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茶樓很多，打麻將喝茶已經很流行了，紅杏茶樓算是本市最早的茶樓了，已經開了近十年時間。我打了個的士到那裏時，二胖等在門口，許翔和二胖一起上樓，二胖定的包間叫做“杏花廳”，這是一間普通包間，暗紅色的木地板，牆麵貼了牆紙，淺色的布沙發，裏麵有一張機麻，一台電視和空調。
服務員敲門進來問需要什麽茶，我許翔說：“三杯竹葉青吧。”
二胖打電話催王小雙，王小雙沒接電話，不一會有人敲門，進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看上去挺精神的，理著一個平頭，中等身材，有些瘦，穿著還可以，白色的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看來他應該就是二胖說的王小雙了。
王小雙進來就和二胖點頭打招呼，二胖說：“坐吧。”
王小雙恭恭敬敬的坐在二胖旁邊，望了望許翔，說：“胖哥，找我有事啊？幹嘛約到這裏來？”
“小雙，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領導，許隊。”二胖介紹說。
“許隊好。”王小雙點個頭，笑笑，挺客氣的。
“抽煙吧。”許翔拿出煙來給他們倆點上。
“我們許隊有些事情要問問你，你跟他說說。”二胖說道。
“沒問題，隻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的。”王小雙說。
“好的。”許翔說。
“許隊，我在派出所和刑警隊這幾年，小雙給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線索，上次抓北城區菜市場那個小偷團夥的線索都是從他提供的，小雙人挺耿直的呢。”二胖對我說。
小雙盡管看上去有些油滑，二胖人挺憨厚，不過也是多年的老警員了，識人應該不會錯，許翔便對小雙說：“那很不錯啊，我直接說吧，找你來是想打聽一點劉三娃的事情，劉三娃你應該認識吧？”
小雙臉色微變，但很肯定的說：“劉三娃誰不認識呢？老吸毒的了，前些年是跟著江曉強混的人，道上還是有些名氣的，吸毒後開始淪落，又欠下不少賭債，現在連江曉強都不管他了。”
“哦，他曾經也是江曉強的人？”
小雙答道，“是的，他犯了事麽？”
“和一個人的失蹤有關，我知道你以前和劉三娃走得很近，你知道周美翠麽？”許翔問道。
“這個名字沒聽說過。”小雙搖頭說。
許翔拿出照片來遞給他，說：“你仔細看看，就是這個女的。”
王小雙看了看照片，臉上露出一點微笑說：“就是這個婆娘啊？見過兩次，隻是我不知道這婆娘叫什麽，但肯定是她，長得還不錯，所以有些印象。大概兩個月前，肯定就是和劉三娃一路。我還和劉三娃開玩笑，說是又去哪裏攪到一個婆娘，他笑笑沒理我。”
“在哪裏？”許翔繼續問。
“開始是在周建中的場子上，後來一次是在北城區小順旅館的門口，我遇見劉三娃問他要錢，那女的就在他旁邊。”小雙回憶說。
“周建中？我怎麽不認識這個人，二胖，這人有前科麽？”許翔又問道。
“怎麽不認識？因為賭博被抓過幾次，我在北城區派出所的時候經常和這個人打交道，老光棍一個，以前是殺豬賣的，後來賭博輸光了錢，賣掉了家裏的房子，租房子住的，有時候開個小場子，聚眾賭博，但是賭得都不大。”二胖說。
“周建中和劉三娃很熟悉麽？”許翔問。
“關係看上去很好呢，那劉三娃盡管這些年因為沾上毒癮，混得也越來越差，隻是曾經在江曉強手下，很多人多少還是要買他點麵子，而且脾氣暴躁，周建中開的場子，就是靠劉三娃和小灰豬兩個照著。[]”王小雙說。
“小灰豬，這名字挺耳熟的。”許翔說。
“跟著劉三混的一個小混混，也是六城附近農村的，家裏父母雙亡，是個孤兒，以前是撿破爛的，後來跟劉三混。”二胖說，“這人因為打架被關過很多次，不過這兩年好像老實些了，結了婚在家種地，都沒怎麽出來混了。”
許翔心想，這兩個人要重點調查，但目前還不能打草驚蛇，便對小雙說道：“你在小順旅館遇見劉三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想想看，應該就一個多兩個月吧。”王小雙說。
後來又問了小雙其他的一些問題，許翔心裏覺得，總體看來，最重要的線索已經有三個了，周建中、小灰豬和小順旅館，這幾個地方必須馬上查。王小雙看來對這些事情很了解，作用還會很大，於是他心裏有了些主意。
許翔丟了包煙給王小雙，然後又掏出500塊錢來，遞給他說：“小雙，第一次見麵，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沒有準備見麵禮，這點錢，你自己拿去買點什麽吧。”
小雙笑著收下了說：“謝謝許隊。”
“一點小意思而已，二胖現在盡管沒在派出所了，你現在還在幫誰做事麽？”許翔問。
“胖哥調走後，我就沒做線人了。”小雙說。
“那現在混得怎麽樣呢？”許翔又問。
王小雙搖搖頭說：“一直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沒辦法，前段時間又跟著邱成林下麵的曾五，他也開場子放水錢的，隻是效益不好。”
“以後你願意繼續做我們的線人麽？我會在局裏給你掛個名的。”許翔說。
“好，我以後還跟著你們，跟著許隊，你需要什麽線索盡管找我，我還是想做個好市民呢。”王小雙興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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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紅杏茶樓，許翔和二胖立即開車回到隊上辦公室。
小張，驢子和剛抽調上來的小陳都在，隻有劉霞和小吳去轉移劉三，並找趙建華的弟弟取證去了。
許翔叫他們都進來，問小張說：“你對市區戶口資料的排查怎樣了？”
“全部完了，有價值得都在這裏，與死者比較相似的一共隻有7個人。”小張叫張寧，人長得很帥氣，年齡隻比許翔小三歲，警校畢業，還沒結婚，不是本市人，但工作還是盡職盡責的，許翔想起二胖提醒自己，說是他是和馬甩一起從東城區派出所出來的，和馬甩走得很近，起初許翔也不在意，隻是昨晚龍隊的電話給他提了個醒，讓自己也不得不多長了個心眼。
“很不錯，小張，你馬上對這七個人進行調查，二胖，你把車鑰匙給他。”許翔對小張說。
二胖把車鑰匙遞給了小張後問許翔：“那我們沒車怎麽辦？”
“沒事，公安局裏那麽多車，我馬上打電話給康局，叫他安排一輛給我們中隊辦案。”許翔說。
“許隊，那我這就去查，一有線索我馬上向你匯報。”小張說完走了。
等小張出門，許翔對驢子和小陳說：“驢子，你帶小陳馬上到北城區的小順旅館去調查，把周美翠的照片帶上，有人看到劉三和周美翠一個多月前在那裏出現過，找到那裏的服務員和老板問個材料，最好能夠取得證詞，記住，一定要快。”
“我也想快，可是沒車呢。”驢子說。
“打的去，沒車就不能辦事了麽？辛苦點，車費錢你先墊著，等隊上有錢了給報銷。”許翔說道，心想現在他們重案一中隊就一輛車，辦案時捉襟見肘的，而馬甩的二中隊不但警力比他們多兩個，還有兩輛車，他自己還有一輛別克的私車。許翔早就和康局反應了，可是這情況一直也不見改變。
“算了，許隊，我騎自己的摩托去吧，我們中隊那麽窮，給你也省點錢吧，嗬嗬。”驢子說。
“我也騎摩托去，反正也不遠，這樣還方便一點。”小陳也說。
我許翔笑笑說：“還是你理解我的難處啊，我們要是多破幾個案子，今年年底我一定去要點錢拉點讚助給你們放獎金。”
“獎金我們都不指望了，刑偵隊也就這樣子，等你許隊有錢請兄弟們喝頓酒就行。”驢子說。驢子名叫孫自清，他到刑偵上已經三年多了，感覺他人比較耿直，工作能力也很強，加上年齡比許翔還大，工作上有很多事，許翔不熟悉的常請教他。前年的工作大調動，他本來想爭取一個所長或者教導員的，結果沒爭到，僅僅提了一個級別。盡管這個中隊許翔是隊長，不過他也和我一樣級別，都是副科級的。
看著驢子的背影，許翔心裏也感慨良多，公安局裏的競爭還是很殘酷啊，想著自己剛當上這個小中隊長，就不得得麵對勾心鬥角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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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敲門進來問需要什麽茶，我許翔說：“三杯竹葉青吧。”
二胖打電話催王小雙，王小雙沒接電話，不一會有人敲門，進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看上去挺精神的，理著一個平頭，中等身材，有些瘦，穿著還可以，白色的t恤，牛仔褲和運動鞋。看來他應該就是二胖說的王小雙了。
王小雙進來就和二胖點頭打招呼，二胖說：“坐吧。”
王小雙恭恭敬敬的坐在二胖旁邊，望了望許翔，說：“胖哥，找我有事啊？幹嘛約到這裏來？”
“小雙，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領導，許隊。”二胖介紹說。
“許隊好。”王小雙點個頭，笑笑，挺客氣的。
“抽煙吧。”許翔拿出煙來給他們倆點上。
“我們許隊有些事情要問問你，你跟他說說。”二胖說道。
“沒問題，隻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的。”王小雙說。
“好的。”許翔說。
“許隊，我在派出所和刑警隊這幾年，小雙給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線索，上次抓北城區菜市場那個小偷團夥的線索都是從他提供的，小雙人挺耿直的呢。”二胖對我說。
小雙盡管看上去有些油滑，二胖人挺憨厚，不過也是多年的老警員了，識人應該不會錯，許翔便對小雙說：“那很不錯啊，我直接說吧，找你來是想打聽一點劉三娃的事情，劉三娃你應該認識吧？”
小雙臉色微變，但很肯定的說：“劉三娃誰不認識呢？老吸毒的了，前些年是跟著江曉強混的人，道上還是有些名氣的，吸毒後開始淪落，又欠下不少賭債，現在連江曉強都不管他了。”
“哦，他曾經也是江曉強的人？”
小雙答道，“是的，他犯了事麽？”
“和一個人的失蹤有關，我知道你以前和劉三娃走得很近，你知道周美翠麽？”許翔問道。
“這個名字沒聽說過。”小雙搖頭說。
許翔拿出照片來遞給他，說：“你仔細看看，就是這個女的。”
王小雙看了看照片，臉上露出一點微笑說：“就是這個婆娘啊？見過兩次，隻是我不知道這婆娘叫什麽，但肯定是她，長得還不錯，所以有些印象。大概兩個月前，肯定就是和劉三娃一路。我還和劉三娃開玩笑，說是又去哪裏攪到一個婆娘，他笑笑沒理我。”
“在哪裏？”許翔繼續問。
“開始是在周建中的場子上，後來一次是在北城區小順旅館的門口，我遇見劉三娃問他要錢，那女的就在他旁邊。”小雙回憶說。
“周建中？我怎麽不認識這個人，二胖，這人有前科麽？”許翔又問道。
“怎麽不認識？因為賭博被抓過幾次，我在北城區派出所的時候經常和這個人打交道，老光棍一個，以前是殺豬賣的，後來賭博輸光了錢，賣掉了家裏的房子，租房子住的，有時候開個小場子，聚眾賭博，但是賭得都不大。”二胖說。
“周建中和劉三娃很熟悉麽？”許翔問。
“關係看上去很好呢，那劉三娃盡管這些年因為沾上毒癮，混得也越來越差，隻是曾經在江曉強手下，很多人多少還是要買他點麵子，而且脾氣暴躁，周建中開的場子，就是靠劉三娃和小灰豬兩個照著。[]”王小雙說。
“小灰豬，這名字挺耳熟的。”許翔說。
“跟著劉三混的一個小混混，也是六城附近農村的，家裏父母雙亡，是個孤兒，以前是撿破爛的，後來跟劉三混。”二胖說，“這人因為打架被關過很多次，不過這兩年好像老實些了，結了婚在家種地，都沒怎麽出來混了。”
許翔心想，這兩個人要重點調查，但目前還不能打草驚蛇，便對小雙說道：“你在小順旅館遇見劉三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想想看，應該就一個多兩個月吧。”王小雙說。
後來又問了小雙其他的一些問題，許翔心裏覺得，總體看來，最重要的線索已經有三個了，周建中、小灰豬和小順旅館，這幾個地方必須馬上查。王小雙看來對這些事情很了解，作用還會很大，於是他心裏有了些主意。
許翔丟了包煙給王小雙，然後又掏出500塊錢來，遞給他說：“小雙，第一次見麵，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沒有準備見麵禮，這點錢，你自己拿去買點什麽吧。”
小雙笑著收下了說：“謝謝許隊。”
“一點小意思而已，二胖現在盡管沒在派出所了，你現在還在幫誰做事麽？”許翔問。
“胖哥調走後，我就沒做線人了。”小雙說。
“那現在混得怎麽樣呢？”許翔又問。
王小雙搖搖頭說：“一直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沒辦法，前段時間又跟著邱成林下麵的曾五，他也開場子放水錢的，隻是效益不好。”
“以後你願意繼續做我們的線人麽？我會在局裏給你掛個名的。”許翔說。
“好，我以後還跟著你們，跟著許隊，你需要什麽線索盡管找我，我還是想做個好市民呢。”王小雙興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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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紅杏茶樓，許翔和二胖立即開車回到隊上辦公室。
小張，驢子和剛抽調上來的小陳都在，隻有劉霞和小吳去轉移劉三，並找趙建華的弟弟取證去了。
許翔叫他們都進來，問小張說：“你對市區戶口資料的排查怎樣了？”
“全部完了，有價值得都在這裏，與死者比較相似的一共隻有7個人。”小張叫張寧，人長得很帥氣，年齡隻比許翔小三歲，警校畢業，還沒結婚，不是本市人，但工作還是盡職盡責的，許翔想起二胖提醒自己，說是他是和馬甩一起從東城區派出所出來的，和馬甩走得很近，起初許翔也不在意，隻是昨晚龍隊的電話給他提了個醒，讓自己也不得不多長了個心眼。
“很不錯，小張，你馬上對這七個人進行調查，二胖，你把車鑰匙給他。”許翔對小張說。
二胖把車鑰匙遞給了小張後問許翔：“那我們沒車怎麽辦？”
“沒事，公安局裏那麽多車，我馬上打電話給康局，叫他安排一輛給我們中隊辦案。”許翔說。
“許隊，那我這就去查，一有線索我馬上向你匯報。”小張說完走了。
等小張出門，許翔對驢子和小陳說：“驢子，你帶小陳馬上到北城區的小順旅館去調查，把周美翠的照片帶上，有人看到劉三和周美翠一個多月前在那裏出現過，找到那裏的服務員和老板問個材料，最好能夠取得證詞，記住，一定要快。”
“我也想快，可是沒車呢。”驢子說。
“打的去，沒車就不能辦事了麽？辛苦點，車費錢你先墊著，等隊上有錢了給報銷。”許翔說道，心想現在他們重案一中隊就一輛車，辦案時捉襟見肘的，而馬甩的二中隊不但警力比他們多兩個，還有兩輛車，他自己還有一輛別克的私車。許翔早就和康局反應了，可是這情況一直也不見改變。
“算了，許隊，我騎自己的摩托去吧，我們中隊那麽窮，給你也省點錢吧，嗬嗬。”驢子說。
“我也騎摩托去，反正也不遠，這樣還方便一點。”小陳也說。
我許翔笑笑說：“還是你理解我的難處啊，我們要是多破幾個案子，今年年底我一定去要點錢拉點讚助給你們放獎金。”
“獎金我們都不指望了，刑偵隊也就這樣子，等你許隊有錢請兄弟們喝頓酒就行。”驢子說。驢子名叫孫自清，他到刑偵上已經三年多了，感覺他人比較耿直，工作能力也很強，加上年齡比許翔還大，工作上有很多事，許翔不熟悉的常請教他。前年的工作大調動，他本來想爭取一個所長或者教導員的，結果沒爭到，僅僅提了一個級別。盡管這個中隊許翔是隊長，不過他也和我一樣級別，都是副科級的。
看著驢子的背影，許翔心裏也感慨良多，公安局裏的競爭還是很殘酷啊，想著自己剛當上這個小中隊長，就不得得麵對勾心鬥角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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