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42


    沙灘,雨林,人工大海,還有……可伸縮玻璃天頂。


    鳳鏡夜家的產物,在隻是初夏的時節,就讓人感受到熱帶風情……沙灘也好,水上設施也好,就連熱帶植物、天氣變化、氣溫之類,都全人工打造,隻是為了營造熱帶雨林的主題。


    二之宮早紀抬手遮住一絲陽光,忍不住抱怨:“……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是花錢來受罪了,我對雨林一點好感都沒有。”


    “太陽好耀眼……”她身邊的仁王雅治也拿手遮太陽。說起來他皮膚很白,平時能不曬太陽的時候就不曬太陽,恨不得時時刻刻躲到陰影裏去,皮膚像吸血鬼一樣白。


    現在更誇張,眯著眼睛一臉虛弱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會遵照吸血鬼的設定,在陽光下灰飛煙滅。


    “你們對這個主題公園,有什麽不滿意的位置嗎?”鳳鏡夜適時地問到。


    “……你不是剛剛還在那邊?”二之宮早紀有短暫的無語,覺得這人有的時候還挺可怕的。


    “難得你們來一趟,起碼得貢獻點寶貴的意見吧?”


    “……”我告訴你才有鬼啊!!!二之宮早紀露出一個假模假樣的微笑,“沒,怎麽會有意見呢?”


    拿出小本子畫畫寫寫的鳳鏡夜推了推眼鏡,語氣裏有點遺憾,“可惜。”


    越聽他這麽說,二之宮早紀就越上火,給鳳鏡夜做試驗品還要雙手奉上現金,簡直了。這個經營控,最好什麽時候虧死得了!


    網球部的其他人還先他們一步達到目的地,真田有些憂心忡忡地說:“到這裏訓練沒問題嗎學校方麵會不會……”


    還沒等他碎碎念完,美人幸村就打斷他,笑眯眯地說:“真田,這有什麽關係。本來仁王和柳生也是旅行部的一員,不能總參加網球部的活動忽略了那邊吧?再說了,這多有趣。”


    說罷看到二之宮早紀的到來,幸村走過來說:“二之宮同學,謝謝你的款待,總覺得會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呢。”


    視線在二之宮早紀,仁王雅治,還有西門總二郎之間巡禮了一個來回。


    被看的三人,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之宮早紀憋出兩聲幹笑,嗚哇,都說幸村是立海第一美人之前還不覺得,美人這一笑真的是閃瞎人的雙眼啊,就是這話說的吧,指代意味太明顯,擺明了就是在說:你們好好加油,我們看戲看得很開心的……


    “還請不要客氣。”


    “部長。”仁王好誇張地做一個表情,“太欺負人了吧?”


    西門倒是挺不甘寂寞的,本來他就是強行湊熱鬧來的,看看二早的交往對象到底“上不上道”,現在看來挺聰明挺會讀空氣的一小夥子嘛!既然周末決定耗在這裏,就放寬了心來玩一下。


    他同幸村還有真田互相介紹了之後,就暗搓搓地問:“晚上要不要一起打麻將?”


    “這個很不錯啊。”幸村很快就對西門的提案感興趣了,真田倒是一臉“哈?”的漂移表情。二之宮早紀嫌棄地看著西門,忍不住湊仁王耳邊小聲說:“我覺得你們網球部的副部長,也就是真田,挺慘的……”


    仁王雅治這下子才在大太陽下眉飛色舞起來,“我上次扮成真田給幸村做模特,真田後來看到成品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臉刷地黑了,可惜對象是幸村,他也沒辦法。我打賭,幸村絕對是故意的。”


    二之宮早紀歎一口氣,繼續小聲道:“感覺立海得罪誰都可以,最好不要得罪幸村。”


    “你可以去試試,我倒是很期待的。”仁王也故意壓低聲音,慫恿到。


    “你要是和我一起去試試,我也挺期待的。”


    早紀抬起眼皮子,看進仁王雅治的眼睛裏,少年碧綠的眼珠子像琉璃球一般好看,可是比琉璃球要生動多了,不懷好意裏竟然夾雜著幾絲躍躍欲試,二之宮早紀覺得這人簡直了,真的是性格裏天生就有不安分的因子啊。


    她乘機捉住他的小辮子,改口道:“你也是不怕幸村捉到了你的小辮子,你之後就不知道怎麽死的了。”


    “那隻能拚命讓他不捉到了。”某個白毛狐狸也很隨便地說到。


    “那怎麽行,我會努力把你的證據賣給幸村同學的,就看他怎麽收拾你。”一想到這裏,二之宮早紀就開心得不能再開心,“誒,比起得罪幸村的結果,我更想看幸村收拾你的結果呀。”


    “喂喂,你這思路不對吧?”仁王雅治開始哇哇亂叫,“怎麽算我才是你男朋友吧?哪有希望男朋友被收拾的妹子?”


    “你麵前就有呀!”


    早紀說得理直氣壯。由於之前她去拉他的辮子,手勾上了仁王的肩膀,本來就悄悄講話的兩人一下子湊得格外近,先前還未察覺,直到二早說出“你麵前”的時候,兩人才對距離這一概念,瞬間明晰了。


    仁王雅治忽然低低地笑了,不知道是在笑早紀自投羅網,還是在笑她說話內容。二之宮早紀離他那麽近,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睫,視線裏是他滾動了的喉結。


    “我……”二之宮早紀睫毛撲扇了兩下,想要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


    正在這時,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傳來,兩人連忙轉頭,發現來的這批人竟然是冰帝的學生。


    確切地來說,是一跡部為首的,冰帝的網球部眾人。


    二之宮早紀看著又一群臉一個比一個好看的網球部正選們,覺得這兩學校的正選不是靠選臉,簡直都說不過去。


    不過吧,能又坑來一批,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此擅長舞袖的鳳鏡夜,馬上要在背後數錢數到手抽筋了吧……


    遠遠地看著異常閃耀,眼角有顆淚痣卻顯得分外華麗的少年,二之宮早紀想起上次相親事件過後,西門還和她提過跡部景吾這人的。西門貌似同他挺熟悉,看來這次又可以拉個人湊角打麻將。


    看得出來是個自信得幾乎有些自負的人,得天獨厚的條件,幹什麽都光明正大猶如陽光一般。


    隻不過,散發出來的光熱總讓人不自覺躲避呢。


    仁王倒是很想聽她剛剛欲言又止的內容,於是問:“你剛剛想說什麽?”


    她想說的是,和車上有關的內容啊。


    在仁王同西門的談話結束之後,二之宮早紀就變得很沉默。雖然她一向都不是話多的人,但也不會沉默至此。由於之前西門和仁王把氣氛鬧得挺尷尬的,作為暴風中心人物的二之宮早紀,保持靜悄悄原則似乎也沒有錯。


    隻不過……


    “總覺得,哪一天你的耐心會被我耗盡的……”二之宮早紀忽然說到,“和那邊的閃亮生物們不一樣,我太消極了……消極到,明明是應該仁王君決定的事情,都一點信心都沒有。”


    就算是竹馬的西門,對於這一點都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總覺得這人要是放著不管,估計能癱在地上成一團泥。


    “那就到耗盡的那一天,再說吧。”仁王雅治語氣很淡地接話,他眯眼看了看有些刺眼的陽光,覺得自己其實也不太喜歡太過強烈的光芒,“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覺得消極的人,一點也不討厭。”


    聽了他的回答,二之宮早紀不知為何,鄭重地點了點頭。


    比起一本正經的保證,這樣的答案要來得安心多了……對於無法掌控的未來,以絕對的口吻說出來的保證,真的……不能令人更討厭了啊。


    兩人分別之後,回房間整理行李。


    下午五點開始,就可以去餐廳吃飯了。由於主題公園是偏療養的性質,周邊還有一大片生態濕地,高爾夫球場等。當然,溫泉這種必備項目,也涵蓋在其中。


    二之宮早紀覺得都已經一腳踏進夏天的大門了,應該沒有人會想泡溫泉吧。沒想到的是,有些笨蛋們竟然還情緒挺高漲地要去試一試。


    她和天音翼還有佐藤加奈子住一間房,說是一間房其實也是一個套房裏麵而已。其實二之宮早紀要獨占一間也完全沒問題,可她願意和天音翼擠一間,她想和她聊聊木下明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臉上左邊刻了木下右邊寫了明子,一進房間天音翼就直白地拒絕:“別指望我和我聊木下,我既不想說她哪裏不好,也不想說和她什麽仇什麽怨。”


    二之宮早紀:“……”


    話鋒一轉,早紀生硬地問:“別開玩笑了,誰要和你說木下。我是想問問你初中哪個學校的而已。”


    天音翼沉默片刻,即使擺著一張麵癱臉,也是一張不信任的麵癱臉。


    可是她還是回答了:“我初中也是立海大的。”


    是嗎。


    二之宮早紀無所謂地聳聳肩。行禮清得差不多,她就和天音翼一起去餐廳吃晚飯。


    到了那邊才發現,原來她們已經是來得晚的了。丸井和埴之塚光邦已經就蛋糕這一話題,展開了深刻而熱烈地討論,雙胞胎逗網球部的幾個笨蛋逗得停不下來,冰帝和立海的網球部早就是老熟人了,相處一派和諧……


    忽然二之宮早紀有一種感覺:這群人,都給我攪基去吧!!!


    “喲!你終於來了啊。”西門一下子出現在二之宮早紀還有天音翼的身後,微笑著說:“吃完晚飯之後,要不要玩真心話大冒險啊?”


    episode43


    “你想幹嘛?”二之宮早紀退後一步,有些防備地問西門總二郎。真心話大冒險這之類的遊戲,往大了說是促進同學之間感情,往小了說就是平時有些不好問的問題,逮著機會一次性全給問了。


    二之宮早紀覺得這一茬上,西門提出此遊戲,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呀……


    西門總二郎一臉受傷——演的,“喂喂,隻是個遊戲,看你心思多齷齪,能不能把我往好一點的地方想。”


    “說我心思齷齪的某個人的心思才最齷齪。有什麽問題不知道平時問,非要逮著遊戲,你虛不虛?”二之宮早紀也毫不客氣地吐槽,對西門她是一點情麵不留的。


    “你都說了問題平時全問完了,所以僅僅是一個遊戲。當然,你也可以不參加,我去拉你男朋友參加好了……”西門隨意地說著,說完還吹著口哨悠閑地邁著步子走開,還沒走到兩步,二之宮早紀就拽了他的衣領。


    “……我參加。”


    不就是個遊戲麽,誰怕誰。


    不知道西門是如何宣傳的,總之在二之宮早紀用完餐之後,決定參加的名單如下:二早、仁王、跡部、鳳鏡夜、西門、佐藤加奈子、天音翼、柳生、幸村還有忍足。


    十人團團圍住一張大桌子。


    規則很簡單,猜拳,最後勝者問敗者一個問題,敗者可以選擇真心話,也可以選擇大冒險。


    十人中有的挺淡定的,有的則暗搓搓地等著機會提問呢。比如二之宮早紀,發現天音翼參加了簡直欣喜若狂,覺得這機會一定不能放過,說不定就從她嘴巴裏套出點什麽東西來了呢。


    所以二早挺想瞅著機會贏一把的,可是第一輪她既不是勝者,也不是敗者。勝者是忍足,敗者是仁王雅治。


    忍足侑士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人的成熟嗓音,帶著一副無框圓眼鏡,明明是讓人看上去更斯文的道具,他卻還是挺騷氣的。


    他推了推眼鏡,很隨意親切地問仁王:“兩位是在交往嗎?”


    隻要是個有眼力一點的人,都知道這次的真心話大冒險,應該逮著哪兩個仔細問。忍足雖然對二之宮早紀不熟,可是仁王雅治他熟呀,此時不八卦更待何時?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已經預見了之後遊戲的走向了。他回答到:“是啊。”


    一答完,佐藤加奈子吃了一驚,發出好大一聲“誒——!”還說到,“我還以為二之宮絕對喜歡我呢!”天音翼輕輕拍著她的腦袋,搖了搖頭,似乎在說——肌肉練進腦袋裏的人真的已經沒有救了。


    西門拐了二早一下,“挺受歡迎的嘛。”


    第二輪,在二之宮早紀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之下,她華麗地慘敗了!給她致命一擊的是之前的好同學,鳳鏡夜。


    鳳鏡夜似乎對八卦什麽的不太敢興趣,可是,他這個人也不太好對付,因為他問了一個挺刁鑽的問題。


    “英德、櫻蘭還有立海大,三所學校你最喜歡哪一所呢?”


    此問一出,氣氛瞬間就有點變了。確實,在場十人四所學校,上了其中三所的隻有二之宮早紀一個人沒誰了。一上升到母校問題,似乎都有點隱隱較勁的意思在裏麵,除開冰帝那兩位,其餘人的視線緊迫了那麽一丟丟。仁王雅治更好,還吹了一聲口哨。


    “大冒險。”萬眾期待下,二之宮早紀一點骨氣也沒有,連思考都沒有地慫了。


    鳳鏡夜輕輕笑了笑,道:“跑八百米?”


    二之宮早紀是什麽人?


    體育廢是也。八百米對於她是什麽概念,全力跑估計四分十秒左右,估計會被在場所有運動少年,就算不是運動係的少年們給鄙視一遍。


    此時隻有中指代表她的心。


    差不多花五分鍾,二早氣喘籲籲地爬進來,他們的遊戲已經進行到不知道第幾輪了。看她一頭都是汗,似乎還喘得說不上話的時候,仁王雅治看了看時鍾,有些不可思議地說:“挺厲害的啊八百米你跑了這麽就。”


    “你……你、閉……閉……”


    你閉嘴啊整天跑步的運動係真的最討厭了好不好!


    ——小心我休了你啊!!!


    在她的視線中似乎讀出以上含義的仁王雅治眨眨眼睛,覺得自己挺無辜的。


    遊戲繼續。


    不知道是不是上盤帶走了所有厄運,這次二之宮早紀成功成為提問者,並且提問的對象還是自己想問的天音翼。


    天音少女一臉“你就算問了我不想回答的問題我也選擇不答”。


    二之宮早紀如此蹬鼻子上臉的人完全一副“誒我讀不懂你的表情誒”的欠打神情,問得光明正大:“你最討厭的人是?”


    她問這個問題,是為了確認天音對木下厭惡的程度。潛意識裏雖然知道天音討厭木下,可是從常識角度來說,不應該會對自己的同學討厭到那種程度吧?以天音翼的性格來說,不合理呀。


    然而天音少女似乎把這個問題歸入,可以回答的範疇內,想都沒想,扔出一個名字——


    “木下明子。”


    這次輪到二之宮早紀愣了一下。可她的問題隻問了是誰,沒有涵蓋為什麽,天音翼隻要說出一個名字就合格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盤,繼續是二之宮早紀問天音翼。


    二早沉思了片刻,把“為什麽討厭木下”的問題,臨時換成了“為什麽平時總是不在學校?”


    她覺得前一個問題問出來天音翼也不會說,反而白白浪費了這樣一次機會,下次再輪到,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還不如問一個能保證她回答的問題。


    即使是麵對後麵的問題,粉色頭發的少女隻是沉默地搖了搖頭,答:“不能說。我選擇大冒險。”


    未能聽到答案的二之宮早紀有些遺憾,不過她也不打算難為天音翼,隻是說:“那就,隨便對著我說點什麽好聽的話,比如,求求二之宮大人下次不要再問難為人家的問題啦~之類的。”


    此話一出,桌上大部分人看二之宮早紀的眼神都不好了。


    差不多都是“為什麽你可以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地說出來?”“這也叫隨便說點什麽好聽的話嗎?明明是非常難為別人好嗎?”


    而天音翼一臉淡定:“就是要我求你這麽簡單?用土下座嗎?”


    似乎下一句是土下座我也完全沒問題的。


    其他人:“……”


    喂喂,這個妹紙你也反抗一下啊……那貨的要求很欠打一點也不簡單的喂!


    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麽……在目的了一場及其可惡的剝削後,遊戲還在繼續著。西門小哥終於達成了一次問話的機會,就是對象有些不理想,是柳生比呂士來著。


    可是西門小哥之所以是西門小哥,就是因為他無比的齷齪啊!這人想都沒想,問題麻利地問出來:“請說說你圍觀那兩個人談戀愛的直觀感受。”


    此問一出,抱著看戲心理參觀的幸村精市摸了摸下巴,一臉鄭重地道:“確實這樣問也挺有效率的啊。”


    此時的二之宮早紀還有仁王雅治,一個臉迅速紅了,還有一個有點期盼地看著柳生比呂士,好歹是搭檔來著,好歹雙打了這麽多年,不會如此不講情麵吧……


    ——還就是如此不講情麵。


    既然說的不是自己,賣起來毫無困難。柳生推了推眼鏡,連結巴都沒有,說得那叫一個問心無愧!


    “臭味相投,眉來眼去,深度虐狗還不自知。話說回來這兩個人應該早點在一起吧,為什麽拖到現在老實說我也不太明白。”


    被吐槽的兩個人已經以頭錘桌了。


    二早:“你的好搭檔……”咬牙切齒。


    仁王:“嗯……我的好搭檔……”有氣無力。


    接下來一問,是跡部來問二之宮早紀。


    二之宮早紀和跡部第一次見麵還是上次和川澄健太郎見麵的餐廳,老實說彼此之間並不熟悉,二之宮早紀覺得憑跡部那個性,應該也不會八卦才對。


    灰色頭發的閃耀少年挑眉,有點不爽又有點認真地問:“你擺脫川澄的訣竅在哪裏?”


    這問題一出,有心人都可以挖掘出背後的含義。


    二之宮早紀“噗”一聲沒憋住,當然十個人裏麵,八個都或有意或無意地笑出了聲。意味很明顯了——如此華麗的大爺都問了出來,看來真是相當苦惱啊。


    如果不是真心話大冒險,二之宮早紀也很想來一句“啊哈哈哈哈土下座來求我吧!”之類的得瑟一下。


    不過幻想很豐滿,現實很骨幹。二之宮早紀歎一口氣,即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無力地說:“其實我也還沒擺脫川澄啊……如果有我也想知道一下。”


    “哈?!”


    跡部一愣,旋即臉上的表情分外精彩。


    遊戲的最後一個問題,是仁王雅治問二之宮早紀的。


    少年想了想,問出了其實一直以來最想問的問題。


    “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episode44


    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所包含的內容很多,回答並不一定是戀人。倒不如說,現在剛剛開始交往,如果毫不猶豫地就回答戀人的名字的話,果然還是有點奇怪吧。


    比如長時間陪伴的朋友、親人,都會是選擇的一種,戀人並不隻是唯一的選擇。


    仁王雅治其實對聽到自己的名字,有那麽一絲絲期待,卻也知道,大概不會成真。


    現實就像一隻冷凍久了的排骨,沒啥滋味還特別骨感。


    然而仁王雅治能問出這個問題,還要歸因於二之宮早紀出去跑八百米時消失的五分鍾。


    不知道今天晚上刮的是什麽風,二之宮早紀一出去,回答的對象全都變成了仁王雅治。在場的即使不熟悉的,也被開場的“良好”風氣給帶動了,分分看戲看得開心極了,輪到自己的時候一定會摻一腳。當然,五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是很短。


    二早不在的五分鍾,第一個提問的人,其實是幸村精市。雖然是好隊友好基友,並且幸村還長得美,可是長那樣的人通常都腹黑呀~幸村想了想,給了點仁王麵子,隻不過話題還是往上麵繞去了,他中規中矩地問:“你們兩個是怎麽樣熟悉起來的呢?”


    在場,除了什麽都知道的柳生,其餘的人還有那麽點想知道。


    仁王也中規中矩地答:“幫化學老師改試卷的時候漸漸熟起來的。”


    ……沒啥爆點。


    就連幸村也愣了一下,平淡得讓人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按這兩人的性格,總覺得會鬧得更加誇張點才對。


    眾人立刻把這一章揭過。下一輪開始,看著自己出的布對方出的剪刀,仁王雅治盯著手掌兩秒鍾,有點不信這可怕的運氣。


    “啊贏了。”鳳鏡夜看著自己的剪刀手,也有點不可置信。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可是剪刀手總有種在顯擺的錯覺。


    鳳鏡夜和仁王雅治在試卷調查事件當中也見過,不過最多就到混了個眼熟那種程度。鳳鏡夜倒是覺得問什麽都挺無所謂的,不過他這人吧,有機會不用總覺得哪裏不對,隨即撐著腦袋想了會,道:“嗯……啊,想到了。”


    “那麽,兩位是什麽機會開始交往的呢?這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吧。”


    仁王想了想,覺得早紀之前的同學還挺親切的,非常平淡的問題嘛。於是也很平淡地回答了:“上次約會的時候,決定開始交往的。”


    旁聽的西門總二郎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等等,那這個始作俑者不就是他自己?雖然小青梅談戀愛了是件好事,但自己在中間充當了一環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而下一輪,又正好迎來了西門提問仁王雅治。


    西門挑了挑眉,笑了笑。


    這讓仁王瞬間就挺防備的了。


    西門這次是真笑了,不是平時那種紳士的禮儀。他既覺得有趣,又覺得,其實還挺有必要問一問。


    “你覺得,二之宮早紀最喜歡的人,是誰呢?”


    聽到他的問題,仁王雅治微微眯起眼睛,也笑了。


    “挺有意思的問題啊。”他先這麽說著。


    前麵加了個“你覺得”,但對方心中明顯是有答案的,這個人既不是他,也不是在場的所有人。


    老實說雖然理智上並不覺得泄氣,倒不如說這才是最合理的。可是情感上,似乎並不想仔細去思考問題的答案。


    仁王雅治有一種直感,這問題一旦深挖下去,似乎會是個無法見底的深淵,並且漆黑一片,連光亮也無法透進去。


    而正在他準備說謊,隨便說個“爸爸媽媽”之類答案的時候,二之宮早紀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大家都從詭異的氣氛中解脫出來,似乎誰也沒有提出要繼續回答的要求。


    遊戲往下一盤開始,繼續進行著,一輪接著一輪。


    卻在仁王提問二早上麵,齒輪卡住了。


    仁王雅治問:“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二之宮早紀吸氣,幅度比一直以來的呼吸要大一點點,但也僅僅是那麽一點點,除了本人,可能其他人根本都不會察覺到。


    她歪頭微微笑了,本來就生得好看,笑起來會綜合掉一點眼角眉梢的淩厲,顯得更甜一些。


    “that’stricky.”她說,語調輕鬆愉悅,“除開血親的話,我最喜歡的人,當然是仁王君啊。”


    ……


    真心話大冒險玩到這裏,也沒誰想繼續下去了。很快大家又開始了一些其他的遊戲,鬧到很晚才睡覺。雖然一開始不太熟,玩著玩著也就彼此熟悉了起來。


    除開之前真心話大冒險某些‘奇怪’的時刻,之後簡直和諧得不能再和諧,愉快得不能再愉快。


    二之宮早紀回房還和天音翼還有佐藤加奈子說了好一會的話,才沉沉地睡著了。


    當然苦逼的網球部少年們第二天可是要訓練的。而運動廢材的二之宮早紀,別說運動了,連早起看男朋友運動都不願意。


    ……不得不說,完全女友失格。


    第二天她從鳳鏡夜那邊得知,男公關部在本周六本周日,照常營業,昨天是男公關部的部員先過來了,今天客人們會陸續到場。


    二之宮早紀挺無語的,拍了拍鳳鏡夜的肩膀,說到:“摳不死你啊……厲害啊厲害。”


    然而鳳鏡夜分分鍾就能讓她見識見識什麽叫更厲害,他推了推眼鏡,分外淡定地問:“你要不要來男公關幫忙一天?”


    “我你都要你奴役?我還是客人啊鳳同學你醒醒!”


    扯同學情分鳳鏡夜更淡定了:“讓你體驗體驗之前的母校情懷,不要太感謝我啊。”


    二之宮早紀想了想,又想了想,覺得也是,雖然前一秒還在吐槽鳳鏡夜太過人盡其用,下一秒就毫無節操地答應了。


    哦,順便,把路過才睡醒,睡眼惺忪的西門總二郎,拎著後衣領給撈去了。


    並對鳳鏡夜以人格擔保:“放心吧,這人絕對比我更適合,你就當他是個,給你打個零工。”


    鳳鏡夜也很爽快,立馬答應。


    其實吧,二之宮早紀還在男公關部的時候,也試過幹一下男公關部的活。事實上她根本不需要把頭發剪短,隻是把頭發束起來,一身燕尾服,就非常有雌雄莫辯美少年的意味在裏麵。很像洋娃娃的長相,同時也美得中性,身高在女性中又夠高挑,腿長而直,穿西裝撐得起架子,也同樣迷倒一片櫻蘭美少女。


    隻不過之前她太挑客人,幹兩天就不想幹了,還是當客人比較舒服。


    和對麵那經營類大神一筆,自己簡直是天生敗家子命啊……


    然而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時刻,閑著也是閑著,她對其他的娛樂設施沒什麽興趣,旅行部那個做作業的妹紙還真的去寫作業了。天音翼和佐藤加奈子去了離這裏不遠的一間寺廟,搞封建迷信活動,算下來,自己就落了單。


    在鳳鏡夜一個電話就催來上崗的造型師的擺弄下,二之宮早紀換上了一身黑色暗條紋西裝三件套,領結打得一絲不苟,襯得人格外筆挺,棕色長發束了起來,輪廓比一般人要深一些,竟然有一絲絲異域的混血感。


    “怎麽樣?”二之宮早紀朝著男公關部的幾位眨眨眼。


    幾個人把她從上到下,從前到後,仔仔細細審視了個遍,得出結論——


    “嗯,像是個可以在我部賣出個好價錢的樣子!”


    二早:“……”


    你們以為這是注水豬肉論斤賣的麽?!


    於是仁王雅治和立海隊友、冰帝對手們,在經曆過早上的晨練,進行下午的基礎練習,開始圍著濕地旁邊人工修建的精致花園跑步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座座風雅涼亭下麵,坐了成對成對的“情侶”,哦,有的還不是成對出現,可能一對多,也可能多對一。


    就連心理活動都還沒能展開之時,他迅猛地捕捉到了一到熟悉的身影。


    打扮和平時差了很多,但絕對就是二之宮早紀。


    竟然看上去也是一名好少年俊俏男的模樣嘛,似乎男裝扮相,並不會比自己差到哪裏去。


    看神情,她正在和對麵的兩位少女愉快地聊著天。桌上有著精致的茶點,香味四溢的紅茶盛在搭配得相得益彰的茶具裏。


    隻見二之宮早紀站了起來,走到那兩人身邊,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自拍。仁王雅治知道她一點都不擅長自拍找角度,也並不熱衷於此道,正納悶著,然而他正好跑到她附近的位置,周圍很安靜,仁王雅治豎起耳朵聽到她異常深情款款地對著兩位少女道:“其實,自拍隻是我的借口呀,我這麽做隻是想離你更近一點點。”


    仁王雅治差點沒一個趔趄左腳拌右腳摔到地上去!同時慘遭此狀況的還有不論是冰帝還是立海網球部的隊員們數名,比如鳳長太郎啊、丸井文太啊、切原赤也啊等等之類,臉上還有點可疑的紅暈。


    此刻仁王少年狠狠地歎一口氣,忍不住向身邊的搭檔問:“你說,為什麽我的妹子是個撩妹狂魔?”


    柳生相當淡定,“為什麽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算算你此時內心的陰影麵積。”


    仁王捂耳:“別說!我不要聽!”


    柳生:“……”


    episode45


    這座小花園種滿了玫瑰,各式各樣的玫瑰,凱瑟琳、冰山、亞曆山大……應有盡有,都被照顧得異常嬌嫩,美貌的同時似乎一碰就會碎。


    帶刺的玫瑰美不美,這種要被永恒討論下去的話題,二之宮早紀不感興趣,不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這些年還是被她媽媽鍛煉出來一二。二之宮早紀坐在這裏和美少女們喝茶聊天,看看風景,倒是挺雅致的,比起看玫瑰,觀賞美少女她興致還高點。


    風景其實很美,可是玫瑰再美對於植物觀察並沒有什麽興趣的人來說,也就是圖個一時視覺新鮮。再說了,玫瑰園隻是鳳鏡夜的陰謀,那群圍著花園跑步的少年們,難道不是在場所有妹子最感興趣的部分麽?


    對此,二之宮早紀不得不服氣,鳳鏡夜這人真的是沒誰了,網球部明明是她弄來的,好像不管怎麽算,得益的還是鳳鏡夜。


    此時對麵的兩位少女,雖曾經同校,二之宮早紀眼熟但不認識,一位姓雨野,一位姓澤村。櫻蘭多大啊,大家都是一個小圈子一個小圈子這樣玩耍,其餘人最多混個眼熟知道叫什麽名罷了。


    這兩個妹紙一開始還能對著二早那張臉臉紅心跳,再在二早的‘甜言蜜語’下心跳臉紅,可是,看到那群跑步的運動係,雨野和澤村隨即就展開了熱烈討論,這麽多人當中,到底哪個比較帥?


    雨野同學表示,她非常支持那個銀灰頭發的美少年,對對就是眼角有淚痣的那個,臉多帥啊身材也超級棒的好不好,一舉手一投足那風範,嘖嘖簡直了。還要問一句,二之宮君你覺得是不是啊?


    二之宮早紀點頭,順便報出那人名字,是跡部君來著。


    澤村則覺得,說到淺色頭發,那個銀發少年才真的誘人好不好,那小辮子那身段,整個人氣質超迷但是超吸引人的好不好!哦這邊也要問一句,二之宮君你看是不是這樣?


    前一位倒還好,說到這一位,二之宮早紀就心情複雜了。


    她有點糾結要不要告訴澤村,你看中的少年就是我那個剛剛趕鴨子上架的男朋友。想了想,覺得不太好,她今天身份是男公關,既然是男公關,有個鬼的男朋友。


    仁王雅治是誰?


    啊哈哈哈不認識。


    澤村還問,“那這一位的名字你知道嗎?”


    二之宮早紀眨眨眼睛,答:“我知道姓好像是柳生,不過不是很確定。”


    其實二之宮早紀是有點不爽的。


    這感覺很奇妙,身為女朋友,覺得自己的男朋友無時不刻不在吸引妹子,略有一點危機意識;身為男公關,覺得客人的注意力竟然被一群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渾身都是汗的運動係野蠻人給奪走了,這是多麽的憋屈啊!


    早紀的男公關之魂,在此刻爆發了那麽一丟丟。


    誒,仁王雅治挺會撩妹嘛,跡部也挺會撩妹嘛,好好的網球部不要自帶這些技能好不好……要撩妹就讓專業的來好嗎?以為她就不會撩妹嗎?


    答案否定。


    不但會撩,還要比他們都會撩的好不好!


    於是忽然傾身,越過茶幾勾起少女的下巴,藍色眼睛有一點危險的味道暗含其中,早紀略微壓低聲線,道:“我希望你的眼中隻有我一個。”


    少女愣住了……在早紀有些赤-裸的眼神下,臉一點點地紅了起來,一瞬間仿佛著了魔,呆愣地點點頭,小聲說道:“是的,二之宮大人……我的眼中隻有你……”


    而旁邊另一位注視著這一切的雨野,看著兩人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也嘭地一下,小火山爆發,炸了。


    然而第二圈路過這裏,仁王雅治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花式情話,他根本都沒聽二之宮早紀說過的好麽?這待遇也太不公平了點吧!


    聞言二之宮早紀就笑了,心滿意足地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時候,已經恢複成氣質翩翩的美少年。她端起紅茶抿了一小口,同時注意到繞圈圈跑過來的仁王雅治,不禁稍稍把杯子舉高一點,揚起一個略帶點挑釁的笑容。


    嘴唇在動,沒有發出聲音,仁王讀到的內容是——不甘心嗎?


    他也挑眉,回道——超不甘心。


    卻不知道完全是在雞同鴨講。


    一個是,不甘心嗎,妹子都是我你隻能跑步。


    另一個是,超不甘心,我都沒聽過花式情話,全被不知道哪裏來的路人妹子給聽了。


    昨天晚上,除開真心話大冒險,其餘的遊戲都玩得非常high,其中當然包括二之宮早紀和仁王雅治。


    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這兩人十分會裝模作樣,旁人也許不能感知,可當事人之間,卻無法欺騙彼此。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氣場,無比微妙的一致行動,同時也很難受。


    無法訴說的想法,被拆穿的謊言,未知的秘密……如鯁在喉。


    下午立海大和冰帝有練習賽,這裏有設施完善的網球場,還帶看台的那種,太適合櫻蘭來的一群妹子們去圍觀。


    像冰帝和立海大這樣常年參加比賽的隊伍,正選們也不是第一天經曆如此陣仗,根本都不會在意有沒有人看。


    先還有人擔心這樣做是不是不好,二之宮早紀起初隻覺得,看一下又不會少快肉,帶著妹子們去看看怎麽了?


    到了現場,才發現自己的覺悟,是多麽的低啊!


    他們何止是不怕被看,看那陣仗,絕壁是大歡迎呀。


    冰帝今天來的不止有正選,還有一小部分非正選,但向正選靠攏的人。這部分人充分充當了後援團的作用,並且,成為了跡部景吾的自帶bgm,收放自如,要氣勢有氣勢,要紀律有紀律,令人歎為觀止。


    二之宮早紀嘴角抽了抽,想起自己一開學指著名要去網球部參觀,被別人攔住的那一下,好像也挺順理成章。二之宮早紀開始檢討那時候,自己是多麽的傻多麽的天真啊!難怪之前有人說什麽有人趁著送水的時候偷偷跑進去,她之前還在想跑進去幹嘛,偷網球不成麽?現在看來,網球真的不是重點……


    之前就覺得跡部特別帥的雨野也紅著臉小聲說:“跡部君加油~!”並且忍不住跟著一陣又一陣的“冰帝——!冰帝——!”“跡部——!跡部——!”呐喊了起來。


    二之宮早紀:“……”


    她看著跡部景吾的眼神有點複雜,少年,你確定你帶領的不是邪教?


    二早的視線一轉落在立海那邊仁王雅治的身上。他已經換上了隊服,皮膚非常白,所以穿土黃色的隊服都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跑步頭繩鬆了,他咬著皮筋正低著頭擺弄自己的辮子。


    二之宮早紀咬了咬唇,心裏憋了一口氣,然而想說的話卻又不知道如何去說,隻能歎口氣,似乎要把心中的鬱結都抒出去,她把視線移開——起碼等比賽結束吧。


    這邊剛挪開視線,那邊就抬起眼看了過來。


    看台很大,比起以前比賽時人山人海的觀眾來說,已經算少的了。更何況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仁王雅治就能很快地在人群中找人二之宮早紀的位置。


    ——大概是因為特別顯眼的緣故。


    他卻隻看到二之宮早紀的視線根本不在這邊,她和旁邊的女孩子說了點什麽,然後笑了起來。不知道她在看什麽說什麽,隻知道不是在看自己。


    仁王雅治覺得這種展開不太對啊,他妹子來看比賽,竟然就連一點視線都不分過來,不能更過分了。


    越想仁王雅治就越覺得憋屈,不知道平常是不是騙人騙太多,關鍵時候想聽真話吧,二之宮早紀似乎說謊連草稿都不用打,流利無比。


    就像自己。


    這個事實是讓他感到無力的。


    但卻無解,因為說真話還是假話,都是對方的選擇。


    正在這時,幸村忽然走到仁王雅治的麵前,仁王的頭發剛剛綁好,他抬頭,幸村的臉上沒太多表情,語氣卻很肅穆,“我認為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上場比賽,還是換預備隊員吧。”


    “哈?”一瞬間,仁王綠色的眸子裏,是有些火氣的。


    “換人吧。”幸村隻是這樣說著,並未過多的解釋。


    仁王挑了挑眉,在非常短暫的時間裏,臉上的表情恢複常態了,他不知是不在乎,還是單純的口癖,噗哩了一聲,就大搖大擺地從球場走了出去。


    柳生推了推眼鏡,什麽都沒有說。


    切原赤也瞅了瞅威嚴的部長,再瞅了瞅走遠的有些吊兒郎當的仁王學長,不禁道:“這真的沒事嗎……”


    幸村淡淡地道:“仁王的話,沒問題的。”


    再說這些問題,遲早需要處理,如何去平衡是仁王的事情,在練習賽遇到,總比在正式比賽中遇到來的好。


    立海大的正選,不需要不夠專注的人。


    也正是因為是仁王,才相信他會冷靜地處理好的啊……


    而看台上的二之宮早紀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場邊的變化,仁王雅治那貨的表情不對,雖然隻有短短一瞬,明顯是上火了。


    行動比思維更加迅速,二之宮早紀慌忙地同雨野和澤村說了句抱歉,便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走下看台。


    她雖然運動不行,但是腿長,走路還是挺快的。


    走到網球場門口,正好趕上仁王雅治。上場前的熱身運動已經讓他出了一身薄汗,又是六月天,仁王正用門口的水龍頭衝腦袋,衝完脫下身上的t恤,胡亂擦了一把頭發。


    周圍剛剛到來的一些少女們,看著這青春*,不禁紅了臉。


    仁王雅治的餘光看到二之宮早紀站在他五步遠的位置——就那麽冷冷地站著,同周圍的少女們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仿佛一尊比例完美卻不會微笑的雕塑。


    他掩在濕噠噠銀發下麵的綠眸倏地對上二之宮早紀的眼睛,直勾勾赤-裸-裸,令人毫無防備的視線,早紀一驚。


    身側的手,緩緩地收緊了。


    屏息以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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