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明與林得配說了好半天廢話,直到自己說夠了,這才放林得配回花海縣,她則回到香謝會所,準備“照顧”一下“少年英雄”張恨古。但是當她回到給張恨古準備的那個房間,發現醉得一踏糊塗的張恨古居然不易而飛了。


    難道沒有喝高?林明明想,急忙打電話問林得配張恨古是不是和他們一起走的了。


    林得配奇怪地問:“張恨古不是喝醉了在會所裏休息嗎?怎麽會跟著我們走。”


    “沒跟你們走?”林明明仔細回想了一下張恨古的表現,終於明白她讓看起來傻得讓人心疼的張恨古給騙了。這小子根本沒喝多,完全是在演戲呢。


    林明明氣得差點沒把香謝會所的窗戶全部都砸了。她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張恨古竟然會玩這手金蟬脫殼的把戲,把他們這些人都給耍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林明明暗想,你不是躲著我吧,那我就追到你的狗窩裏,看你還怎麽說!當下叫了一輛車風風火火地追到了花海縣。


    實際上,林明明比張恨古到花海縣還要早,因為她在追張恨古的時候,張恨古還在北聯市與秦小路暢敘兄弟之情呢。林明明的車開得比飛機都快,都不可能追到張恨古的。


    車到花海縣後,林明明在花海縣政府先見到了林得配。


    林得配看到這麽一小會兒林明明就追到這來了,奇怪地問她是怎麽回事?張恨古哪去了、


    林明明恨恨地說:“我也正找張恨古算帳呢,他裝醉騙了姑奶奶,這次他要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要了他的命我就不性林。”


    林得配隻能苦笑,卻不能說什麽。


    林明明問明白了外宣辦的位置,親自開著車到外宣辦興師問罪。


    這時候的外宣辦,根本沒有張恨古的影子。他回到花海之後,立刻去見古小紅,準備去大公島尋找大眼馮。至於外宣辦的事情,他債權交給了高杉與小妖。(.)


    根據張恨古的安排,高杉與小妖專門來對付花海縣各個科局來這裏打麻煩的人。聰明的科局長們會事先打聽打聽虛實,看看外宣辦好惹不好惹。有的聽說連建設局的黃局長都請張恨古去吃飯了,就自認倒黴等著下麵的戲怎麽唱。不懂事理的也有,打打鬧鬧的到了外宣辦,看了政府的文件,然後由小妖給他們欣賞張主任與總統先生的合影,與市長同誌的合景,與田守仁胡誌清等領導同誌的合影,這些人也就灰溜溜地滾蛋。


    不出張恨古所料,開始有一些報刊發行單位來找外宣辦,協調報紙發行事宜。高杉同誌作為張恨古的心腹,當然知道應該如何與他們周旋。她向這些發行代表提出了寶貴的改進建議,發行方一般都能接受這些建議,並決定在明天的報紙中立刻進行整改,同時強烈表達出對外宣辦的感謝,提出拿出多少多少的回扣作為幫助他們審核的勞務費用,高杉同誌百般推辭,然後不好意思地照單全收了。


    正當高杉與小妖張開口袋準備收錢的時候,林明明推門走進了主任室。


    小妖抬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走了進來,心說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裏闖!真不知道外麵的門衛是幹什麽吃的,什麽人都放進來還不反了天?這樣子要是反革命份子混進來,還不讓外宣辦的革命工作受到重大損失?


    “唉,你找誰呀?”小妖問,衝著對麵辦公室裏喊小林,“小林,你去跟門衛說一聲,別什麽人都放進來。”


    林明明本來還打算用正眼看一眼小妖,聽到小妖這話,連用眼角的餘光掃一眼小妖的心情都沒有了。她蔑視地哼了一聲,說:“如果這裏是外宣辦,馬上讓張恨古出來,我找他有重要的事談。”


    高杉這時候本來在沙發上坐著閉目養神,聽到有人找張恨古,睜開眼一看竟然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心裏就有十分的不痛快。[]問:“找他幹什麽?張恨古不在,有什麽事跟我說吧。”


    林明明盯著麵這個女人,隻見她高挑的個子,清秀的麵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隻可惜眼圈有些發黑,不知道是描得手法不對,還是夜生活太多造成的。


    林明明此前曾經聽林得配介紹過花海縣官場的一些情況,尤其是花海的名人秩事。對於有著花海公共汽車之稱的高杉,她早有耳聞,沒想到第一次來外宣辦,就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女人。


    林明明盯著高杉,看著高杉有幾分姿色,心裏不由地泛起一絲嫉妒。林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曾經做過宋天的情人,據說張恨古現在與這個女人打得火熱,沒想到剛來到花海就遇到她了。


    林明明對高杉說:“我跟張恨古要說的話,你能代表的了嗎?”


    高杉聽到她話裏有話,當下提起精神,說:“你要是一定找他的話,自然可以找到他,你們之間想說什麽愛說什麽隨便。但是這裏是辦公室,不是說閑話的地方。如果您沒有公事要辦的話,那請到外麵去涼快去。”


    林明明吃了一個閉門羹,想發做又沒得發做,隻好說:“我找張恨古有公事要說。你讓他出來,我跟他談。”


    小妖眼珠一轉,說:“張主任有事情出去了,外宣辦的事物張主任全權委托高杉姐處理。請問您辦的是什麽事情?”


    高杉聽小妖說話,衝著她點點頭,兩個女人一台戲,三個女人那就是戲中戲了。高杉說:“請問你是哪個單位的?有什麽事要報?”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態度置人於千裏之外。


    林明明一時語塞,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公共汽車並不是那麽好對付,隻好說:“我是北聯市工商局的。”想到這個身份與找張恨古並沒有必然的聯係,就加上了一句,“我父親就是花海縣的副縣長林得配。”


    高杉冷冷地說:“原來是林縣長的寶貝呀,你要找林縣長,應該去縣政府。你要辦公事,應該到工商局。我們這裏是協調處的外宣辦,你走錯地方了。”


    小妖看高杉把這個女孩氣得直脖瞪眼,樂得都差點沒氣兒。不過後來聽到她自稱是林副縣長的女兒,生怕把她惹急了以後,林副縣長給外宣辦小鞋穿。就站出來打圓場說:“不管是公務是私務,張主任今天不在花海縣,如果你一定要找他,那就給他打電話算了。”


    林明明這才想起,既然要找張恨古,為什麽不給他打電話呢?可她這還是第一次與張恨古見麵,根本沒有張恨古的任何聯係方式。她隻好求助地看向小妖。小妖當然知道她想的是什麽,但是張主任的手機號是外宣辦的秘密,哪能隨便告訴外人,尤其她是一個女的,剛才跟高杉還打起了嘴架。如果要直告訴這個女人張主任的電話,高杉得機會不把她小妖的嘴撕爛了才怪呢。小妖隻當沒有看到林明明的目光,繼續幹著自己的活兒。


    林明明看這兩個人都充滿了敵意,當下掏出手機就給林得配打電話。“喂,老爸,我是明明,你查幫我一下,看看張恨古的手機號是多少?哦,哦,對,你讓秘書查一下,給我發短信過來。”


    當著這兩個小小的公務員的麵,給花海縣二把手打電話,林明明自覺在氣勢上完全壓製住了這兩個美女,尤其是那個叫做高杉的張恨古的情人。


    想跟我鬥,你們還差點!


    高杉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她對於花海縣政壇格局的了解,在花海縣也可以稱得上是清清楚楚。但是卻從來沒有聽到過林得配還有一個女兒。林副縣長憑空跳出來一個女兒,這裏麵不會有什麽新聞吧?


    這時候,林得配已經把張恨古的手機號發了過來。林明明故意裝作沒有看到小妖那樣的眼光,把手機調到免提,自顧坐下來開始撥打張恨古的手機號。


    “喂,張主任嗎,你現在到哪去了?我現在你的辦公室呢。”手機通了後,林明明嗲聲嗲氣地問。


    張恨古此時已經和古小紅商量好如何行動,準備好之後馬上就要出發了。聽到這個障陌生的聲音根本沒有想起來是哪位。當下便非常客氣地問:“你好,我是張恨古,請問你是哪位?”


    手機開著名提,張恨古的話屋子裏三個人全都聽到了。高杉看了小妖一眼,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個張恨古聽聲音都聽不是誰的女人,還跑到這裏跟她們爭風吃醋,這個世界恬不知恥的人真是太多了。


    林明明氣不打一處來,說:“張恨古!我就是林明明,難道你沒有聽出來?”


    林明明的聲音?張恨古這才聽明白這人是誰。心說這個女人竟然追到花海來了,她究竟想要做什麽?就故意說:“不好意思,我並不認識林明明,請問你有什麽事?是不是打錯了?”


    林明明幾乎要氣瘋了,說:“我是明明哪,剛才我們不還在一起喝酒嗎?”


    “明明?”張恨古繼續裝傻,一邊讓古小紅把一些食品、水打好包背在了身上,一邊說:“我老了,記性不好,怎麽就不記得有這麽個人呢?”


    張恨古這話全部讓屋子裏的人聽到了,林明明氣得直跺腳,那兩個女人卻樂開了花。


    “你不是還和我碰了一杯嗎?”林明明說,“我老爸就是林副縣長。”


    張恨古說:“對不起,我實在想不起來了,如果你有什麽事,你到北聯的香謝會所吧,我現在喝多了,還在這裏睡覺呢。”然後掛掉電話,背起包來對古小紅說,“我們開車走一段高速,然後翻一坐山,再順水路走,估計明天天亮前就能到大公島了。”


    古小紅把幾把刀插在身上各處地方,說:“終於又可以殺人啦。走!”


    張恨古聽到她那歡呼的聲音,心裏不由地直冒涼氣,似乎要殺的人不是南越人,而是他張恨古。


    張恨古沒有想到,他這次去大公島,生死未卜。而當他九死一生回到花海縣的時候,他將看到他一生中最不想看到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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