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奇案對決


    對手。對手無處不在,沒有對手的世界對於弱者來說是哀求公平的虛幻,對於強者來說卻是百般無聊的虛無,但對於我們來說,對手是什麽呢?是敵人?是朋友?是生存!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雖不敢說其樂無窮,卻總是讓我們更加適應環境的變化,無論對手是良性競爭的,還是惡性競爭的,人都是要生存的!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對手之於生存,就好比海水的鹹,海水可以不鹹,但不鹹的海水還是海水嗎?


    鎮遠軍,將軍營。


    山雨欲來風滿樓,陰風陣陣卷乾坤。將軍營飄揚的大帳就像張牙舞爪的凶靈,閃爍跳動的白色蠟燭映著一片陰森恐怖的殘肢碎肉,撲鼻而來的惡臭彌漫於每一處空氣之中,滲透在每一寸土壤之內,前日染血剛剛幹涸的毯子再次浸在暗紅的血液之中。


    轟然一陣雷鳴,驚得林間雀起,將士側目。刹那間的電閃雷鳴照出了躺在將軍營內的五具屍體!此時的將軍營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死營”,除了吳雄將軍的殘肢和“三老”的屍體外,還多了兩位猛將的屍體。


    “草上飛”燕銳、“殺刺斬”盛奔也已遭毒手。


    十日之約過了一日,凶案非但沒有任何進展,卻仍在肆虐,繼十月五日夜,“三老”死後,又於十月六日找到了燕銳和盛奔的屍體。麵對此種情況,郕王朱祁鈺眉頭緊鎖,他擔心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安危,更重要的是大明的西北邊疆,瓦剌部虎視眈眈,韃靼部不可小覷,一旦鎮遠軍大亂,北方安定則岌岌可危,黎民百姓又將陷入戰亂的水深火熱之中。


    民不聊生,朱祁鈺於心何忍!


    汪飛雲已經踏上了召集流雲賦雪之途,到底流雲賦雪能否抓到真凶辛隕?朱祁鈺又能否過的了十日之約?西北邊陲之危能否化險為夷?


    十月七日,樂縣縣衙,衙門大堂。


    汪飛雲瞪大了眼睛茫然地再次重複了一遍,“辛隕!怎麽了?”


    流雲賦雪相視一望,頓時心中詫異。


    汪飛雲見兩人神色不對,於是再次問道:“到底怎麽了?”


    流雲看向汪飛雲,以他慣有的冰冷聲調說道:“我們案子的疑凶也是個叫辛隕的家夥。”


    汪飛雲露出了跟流雲賦雪同樣的神情,“什麽?也是那個天下第一快劍——辛隕?”


    賦雪點了點頭,流雲卻搖了搖頭。汪飛雲又是一愣,到底是或不是呢?


    流雲看了一眼汪飛雲,一個字一個字堅定地說道:“天下第一快劍不是他,是我!”


    汪飛雲無奈地翻了一下白眼,“說說案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流雲剛欲說起,卻被汪飛雲攔下,“還是賦雪說吧,讓你這個冰塊說,簡直能瘋。(.好看的小說)”


    流雲還是麵無表情看著汪飛雲,賦雪卻笑了笑將這兩起命案告之於汪飛雲。


    汪飛雲細細聽來,時不時還問賦雪一些問題,例如驛站門前那些血鞋印、二樓那對夫妻的傷口還有薛府主人薛濂和夫人的死狀等等。


    待賦雪說完後,汪飛雲沉浸在這起一劍封喉的連環殺人案中不能自拔,也許是因為這起案件的疑凶同樣是辛隕吧。


    賦雪一掌打破汪飛雲的思索,“喂,我說你別光顧著自己想啊,說說鎮遠軍的案情。”


    汪飛雲從薛府案中抽身而出,細細道來鎮遠軍的案情,他將案件中的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現場、每一個疑點都敘述的分毫不差,直到他說完,流雲賦雪都沒有問過任何問題,當然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問任何問題,因為汪飛雲說得實在太詳細了。


    待汪飛雲語畢之後,三人同時陷入了沉思。汪飛雲又回到了十一口命案之中,而流雲賦雪卻被鎮遠軍案牢牢牽住了心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之間汪飛雲和賦雪幾乎同時喊出:“不對!時間上衝突!你的案子,凶手一定不是辛隕!”


    你的案子,凶手一定不是,辛隕?!


    到底什麽案子凶手不是辛隕,是鎮遠將軍之案,還是驛站四死之案,亦或是薛府滅門之案?


    說完兩人同時一愣,賦雪率先搶道:“鎮遠軍之案疑點太多,這其中一定還隱藏著什麽秘密!


    汪飛雲像是沒有聽見賦雪,平淡地反駁道:“十一命之案同樣是漏洞百出,毫無判案之智。”


    賦雪搶過話來,“九天重將明顯隱藏著什麽秘密!難道你看不出來?”


    汪飛雲接過話來,“驛站夫妻慘死也並非你之所想!”


    “浴房碎屍之謎也是疑點重重”


    “門前血鞋印之狀寓意非凡”


    “牆上刀痕更是漏洞百出!”


    “薛府兩夫婦之死顯然是另有隱情”


    ……


    汪飛雲、賦雪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


    流雲莫然地看著賦雪和汪飛雲,突然喝道:“停!都住口!”他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遂然問道:“你們的推測都有證據嗎?”


    賦雪低頭不語,汪飛雲用鼻子悶哼一聲也不再說話。


    流雲見二人如孩童鬥嘴一般不覺偷笑道:“怎麽不說了?你們不說,那我說!既然二位都覺得對方的破案手法有問題,好!那從今日起,你二人對換案件,賦雪回大同複命,汪飛雲留在樂縣辦案,八日為限,率先破案者為先,你二人認為如何?”


    賦雪、汪飛雲同聲道:“急是!”說完互看一眼,都覺得與其同樣言語很是厭惡。


    忽而兩人同時轉向流雲,似乎想到了什麽,又一齊問道:“那你幹什麽?”


    流雲還是麵無表情,就像是極寒之地的冰川,冷漠和威嚴,“我?我去趟‘黑石市場’,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我感覺那裏才是這件事的開端!”


    汪飛雲看著流雲愣了一會兒,然後回身淡淡地說道:“也許是陰謀的開端。”說完他徑直向薛仁文的房間走去。


    賦雪溫柔地笑了笑,“有這樣的對手真好!”


    流雲同樣笑了笑,“也對!他更適合做你的對手!”


    “哦?此話怎講?”


    流雲望著汪飛雲離去的身影,緩緩地說道:“作為朋友會因為你的判斷而產生思想上的偏差,但作為你的對手,他首先便是完全否定你的判斷,這樣也許能看到你和你的朋友所看不到的線索,恰巧他又是一個細心到了極致的人,所以也許你們倆這種對抗性的聯合才是真正的無懈可擊!”


    賦雪快樂地點了點頭,“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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