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櫂,你的臉怎麽回事?”從廚房走來的上杉紀子將一盤土豆咖喱放在上杉櫂的麵前。


    上杉櫂還沒來得及回答,坐在他對麵的上杉健一就笑著替他答道:


    “哈哈,不用管他,這個傷是被他準嶽父打的,這小子開心得不行呢。”


    你從什麽地方看出來我很開心?


    上杉櫂很想吐槽,但還是忍住了。


    “花丸裕樹?”上杉紀子又將另一盤土豆咖喱放在上杉健一的麵前。


    “嗯。”


    很快,她又回到廚房,將自己那一份咖喱端了出來,坐在上杉櫂的對麵,問道:


    “他是在教你劍道嗎?”


    “八九不離十了,不然裕樹那家夥也找不到什麽好機會揍這小子。”上杉健一舀了一勺米飯,放進嘴裏,味道和昨天一模一樣。


    上杉紀子看向上杉櫂臉頰上很大的一塊棉布,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樣的話,櫂你可就得好好學了啊,大學的時候,你裕樹叔叔就是聞名劍道界的天才,所以才能在這個年紀,達到...額...幾段來著?”


    上杉紀子越說越迷糊。


    “七段,”上杉健一記得很清楚,看向上杉櫂,“可不要看不起七段,劍道七段可是在世界上的頂尖段位了,裕樹那家夥沒上八段,就是因為審查會的那群老家夥不肯放行,說是太年輕了,要等到50歲以後再說。”


    50歲?


    “劍道段位還有年齡限製嗎?”上杉櫂問道。


    “有,當然有,”


    上杉健一吞下嘴裏米飯,接著說道,“據我所知,劍道初段必須年滿13歲以上者才能考取,二段必須在初段修行後一年才能考取,三段在二段修行後兩年考取,四段三年,五段四年,以此類推。


    “而八段就需要在七段修行十年以上,年齡最少達到46歲者才能考取,並且那個考取率十分十分的低。怎麽說呢,就好比是奧運會上拿到熱門項目的金牌那麽難吧。”


    “至於九段劍士,現在還沒有。”


    還有那麽多限製?


    上杉櫂不禁想起自己那個為時兩年的主線任務。


    如果劍道弓道比賽有什麽段位限製的話,那可就難了。


    “那全國的高中生劍道比賽,有沒有什麽參加標準?”


    “哈哈,你小子,剛剛摸上竹劍就想去參加全國比賽了?你當你是天才不成?”


    上杉健一笑著打趣道,吃了一口咖喱後緊接著說,“不過,這類比賽除了年齡限製外,倒沒什麽段位限製,畢竟是高中生嘛,大家都是初段,也有人刻意不考段就去參加比賽。


    “你想去的話也可以參與參與,但最好打出一點成績,不然裕樹那家夥指定要生氣,又會把你小子給痛扁一頓。


    “別看他平時和藹好講話的樣子,嚴肅起來厲害的很,相信你昨天晚上跟他學劍道應該深有體會。”


    上杉櫂看著自己盤子中吃到一半的土豆咖喱,點頭應道:


    “明白了。”


    ......


    天空,已經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滴滴答答的落雨聲,不停敲打著堅實的大地,並濺出點點雨花。


    雨落,歸無。


    下雨,就是這麽一個短暫過程。


    從天空積聚,再到掉落在地麵上,不超過一分鍾的光陰,便是它們最自由的一生。


    此後,不論是滲入土地、還是匯聚成窪、亦或是流入大海,都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


    吃完早飯,上杉櫂拿起自己的雨傘,背上挎包在玄關處換鞋。


    上杉紀子忽然從客廳內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透明的雨傘,伸手遞了過來:


    “欸,櫂,用這把傘,這個要比你那個雨傘大一些。”


    剛剛換好鞋的上杉櫂站直了身體,打量了一眼。


    那把確實要比自己手中的這把大的多,自己這個是單人傘,母親手上的那把明顯就是雙人傘。


    再看看母親臉上的笑容,上杉櫂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出門了。”


    上杉紀子看著上杉櫂出門的背影,笑著招了招手:


    “路上小心!”


    雨滴不停擊打在透明的雨傘上,發出短促而又密集的“嘭嘭”聲。


    雨天中的冷風,更夾雜著一絲涼意。


    還好今天上杉櫂在校服裏麵額外穿了一件保暖衣,走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溫暖了許多。


    在這被冷雨包裹的環境裏緩慢行走,別有一番韻味。


    同往常一樣,他準備走到隔壁的花丸家。


    不過這一次,他剛走過寫有“花丸”的牌子的時候,一轉身,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屋簷下的花丸花火。


    雨下的屋簷,


    她低著頭,圍著圍巾,嘴裏輕輕吐出一團暖氣。


    精致可愛的臉頰微微泛紅,正想要打開手中的雨傘。


    似乎是心有所感,一抬頭便看到了前方站在雨中向她注目的上杉櫂。


    “上杉君。”


    她高興地喊了一聲,可人的臉蛋上綻放出笑容,像是百合花一樣純真動人。


    “嗯。”


    上杉櫂也笑著向她點了點頭,那份笑容,讓他的心中莫名多出了一份悸動,迫使著他向前走去。


    霏霏細雨仍在敲打著透明的雨傘,透明的雨滴,沿著透明的傘角滑落。


    花丸花火仰麵看著他貼著白棉的臉,收起了手中準備撐開的雨傘,麵露關心,問道:


    “上杉君,你的傷好多了嗎?”


    “好多了,”上杉櫂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微微一笑,“這也多虧了昨天花火的幫忙,不然現在肯定還在腫痛。特別是後背的那處傷,我自己處理的話,一定夠不到的。”


    背...


    回想到那之後的畫麵,花丸花火的小腦袋向下縮了縮,俏臉泛紅,有些不好意思。


    “上...杉君...昨天晚上花火的那個...舒服嗎...?”


    “......”


    上杉櫂頓了頓,知道她說的是“揉肩”,昨天下午在學習會上的約定。


    “啊,是啊,謝謝,是挺舒服的。”


    “那...那就好,”


    花丸花火將頭深深地埋在圍巾裏,十指交叉扣在一起,貼緊在胸前,


    “畢竟...畢竟昨天晚上花火也是第一次...沒有什麽經驗,剛剛跟媽媽學的...身體...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第一次就能讓上杉君很舒服的話,花火也是很開心的。”


    “......”


    晚上,第一次,身體,舒服,開心...


    牙白,這台詞太牙白了。


    上杉櫂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跟隨這弱氣聲音不斷上下起伏,這些話要是被花丸裕樹聽見,怕不是今天晚上就會被他綁到油桶裏,澆上混凝土,沉到東京灣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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