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名穿戴整齊的門人自練武場方向朝著洪程居住的這幢大樓奔來,這近百門人的手中還拿著各式的救火工具,從衣著上來看,他們應該是直接歸洪程所管的那些門人。


    雲川之前預料到會有門人前來救火,可是,雲川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些門人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穿戴整齊的過來了。


    雲川放火就是在一瞬間且現在還是半夜三更,按照常理,這些門人還要一柱香的時間才能慌亂趕來的。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這些門人並不是從自己的住處方向趕來的,而是從練武場方向趕來的,這三更半夜的,他們難道還在練武場練功嗎?而能夠及時趕到是因為計劃早早的便暴露了嗎?


    還沒待雲川想清楚,雲川便聽到不遠處盧醒的屋中一陣窸窣之聲,緊接著,盧醒的屋中便亮起了燈,搖曳的昏黃燈光下,盧醒的影子顯得異樣的可怖。


    見情況不妙,雲川繞到自己所居住的這排屋子的後麵,貓著腰的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的後麵。


    回到自己屋子後麵,雲川用一隻手支開屋子的後窗,身子一側,輕輕一躍便跳進了屋子。雲川雖是躍進屋子,另一隻手卻始終扶著窗子,待雲川完全進到屋中的時候,雲川才輕輕得關上了窗子,沒有一絲的響動。


    進到屋中後,雲川躡手躡腳的將身上的夜行衣除了去,並將夜行衣團成一團扔在了床底最深處,之後便靜靜的躺在床上等待著有人來“叫醒”自己。


    雲川兩眼發直的盯著黑暗中的屋頂,心中猶如亂麻。


    雲川實在是想不到,自己計劃了這麽長時間的計劃竟被這樣被打亂了,洪程發現著火後卻不十分著急,定是知道會有人火速前來救火,可是,為什麽那些門人會突然出現呢?


    “雲堂主雲堂主”


    雲川在床上躺了沒一會兒,便聽見盧醒前來叫門。(.好看的小說)


    “雲堂主快醒醒”


    盧醒在屋外叫了幾聲,見雲川沒有反應便繼續拍門呼叫,而躺在床上的雲川雖是早就聽見卻沒有急著回答,生怕回答的太早而遭受懷疑。


    “誰呀?大半夜的”


    在盧醒拍門呼叫幾聲後,雲川才裝作剛睡醒的聲音,不耐煩的說到,同時披上一件衣服,點燃了油燈才慢悠悠的去開門。


    “是盧堂主呀!盧堂主大半夜來有什麽事嗎?我傍晚的時候酒喝得有些多,現在腦袋還迷糊糊的,開門晚些,盧堂主可別見怪呀!”雲川剛一開門,先是裝作一愣,繼而揉著雙眼說到。


    “雲堂主,別說這些啦!出大事啦!洪門主的住處著火啦!”盧醒麵有急色的對雲川說到。


    “什麽?著火啦?”雲川故作驚訝道。


    在說話的同時,雲川將披在肩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朝著洪程的住所走去。


    雲川和盧醒兩個人走了沒幾步便碰上了剛剛出門的程大力,三個人便一同朝著洪程的住所奔去。


    待洪程所住的那幢高樓再次出現在雲川的視線中時,高樓的大火已經基本被撲滅了,這並不出乎雲川所料,要是這麽多的門人還救不了火才讓人吃驚呐。


    三個人跑到洪程身旁時發現白烈早已到了,雲川一副緊張的摸樣問東問西,雲川雖是問得緊,洪程卻沒有做任何解答,麵色嚴肅的立在原地,臉上的肉不住的抽動,想是十分的氣憤。


    雲川的計劃雖是未成功,可是見洪程這樣,不由的還是感到一陣的竊喜。


    雲川知道,洪程此時定是心中疑慮之時,哪裏顧得上自己,自己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既然樣子已經做完了,雲川便學著盧醒和程大力,不聲響的站到了一旁。


    此時的寒槍門早就熱鬧了起來,自洪程到普通的丫鬟全都被驚起,整個寒槍門吵鬧的很。


    見火勢已經被完全的控製住了,洪程雙手背在身後,慢慢的轉過身去,注視著燒損不小,被煙熏的麵目全非的大樓。


    站在一旁的雲川竟隱隱的覺得洪程的身體在不受控製的顫栗。在場的門人見洪門主有所反應,俱都不敢作聲,瞬間便靜了下來。


    洪程呆呆的注視了一會兒便又緩緩的轉過身來,轉過身來時,洪程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


    “今天這火起的十分蹊蹺,咱們與鐵刃會的比試在即,定是鐵刃會的人搞的古怪,從今以後,多派二十人晚間巡夜,定不可再中了鐵刃會的招。”洪程剛說完便與白烈耳語了幾句,之後便徑直的朝著寒槍門中他的另一處臨時住所前去,沒和雲川三人多說一句話。


    “三位堂主,真沒想到鐵刃會的人會如此的大膽,前來燒樓,事出突然,我的人手不夠用而我又不想打擾三位的休息,三位堂主可否直接將各自的調遣令牌借與我,這樣我也方便為門主效力!”白烈見洪程走遠,便來到雲川三人麵前,麵色嚴肅卻頗為恭敬的說到。


    “白兄弟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我們都是為門主效力的,切不可生分了,我這就回去為白兄弟去取,青鷹堂的人任憑白兄弟調遣,我也不例外!”程大力率先開口說到。


    雲川知道,剛才洪程與白烈耳語,定是交代這件事情的,自己怎麽敢不肯,便說了與程大力相似的言語。


    三個人出來的匆忙,均未將調遣令牌帶在身上,三個人便一同回屋去取令牌。而就在三個人剛剛走開的時候,聽到白烈吩咐手下的門人四下查看異常,搜查可疑人員。


    “雲堂主,你怎麽看今天著的這把火?”


    並排而走的三個人一直沉默著,而這沉默還是由平日裏心思極重的盧醒打破。


    “我覺得門主說的十分有道理,定是鐵刃會的人知道比試不過我們寒槍門而前來放火,試圖給咱們造成混亂!”雲川聽到盧醒這樣說,覺得很是突然,也沒來得及多想,便言辭鑿鑿的順著洪程的意思說了下去。


    盧醒聽見雲川這樣說,臉上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這樣的一個表情竟讓雲川覺得不寒而栗。


    盧醒問完雲川話後便沉默不語。


    雲川回到屋中,翻出患虎堂的玉牌便出了門去,本以為還與兩個人一起前去送玉牌,可是,雲川一抬頭發現,盧醒已經走在了前麵。


    雲川心中冷冷的一笑便獨自跟在了盧醒身後,剛走了沒兩步,程大力便快步的追上了雲川,程大力一拍肩膀,責備雲川不仗義。


    “盧堂主怎麽先行走了?”雲川開口向程大力問到。


    “我可不知道,盧堂主這個人總是怪怪的。”程大力一臉的不在乎。


    走在盧醒身後的雲川,看見盧醒將手中的玉牌交予白烈後,與白烈說了幾句話便朝著洪程剛才去的方向走去了。


    待雲川兩個人走到白烈身邊的時候,雲川用餘光偷偷的瞄了一眼盧醒,發現盧醒早就不見了蹤影。


    “白烈大哥,這是我患虎堂的玉牌。”雲川邊說邊將手中的玉牌遞與白烈,白烈接過玉牌,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懷中。


    “白烈大哥,盧堂主去哪裏了呀?”雲川知道言多必失,可是,心中實為好奇,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他去安慰門主去了,雲、程兩位堂主,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門主一定會找你們論說今天的事的,這裏的事就交予我吧!”白烈滿麵憔悴卻仍故作輕鬆的說到。


    與白烈告辭後,雲川便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意識模糊的度過了一個不平靜的夜。


    第二天一早,雲川就發現有許多工人在對昨晚燒損的大樓進行修繕,心中不由的佩服白烈處理事情的能力。


    而且,果然如白烈所說的那樣,洪程一早上便召集一眾人去論說昨晚的事情。


    在眾人麵前,雲川裝做一份義憤填膺的樣子,倒也沒有人懷疑。當洪程吩咐完所有的事情後,便讓大家都離開了。


    回到自己屋子後,雲川突然想起,昨晚那許多門人是從練武場的方向過來的,心中好奇便穿戴好平日裏帶領患虎堂門人操練時的衣服,一個人往練武場去了。


    由於昨晚白烈將雲川的令牌借了去,所以,雲川今天便沒有領著門人操練,而盧醒和程大力同樣也閑在屋中。


    雲川邊走心中邊思慮著,走了好一會兒才來到練武場。


    可是,讓令雲川感到不解的是,原本去往練武場要經過的那個暢通無阻的鬥拱門此刻竟然被兩扇木門給死死的封上了,門上還有一把拳頭大的大鎖,鬥拱門的兩側還各有兩個門人把守,而這四個人雲川看起來都十分眼生。


    把守的四個人見雲川要過來,紛紛側身,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雲堂主請回吧!門主吩咐,自今日起,練武場封閉了!”四人中的一個開口說到。


    “為什麽封閉呀?”雲川雖是堂主卻還是語氣平和的問到。


    “我們隻是奉命把守,並不知詳情,還望雲堂主見諒!”


    聽聞此言,雲川悻悻的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雲川知道,這其中定有秘密。昨天雲川去放火的時候,定是有許多門人在練武場中秘密進行什麽事,放火成功後,在練武場中的門人看見火光便前去救火,而這也正好可以解釋為什麽門人們會在如此短的時間便迅速集結的。


    就這樣離開,雲川自是不會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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