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宛的約定,寧小池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遵守。(.)劉晨結婚,那她再回去[都,隻能算是去旅行,怎麽可能到那邊長期居住?


    再說劉晨再次到了冷家堡,恰好此時蘇未明也來探望冷絳然,他們三人便在冷家堡的花廳裏坐下,喝點酒,三人之間仿佛縈繞著一種很是奇怪的氣息。


    蘇未明自從那日將寧夏帶回紅莊完璧歸趙後再也沒在紅莊紅樓出現過,他雖然依舊上從前那樣一臉溫和笑意,可是與劉晨之間總有那麽些梗塞的情緒充塞其間,而冷絳然是大傷初愈,顯得精神不是很好,加上多日不能與紅杏見麵,心裏也是惆悵孤寂至極,懶懶得更是很少說話。


    漸漸的,氣氛是尷尬得可以,劉晨也覺得他那天強勢的態度似乎將蘇未明傷到了,本來兄弟之間為了一個女人,很不值得,但是,他起碼應該大度一些或者委婉一些與蘇未明說的……


    唉!劉晨長歎口氣道:“說點什麽吧,別都悶坐著了。蘇兄,我知道有時候我這人太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很自大那樣,可是,我真不想失去你其中任何一個的。”


    “你們大婚的日好沒有?”沒等蘇未明開口,冷絳然無力地問道。


    蘇未明麵上沒顯出特別表情變化,應該是自從他將寧夏帶回紅莊後就預感到這樣的一天,隻不知寧小池是什麽樣的想法。劉晨方才那番話,說實話他也不是沒有怨懟,但是,事到如今,他又能奈他何?


    “我爹和娘選,應該快了。”劉晨不是不知道蘇未明的落寞,故隻簡單得回了冷絳然一句。


    “哦。”冷然身體還很虛弱,多的話也說不出隻作了簡短的回答。然後,三人之間再度陷入冷場,各自要麽閉目養神要麽淺酌幾口熱酒。


    正這時候。冷堡主回來,聽說他們三公子都在花廳,便特意前來來與他們寒暄寒暄。


    除了冷絳然另兩人連忙起身行禮讓堡主入座。給他斟上一杯酒。冷堡主落座。豪氣地幹了一杯。朗聲道:“怎麽你們年輕人都憂思滿麵地。男子漢嘛。就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來酒!”


    冷堡主再次舉起又被蘇明斟得滿滿地酒。敬向三個年輕人。語氣雖是豪邁。卻透著些微地滄桑。蘇劉兩個年輕人自然不敢怠慢。也舉起酒杯敬冷堡主。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隻那冷絳然一動不動得自管養他地神。嘴角隱約掛起一抹譏諷地嘲笑。


    這樣地情形蘇劉二人早司空見慣。他們父子關係向來是很差地。這些年也甚少見冷堡主對這桀驁不遜地兒子多加責難。


    蘇劉兩人同冷堡主齊齊放下酒杯堡主便欲起身說得冷夫人了。方才聽下人說冷夫人又犯病了。


    三人都知道冷夫人自從自己心愛地大女兒無辜身亡後一向鬱鬱不歡。對冷堡主也一直很是怨恨。導致神智時而清醒時而癲狂。冷堡主也是才年近半百年紀便雙鬢斑白。臉上皺紋更是一日深似一日。


    冷絳然聽他說到自己母親。一臉地不屑。他也不是不恨他爹一直以來地獨裁**。即使他現在改變再多。也是彌補不了當年所犯下地錯誤。


    蘇未明本想說幾句話寬慰這個孤獨感傷的老人一時喉頭梗塞,竟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虛虛得抬手晃了兩下。


    劉晨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再次造訪冷家堡的目的,雖然之前一直跟寧小池處於半冷戰狀態,他卻並未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還記得她當時說起將自己大哥與冷家大小姐合葬的想法,以及她後來動情得跟他講那梁祝化蝶的故事。


    他也管不得蘇未明與冷絳然頗感詫異的神情,出乎意料得疾步上前攔住已經跨步快走出花廳的冷堡主道:“冷伯伯慢,晨有幾句重要的話差點忘記同您說。”


    冷堡主見他神情十分肅然,心下雖是奇怪是再返回了花廳坐下,側耳傾聽且看他說些什麽。


    劉晨立刻簡短得將他無意中在懸崖之下所見說與冷堡主三人聽這才將困惑他們多年的謎團解開。他又順便將寧小池的想法同冷堡主詳細得說了,又加上他自己根據石壁上文字的延展想象,寬慰了冷堡主一番。


    “別讓我知道是誰殺害了劉大哥,還間接害死了我姐姐,否則我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冷絳然聽完劉晨的話,精神隨怒火一振,咬牙切齒地道,他們都是知道冷絳然與自己姐姐的感情,小時候,冷堡主忙於堡內江湖上的事務,曾經相當疏忽自己家人,也難免在外麵遇著不順心的事情,回家若見著冷絳然調皮,便是又打又罵得責罰,如果冷夫人出麵維護一樣被罰。隻有從小便很安靜懂事的姐姐一直默默得保護著母親與弟弟,冷絳然那樣冰冷的性格也是從那些懲罰中逐漸成型,隻有麵對自己姐姐或者自己母親時才仿佛兒時的天真熱情孩童性格。


    冷堡主驚奇得聽完內中竟然還有這麽一出真情美事,也算是略有些解脫,他當年強逼女兒與劉廷成婚,導致她身故的負疚感也減輕了一些。因為照劉晨這樣說來,他家霜兒隻是個追隨自己愛人而去的癡情女子罷了――可是如果劉廷沒被殺害,那麽他們也將是對怎樣恩愛的神仙眷侶啊!


    他那蒼老的心也燃起了一把怒火,像冷絳然所說,若讓


    那行凶之人是誰,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想到這裏,冷堡主還是十分遺恨地歎了一口氣道:“他們本已是命裏的夫妻,既又早已真心相愛,將他們葬在一起自然是好的。此事,便等我家然兒身體完全康複後,你們幾個年輕人著手看著辦吧!冷伯伯我是老了。”


    那語音裏的悲愴意味更濃,他是真的老了,想起前塵種種,再看著自己那冷漠的兒子,才發現他人生裏犯下的錯誤實在是太多太多是用他餘生也是彌補不完了。


    在座中人除了劉晨在懸崖之下已驚訝過了,其餘三人依然沉浸在那傷感的氣息之中,冷堡主末了又像想起什麽似得說:“劉賢侄,說來,這件事還得感謝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呢!改日你帶她到冷家堡來,上次匆匆一麵,也沒跟她好生說話,得讓她來跟你冷伯母說說這事,興許――許――唉!”


    最末那興許什麽,便盤旋在他口腔之間絳然一個深寒的眼神掃將過來,冷箭一樣刺破冷堡主那本已負疚累累的心髒,他便感傷得歎了口氣不再言語,所有的錯,所有的恨,都是他年輕時候種下的惡果,如今的辛酸兒子的冷漠他也隻得生生受著。


    劉晨喏喏地著冷堡主頷首,當下便一口答應下來,看時間不早準備與蘇未明一同告辭了冷絳然與冷堡主,他們之間也應該單獨談談了。


    經過落寞的冷絳然身邊時,劉晨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才輕聲對他道:“冷兄,你姐姐與我大哥總算要做一對同命鴛鴦了,你也不必再為此事感傷。”說完,見冷絳然眼角掛淚,倔強得將頭偏往一邊僵硬得一點,劉晨悵然得拍下他肩膀,又低聲道“我也知道你還掛記著她,改日我與小池塘再上冷家堡之時然將她帶來見你。你好生修養,別想太多,往前看。”


    冷絳然沒說話,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蘇劉兩人一齊同他們這對不睦的父子揮揮手相攜出了花廳,離開了冷家堡。


    劉也很難得看他這樣別扭緊跨前兩步,恰好站在當初他大哥遇害的那方青石前身擋住蘇未明去路,誠摯望著他說道:“蘇兄們之間本是情同手足的朋友關係。我也大致知道你與我對小池塘有著同樣的感情,隻是――她是注定要當我的夫人了,我不求得到你的祝福,隻希望得到你的諒解。”


    “我知道小池塘為何肯決定嫁給你,如果她是愛你,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我還需再次同她確認後,才能下決定。而我和的感情,絕對不會與你一樣糊塗。


    我覺得你也並非真是愛她的,無非是為有寧夏的存在也順便可以讓你擺脫與九王爺家結親的煩惱吧?寧夏――我也可以待他視如己出的!”蘇未明向來溫和的表情不再,索性有些激動憤慨地說了一通,他太習慣壓抑自己的情感,卻在他躊躇不前的時候讓劉晨奪得先機,他怎能不氣憤?


    “砰!”劉晨突然毫無預警一拳揮上蘇未明的左臉,惱怒道:“我以為我已說得夠清楚了,你何苦還這樣執迷不悟?我不管你的感情如何,她當然愛我!我當然也愛她!”


    蘇未明沒有閃躲,生受下那一拳,嘴角立刻滲出一線血絲,他滿不在乎得一擦嘴角,冷笑道:“你總是這樣衝動與自私,你所謂的愛就是這樣輕易說出口的?!那你口口聲聲愛了那許多年的紅綃,現下又被你拋到了什麽地方?”


    這一句似乎更激起劉晨的怒火,他再度揮拳欲打向那一臉冷然笑意的蘇未明,卻被他緊緊製住手腕,沉聲道:“你太幼稚,別人一提及不和你意之事,便屢屢揮拳相向。一次便也罷了,你以為我平時讓著你就可以任由你一直為所欲為下去?這一次,再也不會了!你對小池塘,不過是一時的迷戀,想要利用她罷了!而我,是絕對不會坐視她被你這般**的!”


    “別太自以為是,我們之間的事不必你多管!”劉晨狠命抽回自己被他扣住脈門的右手,怒氣騰騰地道,然後轟然轉身離開。


    蘇未明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如此情感爆發,兩人終是鬧了個不歡而散。


    劉晨努力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蘇未明的話卻擊鼓一樣鏘鏘回響在他耳朵邊上,綿綿不絕。他從未像方才那樣對朋友出手,隻是因為他觸碰到了他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想法?而他對小池塘――他也是一時之間厘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麽了。難道那些動情的時刻也是虛假的,那些柔情蜜意隻是應景而生?所以當初他才不在第一時間坦誠與小池塘的那一夜――難道是他不知不覺之間變成了這樣逢場作戲的高手,連自己都感覺陌生?


    人是種複雜的動物,尤其是男人,仿佛許多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何以會做出某件事情,特別還是劉晨這樣有些孩子心性的男人,恐怕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麽,隻順著形勢做了一些事情,而暫時擱下一些事情,一旦被人提起,又會惱羞成怒,繼而像個迷路的小孩子般茫然無措。


    劉晨突然煩悶至及,他收住跨向秋山紅莊的腳步,轉而是去了一個他好幾年未曾踏足了,深埋在心間的地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紅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紫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紫慕並收藏紅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