算是略有些解脫,他當年強逼女兒與劉廷成婚,導致她身故的負疚感也減輕了一些。因為照劉晨這樣說來,他家霜兒隻是個追隨自己愛人而去的癡情女子罷了――可是如果劉廷沒被殺害,那麽他們也將是對怎樣恩愛的神仙眷侶啊!


    他那蒼老的心也燃起了一把怒火,像冷絳然所說,若讓他知道那行凶之人是誰,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想到這裏,冷堡主還是十分遺恨地歎了一口氣道:“他們本已是命裏的夫妻,既又早已真心相愛,將他們葬在一起自然是好地。此事,便等我家然兒身體完全康複後,你們幾個年輕人著手看著辦吧!冷伯伯我是老了。”


    那語音裏的悲愴意味更濃,他是真的老了,想起前塵種種,再看著自己那冷漠的兒子,才發現他人生裏犯下的錯誤實在是太多太多,怕是用他餘生也是彌補不完了。


    在座中人除了劉晨在懸崖之下已驚訝過了,其餘三人依然沉浸在那傷感的氣息之中,冷堡主末了又像想起什麽似得說:“劉賢侄,說來,這件事還得感謝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呢!改日你帶她到冷家堡來,上次匆匆一麵,也沒跟她好生說話,得讓她來跟你冷伯母說說這事,興許―


    最末那興許什麽,便盤旋在他口腔之間,冷絳然一個深寒的眼神掃將過來,冷箭一樣刺破冷堡主那本已負疚累累的心髒,他便感傷得歎了口氣不再言語,所有的錯,所有地恨,都是他年輕時候種下的惡果,如今的辛酸兒子地冷漠他也隻得生生受著。


    劉晨喏喏地向著冷堡主頷首,當下便一口答應下來,看時間不早,便準備與蘇未明一同告辭了冷絳然與冷堡主,他們之間也應該單獨談談了。


    經過落寞的冷絳然身邊之時,劉晨見他欲言又止地模樣,才輕聲對他道:“冷兄,你姐姐與我大哥總算要做一對同命鴛鴦了,你也不必再為此事感傷。”說完,見冷絳然眼角掛淚,倔強得將頭偏往一邊僵硬得一點,劉晨悵然得拍下他肩膀,又低聲道,“我也知道你還掛記著她,改日我與小池塘再上冷家堡之時,定然將她帶來見你。你好生修養,別想太多,往前看。”


    冷絳然沒有說話,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蘇劉兩人一齊同他們這對不睦地父子揮揮手,便相攜出了花廳,離開了冷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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