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酒杯,毫不猶豫跟他幹了一杯。


    陳經理喝著酒,突然指著我的臉問:“小亮,你的臉怎麽回事?都腫了。”


    我笑笑,說:“不小心摔的,喝酒,不提這些無聊的事。”


    “聽何楊說這幾天他跟你和李偉在一塊住著?”陳經理又問道。


    我彈了彈煙灰,說:“陳經理,跟你說個事,何楊那小子這幾天可能不能來上班了,他受了點傷。”


    陳經理也不細問,點點頭說:“好,知道了。”


    “可能老二也不會來了。”老二跟我鬧翻以後,他連公寓都沒回,我現在一想起來就有些窩火。


    陳經理點點頭,說:“這個我知道,張雪都跟我說了。”聽他的意思,張雪與他私下裏還有來往。


    我不動聲色,說:“陳經理,那店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還怎麽做生意?”


    “小亮,現在你是老板,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不用問我的。”陳經理哈哈一笑,又給我倒上酒:“來,再幹一杯。”


    我一直覺得他還會對我說些什,可是他除了酒吧交接的事以外,其他的隻字不提。


    我想起徐經理的話,他說陳經理對清水很忠心,讓我小心提防陳經理。


    當下,我也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照樣跟陳經理推杯換盞。


    陳經理似乎特別的高興,最後他摟著我的肩膀,晦澀的說:“小亮,咱哥倆以後就是有錢人了,要多少錢有多少錢。”


    我裝作激動,連聲說要把酒吧發揚光大。


    陳經理突然一拍腦袋,說:“你看我這腦袋,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說。”


    我忙問:“什麽事,陳經理?”


    “是這樣,小亮,從今天開始。來酒吧的喝酒的人,必須拿著這個東西我們才買酒給他。”陳經理說著拿出一張普通的名片,是酒吧的名片。不過跟他上次給我的不一樣,這次上麵的名字印的是:王小亮!


    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拿著名片仔細看了兩遍,問:“這名片是什麽時候印的?沒有這張名片就不賣酒?”


    陳經理點點頭,得意道:“究竟怎麽回事,我相信那位高人已經全都告訴你了。以後,酒吧的酒水會供不應求的,這招就是以防萬一。”


    我哦了一聲,想了想說:“陳經理,那你看今天……”


    陳經理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今後我就在店裏幫忙,不過你可要給我開工資哦。”陳經理像是開玩笑一樣的說道。


    我點點頭,見陳經理把自己的酒吧給了我,竟然仍舊這麽好心情,實在想不通。能肯定的是,清水一定給了他莫大的好處。


    和陳經理喝了不少酒,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漸漸的酒吧裏來了客人。


    進來一個人陳經理就問:“有名片嗎?”沒有名片的,直接往外趕。


    我忙拉住陳經理,笑聲說:“不用這樣吧,好多都是老顧客了。”


    陳經理毫不在意道:“沒事,以後就這樣,沒有名片的給再多錢也不賣。”


    旁邊一個老顧客聽了,非常不滿道:“做生意沒必要做得這麽誇張吧?老陳,能不能通融通融?”


    陳經理鐵麵無私到:“不行不行,快出去。酒吧多得是,去別家吧。”


    搞到最後,沒有一個人來喝酒。我們一直在吧台坐到下班。


    我心說再這樣下去還做個毛的生意,就等著關門吧!反正也不是我的店,我才不管呢。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要怎樣才能阻止清水的計劃。


    下班回到公寓門口,我才發現自己仍然沒有鑰匙。但門自己卻開了,王海波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我。


    “進來吧。”他說道。


    我走了進去,屋子裏仍然很亂,甚至地上的血跡都沒有擦。


    王海波做到沙發上後,問:“有煙嗎?”


    我嘟囔道:“你怎麽老是光抽煙不買煙?”說著,拋給他一根煙。


    王海波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這才說:“小亮,那具屍體我已經研究透了,我知道他們是怎麽複活的了。”


    “快說啊。”我一聽迫不及待的問道。


    王海波從兜裏掏出一根針,這針很粗上麵滿是鏽斑,他說:“那個屍體的後腦勺裏,深深的插著這麽一個東西。”


    我腦子心裏一顫,這麽粗的一根針插在後腦勺那該有多疼啊,不過死人是不知道疼的。


    “對了小亮,那個張雪跟清水老頭是不是有什麽關係?”王海波話題一轉,問起張雪來。


    我想了想,說:“張雪跟清水是父女關係。”


    “什麽!”王海波驚得站了起來,眼睛睜得老大。


    “王哥你不用這麽驚訝吧?這種事情,在狗血電視劇裏經常上演的。”王海波的反應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王海波自覺失態,幹笑一聲,說:“沒什麽,沒什麽。我失態了。”


    我點了點頭,看看屋子裏亂的可以,便起身收拾。王海波依舊坐在沙發上,似乎有什麽問題正困擾著他。我見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眉毛皺在一起想著什麽問題,便不再跟他說話。


    “小亮,”王海波突然叫我。


    我把地上的碎玻璃掃到一邊,問:“怎麽了,王哥?”


    “今天早上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危險?”王海波皺著眉問道。


    我說:“是啊,那個鬼差的事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王海波搖了搖頭,困惑的說:“不對啊,我感覺到的你戲彩珠,在早上五點多的時候有強烈的波動。你在那時候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跟清水老頭見麵這件事,我刻意隱瞞,就是怕他知道關於咒源的事情,那樣的話我媽就危險了。可是沒想到王海波的感覺這麽靈敏,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


    “沒有啊,五點多的時候我還在酒吧。”我繼續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故意不去看他。


    王海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在說什麽,過了一會他又問:“小亮,再給我一支煙。”


    我將煙盒拋給他,問:“王哥,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


    王海波點上煙,歎了口氣說:“昨晚醫院死了十一個人,全是被咬死的。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咒源,隻怕事情會越來愈嚴重!”


    我聽得手心冒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王海波卻沒有察覺我的異樣,他看了看說:“小亮,你還是不要到酒吧去了,這幾天外麵不安全。而且張雪又知道你在那裏,很危險。”


    “沒事的,王哥,我有戲彩珠嘛。”我幹笑著說道。


    “咦?”王海波突然猛地站起來,我被他嚇了一跳以為他看出什麽來,他看著我問:“小亮,李偉呢?”


    我鬆了口氣,但隨即又失落起來:“李偉他回家了。”


    “你們兩個沒事吧?”


    我心裏一陣煩躁,嘴上說:“沒事啊,為什麽這麽問?”


    王海波笑道:“你從來不喊李偉的名字,都是叫老二。剛才你突然說他的名字,可見你們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我驚訝的看了王海波一眼,說:“沒事的,小矛盾,過幾天就好了。”


    王海波過來拍著肩膀,跟我說:“小亮,現在正是我們團結的時候,我們大家千萬不能起內訌,不然最後一定會敗給清水他們的!”


    我說:“知道了。”臉上卻笑不起來。


    王海波說完,將手裏的煙猛吸兩口,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我一驚,問:“王哥,你去哪?”


    “我去找張雪。”王海波說著已經打開了房門。


    我趕忙拉住他,說:“王哥,你別去了。萬一又出事怎麽辦?”


    王海波卻很堅決,他說:“我實在呆不住,一定要去看看。你放心,這次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王海波毅然決然的去了。


    我無奈關上門,將地上的碎玻璃攬到垃圾桶,又把地上的血跡擦幹淨。


    收拾完以後,我躺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夢裏,我看到一個人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在黑暗裏回蕩,我循聲找去,到了一個小屋子。


    推開門,竟看見老二在屋子裏,被人綁著。


    老二看見我,喊道:“小亮,快救我!”然後屋子突然抖動起來,一大團綠色霧氣從地麵升起,然後一個巨大的肉團從地麵冒出來,將老二吞噬。


    我大喊一聲:“老二!”然後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身上全是汗。


    外麵天已經大亮,街上汽車的聲音響成一片。


    王海波突然打來電話,他說:“小亮,你去買一份報紙。”


    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王海波說:“你在報紙上看吧。”


    我忙跑到樓下,在一個報亭買了份報紙。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在頭版上,赫然是說關於葡萄園山上的事情,標題用紅色醒目的大字寫道:鬧鬼山莊,驚現無數死屍!


    我拿著報紙的手都有些發抖,心說清水那地方終於被曝光了,隻要警察到山莊上一搜,會議室那個怪物也就會被發現,這樣清水的計劃也就破產了。


    我想到這,竟有些緊張,手裏拿著報紙繼續看。這篇報道後麵竟然有一段話引起了我的注意:被害人張雪女士聲稱,葡萄園山莊上藏著許多的死屍,山莊附近還散發著屍臭……


    張雪怎麽成了被害人了?站在太陽下的我,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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