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回公寓,而是到醫院去看何楊。這小子頭上綁著紗布,一臉的衰樣,時不時的唉聲歎氣。


    問清情況,已經沒什麽事可以出院了。但王海波打過招呼,讓何楊在醫院多呆一天。


    何楊拉著我的手,聲音激動:“小亮,你老實告訴我,你那公寓是不是鬧鬼?”


    我捂住他的嘴,說:“不許胡說!”


    何楊掰開我的手,指著自己頭上的傷口喊:“那我怎麽能讓人憑空開瓢?”


    我說:“你要再這樣,小心人家把你轉到精神病院去!”


    何楊聲音驟然減小,但是依舊問個不停。


    我問:“你晚上睡覺綁自己的手了嗎?”


    何楊搖了搖頭,我說:“準是你夢遊,把自己頭弄破了。”


    何楊聞言,不禁哀嚎:“蒼天啊,這怎麽可能?你就騙我吧。反正我好了也不住那了。”


    我拍著他說:“那你呆著吧,我先走了。”


    何楊拉住我說:“你幫我跟老板請個假。”


    “不用,以後有事跟我說就行了,酒吧現在我說了算。”我說的是實話,何楊卻不信。


    下午的時候,酒吧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大家爭先恐後的搶進酒吧,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張名片。這把我嚇了一跳。


    陳經理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不慌不忙,任那些人給錢多少,都是一瓶啤酒給大發了。


    我看得難受,將他拉到一邊問:“你怎麽這樣,連錢也不找?”


    陳經理毫不在乎,說:“怕什麽,咱們這是隻此一家就這規矩,他們愛來不來。”


    我聽了有些不高興,說:”陳經理,咱們做生意可不能這麽幹,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沒事,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會這樣,可是現在是特殊時期。這些人來也不是為了喝酒,說起來咱們還是在救他們呢。[.超多好看小說]”陳經理以前可是個很實在人,自從接觸了清水老道,就成了這個樣子,這讓我有些接受不了。真是近朱者赤啊。


    “陳經理,既然現在這裏是我做主,那以前怎麽來現在就怎麽來,不能變。不然我就不幹了。”我說得堅定,陳經理不由呆了一下。


    “小亮,你可想好了,這睜的錢可都是你的啊。”陳經理猶豫了一下,並不讚同我的做法。


    我說:“陳經理,那你可別怪我,兄弟不幹了。”感情名片上印的不是你的名字,反正挨罵的都是我。


    我說完,就往外走,陳經理忙拉住我,一個勁兒的點頭。


    我回過身,借機問:“陳經理,還有一件事,我要問清楚,不然心裏不踏實。你和清水老道是怎麽認識的?”


    陳經理問:“誰是清水?沒聽說過。”


    我看著他,說:“陳經理,你要是這樣就沒意思了。行,你不說那我就走了。”


    陳經理急了,將我拉住說:“小亮,我真不認識什麽清水。”


    “那你說的‘高人’是誰?你要是騙我,我馬上就走。”我就是想知道陳經理在這件事裏,到底是扮演什麽角色。


    “就是張雪啊。”這個答案大跌眼鏡,但是張雪和清水的關係非同一般,陳經理臣服於張雪也就等於是清水了。


    陳經理低聲說:“小亮,那我就索性全都告訴你了。其實張雪還是通過你們認識的。”


    我問:“你怎麽知道她是高人呢?”


    陳經理臉上浮現出敬佩的神色,說:“你不知道,她能夠知道未來的事情,而且還幫我化去了一件禍事。她告訴我,她有一個師傅是得道的仙人,我雖然沒見過麵,但卻十分的仰慕,隻希望有一天能一睹仙容。”張雪說的那個仙人肯定就是清水了,陳經理要是見了清水的尊榮,多半會大失所望。


    我笑道:“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高人’已經成了受害人了。”


    陳經理莫名其妙,顯然沒有看今天的報紙。我將事情大概告訴他,陳經理聽了不驚反喜,他得意道:”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個山莊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了。你說的這件事,過幾天你就明白了。”


    聽這意思,陳經理似乎對這件事知道的比我多,但我左問又問他死活不說,最後索性跑到吧台的一邊去賣酒。


    我還沒問完呢,他就不耐煩了,這還了得!當下走過去,說:“最後一個問題,張雪許給你什麽好處?”


    陳經理的確不耐煩了,他說:“小亮,你放心,這絕對礙不上你什麽事,你就別問了。”他平時總是笑嗬嗬的,神情冷下來,竟還有些流氓氣。


    我悻悻的閉上嘴,看了看陳經理,然後說:“那你先看著店,我出去溜達一圈。”


    陳經理拉住我說:“不是吧,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我笑嘻嘻道:“你別忘了,我現在是老板,想走就走。你好好看著啊。”


    說完,我大步走出酒吧,心裏這才痛快了一些。結果迎麵差點撞上張月,她竟然又來了!


    “你去哪?”她見我從酒吧裏出來,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出去轉轉。”我幹笑一聲說。


    “不會是去找張雪吧?”張月狐疑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說:“既然你這麽說,那就算是吧。”話剛說完,張月抬腳向我踹來,不過被我給躲開了。


    我說:“你怎麽老是欺負我?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誰說我來找你的!”張月瞪我一眼,似乎是被我說中,有些不高興。


    我們決口不提昨天的事,當時張月哭著跑回去,倒真是讓我有些忐忑。


    此刻她好端端的站在我麵前,除了有些拘謹以外,一切正常。


    “哦,那我先走嘍。”我說著就往街口走,剛走兩步衣領一緊,猛地被張月給拉了回來。


    “不準走!”張月凶著臉說:“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無奈的轉過身,看著她。


    她猶豫了一下,說:“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我點點頭,她繼續說:“我爸被派去那個山莊調查,我不放心,想……想……”


    我大驚,嘴裏的話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是也想到山莊去看吧?”


    張月點點頭,說:“但我對那裏不熟,你以前不是在那上過班嗎?”


    我咽了口唾沫,說:“咱倆去了不是添亂嗎,太危險,別去了。”


    張月臉一板,問:“你就說去不去吧。”


    我張了張嘴,迎上了張月明亮的眼眸,“不去”兩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正在我斟酌著語句,想著要怎樣才能把她攔住,張月神色一黯,低聲說:“我自己去就好了。”說著轉身走去。


    我想到山莊上的凶險,忙上前攔住她,但是那裏攔得住?我不得已,喊道:“行行行,我跟你去!”


    張月臉上掠過一片喜色,但仍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說:“你不用勉強,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說:“不勉強,不勉強。能跟張大美女一起,求之不得呢!”


    張月俏臉一紅,臉上喜色再也掩蓋不住,拉著我說:“走吧。”


    我嚇一跳,說:“現在都幾點了,哪裏還有車啊?咱倆明天再去吧。”


    張月喜滋滋的掏出一把車鑰匙,衝我揚了揚,說:“走吧,咱有車。”


    我咽了口唾沫,顫聲問:“大姐,你考到駕照沒有?”從這開到山莊,大黑天的要是撞了山可怎麽辦?


    張月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走,沒走兩步她突然放開我說:“你等著啊,我馬上就來。”說完就跑去了。


    我站在路邊,滿心的好奇,就等著她的座駕過來。這時天色已經黑了,我摸出一根煙點上。剛吸了一口,就聽街頭一聲摩托車的轟鳴,張月騎著一輛摩托車過來了。


    我看得眼睛都瞪圓了,指著眼前的大家夥問張月:“你不會大晚上的就騎這個去山莊吧,太危險了吧?”


    張月毫不在意,拋給我一個頭盔,說:“少廢話,快上來!”


    這輛鈴木牌的機車,造型酷帥,純黑的外殼閃著亮光。張月騎在上麵,一股說不出的英氣。


    我猶豫了一下,被她一把拉到車前,不得已騎了上去。這感覺怎麽怪怪的?按理說應該我帶她才對,可是我又不會騎這玩意。


    “坐穩了。”張月拉下頭盔,沉聲說了一句。隨後,摩托車發出一陣轟鳴,我直感覺身子猛地往後倒去,車子已經往前飆了出去。


    我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差點從車上栽下去。張月喝道:“笨蛋,快抱緊我!”


    我遲疑了一下,輕輕扶住她的腰。車子猛地晃了一下,我嚇出一身冷汗,叫道:“月姐,你開慢點。”


    張月怒聲說:“你弄得我好癢,笨蛋!”


    我臉上發燙,手往後挪了挪,張月喊:“抓牢!”


    這時,我們已經上了寬闊的馬路。夜色下,兩旁的景色迅速的後退。我們躲著交警,慢慢向三環以外靠近。


    冷風習習,吹得我們衣服獵獵作響。鼻尖有淡淡的幽香,我心裏狂跳著,身子有些僵硬,隻覺張月的身子很軟。


    一路出了城,進入荒郊,當空一盞明月高懸,摩托車的轟鳴聲一路伴隨著我們,車燈直直的照著前方有限的地方,兩岸是黑沉沉的夜色。


    我的心慢慢靜了下來,此時此刻一切好像都已遠去,我輕輕的抱緊身前的女孩,張月的身子似乎也輕輕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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