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原來是你


    沈瀑走到了幕後,沈獨行卻還站在台前,像是木頭人一樣垂手而立,麵無表情。台下的人來到這裏都是為了那幾部功法靈技,現在一看被半路殺出來的牧長仙一下子搶走,都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力感,甚至有幾個暴脾氣的老不死的冷哼一聲,拂袖就要離去,沈瀑此時及時地從幕後趕出來,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拱手笑道:“實在是對不起諸位,這次拍賣會主要是由我們的貴賓掌控,他老人家發話了,我們也不好違背。作為補償,我們剛剛決定給眾位每人一千金色骨玉權當賠禮,還請眾位賞臉收下。”說完一拍手,幕後走出兩排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沒人手裏都捧著一個大托盤,托盤裏麵有一個個小托盤,小托盤裏則是一枚枚儲物戒指。


    沈瀑一揮手,少女們便婀娜多姿地朝各個拍賣席和包廂裏走去。能繼續參加第二輪拍賣會的怎麽可能在乎這點錢,除了有那麽幾個零星的人一甩袖子將儲物戒指收進去之外,剩下的人直接冷哼一聲,破空而去。這一次聽雨樓實在是有點過分了,邀請別人參加拍賣會,結果自己掌控拍賣會的走向,最後甚至還強行取消了拍賣會的壓軸產品,真是讓人無語至極。沈瀑對此隻能抱歉地賠笑,其實沈瀑最無辜,平白無故受了夾板氣,但是是沈瀑自告奮勇地承包了這次拍賣會,所以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實際上心裏已經恨透了這個未曾謀麵的神秘貴客。沈獨行則是一臉的無所謂,隻是對這位神秘的貴客有點好奇,能推演出如此強大的功法之人一定不會簡單,不說實力如何,就說對大道的理解就絕對超乎常人,這才是沈獨行來這裏的主要原因。


    看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人也一一對著沈瀑拱手告別。這些人不是勢力比較小就是和沈家與白家交好,很少有真正出於禮貌性留下來的,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整個拍賣場裏隻剩下了沈瀑、沈獨行、那位紅衣老僧和攙扶著紅衣老僧的小童子。沈瀑強擠出一絲笑容,對紅衣老僧說道:“大師請和我來吧。”紅衣老僧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然後歎了一聲,跟在沈獨行的身後在沈瀑的帶領下往幕後走了過去。小童子雖然不了解方丈為何得了寶貝還如此失落,但是還是乖乖地抱著手中銅鏽斑斑的禪杖跟在老僧身後,很懂事地一言不發。


    與此同時,聽雨樓外麵傲立的一眾護法也一揮手收起了窺天鏡,敷衍地對下麵的觀眾拱了拱手,然後直接一擊破碎虛空而走,不知道遁去何方。外麵的一群觀眾看到這場盛大的拍賣會就這麽草草而終,也是有些失望,大多數人都鬱鬱寡歡地向外圍走去,隻有少部分人還在圍觀。眾人其實最開始都在期待拍賣會之後的搶奪火拚,但是看到聽雨樓的大佬都要庇護那位幸運的年輕人,聽雨樓也表態說明支持到底,眾人就知道,這個幸運的年輕人已經不是他們能動的了。聽雨樓三個分部畢竟不是說著玩的,沒有一個聰明人會因為“春雨”拍賣會的風光而忽視“夜雨”殺手公會和“聽雨”情報部門兩個強大分部的存在。


    雲冷就是留下來的那一小部分人之一,自從聽到那位神秘的貴客會用《蒼天語》之後,雲冷就有一種抑製不住的衝動,想要和那位神秘的貴客碰上一麵,不光是請教,更是一種茫茫人海中碰到知己的難以抑製的喜悅之情。因為雲冷知道如果以他的實力硬闖或者是潛入聽雨樓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這次雲冷決定光明磊落地和這位有緣的貴客碰上一麵。雲冷一踏房頂,身體立刻鴻鵠一般輕飄飄地飛起,雲冷趁著這個機會,運上了自己最近才熟悉的《蒼天語》第二重,大喝一聲:“那位有緣的前輩,可否與晚輩一敘?”


    雲冷旁邊的人都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離雲冷遠遠的。這小子的行為在不知道內情的人眼裏和找死沒什麽區別,這些年進入聽雨樓之後再也沒出來過的人比比皆是,這小子明顯也屬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一種。雲冷才不管別人怎麽想,輕輕一踏落在屋簷上,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聽雨樓,像是在欣賞風景一樣悠閑自在。不出雲冷所料,半柱香之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沈瀑一身錦袍,踏空而來,緩緩停在了雲冷的麵前,微微躬身,然後對雲冷笑著說道:“貴客有請,請跟我來。”說完轉身朝聽雨樓後方飛掠而去,雲冷不甘示弱,腳踏九轉遊龍步,也跟了上去。


    卻說牧長仙隨著沈瀑進入了拍賣場的幕後之後,牧長仙有種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的感覺。整個拍賣場幕後明哨暗卡無數,每一道都比牧長仙強上至少一個大境界,嚇得牧長仙緊緊貼在沈瀑的身後,不敢離開一步。沈瀑左拐右拐,就在牧長仙要忍不住開口問的時候,沈瀑突兀地停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口,左手劃破指尖,直接按在大門上。大門海綿一樣吸收了沈瀑指尖的鮮血,然後上麵的陣法紋路倏地閃爍了一下,便徐徐打開了。大門裏麵是一個剛剛開鑿的房間,房間中還帶著一股泥土的芳香氣息。盡管如此,整個房間依然精致無比,雕花的牆麵,光滑如鏡的瓷磚,甚至屋內的幾盆盆景也長得鬱鬱蒼蒼,生機勃勃。房間內一個家具也沒有,隻是在房間的中間有一個用靈力生鑿硬刻出來的陣法,陣法邊上空間蕩漾,卻絲毫沒有粉碎的跡象,顯然出自陣法大師之手。


    沈瀑先是往陣法裏扔了一塊金澄澄的金色骨玉,然後往陣法旁邊一站,躬身伸手示意牧長仙進去。牧長仙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即使看著那些滾滾的空間波動的時候頭皮有些發麻,但是也隻能一步踏進陣法。牧長仙一踏進去,隻感覺身旁的空間波動將自己盡數包裹,然後在一股巨大的吸扯力之下牧長仙整個人騰空而起,眼前一花,就到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牧長仙站穩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清脆的柳樹,春風醉人,楊柳依依,好一處美景!可惜牧長仙現在沒有多少心情欣賞美景,牧長仙一隻手撥開柳枝,就看到了一個小池塘,池塘的對岸有一間小小的屋子,屋子裏隱隱傳來叮叮咚咚的打鐵聲。打鐵聲清脆悠揚,像是砸在石頭上的小溪一樣悅耳,讓人聽起來很舒服,甚至有種想要躺下睡覺的安逸感覺。池塘的表麵隨著有節奏的打鐵聲泛起一陣陣漣漪,如果仔細觀察,還會發現隨風搖擺的柳樹的顫動頻率也和打鐵聲和鳴,這是對天地的親和力,也能看出打鐵的那人有多麽可怕!到現在牧長仙也基本上明白了,沈瀑將他帶到這裏估計就是為了讓他去見那位神秘的貴客,而那位正在打鐵的人,八成就是了。牧長仙像模像樣地整了整衣領,然後走到小池塘旁邊,俯下身子,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袍子下麵本來就很白淨的臉,才大搖大擺地朝打鐵的那個小屋走去。


    小屋裏那個神秘的打鐵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放下了錘子,在淬火槽旁邊洗了洗手,然後從有些陰暗的屋子裏走了出來。牧長仙一看那位傳說中的貴客走了出來,心情很是激動,快走兩步之後才看清那位神秘貴客的相貌。那位傳說中的神秘貴客,推演出超級功法的無敵強者此時身上穿著一半黑一半白的盔甲,脖子上隨意地搭著一條毛巾,上麵還隱隱有一些未幹的汗漬。再觀其人,一張年輕的臉上掛著和煦如風的微笑,長得雖然頗有幾分味道,但是絕對不是帥得天崩地裂那種;裸露的左臂看起來十分瘦弱,一點力量都沒有,右臂上則是纏繞著一條靈動的黑色蛟龍,蛟龍的嘴部吐出一個龐大無比的巨錘,和那人的右手連在一起。


    牧長仙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怎麽想也沒能想出這位超級強者長得如此年輕!事實上,如果一個人的實力通天徹地或者是研習過一些罕見的易容之術,是可以通過變化的方法達到青春永駐的效果的,但是如果是強行改變自己的容貌和體型,難免會有些不協調,所以一般一看就能看出來,屬於是自欺欺人的把戲。但是自己眼前這人明顯不屬於這一類,這位超級強者絕對沒有用過任何易容之術,也就是說,之前聽雨樓所說的那個什麽推演了十萬年的老人都是瞎扯,眼前這個年輕人才是那些驚世功法的正主!


    牧長仙反應過來之後才感到有些失禮,尷尬地笑了一下,拱手施禮剛要說話,身後就響起了異口同聲的兩聲驚呼:“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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