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的東京城,風雲變幻。


    可謂是風起雲湧,波瀾壯闊。


    隨著副相錢灝接任三司使之後,原本鐵桶一塊兒的文官集團,逐漸又演變成了三派。


    錢灝以副相之身,兼領三司使,手中權勢大增,並且逐漸將財政大權,從戶部的手中拿了過去。


    若是以前,樞密院尚且還是韓大相公這位樞密使一言而決的時候,錢灝便是掌了三司使,也不敢跳出來和韓章政權。


    可自打樞密院增設了軍機處之後,樞密使的權力便被大大的削減,而且隨著軍機處成立的時間越久,其影響力,也會變得越來越大。


    現如今韓章這位大相公,雖然名義上仍然是當朝宰執,百官之首,可實際上權力卻早已大大削減。


    甚至原本有不少屬於韓章一係,以韓章馬首是瞻的文武官員,也陸續倒向了如今剛剛趁機崛起新任三司使錢灝。


    畢竟錢灝也是大學士出身,而且自打仁宗皇帝還在位時,蔡大相公駕鶴西去之後,錢灝便順勢解體原本韓章位置,成了當朝副相。


    論起在文官集團之中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其實錢灝並不比韓章遜色多少。


    這就是曹太後乃至於曹氏一族赤裸裸的明謀了。


    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推你上位,就是要讓你搞事情,和韓章作對,打擂台。


    永平侯府仍舊一日既往的門可羅雀,大門終日緊閉,就連那對龍鳳胎滿月,都沒有打開中門,大擺宴席,隻請了幾個姻親登門小聚了一下。


    那位庶女出身的永平侯府大娘子,終日都窩在侯府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她家的親戚設宴請客,也不去參加,隻叫人帶份禮物過去。


    “就這些?”曹國信看著手中下麵剛剛送上來的報告,麵色陰沉,目瞪欲裂,似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屋子裏的氛圍一度落入冰點。


    曹國信身前不遠,是個三四十歲模樣的瘦高個,相貌尋常,屬於放到人堆裏頭找不回粗來的那種。


    瘦高個下意識便咽了咽口水,忐忑的解釋起來:“四爺,不是屬下們不用心,實在是那永平侯府,日日大門緊閉,除了日常的采買,連隻蒼蠅都不見飛出來,屬下等便是想打聽消息,也無從下手呀!”


    “他們不出來,你就不會混進去?”曹國信含怒道


    瘦高個兒一臉苦悶無奈:“三爺,就咱們在永平侯府外頭監視一直到現在,除了幾次盛家的人之進去之外,屬下還從來沒見過有誰進去過永平侯府的。”


    “就連那幫著采買送東西的車夫力夫,也隻把東西送到後門外頭,從來沒有進去過,咱們的人又都是生麵孔,就算真混進去了,第一時間也會被人認出來。”


    瘦高個很是無奈,曹國信純粹就是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那種。


    奈何瘦高個不是徐章前世那些個95後、00後,一言不合就敢炒老板的魷魚。


    要是瘦高個兒現在敢和曹國信嗆聲,下一刻估摸著就會被人生生打死,還沒處喊冤的那種。


    曹國信怒道:“沒有門路,就製造門路,沒有法子,就想法子,曹家花這麽大的力氣養你們,是讓你們吃幹飯的不成?”


    瘦高個臉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順著臉頰滑落,身子一顫,膝蓋一軟,跟著就跪了下去,急忙磕頭求饒:“三爺恕罪,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這就回去想法子,這就想法子!”


    曹國信不耐煩的道:“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滾!’


    曹國信一聲爆喝,瘦高個兒如蒙大赦,趕忙磕頭叩謝,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都是廢物,一群廢物!”


    “廢物!”


    屋子裏,神武軍一把便將手裏的東西扔了出去,卻仍不解氣,伸手一掃,桌上的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等等也全都被掃落飛到旁邊。


    尤其是麵色,暴怒之下,透著幾分猙獰。


    河北路,雄州。


    初至雄州,侯府就第一時間讓孫平寇拿著樞密院的密令,前往五州禁軍駐紮的地方,深入軍營,明察暗訪,將五州兵馬來了個大致的調查了解。


    經孫平寇初步統計,五州兵馬,合計有三萬之眾,其中又以保州、定州以及雄州的駐軍最多,尤其是雄州,除卻基本的步卒之外,還有一隻三千人左右的騎兵。


    西北一役之中,朝野上下,取得的戰果,就是最好的說明,丁康文武雙全,統兵之能,已然不需要證明。


    尤其是合水一役,曹國信和西軍以三萬人馬,破兩倍於自身的西夏精銳,滿朝文武之中,又有誰敢說自己在軍事才能上能夠穩勝侯府。


    雖說朝廷一直想將曹國信的火器普及到所有的禁軍之中,可朝野上下,尤其是武將們,心裏頭都很含糊,火器這東西雖說是曹國信最先裝備的,可根源卻在侯府那兒。


    這也是為何樞密院這次甘願冒著得罪曹太後的風險,也要把侯府弄來雄州的緣故。


    雄州位於河北大湖白洋澱之北,拒馬河之南,據九河下遊,河湖相連,水路交通便利,又有馬橋關為憑,北可拒自幽燕之地的契丹人,南可通河北諸重鎮,乃是河北路最重要的邊防城鎮之一。


    數月的時間,雄州城外,馬橋關往南二十裏處,一座嶄新的軍營已然拔地而起。


    數月的功夫,抽調萬餘兵馬,方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唯一可惜的是如今侯府手下雖有三萬餘兵馬,總數超過了禁軍一軍兩萬五千的編製,可卻不如在曹國信時那般,有仁宗皇帝的內庫支撐大軍的日常消耗,一應吃食器械,便是比殿前司麾下的那幾支精銳也絲毫不差。


    軍營雖然建起來,但也緊緊隻限於新的軍營罷了,諸如火器這類完全就是靠銀子銅錢堆砌起來的新式武器,現在的侯府就是兩眼一抹黑,完全沒法子。


    原本在陝西時,還可以靠著青山商會自給自足,可現在漕幫四分五裂,車三娘叔侄幾個流落江湖,青山商會接連受創,而且現如今還有曹家在一旁虎視眈眈。


    當初侯府風頭正盛,榮寵正隆的時候,曹家就敢光天化日的勾結馬賊,在官道上截殺去陝西上任的侯府。


    現如今丁康虎落平陽,曹家正瞅著沒機會落井下石了,越是這個時候,青山商會就越是不能有所動作,否則的話,就算是沒錯,他們也能給你安上無數個罪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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