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路程,張教授自然走的更加小心,既要盯緊前方的道路,又要擔心後方來襲,不過就算他萬分小心,可最終還是中了水猴子事先設下的圈套。原來張教授走著走著,在一個石室的入口處,就發現了小胡,小胡的姿勢很是奇怪,雙手放在背後,就那樣直直的靠在石室的門口,而且他全身發抖,似乎在害怕什麽,可張教授仔細一看,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小胡的嘴裏麵,塞滿了樹根草藤之類的事物,所以他並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但他臉上的神情顯得十分恐慌,可是……,張教授立馬驚訝的發現,小胡的恐懼竟然是來自自己!自己越靠近他,他就越顯得緊張,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可怕的事物?張教授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查看了全身,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妥的東西,當下也沒往深裏想,隻以為小胡經曆了太多的殘酷之事,導致神經異常,所以才會產生那種恐懼一切的心理。張教授擔心小胡的狀況,所以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了他跟前,剛想伸手去拿開小胡嘴裏那些雜物,突然,一隻奇大的手就從小胡的背後伸了出來,還沒等張教授從吃驚中回過神來,小胡突然應聲倒地,那隻大手的主人就隨即出現。那是一隻體型巨大的水猴子,比起先前他們看到的任何一隻都要大上三分之一,張教授當下估計,這隻巨型水猴子可能是這群水猴子當中的王。而後也想明白,為什麽小胡一看到自己靠近,就顯得十分害怕,原來是想提醒他,自己身後有危險,讓他不要靠近。更讓張教授感到可怕的是,利用這種辦法來誘捕敵人,根本就不是動物所能具備的思想,所以他十分懷疑,這水猴子根本就不是一種動物,而是另類智慧群體的存在,隻不過人類一直沒發現而已。可是他現下才明白已經太晚,那隻體型巨大的水猴子,根本沒給張教授任何的反抗機會,大手往裏一拽,張教授就跌進了石室當中,張教授剛想起身反抗,就被那隻猴王一腳踢飛老遠,此刻再也動彈不得。然而讓張教授沒想到的是,那石室裏還藏著另外四隻水猴子,它們看到張教授後,都是目露凶光,然後嘶吼了一聲,就和那隻猴王一起,狠狠的痛打了張教授一頓。當張教授醒轉過來的時候,就是我如今看到的這幅摸樣,我看他臉上有許多條淤痕,想必是水猴子打完後留下的傷痕,像這樣的事情,我自然不好提起,畢竟被一群畜生暴打了一頓,不是件什麽光彩的事情。而後張教授又問了我們一行人的遭遇,當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時,張教授深邃的眸子裏,似乎多了一種異樣的光彩,似乎是在思索什麽,又好像是在暗自證實某件事情,我看他這樣,也就沒打擾他,讓他繼續考慮下去。也許是受到了張教授的感染,我腦袋裏漸漸的也多出了很多疑問,讓我最感到疑惑不解的事情,就是為什麽當時標子把那具水猴子的屍體給掀翻後,就引發了爆炸?突然又想起張教授的那番話來,是了,張教授分析的不錯,它們肯定是學會了手雷的cāo作方法,所以事先在屍體上做了手腳,隻等著我們上當而已。然而它們怎麽會算準了我們就必然會去碰那具屍體呢?這一點我實在無法理解,所以把心中的疑慮又告訴了張教授,我認為他應該能想到些什麽。張教授的頭腦還真好使,半分鍾的思索時間也不到,就給出我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認為,水猴子其實跟人類一樣,它們不僅模仿能力極高,而且還具備人類的一切思想,自然也就能猜測到敵人的心理狀態。我想不明白張教授這番話的意義何在,跟我心中的疑問又有什麽聯係?於是問道:“這又如何?”張教授說:“那麽,你認為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的屍體,是沒有意義的嗎?還有小胡臨死前對你們說“快走……小心……”,難道這句話你到現在還不明其意?”這些事情我當時有想過,也覺得其中必有古怪,但我的思路不夠細,每次想到關鍵的時刻就掉鏈子,如今再思索這個問題,我不但沒能想出結果,更是把之前的那一種,若隱若現的關鍵思路給弄沒了。張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難處,他繼續說道:“我認為,它們之所以要那樣做,目的就隻有一個,為了讓你們產生恐慌,從而不攻自破。”讓我們產生恐慌?啊!我腦袋裏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難怪我當時總感覺事情怪怪的,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經張教授這麽一說,我頓時完全明白了過來,他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關鍵的鑰匙,引出了我所有的思路,從而摸到了竅門。沒錯,水猴子就是想讓我們產生恐慌,甚至是瘋狂,而那些屍體的出現,隻不過是它們,營造恐怖氣氛的手段,所以屍體才會一具比一具更加可怖。可是我和標子他們三個,偏偏都是心理素質極好的人,並沒有因為當時的恐懼感,而產生退意,或者說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所以水猴子的這個yin謀算是失敗了。但是它們馬上又想出另外一招,那就是讓我們幾個產生憤怒,要知道人一旦憤怒,就會失去理智,隻是多少的問題而已。張教授就是在那種氣氛下上的當,當初如果它靜下心來分析,就不難從小胡身上找到疑點。所以我立即想到,它們刻意讓小胡發出慘叫,目的就是吸引我們過去,而當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小胡剛好死亡。這樣一來,我們就會產生一種失落和愧疚的心理,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水猴子,自然而然的,我們就會由這兩種心理轉化為悲痛,再由悲痛轉化為憤怒的狀態。後來小胡突然回光返照,他肯定是知道水猴子所布下的圈套,所以一蘇醒過來,就立即提醒我們,但他隻說到一半就死了,所以我們三個對於那句“快走……小心……!”不太理解,以為是小胡讓我們小心屍蠍之類的事物,如今想來,他當時最想說的一句話,應該是“你們快走,小心炸彈!”。然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們在第四個房間裏,就發現了水猴子的屍體,並且身下還壓著兩個潛水隊員的頭顱,見到這樣的情況,無論是誰,恐怕都是暴跳如雷。而標子首當其衝,他把心中的怒火直接燒向了水猴子的屍體,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我們引發了手雷的爆炸,才中了水猴子的毒計。這也是水猴子為什麽明知道有敵人闖入,還把同伴的屍體,安放在我們途中的緣故,而當時我們都讓憤怒衝昏了理智,並沒有往這方麵去想,現在事過以後仔細回憶,就可以發現好多的問題。好在標子當時眼疾手快,不然我們三個人肯定炸死當場,天啊!一想到這裏,我腦袋就“嗡嗡”作響,我心裏大問,我們麵對的敵人真的是一群動物嗎?如果不是,剛才想到的那一切又如何解釋?難道要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以外,還有一種不亞於人類智慧的生物存在?這……,我無法再想象下去,這一切實在太過荒誕了,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夢裏,是在一場噩夢裏,卻始終無法從中醒來。張教授也許是看出了我的震驚,他對我說道:“其實我自己在猜測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是十分不願意相信,但是一切的證據又都指向這一點,所以,由不得我們不去考慮這方麵的事情,但是看這些水猴子的行為,似乎它們的智慧並沒有完全得到開啟,好像屬於我們常說的野人階段。”我十分驚訝,因為老蔡之前也說過,這些水猴子很有可能屬於類人猿的一種,沒想到他們兩個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不過我卻不願意往這方麵去想,我和標子的立場一樣,不相信這樣一種怪物能和人扯上關係,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這些水猴子吃人。因為在人的世界觀中,人是不吃人的,這也是人類文明的象征,更是人和動物有所不同的最大區別之一。但是張教授卻說:“那你有沒有聽過非洲的食人族?他們也是吃人肉的,難道你就能說他們不屬於人類嗎?”我一陣驚愕,無法辯答這個事實,因為這件事情是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不容我否認。張教授繼續說道:“那麽在遠古的時期,人類照樣是過著飲毛茹血的生活,人吃人的事情也是常有發生,難道就因為如此,我們就不承認是他們的後人嗎?”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但我腦袋裏麵什麽思路也沒有,根本是空白一片,這種狀態讓我十分的不自然。也許我之前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經張教授這麽一分析,我的思路,始終還沒轉過彎來。看我半響不語,張教授才道:“你也別胡思亂想了,我這樣說,並不是為了證明水猴子是人類的一種,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人類和動物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我說那你又說水猴子是屬於我們人類的野人階段?張教授解釋道:“我隻是說它們的智慧而已,不過水猴子的高智慧,的確可以和原始人相比。但我又實在想不明白,既然它們具備了這樣的智慧,為什麽人類卻很少發現它們的存在,難道它們一直是以一種躲避的方式在生存嗎?”我說:“這可能和它們的生活習xing有關,就比如黑水潭下的這個山洞,如果不是因為zhèngfu開始重視這起離奇死亡案件,我們可能和常人一樣,隻當水猴子是傳說中的產物,因為見過它們的人,都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又都沒見過,誰又會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如此奇怪的一種生物存在?”其實整件事情直到現在,我們也是在猜測而已,至於水猴子是怎麽來的,它們為什麽很少出現在人前?這一切都不得而知,後來我們又討論了水猴子的體能和外貌特征,當提到水猴子身上的大肉瘤時,張教授立即否決了我們之前的猜測,他說:“其實我見過的每一隻水猴子身上,都吊著一個肉袋子,起先我也沒想明白那個肉袋子是怎麽回事。後來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關於水猴子是怎樣在水下長時間生存的,因為從它們的身體結構上來看,它們不可能具備在水下生存的條件。”“其一,它們沒進化出魚鰓,失去了先天的水下生存條件;其二,從它們的體型上來看,它們的肺活量應該和人差不多,所以人在水下生存的極限是多少,它們的極限也就是多少,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們身上的那個大肉瘤。”張教授說到這裏,我已經全然明白過來,不由驚道:“你是說那個大肉瘤,是它們用來儲存氧氣的氣囊?”張教授點了點頭,才道:“還記得我們在潭麵上看到的水簾子嗎?我覺得那就是一種最好的證明。”水簾子?對啊!當時我們在黑水潭邊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就是水裏麵突然shè出道道的水簾子,那時候我們隻是十分震驚,並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甚至認為水猴子真有驅水的神奇本領。現在想來,那隻不過是水猴子們在給氣囊換氣而已,跟體型巨大的藍鯨換氣時,形成噴泉的道理是一樣的。水猴子的種種謎團,就這樣被張教授一一解剖,看著這位不苟言笑的怪人,我心裏十分佩服,能做到教授這個級別,他的想象能力和分析能力,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後來我又問到了小胡的死。張教授說,因為小胡被綁在這裏後,一直處於頑強反抗的狀態,所以激怒了水猴子,那些水猴子似乎想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竟然就當著張教授的麵,把小胡的雙手雙腳給硬生生的扯斷了。小胡痛苦的全過程,張教授全看在眼裏,可是他又能如何?他除了痛惜之外,什麽也做不到。沒過多少時間,老蔡和標子也逐一醒轉過來,他們剛開始還以為大夥是在地府相聚了,當我和張教授給他們解釋清楚之後,才算明白了過來。隨後也加入了我們的話題,不過卻在這時候,幾聲嘶吼聲從外麵傳來,我心裏一下子就緊繃起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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