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刀劃破空氣的聲音傳出,一顆人頭飛了數米,重重的落在地上,滾出數十米。


    大刀染滿了鮮血,同時,大片鮮血飛濺出來,遍布在田正臉上,整個人在血色之中,現在有些恐怖。


    這一刻,他似乎愣住了,過了好半響,徑直跑到一旁狂吐不止。


    “哈哈,田木匠家的老大不行啊,你看信兒哥,幾箭就射死了兩個。”周圍幾個漢子說笑道。


    田信在一旁,也不多說,說實話,他不保證自己會比田正好多少。


    拿手槍射人,和拿大刀砍頭,那完全是兩種體會。


    砍頭,鮮血淋漓、還能看得見脖子內部,尋常人真的會很惡心。


    說實話,他對於田正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居然第一個站出來,把其中一個砍了腦袋。


    而且,他記得,人頭不好砍啊。


    都是一個壯漢,快刀,才能一刀一個。


    “忠伯,他們殺了我弟,讓我來!”


    很快又是一個漢子站了出來,正是一名死者的哥哥,接過一柄大刀,一刀揮落,又是一片血淋漓的場景,不少人都避開了眼神。


    此時那眉宇長著大痣的人也沒有再求饒,他似乎是知道這也沒用,反而露出惡毒的眼神,不斷的開始咒罵:“該死的鄉巴佬,那三個人就是我殺的!”


    “你們等著他,會有人替我們報仇的,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們陪葬。”


    田忠聞言,冷哼一聲:“好啊,打斷他的手腳,把舌頭也給我拔了。”


    “讓我來!”


    一個老獵戶笑嗬嗬的走向這男人,這便是一直說剝皮的那位。


    也沒有管此人的掙紮,他迅速接過一柄鐵鍬,開始工作起來。


    伴隨著幾聲悶響,傳來一聲聲慘叫。


    “啊!”


    “啊!”


    “饒了我!饒了我!給我一個痛快!”


    剛剛打斷了手腳,這人便再一次求饒起來。


    老獵人嗬嗬一笑:“求饒啊,晚了,要不是這一次工具沒帶夠,老子真想給你撥個皮。”


    說著,他捏住男人的下巴,開始用鐵鍬敲下來一顆顆帶血的牙齒,拿出小刀,幹淨利落的割掉舌頭。


    田信吞了口唾沫,這狠人啊!


    田忠笑了笑:“你這位叔公年輕的時候在城裏是做屠夫的,手藝很不錯。”


    “好了,老叔,給他一個痛快的!”


    老獵戶笑了笑:“裏正,要我說,現在挖個坑,給他埋了,也不費多少事,可痛苦多了。”


    “算了吧,老叔,我們趕時間。”


    “行!”說著,他取出一柄匕首,一刀紮進喉嚨,喉嚨管子不斷冒著血水……


    “好了,解決!”


    田信下意識看了這位叔公一眼,他剛剛明明看到最後那匕首,在喉嚨裏捅進去,還轉了幾個幾圈,就像是絞肉機一般,這老家夥真狠啊!


    老叔公拍了拍田信的肩膀:“小夥子箭術不錯,以後要是殺畜牲,來找叔公,絕對給你整好!”


    “一定!一定!”田信不斷的點頭,表示自己對狠人的尊重。


    田忠笑了笑:“老叔,你嚇孩子幹啥?”


    “哼哼!你知道個屁,我這是幫他練練膽。”


    田信看了他一眼,我謝謝你啊!


    “還有二十四個人,你們說怎麽辦?”田忠詢問道眾人。


    “直接殺過去,區區二十四個人,我們這裏七八十號人呢。”


    “對!裏正,直接殺了他們,說不定還能領一筆賞金。”


    “有理!”


    顯然剛才一場小勝,徹底振奮了眾人,都想著把對麵徹底斬草除根。


    田忠心中卻是有些憂慮,他思考的更多,終究說來,他們的目的還是救人。


    之前有報仇的想法,那是大家夥心中堆積了許多怒氣。


    現在殺了幾個人,這怒氣基本上也消得差不多了。


    救人也救了,該回去了。


    要真是去和二十四個人死磕,出現傷亡怎麽辦?


    那可是二十四個人,甚至還有了防備,不好偷襲。


    就算三個換一個,他們也要死八個。


    明明是出來救人的,反倒死了更多的人,這怎麽能行?


    幾個年長一些的叔公也看出來田忠的念頭,實際上,他們和田忠的想法,是一樣的。


    想了想,一個叔公一輩的老者站了出來:“還是回去吧,人救回來了,也殺了八個人,差不多了。”


    “還是回去報官,等官府處理!”


    “要不然二十四個人,我們能解決,總會出現族人傷亡,劃不來。”


    “尤其是年輕人,別不服氣,想想家裏的婆娘、孩子、父母……你們要是死在這裏,他們咋整?”


    一席話下來,人群頓時安靜下來,許多人都若有所思。


    田正也點點頭,覺得有些道理,他現在更想回去,看看田成回家了沒。


    倒是田信微微皺眉,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現在不動手,或許動手的就是別人了。


    不過,他沒有多說,在場也輪不到他說話。


    不過,這種顧慮顯然不是他一個人擁有,很快一個年輕的獵戶開口道:“但是,老叔公,千裏抓賊,哪裏有千裏防賊的?”


    “我們殺了他們人,他們萬一堵在我們村子門口,咋辦?”


    “我們不動手,他們可不會放過我們。”


    “還不如徹底解決掉他們。”


    “不就是二十四個人嗎,剛才八個我們能殺,二十四個就不能殺了?”


    “對!有道理!”


    人群中,一些年輕人齊齊點頭,表示讚同。


    田忠聞言,也皺起眉頭,他剛剛隻是想著族人出現傷亡了,這倒是他沒有考慮到的。


    他們這周邊太久沒有匪盜的,這一點他都忘了


    報複?


    的確,這是一個大問題啊。


    殺了他們人,不一次解決,他們出個村子都怕得慌!


    至於官府?


    貼了幾張告示,這麽多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可信不過。


    “行,走吧,這一次要是真的出現傷亡,族裏一定盡量照顧,賞金方麵也盡量照顧。”


    “好!裏正放心,不就是二十多個人嗎,我們這裏七八十號人呢!”


    眾人正說著,刹那之間,幾道撥弦之聲傳來,十餘箭矢從空中射來。


    田信麵色一變,連忙拉住田正朝著一旁躲去。


    “不好!”


    “找掩蔽!”


    刹那之間,剛才還信心滿滿的眾人瞬間亂做了一團。


    田信和田正躲在一塊巨石背後,原來的地上則倒著四五個被箭矢射中的人,正在哀嚎,朝著遮掩處攀爬。


    其餘人剛想要去救援,又是一輪箭矢落下,所有人縮了回去。


    同時,原地的四五個人徹底成了刺蝟。


    “六子!”


    “三哥!”


    “阿城!”


    人群之中,傳來一聲悲呼。


    死去的可都是他們兄弟同族。


    田正瞬間眼神一紅:“該死的,我要殺光他們。”


    田忠也麵色凝重:“兒郎們,他們殺了我們兄弟,今天一定要報仇!”


    “對!報仇!”


    田信趁著對麵換弓箭的時候,打量一眼對麵的位置,準備射擊。


    不過,下一瞬間,他心中一沉。


    對方的位置很好,臨高處,周圍還有存在巨石遮擋。


    ……


    遠處的山林之上,穿著皮甲的漢子拿起一柄鐵膽弓箭,重重的拉弓,再次射出一箭,沒入地上一人的身體。


    “哼哼,一些鄉巴佬,還想著報仇?”


    “真以為,邊塞的軍隊能追得老子跑,這些鄉巴佬也能追我們?”


    周圍的漢子也是哈哈一笑起來:“渠帥說得不錯,俺們讓他們都不敢露頭。”


    皮甲漢子瞥了一眼周圍的人,冷哼一聲:“就在這裏射箭,反正我們這次帶得箭矢多,這些鄉巴佬不是人多嗎,都是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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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很快,又是幾輪箭矢射出,傳出幾聲慘叫。


    田信微微皺眉,對方居高臨下,掩體不能完全起作用。


    同時,對麵的手裏的弓箭明顯遠超他們手中的獵弓,射擊的距離更遠,他們完全是被動挨打。


    於此時,田忠也有些無奈,他已經組織過一些獵人進行了兩輪回射。


    但是對方的位置好,距離又遠,他們的獵弓射過去,基本上沒什麽用處,半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都隱蔽好,實在不行,帶著傷員,往後退,他們的弓箭,也夠不著。”


    田忠果斷說道,這樣下去可不行,隻能撤了。


    隻是這又死傷了幾個族人,回去不好交代啊,田忠心中一陣歎息。


    “行。”


    幾輪射擊,幾條人命終於將剛才心中一團火的眾人澆醒,麵對這樣被動挨打,便是剛才叫的最凶的幾人,心中也有些垂頭喪氣。


    田信則看向了一位老獵戶,尤其是對方手中那一張大弓。


    “叔公,把你的弓給我用用唄。”


    “行,你這娃子箭術比我好,用吧!”老獵戶也不拒絕。


    田信接過弓,這一張明顯比他的獵弓大了許多。


    拉動弓弦,還不到一般就有些吃力,佩頓心中估計這張弓都有兩鈞。


    田信迅速的拉弓搭箭,在一輪箭矢的空檔,他對著一個露出腦袋的漢子,猛然射出一箭。


    咻!


    山坡上,一片血花突然散開,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啊!”


    一個男子捂著臉,不斷在地上翻滾,這一箭徹底貫穿了他的臉頰,嘴裏血水不斷湧出。


    皮甲大漢見此一幕,頓時咒罵一聲:“該死,把他扶下去。”


    “射完就蹲下,也是上過戰場的人,怎麽被一群鄉巴佬傷了?”


    遠處的田信微微皺眉:“偏了些。”


    他這一箭瞄的還是脖子,以他的經驗來看,這裏是致命的一點。


    但是第一次用這張弓,加上距離已經相差較遠,稍稍出現偏差。


    一旁的老獵戶卻是伸出大拇指:“娃子,好樣的,再來。”


    “嗯!”田信點點頭。


    開始尋找到下一輪時機。


    咻!咻!


    一輪箭矢再一次從山上落下,而在對方鬆弦的一瞬間,田信猛然出手。


    “咻!”


    一隻箭矢破空而出,劃過一條長長的軌跡,直接沒入一名賊人的頸項,紮出個血窟窿,捂住脖子,這人腳下一滑,一頭栽落山崖,發出重重的摔倒聲。


    “好!”


    “射得好!”


    “信哥兒,好箭法!”


    見得田信這一箭的許多族人紛紛喝彩,雖然有撤退之心,但是被動挨打,不少人心中都憋著火。


    此時田信一箭建功,為之前死去的族人報仇,眾人心中自然是大喜。


    幾個年輕一些的獵人,也紛紛搭起弓箭,準備著同田信一同反擊。


    山崖山,


    “是誰?”


    被射落山崖那人周圍的幾人見狀連忙散開,彼此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片涼意。


    若是說第一箭是運氣,這一箭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他們鬆弦的刹那,這一箭就射過來了,速度很快,很準,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一次死的不是他們,但是他們卻不會認為,對方將目標換成他們,他們能活下來。


    披甲大漢也是麵色一沉:“一群鄉巴佬怎麽會有這樣的神箭手,老子不信這個邪,換我來!”


    說著,他拉起鐵膽弓,開始瞄準起來。


    田信剛準備再射出一箭,卻遙遙望見山頭山的一幕,隨著一聲重重的一聲鬆弦之聲響起。


    他心中一驚,連忙撤身,撲倒在地。


    一隻箭矢直接沒入他背後的一顆大樹,距離他……相差遙遠。


    “該死,居然被嚇住了!”田信咒罵一聲。


    他還以為這個大漢是什麽樣的神箭手,沒成想,居然射得這麽偏,他剛才就算不躲,也毫發無傷。


    腳尖猛然一踏身前的石塊,整個人瞬間在地上彈出半個身位置,一鬆手,一根箭矢破空而去。


    山崖山,皮甲大漢正臉上有些掛不住臉,剛才那一箭偏得他手下人可都看見了。


    剛想要放幾句狠話,卻聽得周圍幾個下屬,幾聲驚呼。


    “渠帥,快躲!”


    “快!”


    漢子也意識到什麽,連忙一撲,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噗~”


    箭矢貫穿了他的喉結,重重的紮了進去,濺起一朵血花。


    捂住脖子,皮甲大漢一頭栽倒在地,鮮血不斷滲出,眼看是活不了了。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渠帥死了,他們也有些茫然。


    很快將目光集中在一個靠在石塊上的絡腮胡漢子,渠帥死去,這人就是身份地位威望最高的一人。


    絡腮胡漢子看了一眼渠帥倒地的屍體,以及貫穿喉嚨的一箭,呸了一口唾沫:“該死,先撤,青山不改,流水長流,我們來日在為渠帥報仇。”


    “抬著渠帥的屍體,我們先撤。”


    “是!”


    被嚇破膽的一群人連忙附和道,抬著屍體就往後撤。


    時間緩緩的流逝,在沒有箭矢落下,田忠等人也終於意識到問題。


    “逃了?”


    “嗯,好像是逃了。”


    “信哥兒,射了三箭就把他們嚇跑了。”


    七八個年輕人把田信團團圍住,眼中充滿了崇拜。


    田正也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其實他也有些詫異,田信的箭術這般好?


    他記得田信練箭的時間也就一個多月。


    田信笑了笑,將手上的獵弓遞給老獵戶:“謝謝叔公。”


    老獵戶接過獵弓,哈哈一笑:“


    第五百四十四章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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