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的早晨來的特別早,五點多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超多好看小說]


    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開進了東大村,徑直穿村而過,在張恨家前麵的小橋旁邊停了下來。一個戴了巨大墨鏡擋住半邊臉的美女從車上下來,前後左右打量著這裏。


    這是一處獨立的小院,兩間的小木屋坐落在林草間,淙淙的水流順著屋子拐了一個彎,然後怡然地流了下去。一道小橋架在上麵,成為進出張恨古家的唯一一條出路。人走在上麵吱吱地響著,仿佛走在通往桃花源的路上。間或有蛙鳴鳥叫,更顯出這裏的清靜。


    真是一個世外的桃源。


    墨鏡女人站在小橋上駐足四望,除了綠色的樹就是紅色的竹林,不由地歎道:“這裏真是太美了!”


    墨鏡美女的到來,早已經引起了大眼馮的注意。看到張恨古還撅著屁股睡得正香,伸手把他捅醒,說:“快醒醒,外邊來了個美女,看樣子是找你的。”


    張恨古翻了個身,突然被叫醒還以為是在北京睡地鋪來了城管呢,翻身起來抓起衣服光著腳就要跑,看到大眼馮奇怪的眼神這才明白這是在自己家裏。聽說外麵來了美女,張恨古急忙趴到窗前去看。


    來人雖然戴了碩大的一個墨鏡,但依然可以看來這個人就是公共汽車高杉。


    花海縣警察局所有領導全體下崗,然後重新競聘上崗,這讓高杉心裏非常得意。警察與南越幫不是沆瀣一氣嗎,這次就給你們一點教訓,看看南越幫還有沒有那麽威風,看看花海四雞還有沒有那麽囂張?誌得意滿,她想到了張恨古,於是一大早就開車來到東大村。


    張恨古急忙三下兩下穿好衣服,對大眼馮說:“快起來收拾一下,昨天說過的那輛公共汽車來了。”


    大眼馮坐在床上連動都沒有動,說:“我又不乘坐公共汽車,跟我有什麽關係?看你急的。反正你就這麽兩間破房子,有什麽好收拾的?你怕她,難道我也怕她?”


    張恨古一把將他扯起來,說:“你看,你這人怎麽這樣呢?咱們現在不正求著他辦身份證嗎?再說了,人家一個美女進來,屋子裏太髒了也交待不過去是不是?”


    大眼馮極不情願地爬起來,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對張恨古說:“我說,你幹脆連她收了算了,看你這樣子,八成是看上人家了。不然用得著這麽急?”


    張恨古哪裏顧得上與大眼馮鬥嘴,自顧開了門迎了出去。


    高杉其實上次已經來過張恨古家,而且在這裏住過了一晚。不過那次是晚上,這裏優美的景色一點都沒有看到。況且,她們兩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方的身體上,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幹柴烈火還是守身如玉,所以今天高杉對這裏才有了一些真正的認識。


    看到張恨古跑出來,高杉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依舊看著遠處了山色。


    張恨古跑到近前,說:“早,這麽早來了,怎麽提前也不打個電話?”


    高杉笑笑,說:“又不是第一次來了,還值得先打個報告請求一下嗎?”


    “那倒是。”張恨古說著看了看屋子裏,說:“不是屋子裏還有別人嗎?”


    高杉一愣,問:“還有別人?什麽時候弄到手的美女,怎麽我們都沒有聽說?”


    張恨古急忙解釋,說:“不是跟你說過我來了一個朋友,還讓你幫著辦身份證嗎?馮明亮,一般人都叫他大眼馮,我喊他眼哥。”


    “哦,我還以為來得不巧,打擾了你跟哪位美女的好事呢?”高杉咬住嘴唇忍住笑,說。


    “哪有的事呀,我這麽老實的人,這不冤枉我嗎?”張恨古鬱悶極了,似乎每次與高杉在一起,他都是處處被動,讓高杉把他擠兌的無話可說。張恨古靈機一動,借著東山的美景轉移話題,說,“怎麽樣,東山的景色不錯吧?”


    高杉點點頭,說:“真是沒想到,花海縣還有這麽接近自然的地方。你看這裏,古樸的小橋,潺潺的流水,幽靜的木屋綠,綠色的籬笆,這幾樣景物拚湊在一起,打底是就是東山的林海與雲霧,這隻有在夢中才能看到呀。”


    張恨古指著遠外的東山說:“你看,這就是傣幫最富傳奇色彩的東山,傳說那裏曾經是仙人講法的地方,現在還有一個地方叫做講仙台呢?這裏的水,就是從東山上流下來的,方圓百裏的人們都說這水帶著靈氣,如果身體有些小毛病,用水洗洗就會百病都除。另外,這水雖然看起來很清冽,但是不論是春天還是冬天,水溫一點都不冷。”


    “是嘛?”高杉蹲下身去用手玩著水,水溫暖暖的,既不涼又不燙,想來泡在這裏麵一定很舒服。


    這時候大眼馮從屋子裏走出來,搬了幾個凳子放到院子裏。這意思很明顯了,大家在院子裏坐一會兒,省得看到屋子裏的狼狽樣子。


    張恨古給高杉與大眼馮介紹。


    “這位就是高杉,我的同事。這位是我哥們兒,馮明亮,叫他眼哥就行。”


    “你說的辦身份證的就是眼哥嗎?”高山伸出手去,大眼馮有些不好意思地與她握手。


    高杉拿了一張紙巾來掃了一下凳子,這個動人讓張恨古與大眼馮差點沒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坐在一起都有困難哪。


    高杉坐下說:“身份證雖然不好辦,但應該不是問題。正好前幾天警察局的電腦係統出了點問題,借這個機會加進一個人應該好辦。”


    “這,你看,得花多少錢?”張恨古問。


    “那你說花多少錢能買一個真正的身份證?”高杉轉過頭來問張恨古。


    張恨古被問了個張口結舌。正常辦一個身份證當然花不了多少錢,但是一個潛逃進傣幫的囚犯辦一個真正的身份證,估計多少錢都辦不了,還得抓進去潛送回國吧。他當然聽得出高杉話裏的意思,當下也不好說什麽,就裝傻說:“我沒辦過哪裏知道,怎麽不得三十二十的。”


    “滾!”高杉怒道。“現在我就去警察局,告訴他們張恨古這裏有一個國籍不明的人,看你怎麽著?”


    張恨古實在拿她沒有辦法,隻好低頭認錯,說:“行了,我錯了,我請你到講仙台看風景好不好。我告訴你說,據說那裏如果仔細聽,還可以聽到仙人講法的聲音呢。”


    “真的嗎,那還差不多。”高杉故做嗔怒,這才轉怒為喜地說。


    大眼馮看在眼裏,心說這個女人可不一般,估計十個張恨古都不是她的對手。好在看高杉對張恨古似乎很有好感,應該不會對張恨古有什麽陰招。


    大眼馮不知道,張恨古早已經上了高杉的床,不管是不是對手,反正高杉已經吃定了張恨古。


    張恨古到村子裏買了些食物,三個人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後高杉就叫嚷著要去東山找神仙。張恨古沒有辦法,重新跑到超市購買了一些食品,又拿上一些在森林中需要用到的物品,準備到東山去探險。


    張恨古瞟了大眼馮一眼,本想說大家一起去的,但是高杉橫了他一眼,張恨古的話終於沒有說出來。


    大眼馮多聰明,當然知道高杉的用意。他才不會傻乎乎地去當探照燈呢。於是對張恨古使個眼色,表示自己現在沒有身份證,哪裏都不能去。


    這個借口……張恨古都別得別扭,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探險,跟身份證有毛的關係?


    張恨古與高杉收拾停當,看看這時才日上三杆,天氣正好,張恨古無可奈何地帶著高山上了路。


    等到張恨古走了,大眼馮突然想到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他現在手頭一分錢都沒有了,張恨古重色輕友,居然忘了給他生活費。哎,看來隻能餓到張恨古回來了。大眼馮想,張恨古千萬要早點回來,不然還不得餓得前心貼了後心。


    他哪裏知道,張恨古這一去,差一點就把命送在東山,哪裏還顧得上他有沒有飯吃!


    張恨古從家裏出來,穿過村子,然後再向東拐,就可以進入東山了。走到村頭的時候,正好遇到張主任在那裏,離了老遠就向張恨古打招呼,說:“老古,這是要到哪裏去?”


    說著話的時候,看到張恨古身後的高杉,不由地眼前一亮,心想這小子真是交了桃花運了,張默默丟了,又找回來一個。看這個模樣雖然比不上張默默,不過看女人味倒是挺濃的。


    當下就問道:“兄弟,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們單位的高科長。”


    張恨古進步的確快,雖然上班時間不長,但是已經知道使用“單位”這個專用名字了。更讓高杉驚喜的是,他居然會給高杉安上一個科長的頭銜,這樣既顯得張恨古有麵子,也顯得高杉有麵子。


    “原來是高科長。”張主任一聽,腰立刻就有些彎了,搶了兩步過去想與高杉握手。但是看高杉隻是笑著看他,並沒有伸出手的意思,隻好縮了回來。說:“老古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領導來了,那就到村委會坐坐吧,中午我安排飯。”


    高杉說了聲謝謝,說要到山上轉轉。


    張民生把張恨古拉到一邊,小聲問張恨古,這位高科長是不是來考察東山的旅遊資源?張主任說:“不是說田副縣長要來這裏考察嗎?這位高科長是不是田副縣長派來的?咱們村是不是有希望被開發?”


    張恨古心想,那都是官場的客氣話,給你個雞毛還當令箭。隨口說道:“可能吧,高科長隻是隨便看看。你老人家也別管了,我自己接待就行了。”


    張主任本想陪行的,讓張恨古一句就給頂回去了。如果他知道此行的危險,一定會感謝張恨古家的十八代祖宗的――當然了,他們可能是一個祖宗的。


    張恨古帶著高杉離開東大村進了東山。


    在花海縣境內進入東山有很多條路可以走,東大村是一條比較好走的路。在南家窪也可以進入東山,而且路比較近,不過那裏的山勢很陡,所以從那裏進山的人比較少。張恨古這次所走的路與上次帶著小梁所走的路差不多,在走了一段山間公路後,折而向上,就進入了茫茫的原始森林的邊緣。再向裏走,山越來越高,林子越來越密,濃密的原始森林標誌著真正進入了東山山脈。


    兩個人剛走了不大功夫,張恨古的手機響了。


    高杉本來跑前跑後的,一會摘朵花給張恨古插在頭上,一會弄根草給張恨古插上,聽到手機鈴聲,一把就從張恨古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說:“我看看,是哪個美女給你打電話呢?”


    張恨古害怕是小梁打過來的電話,急忙伸出手來接過去。他既怕小梁知道高杉的存在,當然也不希望高杉知道小梁的存在。


    高杉甩手道:“哼,有什麽大不了的,看那小氣的樣子。肯定是有美女找你的。”


    張恨古沒有時間跟她解釋,看手機的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張默默的電話呢?


    對方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張恨古,聽說你到北京進修了,怎麽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呀。”


    張恨古長出一口氣,打電話的既不是張默默,也不是小梁,而是北京那個老太太。


    聽到她這樣問,張恨古有些抱歉地說:“真是不好意思,進修管得太嚴了,根本不讓外出。您是怎麽知道我在北京進修的。”


    那個老太太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說:“別看你離我十萬八千裏遠,可是你都幹點什麽事哪有我不知道的,除非我不想知道。你能到北京進修,想來以後你在傣幫也可以混個人模人樣了。以後你的事我就不管了。當然,你兒子我還給你帶著,這個不用你操心。”


    這都哪跟哪呀?張恨古聽得跟做夢一樣。他使勁揉揉眼,發現自己神智清楚,周圍陽光明媚,與做夢沒有任何關係。何況旁邊還有高杉正瞪大眼睛盯著他,正聚精會神地聽著他的對話呢,怎麽會是做夢?


    高杉對於張恨古在北京進修並不感興趣,對於北京那個老太太是什麽來曆也沒有任何疑問。她現在最急於知道的是,張恨古的兒子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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