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給了沈鹿一個承諾,自己也踏實很多。從今以後,他就又多了一個底線:沈鹿!這個俏皮可愛的小丫頭在荒無的心中已經變得唯一而珍貴,不是因為愛情,而是一種單純的本能,就像是看見一朵嬌豔的白花在風雨中飄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為其遮風擋雨。


    荒無輕輕拉起沈鹿的手,向山下走去,沈鹿也沒有抵抗,羞澀地低下頭,小臉紅撲撲的,細細感受著荒無手上的紋路,沈鹿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荒無昨天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得不說這個小子身體素質實在是變態,帶著沈鹿走動像是正常人一樣,不一會兒就到了考核點。桌子後麵的老頭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但是一看到荒無兩人走進,一個激靈就坐起來了,老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你們來啦,荒無小友昨天休息的可好啊?對了,荒無小友這裏是你的銘牌,將靈力輸入裏邊就能找到並且開啟你的洞府,一些需要的東西都放在你的洞府裏了,有什麽事情小老兒能幫上忙的別客氣。”荒無靜靜聽完之後拱拱手道了聲謝,然後上前一步,結果銘牌,拱手就要走,小老頭連忙叫住荒無,然後搓搓手,老臉罕見地一紅,然後對荒無說道:“荒無小友能不能告訴我你昨天打碎石碑用出的那招靈技叫什麽名字?小老頭我也能開開眼界。”荒無淡淡一笑,然後說道:“劍指,從修真本錄中學的。”然後就拱拱手告辭,身後隱隱傳來小老頭恍然大悟的笑聲。


    沈鹿的臉還是有點紅,但是還是輕輕拽了一下荒無的手,然後聲如蚊嚀地問了荒無一句:“你沒騙那個老頭嗎?真的是劍指?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威能?”荒無衝她溫和一笑,然後伸出左手食指,然後運轉靈力,手指尖開始慢慢閃出一絲像是白煙一樣的靈力,凝成一個一寸長的銳利尖刺。荒無解說道:“其實所有的指法來源都是相同,不是修真本錄,而是對身體銳利部分的利用!所以我告訴他們我是從修真本錄中學習到的,也對,也不對。對是因為修真本錄的確很好地總結了指法的精髓,不對的是寥寥幾句形容不了指法的真諦!萬法相同,皆歸大道,如果想要做到指法的極致,那一指,應該叫做禦統一指!一指出,萬法滅,天地枯,萬象皆無,一指出,萬道覆,頃天地??????”


    荒無越往後說說話的節奏越慢,最後像是唱歌一般說出來,歌聲悠揚豁朗,像是空穀中傳來的漁歌。沈鹿後來閉上眼睛,慢慢體悟,良久之後,猛地睜開眼睛,秋水一樣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銳利。然後沈鹿緩緩伸出右手,手指尖竟然也慢慢開始凝結出一絲白氣,雖然沒有荒無的白霧那麽凝實,但是也確確實實有著一絲禦統之威,在這一指旁邊,似乎隻剩下了霸道的禦統意誌,隱隱有法則纏繞,眼看就要成功,突然荒無兩人身後傳來一聲輕浮的口哨,沈鹿心神一不穩,指尖的靈氣一下子消散,沈鹿也因為靈氣反噬小臉突然有些蒼白。


    荒無耐下怒火,給沈鹿輸過去一絲靈氣,沈鹿臉色這才好些,腳也慢慢能站穩了。荒無嘴角的笑容此時收斂得幹幹淨淨,平時笑嗬嗬的荒無此時黑下臉,看起來比誰都凶神惡煞。荒無緩緩轉過臉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肥碩無比的胖子,這個胖子看起來年近四十,身上穿的衣服依然裹不住他的肥肉,讓人覺得惡心至極。此時的胖子,正在緊緊地盯著沈鹿的腿看,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胖子身邊有三個人,但是這四人身上的服飾都不是彩霞閣的服裝,而是像官服的衣裳,頭上還帶著烏紗帽,像是世俗王國裏的大臣。


    “喂”那個胖子開口道,看著沈鹿嘿嘿淫笑了一下,然後擦了擦口水,又說道:“小妞,你知道本大人是誰麽?本大人是西月王朝九品大官,朝廷親封的外交使車前行走薑則禹!今天本大人看你姿色不錯,回去跟本大人互相了解了解。對了,那個小子,我看你怎麽那麽可疑,神色不對,你一定是小偷!來人啊,把這個小妞請回我的住處,然後把那個小子送去官府!”


    荒無看著就要撲上來的三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就動手。憤怒的荒無化為一道黑色的影子,隻見眼前一花,荒無已經回到了原地,而那三個人的動作像是被靜止了一般停下,一陣詭異的安靜之後,三人的頭顱衝天而起,脖頸上卻一點血沒有出,切口像是刀切一樣光滑,過了一會兒,脖頸上的肌肉表麵才滲出越來越多的血珠,凝聚成小溪緩緩流下。


    荒無動完手之後就擋在沈鹿麵前,用手遮住沈鹿的眼睛,不讓沈鹿看到這一幕。沈鹿輕輕靠在荒無懷裏,兩個人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在屠宰場一樣的場景中顯得格格不入。那個胖子薑則禹立馬就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剛想逃走,荒無就低下頭,在沈鹿耳邊說道:“閉上眼睛,別睜開哦。”沈鹿乖巧地點點頭,然後用玉手蒙上眼睛,不再去看。荒無鬆開沈鹿,風一樣追上已經跑遠的薑則禹。薑則禹大吃一驚,連忙喊道:“救命啊!謀殺朝??????”話還沒說完,荒無兩之手各抓住他的半邊身體,身上的神甲萬化真龍變化出一雙利爪,荒無兩手一用力,薑則禹一下子就被撕成兩半,荒無的表情變成一絲罕見的猙獰,渾身浴血,像是一個魔神,俯視天地。一陣血雨淋下,下麵的人都愣了,尖叫一聲然後都飛速去稟告自己的老師,請求幫助。


    彩霞閣,主閣,雲霧繚繞,美不勝收。此時大殿中正對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一襲青衣,看起來一副慈祥老爺爺的樣子,正是彩霞閣閣主陸山。而另一邊則坐著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中年人眼神平靜如水,隻是眼眸裏邊似乎是有著無盡的屍山血海,呈現出一抹讓人作嘔的血紅色。兩人正在品茶,但是誰也不說話,整個大殿安靜得連風吹珠簾的聲音都能聽得見。突然,一個同樣穿著官服的人跑進來,訓練有素地跪在中年人麵前,恭聲說道:“外交使大人,卑職有事稟報。”中年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然後那個穿官服的人說道:“剛才大人的車前行走薑則禹被人殺了,凶手是彩霞閣的一名外門弟子。”中年人放下茶杯,轉頭衝向陸山,笑著說道:“陸閣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陸山臉色有些陰沉,答應了下來。兩人同時一拍椅子,身影呼嘯而出,一陣陣勁風像是要撕開一切一樣朝四周刮去,旌旗獵獵作響,整個大殿隻剩下跪著不敢抬頭的那個報信的人。


    荒無殺完薑則禹之後便負手立在虛空,等待薑則禹靠山的降臨,因為荒無知道,能當薑則禹靠山的人,想找到他還是輕而易舉的,所以幹脆就不逃避,坦蕩而立。不出荒無所料,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有兩道強大的氣息飛射而來,荒無眼中光芒一閃,看清了那兩道身影。其中一道荒無在六年前見過,正是閣主陸山,而另一道則是一個紅眼官服的人,看起來極其妖異。陸山兩人停在荒無麵前,陸山先說:“荒無,這一位是西月王朝來的外交使嚴陽天,嚴外交使,這個是我閣的弟子荒無。”


    荒無衝著陸山拱拱手,施了一個晚輩禮,然後直起身來,眼神直射嚴陽天,一字一頓地說道:“下次管好你的狗,否則就沒這麽好運了。”說完轉身就要走,嚴陽天本來就苦苦壓製的怒火騰地一下子就起來了,也不管陸山在旁邊,一掌拍出,血紅色的靈氣從掌心噴湧而出,一陣轟鳴朝著荒無碾壓而去。荒無似乎早已經料到了,回頭反拍一掌,和那個血色巨掌對撞在一起,兩團靈氣巨掌雙雙粉碎,荒無更是毫發無傷地站在原地,看向嚴陽天的眼神帶著一絲戲謔,開口道:“就怕你不出手。”然後荒無突然欺身而上,如同一道黑色的奔雷一樣衝向嚴陽天,嚴陽天終於正色起來,擺出防禦的架勢。


    陸山已經看呆了,看著嚴陽天,這麽一個實打實的出體境強者,含怒一擊居然直接在荒無一掌之下化為虛無,這??????還是化形境麽?就在陸山目瞪口呆的同時,荒無已經和嚴陽天近身打了起來,荒無拳拳到肉,每一拳都以強大的力量,用極其刁鑽的角度打去,嚴陽天險之又險地一次次閃過,有好幾次不得不強行用手臂抵擋,結果把手臂震得生疼。


    嚴陽天越打越心驚,但是看向荒無的眼神也越來越陰寒,這個小子,一定要扼殺在搖籃裏,不然任其成長就會打破人王界四方而立的格局,想到這裏嚴陽天眼中血光大盛,雙手飛速結印,一股血腥的味道慢慢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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