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留下,審訊工作就交給你了。咱們先回去。”戴笠一麵說一麵對我點了點頭。


    當晚,我在渣滓洞的一間辦公室和衣而臥,回想著今天的事情。林晨光被抓,難道,是**內部已經開始出現混亂?他這樣一個幹部,竟然被派去潛伏任務。**的舉動真令人費解,當年國共合作時期,會有多少人能記得他的樣子?怎麽還能派這樣經常拋投露臉的人去潛伏?那等於將他送到敵人的虎口裏?


    山裏的夜晚到別是一番滋味,我冷靜的看著天邊暗紅色的雲朵,時間都過去了,還在等什麽呢?林晨光的命,我一定要從戴笠的手中奪回來。


    按照戴笠的意圖,第二天一早,林晨光就被抬上了審訊室。昨晚一晚上的折磨,讓他吃盡了苦頭,他的身體看上去軟軟的,虛弱極了。他的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腿被打上了石膏,不知道還能不能徹底的恢複。


    “林晨光,昨晚的折磨你也受過了,難道,今天還想要在來一次不成?”我問道。


    林晨光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隨便。”


    我轉了個眼珠,知道他是個倔強的脾氣。隻勸到:“你這是何必呢?早早的說出來,我們可以早早的放了你。”


    林晨光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蔑視。


    我故作憂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年的皖南事變,在下也十分的痛心。但是,我們不過都是平凡人,左右不了上層的意見。”


    林晨光冷笑了兩聲,說道:“那你可以不為蔣介石賣命。”


    我笑了笑,笑著問他:“林晨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說,你們**的決策就都是對的嗎?而國民黨的決策都是錯的嗎?”


    林晨光楞了一下。沒想到我能和他擺起龍門陣。


    我又笑著說道:“你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誰來執政。[.超多好看小說]是上天地安排。不是你我能夠左右。**地一些政策。在下十分地欣賞。但我想提醒你一句。現在。是國民黨執政!這個世界。隻有製定遊戲規則地人。才是真正地贏家。”


    “你是非不分!”林晨光罵道。


    我笑著說道:“林晨光。你覺得我是個女人所以不敢打你是不是?那你可錯了主意!食君之祿。忠君之憂!那著人家地薪水就要給人家辦事。這個道理你我都明白。”


    林晨光氣憤地轉過了頭。我笑了笑。對身邊地下屬說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話跟他單獨說。”


    特工們頓了頓。這是壞了規矩地事情。但是。麵對昨晚戴笠對我地態度。又不敢說什麽好。隻能一個個地慢慢退下。


    我從桌子上抹起一瓶藥酒。微笑著慢慢的走到他的麵前,將他藥酒傾斜。頓時,紅色的藥酒就流在了他地衣服上。


    “康莉莉在哪?我想救你。”我低聲說。


    林晨光愣了一下。轉頭說道:“呸,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現在隻能相信我。過幾天。可能會有特工混到犯人堆裏,是提防還是推心置腹,隨便你。”我輕聲說道。


    我大聲的笑著說道:“林晨光,我這藥酒裏可是填加了蛇毒。怎麽樣,你還不說?到時候,蛇毒腐爛你的皮膚,神仙也救不了你。而且,這蛇毒頂是折磨人,要腐爛到你的胸口才會停下。”


    林晨光不講話,大概是在分析我地話。我冷冷的笑了笑,說道:“隨便你,反正,我已經盡力了。”


    “她在武漢。”林晨光突然說道。


    “武漢什麽地方?”我問。


    “大橋下麻記剪刀鋪。”他說。


    我點了點頭,冷笑著大聲說道:“林晨光,你還真是嘴硬,看樣子,不對你動刑你是受不了地。”


    我拍了拍手心,大聲喊道:“來人!”


    立刻就有特工衝了進來,我當然知道剛才做的那些事情是多麽地危險,或許,這房子裏有戴笠的竊聽器,就是沒有,守在門口地特工們也可能會聽到。


    我和林晨光的對話雖然聲音不大,甚至是在用口型交流,不知道是否被偷聽到。這一切,開始讓我有些忐忑不安。


    “把他抬下去,我已經將毒藥灑在他地身上,就等著他自己慢慢的腐爛吧。有一點,別把他和其他的犯人關在一起!”我說。


    兩個特工點頭將林晨光拖了下去,這時,這裏的一個小頭目獻媚的問道:“這毒真的有這麽離開?”


    我冷笑了兩聲,說道:“要真有這麽厲害,我在李士群的監獄裏早已經被下毒,我還能活到今天嗎?不過是嚇唬嚇唬他,他現在嘴硬,回去越想越害怕,到時候,心理就承受不了,自然而然就招了。”


    小頭目不斷的點頭,笑著說道:“小的笨蛋,小的笨


    我的腦子裏,充滿了焦急與忐忑。康莉莉不知道死活,林晨光似乎有耽誤不得。渣滓洞的守衛是多麽的森嚴,要想進來救他,簡直比登天還難。我歎了一口氣。


    “老板昨晚吩咐,要小的帶您去參觀參觀牢房。”小頭目說道。


    “那裏有什麽好參觀的,不去。”我說。


    小頭目轉了個眼珠,獻媚的說道:“前幾天抓進來一個共黨的夫婦,還帶著一個孩子。”


    我蹭的一下就回了頭,戴笠的手段也太過卑劣,竟然來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


    “你們這裏是不是關的全都是**?”我問。


    那小頭目笑了笑,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麽,戴老板要我提審那對夫婦?我接到的任務裏可沒有這條。”我說。


    小頭目搖了搖頭,說道:“這對共黨夫婦實在是可惡,什麽都不肯說。老板說您的審訊技術一流,能否讓小的們開開眼?”


    “開眼還是看笑話?我還不知道你們?”我冷笑著說道。


    “哎呦,您這樣說,我們可受不起、受不起!”小頭目說道。


    我冷笑了兩聲,說道:“去吧。把那孩子和他的母親押上來吧。”


    “是!”小頭目說道。


    大概過了十分鍾,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被帶了上來。那女人說不上漂亮,一雙不大的眼睛閃爍著堅定的目光,雖然是個齙牙。但一笑起來卻有一種攝魂的魅力,讓人覺得,她並不難看。


    那女人大概有三十多歲地樣子,我十分肯定。一定在哪裏見過這女人。但是,時間太久了,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她穿著藍底黃花的布衣,黑色的褲子,頭發燙著。一點也不像一個村婦。這女人,我真的感到好熟悉,一種說不出來地熟悉,但是。我卻想不起來她是誰。那熟悉的感覺一直困擾著我,讓我十分的無奈。


    她的孩子。大概五、六歲地樣子,是個男孩。他眼睛大大的。恐慌的看著這個世界,我從為未有過孩子。可這孩子讓我一看就十分的喜愛。


    那女人被綁在了椅子上,我對她笑了笑。問道:“你叫什麽?”她沒有回答,我笑了笑,對下麵的人說道:“既然她不願意說,就把她地嘴堵上,還好,命人找一些糖來,快去。”


    “我總覺得,我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我卻記不起來了。”我對那女人說道。我說的是實話,直到現在,我的腦袋裏還回蕩著那樣的感覺。我想,我曾經一定和她有過短暫地交談,可是,究竟在哪裏?究竟她是誰?


    那女人的眸子閃了閃,她地眼神中也充滿了迷惑。現在不是認親戚的時候,我冷靜地對自己說道。


    “怎麽,你們連個孩子都不放過?把那孩子的手銬摘了吧,他娘在這裏呢。他能跑嗎?”我說。


    正在試圖將那孩子綁在椅子上特工,順從地將孩子身上綁著的繩子解開。“把他抱過來吧,我到很喜歡這個孩子。”我笑著說。


    那孩子被抱過來了,我將他抱在懷裏,我輕聲地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他茫然的看著我,我對他笑了笑,摸著他的頭說道:“我不是壞人。”


    “你們為什麽綁我媽媽?”那孩子突然張口說道。


    正當這時,小頭目回來了,懷裏抱著各式各樣的糖果。我隨手翻了翻,竟然翻不到一塊能給這孩子入口的,看來,渣滓洞的生活環境也是夠艱苦的。


    我笑著從這堆糖裏挑出了一塊看上去像樣子的,塞進了那孩子的嘴裏。我對他笑了笑,那孩子見我的友善也笑了笑。


    “你告訴阿姨,你叫什麽名字?”我問。


    “宋可。”他說。


    我點了點頭,鼓勵的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你今年幾歲?”我問。


    “五歲。”他說。


    這時,孩子的母親覺得事態不對,使勁的發出響聲,她的嘴雖然被堵著,可見,她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發出怎麽大的聲音。


    孩子盯著他的母親,我笑了笑,對那孩子說道:“阿姨帶著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我要我媽媽。”他說。


    “你放心,阿姨和你保證,一會就帶你回來看你媽媽。你媽媽因為犯了錯誤,有些事情要和這幾個叔叔交代。我們不能聽。”我說。


    “我要我媽媽。”孩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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