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驛站之謎


    動機。(.好看的小說)動機是一種很奇特的東西,它總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卻又似猶抱琵琶半遮麵,然而當它真正現出廬山麵目之時,你又會覺得它的出現是那麽自然,那樣合情合理,那麽顯而易見,不免悔恨自己身在其中,而不辨真相。其實,每件事都有其發生的原因,每個人都有其辦事的動機。但奇怪的是,有很多的事都辨不清動機!可能是因為同樣的事卻不一定有同樣的動機,不同的事可能有相同的動機,許多事可能,隻有,一個動機!


    高翔猝然而死,打破了高壓的封鎖,朱祁鈺等人不再有性命的危險,但究竟高翔是被何人所殺?又是何種動機呢?


    高翔的突然死亡切斷了所有線索,吳雄案就在即將揭曉謎底的時刻倏忽成了一件懸案!


    可能唯一的線索便是周州!


    那周州如今又是何樣呢?


    “我…我看到了…鬼!”這句話他已經重複了不下二十遍,聽得汪飛雲的耳朵幾乎都磨出了膙子。雖然看不出周州瘋了,但一定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他就是這般癡癡傻傻的不成個樣子,真相在他口中更是無望……


    麵對癡傻如瘋的周州,賦雪、汪飛雲是萬般無奈,打也不成,罵也不對,哄也不是,反正是無計可施,直皺眉頭。(.)


    反倒是賀喜冰異常淡然,沒有半分急躁,仿佛沒有什麽事能真正難得了他,所有的事在他眼裏都一樣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


    “賦兄、汪兄不必愁苦,既然鎮遠軍案已經毫無進展,不如逆流而上,換個思路,由驛站四命案和薛府滅門說起,看看能不能有所頭緒。”


    朱祁鈺頓時眼睛一亮,頻頻點頭道:“正是!正是!那十一口連環命案到底是何人所為?”


    賦雪靜靜地看著汪飛雲,忽然之間兩人都想起了他們還有個君子之約,賦雪已然破解了鎮遠軍的案子,那汪飛雲是否也找出了十一口連環命案之謎呢?


    不大的驛站中隻有驛官一人,他悠閑地擦著桌椅,縫補的衣服上盡是油脂,一個男人的寂寞本就是如此邋遢。


    “三老”先是在驛站四周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於是拍門而入,“鐵馬橫刀”橫飛當先一步喝道:“你是這驛站的驛官?”


    驛官一驚道:“回將軍,小的叫黃革,正是這驛站的官員,不知三位軍爺有何吩咐?”


    橫飛又是問道:“可曾見過一個身負重傷的少年?”


    黃革道:“有!確有一個少年渾身都是傷痕,而且傷得貌似不輕,包紮在他身上的布料都染成了血色。他衝衝而來,買了些吃喝便急著走了。”


    “大漠孤槍”林盛追問道:“他去向何方?何時走的?”


    黃革道:“啊…回林大將軍,那少年應該是向東南而行,那個,可能是向樂縣而去。”


    旁邊太陽穴高聳的老者眉毛略微一挑,眼睛幾乎眯成了一線青絲,陰惻惻地說:“小夥子,你認識我們?”


    黃革興奮地拍起馬屁,“誰不認識鎮遠軍‘三老’,當年你們叱吒風雲之時,我父親便跟我時常提起,而今我已成人,三位將軍仍然是神威不減,尤勝當年啊!”


    橫飛“嗬嗬”兩聲,“是嗎,哈哈,難得有人還記得我們三人,後生可畏啊!”


    太陽穴高聳的人正是內家高手“銅臂鐵掌”安平,他悶哼一聲,然後不屑地瞥了一眼黃革,便闊步走出了驛站。林盛隨後而出。


    橫飛茫然地看著安平和林盛走出了驛站,不明所以,又看了看黃革聳了聳肩,隨後也跟出了驛站,“大哥,怎麽了?”


    安平一臉愁眉,“盡快解決了那辛隕,不然麻煩大了!”


    橫飛呆呆地點了點頭,他可能不明白安平所說的麻煩到底是什麽,但無論是什麽他都聽安平的,這一生以來他隻聽安平和吳雄將軍的,從來都沒有問過為什麽,因為他覺得根本就沒必要問。


    三人縱馬而行,向樂縣飛馳而去!


    “在驛站四命之案中,凶手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卻留下了兩個疑點,這兩點雖然不足以讓我否定辛隕是殺人凶手,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事一定另有蹊蹺。”汪飛雲如是說道。


    賦雪一麵聽著,一麵取出了杭州龍井,破案子沒有龍井相伴乃人生一大不幸,這就像生命中若是失去了小苗便失去了光明一樣。


    汪飛雲繼續說道,“第一個疑點是驛官屍體上的血鞋印,我想賦雪兄也已經發現了,從鞋印的痕跡上來看,似乎凶手殺了驛官之後便要走,但可能是由於屋內的人引起了凶手的注意,所以凶手隻能趕盡殺絕!當然這個血鞋印倒不能使絕對的證據。”


    “第二個疑點便是那對夫婦,流雲兄一直說他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我也想了好久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是這案子原本做得太完美了,所有的死者都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更不用說留下任何線索,但卻有一人與其他的死法不一樣,這便是疑點二,而那個死法不一樣的人便是二樓死得那對夫婦中的丈夫。”


    汪飛雲開始講述當時的情況,眾人如同親臨其境,“驛站內第二個死者是玄兵門的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輩,凶手居然連刀都沒有讓他碰,說明凶手的武功遠在他之上。既然如此殺掉樓上的那對小夫妻不是易如反掌嗎,但為什麽丈夫的死法卻不是一劍封喉,而是由他的肩頭一直砍到胸口呢?這豈不是違反常理,武功高的對手都可能一劍封喉,沒有武功的人卻使不出自己的慣用殺人手法,這極不合理!”


    賦雪終於泡了龍井,他並沒有急於痛飲,而是先用茶水溫溫杯子,喝茶也是一項技藝,絕不對急,吃茶的賦雪也從來不急,所以他喜歡破案時喝茶,是因為喝茶能使他思路更加清晰,免去心煩意亂。


    汪飛雲可不是賦雪,他講述案情時從不停頓,“所以我便來想想為什麽那位丈夫不是一劍封喉呢?他與別人有何不同呢?不同的就是他是突然進攻的一方,而其他死者都是被動防守的一方!”


    眾人一聽,確實如此。


    “凶手在別人是防守的時候,特意想要用一劍封喉擊殺,而但有人突然其來,想要拚死報仇時,凶手便使出了他原本的招式,於是便出現了那位丈夫胸前的傷口!”


    賦雪冷言道:“刀?”


    汪飛雲堅定地點了點頭道:“不錯,凶手是一位用刀的高手!這樣便能完全解釋通凶手的動機:一是嫁禍給辛隕。既然凶手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殺了那位丈夫,就說明他原本沒有計劃要殺那對夫妻和玄兵門的那個人,而是為了滅口才殺了他們,那麽凶手的第二個動機便是驛官,驛官才是他真正想殺的人!”


    一直沉默賀喜冰突然問道:“可他為什麽要殺驛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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