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創造機會


    升降機的升空度由慢而快,慢慢的在眼中逐漸變成小黑點,之後與峭壁化為一色,消失在雲海深處。(.無彈窗廣告)


    據說文采好的女孩子最容易幻想,此刻季蝶就在幻想,她問魯春:“小春,那口斛子會不會忽然就掉下來了?”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倪珂忙不迭學著電視裏的老人家,忽然問道:“如果斛子摔下來,阿春你接不接得住?”


    魯春被二人逗得笑了起來,說道:“三百多年過去了,進出大明穀都一直用這台升降機,從沒出過叉子,你們完全是杞人憂天好不好。”


    “但願吧……”


    本來以為升降機很快就會降落下來,實則不然,差不多十分鍾過去了,視線的盡頭還是沒有動靜。魯春看見二人一臉的擔憂,連忙解惑說:“放心吧,升降機往返一次總要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現在才十分鍾,估計剛好到了山頂,離降落到這裏還早著呢。”


    “這麽慢啊……”


    “這麽高啊……”


    一個說慢,一個說高,其實都.是表達的同一種意思,那就是升降機既慢、而峭壁又高,魯春少不得又要解釋,“從這裏往上到懸崖高處,總高度大約在七百六十八米……這可是三十年前地質隊拿著皮尺一米一米丈量出來的,不會有錯,所以呢,升降機來回一趟需要十五分鍾還算是非常快捷了,要知道這部升降機可不是電鈕開關一按就能動的,而是上麵有人在拉動車軲轆,純粹的人力,嗬嗬,沒想到吧。”


    季蝶和倪珂的確都沒想到峭壁.的高度居然有這麽高,而且還是純手工拉動的,不由得又是擔心起來,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既然大明穀靠著這部升降機升降了三百多年,拉繩索的人自然是像魯春那樣的高手,即使沒有魯春那麽厲害,總不至於差到哪裏去。


    安安靜靜等了一會兒之後,斛.子又出現了,吊在空中總覺得有些晃蕩,真的和魯春一起坐進去之後卻覺得好像也挺安穩的,尤其是當魯春左右手分別摟著二人,再怎麽危險也不值一提了。


    話雖如此,當升降機開始升空之時,微微的晃動總.是難免,而一想起吊在空中差不多需要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要說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


    魯春拍拍二人肩膀,讓她們把眼睛閉上,然後開始.說起一些感興趣的話題。


    事實上,季蝶和倪珂現如今最感興趣的恐怕就.是他們三人會不會摔下去,好在起碼的克製能力還是有一點的,隨著魯春話題隨便湊活一兩句,而魯春的聲音始終在她們耳邊盤旋,這卻是比任何良藥都來得見效。


    魯春也是在半.空中的時候明白了這個道理,當時他或許說得有些口幹舌燥了,稍稍一停歇下來,季蝶和倪珂就開始緊張地呼喊魯春的名字了,盡管魯春的一雙大手正摟著她們二人,可聽不到愛郎的聲音,馬上就開始不安。


    “放心吧,我陪著你們呢。”自此,魯春隻能一刻都不停地說話,什麽話題都說,甚至是三人之間的床第密語也在這當口沒有了顧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正所謂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把冰火女郎羞臊得直嚷嚷不依。


    升降機越是往上,感受到的山風愈是強烈,魯春能夠覺察到二人有些冷,摟得也更緊了。而三人之間的距離如此的緊密,季蝶和倪珂二人的害怕情緒也終於逐漸消逝。


    就在魯春再一次停下說話的時候,升降機也停了下來。


    “到了嗎?”


    “嗯,到了……”


    季蝶和倪珂很激動,魯春更激動,離開了小半年,如今終於回到大明穀,要說不激動顯然也是不現實的。


    斛子仍舊吊在半空中,不過,腳下如今卻是一片平地,也不用擔心半空中摔下去。


    所謂的平地其實是懸崖邊上的岩石,光禿禿寸草不生,懸崖裏側四五米遠的距離是一間十平米左右的石屋,輪軸、滑輪組、傳動軸都在小石屋裏,裏麵還有兩個光膀子的中年漢子,看見魯春帶著兩位絕色少女,放下手中的活計,就披了一件單衣走過來。


    “小春,你可算回來了……”兩位中年漢子年級都在四十上下,臉色很紅潤,其中一人的額角上有一塊硬幣大小的胎記,魯春稱他“大劉叔叔”,另一人的長相與大劉差不太多,魯春叫他“小劉叔叔”,顯然這二人是親兄弟。


    和兩位中年漢子招呼完畢之後,魯春也順便把身邊的冰火女郎介紹了一些,季蝶和倪珂當然也順著魯春的稱呼,和兩位劉叔叔算是認識了。


    兩位劉叔叔有著山裏人特有的實誠以及淳樸,樂嗬嗬應了之後,額角長有胎記的大劉指了指季蝶和倪珂,問魯春道:“兩個小姑娘哪個大?”普通話京味濃鬱,很是標準。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你可以理解為在問年齡大小,這是最普遍的想法,而由於大明穀特殊的人文環境,又可以理解為兩個老婆當中哪一個是大老婆,這卻是魯春不願意麵對的。


    魯春也就笑嗬嗬說道:“一般大……”


    倪珂覺得她和季蝶不應該是一般大,她比小蝶要大一歲零兩個月,魯春這是知道的,怎麽又變成一般大了?正要說些什麽,忽然想起這可能並不單單問的是年齡大小,馬上機靈地說道:“是啊,我和小蝶是同一天出生的……”


    季蝶也很快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也一起附和說:“嗯,我和阿珂同日出生。”


    “雙胞胎?”小劉叔叔有些不確定地問魯春。


    “嗬嗬,隻是巧合……”魯春不想、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麵糾纏下去,遂勸說道:“還是先去驛站吧,山頂的風也挺大的,二位叔叔小心別著了涼。”


    大劉和小劉很是受用,盡管一再表示二位叔叔身子骨棒著呢,也一再口頭說著不敢當,行動上卻也心安理得在魯春的攙扶之下順著斜坡下去。


    斜坡也是非常的陡峭,所謂的驛站其實是斜坡往下千多米遠的一層木屋,占地麵積挺大,不過,這麽遠的距離,也就是覺得麵積大而已。


    魯春隻是象征性地攙扶一下,兩位劉叔叔很快就推魯春,讓他照顧好自己的媳婦,大(小)劉叔叔雖然累了這麽些時間,不過還累不趴他們。魯春也樂得如此,回到季蝶和倪珂身邊,雙臂張開問道:“來,哥哥抱……”


    “要死了你,”倪珂的歲數要比魯春大了兩歲,自然嬌羞不已,季蝶卻沒這麽方麵的心理負擔,大大方方偎了過來。魯春把她抱在懷裏,然後半蹲讓倪珂趴在他背上。盡管如今二人都穿著平底的雪地靴,可這麽陡峭的斜坡,讓她們自己走下去,魯春卻是怎麽也不放心的。


    倪珂趴在魯春背上很好奇地問道:“你很厲害哦,兩位劉叔叔還說不敢當你的攙扶……”


    魯春汗顏,輕輕說:“都是局主,到處說我是文曲星下凡……我倒是情願武曲星下凡……”


    “不知羞,”季蝶和倪珂都開始取笑魯春,不過,隨著魯春幾個縱躍追上大劉小劉,二人也很快就安靜下來,畢竟第一次來大明穀,而且還據說此地封建殘餘勢力不小,嘰嘰喳喳被人誤會就不那麽妙了。


    千多米的距離在三位高手的腳下其實也沒花多少時間,山勢越是往下,植被也越是豐富,到了驛站,入目處已是林木環繞。


    所謂的驛站其實是大明穀對於那些臨時落腳點的統稱,真要吹毛求疵的話,庫房、馬房之類的設施一樣都沒有,也就是一個大四合院的格局,中央是廣闊的天井,有標準足球場那麽大小。


    驛站的名字也挺有意思,因為這裏是大明穀最高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總是最先灑在這裏,所以叫打鼓驛,的確有一麵大鼓,而打了鼓,沿途驛站順著傳下去,到了穀裏盆地的最中心,那麽這一天就算是真正開始了。


    魯春站在天井裏,指著那麵敲響新的一天開始的大鼓,對身邊的季蝶和倪珂解說著。


    驛站的四合院麵南背北格局,東西兩側各一間廂房,大鼓就架在東廂房外麵,正中央南北向一條甬道直通下坡的山道,倒有點像是被甬道劈開一樣,左右兩間耳房正門洞開,陳設更近似於現代辦公室的格局,看著總覺得和驛站整體古色古香格格不入。


    魯春隨意指著四周,看到什麽說什麽,當注意力落在東耳房的時候卻是一愣,穀靈青比他們早到一步,這時候正和一位中年婦女拉著手說些什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直以來穀靈青表現得都是一兩句重話就能讓她掉淚,現在卻抿著唇一直在微笑,不時和對麵的中年婦女說上幾句。


    季蝶和倪珂倒是沒有覺得什麽,穀靈青現在這個樣子就要正常多了,至少恢複了青春少女應該具有的朝氣,可看在魯春眼裏就不那麽美妙了,因為他現把穀靈青上看下看一直看個不停地所謂中年婦女就是他春哥的母親。


    自從踏上大學之旅,走出大明穀以後,對於家人一直以來都有一份牽掛,特別是養育他長大的父母,若說日思夜想也不為過,眼看著母親近在眼前,魯春如何能忍得住。


    “媽!”這時候的魯春更像是一個小孩,大叫一聲就衝了過去。


    魯春他**和穀靈青正嘮著家常,一聽見有人在叫“媽”,虎軀一震,看見了自己的兒子正在跑過來,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春春啊……”母子久別重逢,做母親的感情總歸更外露,魯春的母親也不例外,磕磕絆絆跨過門檻,迎著自己的兒子跑過來。


    魯春卻是腳下一頓,和母親分別了好幾個月,而且自小到大從沒有分別過這麽長時間,的確非常非常地想念自己的母親,可現在當著兩個老婆的麵被老媽一聲“春春”,卻是怎一個尷尬了得。


    老媽還是老媽,兒子還是兒子,到了近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兒子就大哭起來,“春春啊,你可想死媽了……”


    魯春也忍不住落淚,哽咽著說道:“媽,我也想你……”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哭了好久,魯春他**才放開自己的兒子,拉著兒子的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心疼地說道:“好像有些瘦了……”


    “我很好,”魯春笑著為老媽擦掉眼淚,接著小聲說道:“媽,以後別叫我春春了,怪難聽的……”


    話還沒說完,魯春他**抬手就往他腦袋上重重一巴掌,“臭小子,念大學就了不起嗎,你給老娘記住,你永遠是我兒子……”


    魯春皺著眉摸著被老媽打得生疼的腦瓜子,老娘出了手,躲都不敢躲,那個鬱悶勁就別提了。倒是與魯春一起回來的大劉小劉在旁邊勸道:“春嫂子,小春可是文曲星下凡,你這一巴掌不怕把他拍傻了啊……”


    “老娘打的就是文曲星,”魯春他老媽還來勁了,又是一巴掌,得意地揚著下巴說:“全大明穀哪個敢打文曲星?就老娘敢……”


    “是是是,”大劉小劉以及魯春忙不迭應著,而魯春他老**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才又心疼起兒子了,摸著兒子被打的腦袋問道:“春春啊,有沒有打疼你啊?”


    魯春苦笑著說道:“媽,我不疼……”想想老媽也怪可憐的,老爹人老實,夫妻倆一直以來都有點夾著尾巴做人的意思,哪知天隨人願,全大明穀就他一個人考上大學,可不得了,用張局主的話說,擱以前就是皇帝賜宴的狀元郎,全家上下一下子揚眉吐氣,連張局主都說了,他們家春春將來至少要做鏢頭的。也就是從魯春考上大學那一天開始,老媽就總愛在別人麵前拍他的腦袋,用她的話說,全大明穀上下,連張局主都不敢打的人,就她一個人可以打著玩,誰能比她更厲害。


    為避免文曲星他**又要開始對文曲星打著玩,魯春連忙把已經走到身後的季蝶和倪珂拉到身邊,介紹說:“媽,這是小蝶,這是阿珂,她們都是……都是……我的好朋友……”


    季蝶和倪珂盡管已經在腦海裏設想了種種見麵之時的場景,但在這一刻卻還是有些羞澀和緊張,雙雙叫了一聲“阿姨您好”,底下應該說些什麽,卻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魯春他老媽早就通過飛鴿傳兒子要帶兩位女同學前來大明穀,剛才因為見到了兒子,心情過於激動,這時候麵前忽然多了兩個小姑娘,第一個反應卻是回過頭看了一眼穀靈青,然後才結結巴巴說道:“這,這,這……好俊俏的女娃……”拉著倪珂和季蝶的手,上看下看,良久之後才長歎一聲,說道:“我們家春春真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啊……”


    “阿姨,快別這麽說……”


    “阿姨,您太客氣了……”


    能得到魯春母親的肯定,季蝶和倪珂提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二人的個子都有一米七掛零,比未來婆婆都要高十厘米左右,這時候卻都稍稍彎著身子,左右攙扶著。


    大劉和小劉早已準備好了兩輛牛車,二人趕著牛車,其中一輛是魯春他老媽帶上兩個準兒媳婦,把自己的兒子和行李推倒另一輛牛車上,順便把小青一起捎帶走。


    今天這事魯春他老媽有些頭疼,知道兒子要帶女朋友回家,而且一帶就倆,心裏那個美,大清早起床,匆匆吃過早飯,迫不及待就來到打鼓驛,等著兒子回家。也不知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了穿透雲層的牛角號子聲,心裏的那個激動就甭提了。


    盡管第一班升降機帶上來的並不是自己的兒子,可一見到是傳說中的準兒媳婦,卻也給了她一個不小的驚喜,尤其是這小青姑娘嘴那叫一個甜,阿姨長阿姨短,笑容也很甜,真是讓人越看越滿意,越看越稱心,這聊得一盡興,連兒子進了打鼓驛也沒覺,直到親耳聽見兒子叫了一聲媽,才知道日思夜想的兒子就在十幾米之外。


    接下來生的就有些看不懂了,兒子屁股後頭還帶著兩個女娃,而且還是自家兒子親口為她們做介紹,可想而知,正牌兒媳婦是後上來的那兩位。自從得知了小蝶和阿珂才是兒子的女朋友,心裏就一直琢磨著,是不是他們家春春有了兩個老婆還覺得不滿足,又偷偷夾帶私貨一枚呢?有這個可能,男人嘛,三妻四妾也平常得很,尤其是春春,將來是要做鏢頭的,多幾個老婆也多撐幾分場麵――當然,家裏的死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偷吃,這是原則問題,不允許談判。


    說實話,如果刨去兒子的觀感不提,魯春他老媽倒是很樂意再多一位兒媳婦的,你看人家小青,不但人長得漂亮,難得的是穿著樸素大方,想必將來也是可以幫忙下田幹活的,小蝶和阿珂就不敢指望了,都是嬌滴滴的女娃子,他們家的春春肯定舍不得讓她們幹粗重活。


    想來想去,魯春他老媽最後決定,由她來做兩位兒媳婦的思想工作,兒子和小青就坐另一輛車,一路上或許被小蝶和阿珂看得死死的,既然回到家,老娘說什麽也要創造機會讓兒子偷吃一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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