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通很快就將闖軍的意圖說了出來,崇禎以及其他將領也當即明白了闖軍的用意所在。


    不過,李自成這一招本就不是什麽陰謀,而是欺負京城兵力不多,用火藥抵消京城士氣的陽謀。


    就算看出了用意,同樣很難想出解決辦法。


    “唐將軍,可有回擊之法?”


    盡管憑借著太祖法寶,崇禎並不擔心守城將士們士氣被打壓。


    但是若是就這樣被闖軍轟擊卻做不出反應,可不止是守城將士的士氣會大降,城內百官百姓同樣會士氣低迷。


    而且剛剛大勝的崇禎,當然也不甘心就這麽被動地挨打。


    但是唐通卻搖了搖頭:


    “陛下,當前闖賊已經將城門堵上,京城之中無精銳騎兵,暫時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打仗既可以說是有很多技巧,又可以說沒有絲毫花裏胡哨。


    局勢如此清晰的情況下,明軍能夠做的合理應對著實不多。


    真要說能不能派精兵出城,當然也不是不行,但是有大隊闖軍騎兵騷擾,精兵就算是出去了也根本無法靠近炮軍,甚至隻能在城門外不遠處與闖軍對峙。


    出城而戰,卻全無建樹,這比不出城造成的士氣損傷還要更大。


    “唐將軍的意思是不做應對,等闖賊出新招?”


    崇禎微微皺眉問道。


    “陛下聖明!我京城城高牆厚,不懼炮火。闖賊無論如何轟擊,除了影響士氣之外,根本不會有絲毫作用。以不變應外變,有損失的是闖賊。”


    正如唐通說的,京城可是首都,首善之地,城牆的厚度和高度都可謂相當驚人。


    闖賊的炮火別看轟得很猛,但實際效果也就是給城皮撓撓癢而已,反而今天闖賊轟得越猛,火藥消耗就越快,到時候能夠配合攻城的炮火也就越少了。


    畢竟沒有更好的辦法,崇禎也就認可了這套不變應萬變。


    果然,闖賊狂轟一陣之後,便停歇下來,搭建闖軍大營去了。


    這一番轟炸對城中百姓,尤其是西城區的住戶自然照成了不小的影響。


    但是就整個京城來說,畢竟闖軍來襲的事情大家早已知道,所以這一段炮轟倒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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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在全城都以為闖軍就是炮火打個招呼,今天大概就先到這兒的時候,剛剛一個埋鍋造飯的功夫,停歇的炮火聲居然又在阜成門城門口響起!


    “陛下!闖賊炮轟阜成門,兩邊城門外騎兵遊曳!”


    阜成門外炮火聲歇,又是一小段沉寂。


    “轟!”


    “陛下!闖賊炮轟德勝門,兩邊城門外騎兵遊曳!”


    闖軍居然剛剛停歇,就又對著另一處城門不斷炮轟!


    “嘭!”


    聽完這個消息,崇禎臉色鐵青,一巴掌拍在幾案上!


    “闖賊簡直欺人太甚!”


    如果說第一次炮轟西直門的時候,眾人還分析這是闖軍試圖打壓京城內的士氣,隻是一時之舉。


    那現在,凡是有些軍事素養的將領都能感受得到,闖軍這一連串不惜火藥的挨個炮轟,分明就是在攻心!


    炮火攻城和蟻附攻城大不一樣。


    蟻附攻城,底下攻城的人再多,同一時間能夠站在城牆上的也就隻有那麽些個。


    以下攻上,天然劣勢,哪怕沒有守城物資,傷亡比也可以輕鬆達到五比一甚至更高。城內的人員,隻要不是被圍困太久,或者缺衣少食,固守十天半個月輕輕鬆鬆。


    但是炮火攻城可大不一樣。


    不管造沒造成死傷,轟擊造成的巨大嗡鳴,恐嚇的效果都是直接拉滿。


    一炮兩炮的還好說,接連不斷的轟擊,對城內所有人的心裏威懾都想相當大的,炮火不比敵軍,擦著就死,根本容不得半點反抗的餘地。


    而且,無論對方一時間打出多少炮火,放炮的一方損失的也就隻是火藥罷了,一個人都不會死。


    不斷挨打,卻殺不了對方哪怕一人,這樣的對比對士氣的殺傷是非常嚴重的。


    很多時候,城池之所以被攻破,便是因為炮火轟擊打破了城內部分人的心理防線,讓他們直接崩潰,於是開城投降!


    “當下絕對不能再讓闖軍這般囂張下去,哪怕是拚著多些死傷,也必須給城外的闖賊來個狠的!”


    “唐總兵,朕命你帥三千精銳出城殺敵,不求殺傷,但是必須將闖賊的氣焰打壓下來!”


    逼明軍出城迎戰,或許正是闖軍的目的。


    但是,當前情況下,崇禎不可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闖賊在外麵囂張下去。


    大不了就是一道太祖加持,他如今可不缺這個!


    “喏!”


    唐通利落領命。


    之後,拿著崇禎的軍令,之前散在各處城防,作為強軍種子的三千昌平新軍便再次匯總集合。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太祖鎧甲中的光團已經再次消失一個。


    本就軍容齊整望而生畏的新軍,在太祖法寶加持之下,氣勢直衝雲霄。


    整齊排布在校場上,讓人有種看一眼就安心的感受。


    “全軍都有,隨我殺敵!”


    “虎!”


    齊呼聲一下子蓋住了城外的炮火轟鳴。


    當前,闖軍的數十門大炮正在轟擊著北麵的德勝門,之前被轟的阜成門眼瞎既沒有炮火,也沒有騎兵遊曳。


    於是,唐通便領著三千新軍,直抵阜成門下,城門一開,三千軍士張弓出鞘,當即做好對戰準備!


    “殺!”


    尚未通過護城河,遊曳在西直門外的闖軍騎兵便發現了這支膽敢出城的明軍。


    幾聲號令,整支兩千人的騎兵便衝著半渡的新軍殺來!


    “全軍迎戰!”


    “弓箭手準備!”


    炮火就在不遠處響徹,側麵還有全速衝擊的騎兵如同烏雲一般傾軋而來,但是新軍卻絲毫不慌,在唐通的冷靜指揮之下,迅速轉換陣型,準備正麵迎戰闖軍!


    見到城下的明軍如同嚇傻了一樣,不僅不後撤,反而繼續往前衝,騎兵將官大笑:


    “啊哈哈哈哈!兒郎們,殺!”


    闖軍騎兵紛紛彎弓,獰笑著向著明軍側邊衝去!


    眼看著,明軍就要進入他們的射程之內。


    這時,唐通以及城樓上的守軍統領同時下令!


    “放!”


    騎兵射程比步射更近,當前,正是明軍能射闖軍,而闖軍對明軍毫無辦法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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