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水,星光璀璨。


    蔣沿溪隻穿了件左翼天的襯衫,那淡淡的沐浴露芳香,依稀可聞。修長白皙的腿大部分裸露在外,她扯著襯衣的一角,企圖蓋住,也是徒勞。


    蔣沿溪望著開車戴墨鏡的男人,心下狐疑,緊了眸,手心薄汗,警覺的抓住車門,盡力平靜的說:“你為什麽要幫我?”


    “我不幫任何人,我隻是在執行命令。”男子淡淡的說,聲音低啞,聽不出任何感情,亦或溫度。


    “誰的命令?我不認識你們。“蔣沿溪擰緊了眸,剛才看見那人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啊,起碼在她這個跆拳道黑帶的層次人來說,不是一般人能練就的,身手敏捷,步伐輕盈,眼神銳利,攀爬高空,不依附任何道具,以前隻在電影裏看見的身手,以為隻是虛有,眼見為實,驚了她的心。


    “你是007?”蔣沿溪沉著眸,認真的問?


    男人失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車廂內,緊張的空氣,緩了僵硬。


    蔣沿溪當然目的達到了,她就是要這種熊效果,硬拚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細,他的意圖,唯以朋友的姿態,懷著感恩的心,希望能的到好的結果,善待別人就是保護自己,她在沒弄清楚事情似的前因後果之前,還是以善為本,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總不能,沒有根據的虐待我吧?蔣沿溪的小心思,千回百轉,篤定。善有善終。


    室內,裝飾古樸,溫馨幽靜,大幅的山水畫,意境恬淡悠遠,清新脫俗。一位長者端坐於太師椅上,目光銳利,精神抖擻,一派仙者氣質,兩指夾著一個龍頭形的煙嘴,紋理細膩,雕刻精琢,一看就是物種上品。老者緩緩抽了一口,吐出嫋嫋的煙霧,隨意的看了一眼蔣沿溪,目光嗖的柔和起來。像一個慈祥的父親迎接女兒回家,那般親切。


    “快去給蔣小姐找件衣服,夜寒露重,身體要緊。”長者幽幽的吞吐著煙霧,眉眼開外,一下子讓蔣沿溪覺得親近起來。


    “好的,六叔。”剛才那個幫蔣沿溪脫險的男人附和道。


    “六叔?”聽著很是耳熟,是上次在左翼天家公然拿槍的那個女人口中,提到的六叔嗎?


    看著男人踱著方步離開了,不知為什麽,獨自麵對長者,蔣沿溪有種很強烈的壓迫感。明明慈眉善眼,聲音溫和可親,怎麽還會如此不安呢?


    “蔣小姐不必拘謹,當是在自己家就好。“長者扶了她的肩頭,輕輕的把她按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是?”蔣沿溪迷惑的望著長者,心裏一直在打鼓,不會剛離狼穴,又如虎口吧?


    “嗬嗬,我是翼天的六叔,難道他沒有給你提起過?這個孩子,從小性情冷淡,拒人千裏,承蒙蔣小姐抬愛,伴在他身邊,悉心照顧。(.)老六我感激不盡啊。”長者說的飽含深情,眼睛裏濕氣渾濁,刀刻般的皺紋,隨著他的話,交疊在一起。


    蔣沿溪深受感染,就差沒有附上長者的手,情真意切的說“應該的,應該的。”


    她感覺怪怪的,“什麽時候成了我照顧他?我什麽時候照顧他了?我和他真的的沒有什麽關係啊!”蔣沿溪頓覺得委屈,這次虧大了,成了他的床伴不說,還被見了家長,“不會認為我們在談戀愛吧?”


    蔣沿溪急於澄清,站起來,剛要開口。墨鏡男,拿了幾套衣服,走了過來。


    “南下,送蔣小姐都客房休息。”六叔笑意盈盈,吩咐墨鏡男。


    “蔣小姐,你行動不便,南下,得罪了!”墨鏡男把衣服隨意搭在自己的肩頭,攔腰抱起蔣沿溪,就往客房的方向走。蔣沿溪驚呼一聲,紅了臉,別過臉去,“難道他家人,都有抱女人的習慣嗎?”


    墨鏡男踢開客房的門。把蔣沿溪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打開床頭的壁燈,關了窗,淡淡的說“蔣小姐休息吧,有事情就叫我,我就在隔壁。”說完,轉身欲走,發現搭在肩頭的女式衣服還在,訕笑,疊好,放在床頭。動作極具溫柔。


    “007,你把我擄來,總得給我個說法吧?這裏是哪?為什麽把我帶來這裏,你們要幹什麽?蔣沿溪抬起倔強的小臉,看不見他的眼神,隻見他堅毅硬朗的臉龐,古銅色的皮膚在燈光下,暈成一片金黃色,他嘴角上揚,劃出好看的弧度。


    “蔣小姐,並不是我把你擄來的,是你自己想逃走,我隻是幫了你,你應該感謝我,還有,我不叫007,我叫江南下,水工江,五百年前,我們說不定還是本家。“江南下嘴角飛揚,談笑風生。


    “那你怎麽帶我來這裏?”蔣沿溪被他的話鬆了神經,就為那句,我們說不定是本家,一下子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我們隻是想幫你,天色已晚,我們明天再說吧。”江南下關了客房中間的大吊燈,幽幽的壁燈光,把房間影照的沉寂溫馨。


    “那個,你為什麽晚上也要帶墨鏡?長的很難看嗎?”蔣沿溪咯咯的笑,竟也輕鬆的開起了玩笑,眉眼舒展,燦爛光輝溢滿瞳。


    “你說這個嗎?”江南下緩緩的摘下墨鏡,露出含情丹鳳眼,眼角微挑,無數風情。他踱了方步走過來,戴在蔣沿溪的眼睛上,她頓感周圍明亮如白晝,房間的每個角落一覽無餘,“你把壁燈也關了,我看看。”蔣沿溪好像來了興致,隨口對江南下說。


    “怎樣?”黑暗中看不見江南下的臉,柔和的聲音充斥的客房的每個角落。


    “真的,看的清清楚楚的。”蔣沿溪興奮的像個孩子,扯住他的衣袖,不停的晃,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驀地把眼睛摘下,眼睛一下子陷入黑暗,她身手就去摸索牆上的壁燈,碰到了一雙手,指節硬朗粗糲,帶著暖暖的溫度,她驚了一下抽回去手,房間一下子就亮了,搖曳昏暗的燈光,掩飾了她嬌羞的臉。


    “還你。”蔣沿溪把墨鏡隨便往床上一扔,像是扔掉了燙手的山芋。


    江南下微笑著撿了墨鏡,寵溺的撫摸了一下蔣沿溪散落的長發,輕微的動作,帶著他指腹的溫度,讓她羞赧不已,紅了臉,惴惴不安。


    “晚安。”江南下華麗的轉身離去,輕輕的給她帶上了門。


    蔣沿溪猛地拉過薄被,蓋住頭,鄙視自己:“蔣沿溪,你庸俗了啊,見個帥哥哪能這麽失態?”捶打了幾下抱枕,想起了左翼天那誇張魅惑眾生的臉。“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發現我逃走了,一定很生氣吧。就氣死你,氣死你!”蔣沿溪把抱枕當成了左翼天,不停的摔打,末了,這幾天,每晚都要跟左翼天進行鬥嘴,掙紮,然後躺她的懷抱,睡覺,現在她一個,自由了,心裏竟莫名的有些失落。


    在沒有養成習慣之前,一定要改掉。蔣沿溪不停的在心裏按時自己。有些東西即使再美好,也是不能貪戀的,比如,安然。比如,某個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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