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子看向柳飛羽,說道:“所謂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這麽來的,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屍體一旦被帶出古墓,就會給所有人帶來厄運,要是那樣的話,那就是一個可怕的詛咒了。”柳飛羽點了點頭,心稍微放寬了一些,但一想到標子身上的屍毒無解,不免又愁眉緊鎖了起來,她道:“難道你們身上的屍毒,真的一點別的辦法也沒有了?”標子有些沉重的說道:“該想的辦法我們都想過了,現在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了。”聽他說的這麽絕望,柳飛羽的眼眶一紅,趴在他的胸膛上嚶嚶的哭了起來。標子撫摸著她的腦袋,有些憂傷的說道:“傻妹子,我這條爛命,根本不值得你去傷心,別哭了,哭多了容易長皺紋,到時候就沒人敢要你了。”標子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柳飛羽就哭得更加大聲了,她傷心的說道:“別人不要我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她抬起頭來,雙眼中充滿了期待之意,幾乎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標子哥,科研小組的任務太危險了,你就別呆在那裏了,你跟我回北京吧,義父留下來的資產,夠我們一輩子花銷了。”標子臉色一變,一把推開柳飛羽,口氣堅決的說道:“胡說什麽,我隻有三年的時間了,跟著我,你能得到幸福嗎?還有,我和老楊知道了科研小組的太多秘密,已經不能置身事外,哪能說走就走?這次的事情過後。你離我越遠越好。免得也被牽連進來。知道嗎?”柳飛羽怔怔的看著標子,掙紮了好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她道:“不,正因為你的時間不多,我才更應該陪在你的身邊,我哪兒都不去,就呆在你的身邊。”“胡鬧!”標子的怒火幾乎從嗓子裏麵噴出來。整個人的神情更是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如果柳飛羽就在他的跟前,我估計他會當即一個耳光扇過去。認識標子這麽久,我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的大發雷霆,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人看著竟然有些害怕。柳飛羽也不答話,就那樣雙眼死死的盯著標子,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從臉上滑落下去,掉在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整個病房裏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氣氛也變得十分的沉悶。讓我感到很不習慣。標子粗重的喘息了幾口氣,臉上的表情漸漸舒緩了下去,整個人顯得十分憔悴,似乎在轉眼之間,就老了十多歲一樣。我見這對苦命鴛鴦鬧成這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看標子的怒火漸漸消了下來,我就道:“哥們,你怎麽能這麽對小羽,做兄弟的可看不下去了,有什麽事情,可以好好的談,你朝人家姑娘家發這麽大的火,這像什麽話。”標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老楊,科研小組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認為我們還能有別的選擇?隻怕我們是一條道要走到黑了,小羽跟著我,遲早也要被拉進來,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我思索了一番,這事情也的確有些麻煩,上麵和我們兩簽的合同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任務沒完成之前,我們永遠都要聽從科研小組的調遣。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得不到譚佳的認可,我們甚至不能離開科研小組的監控範圍,等於是徹底的失去了自由。在這種情況下,標子想和柳飛羽安逸的度過剩下的日子,顯然有些不太現實。但真的沒有辦法可想了嗎?看著柳飛羽淒楚的模樣,真是讓人於心不忍,我對標子說道:“也不是全無辦法可想,你們別著急,我明天找找譚佳,或許會有辦法。”“找小娘皮?”標子微微吃了一驚,他搖頭說道:“老楊,別看她現在對你還不錯,可你不要忘記了,咱們是怎麽被她陰進來的了。更何況這件事情也不是她能做主的,背後還有一些超級大佬,你覺得那些人會放心的讓我們走嗎?”要是在這之前,就我們和譚佳那相互看不慣的關係,我的確沒有一絲的把握,但隨著我和譚佳的接觸,我發現這個女人也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難以相處,有些事情,或許她是逼不得已,並不是說,她就沒有人情味了。“譚佳那一塊,你不用擔心,我自會處理好,你等著結果就是了。”我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至於上麵的那些人,我相信難度也不是很大,難道你忘記譚佳的老子是誰了?我相信,隻要譚佳肯幫忙,憑借她老子的那層關係,這件事情不會有太大的難度。”標子似看到了希望,臉上的神情一鬆,笑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國防部的總長,那可是上麵前十的人物,要真論起實權來,說是第一也不為過,由他老人家出麵幹涉這件事情,那還真是小菜一疊,不過老楊,你有自信搞定小娘皮嗎?”我白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說完,朝他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好好安慰一下柳飛羽,別讓人家再抹眼淚了。標子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貨色,讓他低頭,那是比登天還難,不對,現在登天也不難,應該是比登上太陽還要艱難。不過人有失算,馬有失蹄,這回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標子那家夥居然破天荒的把高貴的頭顱低了下去,就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似的。他對柳飛羽吞吞吐吐的說道:“小羽,剛才我正在氣頭上,如果對你造成了傷害,還請你不要放心裏去,總之,我再怎麽生氣,再怎麽趕你走。也是為你好。我希望你理解我。”柳飛羽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一下子撲進標子的懷裏,邊哭邊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就是個喜歡說反話的大壞蛋,討厭鬼。”看著標子和柳飛羽一臉幸福的模樣,我心裏微微一動,既有些羨慕,也有些落寞。也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是在哪裏,或者說,我這輩子還有嚐試幸福的機會嗎?一夜無話,第二天是被譚佳等人叫醒來的,我一看鍾,實在有些佩服自己的睡眠能力,居然從晚上七點鍾,睡到了第二天正午的十二點鍾,整整睡了十七個小時。我一邊吃著譚佳送來的營養大餐,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張教授怎麽樣了。是不是脫離危險期了?”譚佳笑著點了點頭:“嗯!手術算是順利吧,張教授也是剛剛才醒來的。手術醫師說了,沒有三個月的療養期,張教授是不能離開病房的。”她說到這裏,幽幽的歎了一聲。不過這件事情在我的意料之中,別說是雙腿齊齊斷了,按照過去的說法,隻要是傷筋動骨,那都是要修養一百天的,所以才有了那句“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民諺。我有些黯然的問道:“醒來了就好,不過,他的情緒怎麽樣了,應該不會有事吧?”譚佳苦澀的說道:“從表麵上看,張教授似乎是看開了,可是他的真實想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對了,你的傷勢怎麽樣了,有沒有覺得好點?”我故意挺起胸膛,毫不在意的說道:“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礙事,我在部隊的時候,受這種小傷是經常的事,一個星期過去,也就隻剩下一道傷疤了。”譚佳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回頭對其他人說道:“這次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而我們所得到的兩個青銅箱,也已經被我秘密送到上麵去了。不過,上麵對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是很滿意,認為我們得到的資料實在太少了,有失職的嫌疑存在,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想法?”“想法那就太多了,就怕我說出來上麵會不高興。”李易山有些不快的說道。譚佳眉頭鄒了一下,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這是我們私底下討論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上麵的,你們不用懷疑,我隻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而已。”李易山憤憤然的說道:“這次的任務我們損失慘重,還差點全軍覆沒了,上麵沒有嘉獎就算了,居然還說我們的辦事能力有問題,這簡直就是不負責任的說法。”標子跟著說道:“李醉鬼說的沒錯,上麵的大老爺根本就不關心我們的生死,他們在意的隻是任務的結果,這未免太讓人心寒,長此以往下去,誰還會替他們拚死拚活?”譚佳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大家心中都有怨言,我又何嚐不是,可你們想過沒有,科研小組成立了三年之久,其實根本就沒有一點實際性的收獲,上麵對我們失去耐心,那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上麵的那位老人已經年事已高,他已經快等不及了。”見我們一臉的突兀,譚佳也沒有隱瞞,對我們如實的說道:“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是昨天得到這個消息的。據上麵的人說,老人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檢查出來的結果是隻有三年的壽命了,如果三年之內,我們無法將長生的秘密解開,老人很有可能離開。”桑克拉就道:“那又怎麽樣,長生的事情本就飄渺無蹤,過去的帝王窮盡一生,也沒有找到其中的奧秘,我們才成立了三年,又能有什麽收獲?如果長生那麽容易得到,那麽早就有人實現了這個美夢了,還會等後人效仿?”譚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知道,但是老人已經失去了耐心,開始給上麵施壓了,上麵沒有辦法,也隻能給我們施壓。”譚佳有些黯然的說道:“科研小組現在已經到了最微妙的時刻了,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劉大鵬就不服氣了,他道:“找不到長生的線索,給我們施壓也沒用,我們又不是神仙,難道還能憑空變出一顆不老仙丹來?看樣子這活是沒法幹了。”譚佳似乎想斥責劉大鵬,可是話到嘴巴,又被她咽了回去。可能覺得比較苦惱。她揉了揉額頭。過了好久一會兒,說道:“好了,讓我好好想一想,你們都出去吧。”除了我和標子外,其他人都相繼走出了病房,但譚佳突然叫住了桑克拉,她道:“你先別走,我還有事情要問你。”見其他人都走了。桑克拉反手將門關了,然後很淡然的問道:“是關於陳紫蝶的事情嗎?”譚佳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桑克拉,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沒錯,陳紫蝶一直是你看著,她的突然消失,你總得給個解釋吧,我不想聽你胡編亂造,告訴我真正的答案。”我不由得為桑克拉捏了一把汗,陳紫蝶一直是他看管著,又被綁住了雙手。按道理說,是不可能逃走的。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桑克拉自然脫不了幹係。桑克拉難得的嚴肅起來,他點頭說道:“你不用懷疑了,我承認,人是我放走的。”譚佳雙眼死死的盯著桑克拉,問道:“為什麽你要那麽做?”桑克拉沒有避開譚佳那淩厲的目光,隻是苦笑道:“陳紫蝶要是落到了國家安全局的手裏,下場會怎麽樣,難道你會不清楚?”譚佳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她默然的問道:“你是憐憫她,所以才放她離開的?”桑克拉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他解釋著說道:“麻子早就說過了,隻要是家族的核心人員,就是嚴刑逼供也沒用,他們寧願自殺,也不會說出家族的內幕,那麽你們抓她回去,又能有什麽作用?既然不能從她嘴裏得到有價值的東西,為什麽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譚佳冷聲說道:“怎麽處置她,那是我們的事情,你根本無權幹涉。更何況她是我們的死敵,我們這次放了她,就等於是放虎歸山,難道你沒想過這個嚴重的後果?”桑克拉沉默了一陣,過了好久才又說道:“她答應過我的,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麵前,我相信她不會食言。”“你……!”譚佳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更是一片鐵青,這是她要發飆的前兆。不過讓我很意外的是,譚佳最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算了,人都走了,也就這樣了吧,你可以走了。”桑克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譚佳,確定對方是真的不追究自己的責任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出了病房。標子當先笑道:“哈哈,大光頭明明是喜歡上了那小娘皮,這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卻偏偏死不承認,還說的那麽大仁大義,他娘的,那小子說謊話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連我都有些佩服了啊。”“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看出來了。”譚佳眉頭鄒的厲害,有些擔心的說道:“我最大的擔心,其實不是陳紫蝶以後的報複,而是怕桑克拉被人所利用,犯下大錯。”譚佳的話雖然說的有些模糊,可隻要稍稍往深處一想,就能明白她的真實想法,我搖頭說道:“桑克拉雖然情根深種,但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做人有自己的原則,所以他絕不會做裏通外國的事情,這一點,你根本不用擔心。”“希望如此吧!”譚佳歎了一口氣,和我們兩個閑聊了幾句,就離開了病房。接下來的日子有些無聊,白天輸完液,就和標子愷大山,或者找柳飛羽鬥地主,再不然就是到醫院的公園裏散步。由於每天吃好睡好,不過十天的時間,我身上的傷口就已經完全愈合了。醫生將我傷口上的縫線拆了後,告訴我再打上一個星期的消炎藥水,傷口就徹底的沒事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出院了。標子的傷口麻煩了許多,過了二十天才完全結痂,醫生說要完全恢複,起碼還得二十天,這可把標子急壞了,這意味著他還要等二十天,才能喝上他久違的二鍋頭了。期間我們去探望過張教授,也許是這次的打擊太大了,這個和藹的小老頭消瘦了許多,整個人顯得很憔悴,看起來怪可憐的。似乎是看出了我和標子的心思,張教授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能撿回一條命就很不錯了,而且,這也意味著我要退休了,可以過些安穩日子了,你們羨慕也沒用。”晚上,我和標子以及柳飛羽無聊的很,就在病房裏玩鬥地主,一直玩到深夜十一點,查房的醫生不樂意了,說我們白天把這裏當做吸煙房,晚上又把這裏當做牌館,再這麽搞下去,明天針也不用打了,趕緊著滾蛋。好不容易打發走那個查房的醫生,卻不料相差沒有十分鍾,又有人敲門了,多半是那個查房的醫生反了回來,還要囉嗦幾句。眼看這麽晚了,兩男一女的實在不像話,柳飛羽就準備回賓館去。ps:感謝【長越80cm】兄弟的慷慨相助,你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鞠躬感謝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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