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克拉是佛教弟子,在大昭寺裏,沒少聽活佛提起過地獄餓鬼的事情,不過那時候他並不真的相信,隻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如今在漢代古墓中,封閉了兩千多年之久的玉棺裏麵,竟然飛出一具麵目栩栩如生的活屍,桑卡拉一時間蒙住了,心中暗想,這是真的嗎?那些盜墓賊見女屍飛出玉棺,迎麵撲了過來,一點兒也不慌張,同時開槍shè擊,並有人用黃符木劍攻擊,一時間整件墓室大亂。那女屍雖然厲害,卻不是真正的銅牆鐵壁之身,在盜墓賊的猛攻之下,身上滿是子彈打出的傷口,裏麵流出綠sè的液體,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女屍在原地頓了一下,突然厲吼一聲,張開大嘴,露出一排縱橫交錯的尖牙來,也不顧身上的千瘡百孔,繼續朝眾人撲過去。見到這一幕,桑克拉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剛才還美貌無比的一具古屍,在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這幅醜陋的樣子,就算是桑克拉這個出家人,也是感到惡心和害怕。眼見女屍連殺了三名手下,這支隊伍的一個中年人,猛的大喝了一聲,攔在了女屍的跟前,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具女屍。眼見女屍撲了過來,那中年人忽然間右手一動,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出現在他手裏,劃破自己的食指,使鮮血滴在劍身上,中年人揮劍朝女屍劈去。那女屍是千年僵屍,雖然身體十分僵硬,但那古劍卻是削鐵如泥,隻見白光閃過,女屍猙獰的腦袋便被古劍砍斷,滾落在地上好幾米遠。沒了腦袋,那女屍的身子一頓,在原地抽搐了一會兒,就重重的栽倒在地。沒過多久,屍身上冒起白煙,包括那顆被砍飛出去的腦袋在內,都在頃刻間化為一灘綠水,從此煙消雲散。見女屍再也不能作怪,那些盜墓賊才放下心來,那中年人吩咐了一聲,眾人圍在玉棺旁邊,有專門的人在玉棺中找東西。玉棺中有大量的金銀玉器,無論哪一樣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但那些盜墓賊連看都不看一眼,隻在大量的陪葬品之中翻騰,直到找到墓主的墓誌銘後,這才心滿意足的罷手,似乎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張帛書。目的達到,那群盜墓賊不再停留墓中,很快從地宮返回,出了古墓的大門後,直接往山下走去,一會兒便沒了蹤影。桑克拉見那些人已經走遠,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心中計較了一番,決定去古墓裏再走上一遭,查看玉棺中還有些什麽。到了古墓的冥殿裏,桑克拉從玉棺中拿了幾樣陪葬品,正準備返回,卻一轉身就發現,有十幾個人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看,而且他們手裏都拿著槍,為首的正是譚佳。說到這裏,桑克拉很是委屈的說道:“好在寧瑪活佛在政界也有著很多熟人,通過多次的交涉,母老虎這才答應將我放出監獄,不過有個條件,就是要我加入科研小組,不然就隻有一輩子呆在監獄裏頭了,你說佛爺我冤不冤?”李易山鄙夷的說道:“和尚,你少裝清高,要不是你貪圖古墓中的陪葬品,哪會落到這般田地,你這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說到這裏,李易山定睛看著我,又說道:“要說冤,沒人比楊小哥冤了。”標子沒好氣的說道:“李易山,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哥們我就不冤嗎?”李易山搖了搖頭,對標子說道:“你這家夥本就是盜墓賊,這次落網也是罪有應得,要不是你煽動自己的哥們去盜墓,楊小哥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不過胖子你也的確有些冤屈,想必你現在也是很清楚,自己落到這般田地,也是被母老虎設計的。”看我和標子都在沉默,桑克拉就道:“我們三個人的遭遇,有九分的相似度,都是被人設計而加入科研小組中來的。正是因為大家同病相憐,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以後去執行任務,千萬要小心,別把自己搭了進去,那實在是不值得。”轉頭看向我,桑克拉繼續說道:“尤其是你,不懂世事,又容易衝動,就今天你救人的行為,那是很不明智的。”“是啊!我們的任務實在太危險了,說不好哪天就會客死他鄉,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而去拚命。”認真的看了我和標子一眼,李易山說道:“你們加入科研小組也不是一兩天了,相信你們也或多或少的發現了,母老虎雖然明麵上把所有人當做自己人,其實她最信任的人隻有兩個教授和大鵬鳥,因為他們四個人是zhèngfu直接認可的。而我們這五個人,都是後來被慢慢吸納到科研小組中來的,充其量是扮演臨時工的角sè,其實上麵根本不信任我們。”李易山要不這麽一說,我還真沒往這方麵去想,現在經他這麽一提醒,我還真發現譚佳對我們的態度有問題。首先,在長沙別墅裏的時候,我經常無意之間見到譚佳和劉大鵬在書房裏密談,一見到我,或者其他人路過,他們都會立馬閉上嘴巴,一副十分jing惕的樣子。還有一個更明顯的事情,我們這五個人如果要進入地下會議室,必須得到譚佳的批準,從她那裏拿了房間鑰匙,並在劉大鵬的監督下,才能進去。而張教授等人,卻是人手一把地下室鑰匙,進去裏麵隻要向譚佳打個招呼就可,在裏麵呆多久也不成問題,並且不會讓人監督。想到這裏,我越加相信李易山的話來,越發感覺到譚佳他們有事情瞞著我們這五個人,就連我一向敬重的張教授,在此刻,我都對他產生了懷疑的心理,雖然我和張教授出生入死過,但我真的能夠完全相信他嗎?沉默了好幾分鍾,標子再也忍不住了,有些冷冷的說道:“老楊,他們的話不無道理,既然小娘皮對我們不仁在先,我們自然可以對她不義在後。兄弟我已經想好了,以後科研小組執行任務,咱們絕對不能去拚命,最多是跟在後麵助助威。”我心中想了一下,覺得這話不無道理,第一,科研小組的每次任務都非常凶險,一不小心就可能送命,我們能好運躲過一次凶險,卻躲不過第二次,得過且過的混ri子才是正道。第二,科研小組的成立是為了什麽?其實大家心中都很清楚,明麵上為了破解大腦中的死亡基因,使人類得到長壽,其實就是掌權者的一個美夢而已,和普通老百姓沒半點關係。我們這些成員,拚死拚活的為了長生而冒險,實際上就是為掌權者服務,除了一百萬的豐厚薪資之外,剩下給我們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冒險,直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天才算完。眾人心中雪亮,無論我們如何去尋找長生的秘法,其實到最後還是一場夢,從古至今,長生不死的傳說無處不在,可事實上,又有誰能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而失去xing命,正如桑克拉所說,那的確不值得。李易山難得的嚴肅一回,他一本正經的對眾人說道:“是啊!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走過多少的地方,死去了多少的成員?可最後我們仍然毫無長生的線索,實在有些不值得。”說到這裏,李易山看向其他幾個人,又說道:“我決定好了,過完今年,就正式退出科研小組,以後依然做我的冒險家,那樣多灑脫,完全不被人主宰ziyou。”李易山是去是留,都可以自己做主,不像我跟標子兩個人,有把柄落在譚佳手裏,想要退出科研小組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倒真有點羨慕李易山來。桑克拉有些黯然的說道:“李施主倒是來去ziyou,可我們三人就沒那麽幸運了,這科研小組的事情一天不結束,我們的命就一天不是自己的,可能到死那一天,我們還沒有換來ziyou之身,確實有些不甘心啊。”聽了這話,我和標子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覺,我心中不由想到了三叔來,或許我真應該聽從標子的建議,偷偷的離開科研小組,和三叔他們去國外發展。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一想到二丫的事情,我心中始終有些不舍,畢竟這裏再不好,也是我們的家鄉,這裏有我們懷戀的人。李易山見自己的決定惹得我們幾個人一臉的傷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們也別太過絕望,也許過不了多久,成立科研小組的老頭就掛了,到時候,這支隊伍自然瓦解,大家就不必提醒吊膽的過ri子了。”標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不過你想過沒有,就算老頭死了,難道就不會出現另一個野心家?往往手握大權的人,越是害怕,隻要有一絲機會可以多活幾天,他們就不會放過。所以,隻要這世上還有瘋狂的掌權者,科研小組的任務就會繼續下去,直到任務完成的那一天。”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