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悄悄的繞到練武場的另一側,見四下無人,縱身一躍,雙手便抓在了練武場的高牆。[]


    雲川試探的朝練武場裏麵看去,要是平時,練武場應該滿是操練的門人,可是,此時練武場中的場景著實讓雲川大吃一驚。


    練武場中擺滿了巨大的籠子,最大的籠子足有半丈多高,而且最為奇怪的是,所有籠子上麵都用黑布罩著。在練武場的一角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捆捆嶄新的各式槍器。


    雲川想要跳進練武場中查看清楚,可是,又怕弄出聲響驚動門口的守衛,無奈,手腕用力,隻聽得啪的一聲,輕鬆的便在練武場圍牆上掰下一小塊石頭。


    雲川朝著離圍牆最近的一個籠子輕輕的拋去手中的石塊,石塊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蓋在籠子上的黑布上,因為石塊的原因,黑布被掀起一個角,雲川借此向籠內望去。


    這一望去,雲川頓時覺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中也猛的一沉,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幸虧雲川反應較快,及時抓住了圍牆,要不然,雲川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輕輕的跳下了牆頭,雲川坐在冰冷的地上,口中喘著粗氣。


    這一瞥確實使雲川驚嚇不小,因為,雲川看見了一個“老朋友”。


    就在雲川拋出去的石塊掀起黑布的一角的時候,雲川清楚的看見了一頭豬獸。


    沒錯,肯定是豬獸。


    雲川看得清楚,定是豬獸無疑,雲川曾經在子皇山上打死過一頭豬獸,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剛剛看見的這頭豬獸要比以前打死的那頭大,大很多。


    雲川看見它正老老實實的躺在精鐵鑄造而成的籠子中,不叫不鬧,這倒是出乎雲川的意料。


    通過曾經打死的那頭豬獸來看,豬獸應該是生性暴躁才對。


    雲川坐在地上,心中快速思慮。


    不多時,雲川站了起來,慢慢的向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同時,心中不斷暗道,這滿練武場的豬獸定是被用什麽藥給迷住了或是被馴服了,而一想到馴服這些暴躁的豬獸,雲川不禁的暗歎馴服這麽多豬獸的人的本領。


    走著走著,雲川的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洪程無意中對自己說過的話。


    當初,雲川問洪程,海蛟堂的王堂主哪裏去了的時候,洪程曾跟雲川說,王堂主去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去了。


    現在想想,這個王堂主也許就是去子皇山馴化這些豬獸去了。


    距離寒槍門和鐵刃會的比試還有三天,想來這是洪程下的一盤極大的棋。洪程定是想借比試之機對鐵刃會采取大行動,故而才叫王堂主去找尋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


    而施澤應該是借馬賊之名在子皇山輔助王堂主行動的,洪程也在寒槍門中秣馬厲兵。


    雲川應該是無意中闖入這個局中的,雲川正好可以為洪程所用,所以,雲川才會經曆這一年來的種種,而白赤靈蟲和《髓至訣》都是洪程留住雲川的借口罷了。


    雲川不知不覺中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荷兒和蓮兒嬉笑調皮的和雲川說著生活上的一些瑣碎的事情。


    雲川此時哪裏還聽得進去兩個人所說之事,隻覺得頭腦裏亂的很。


    兩個人也很識趣,見雲川心情不佳,便退下去了。


    雲川在屋子中待了一會,覺得就這樣有些不妥,看守練武場的那幾個門人定是會將自己去過練武場的事情告訴洪程的。事情本就反常,要是任憑此事無聲息的過去,定會引得洪程懷疑的。


    一想到這,雲川強打起精神,來到洪程臨時的住所。表現的略有魯莽的向洪程問到此事,洪程卻隻是推說練武場中是比試要用的事物,並且再三告誡雲川切不可再擅自前往。


    在雲川將要離去的時候,洪程沒來由的問了一句:“雲川,進來身體可好呀?”。


    這句話問的雖是沒來由,可是,雲川突然想起荷兒說過的洪程以前的心腹練習《髓至訣》後的情況,心中暗道,洪程這是在試探自己的。


    “近來一切都好,隻是體內的白赤靈蟲發作的更為頻繁了,而且,一旦發作起來全身的骨頭都劇痛!”雲川順著洪程的話說了下去。


    聽到雲川這樣說,洪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隨後交代雲川一些注意身體雲雲的言語。


    雲川又在疑惑中渡過了兩天。這兩天,寒槍門中的氣氛明顯要較以前緊張了許多。


    從洪程到普通的門人,每個人似乎都變的緊張忙碌起來,可唯獨雲川一個人閑著無事。


    雲川這兩日在門中來回的閑逛,都不知道將寒槍門走了多少遍。


    在前一天,洪程那被雲川燒損的大樓就已經被修複好了,洪程在昨晚就已經重新住到了裏麵。


    雲川望著被修複一新的大樓,突然覺得自己在寒槍門的日子好像就要到頭了,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許就會像大樓上被傷損的木頭一樣,因為沒有了用處被棄之荒野。


    通過這麽長時間的種種行為,雲川知道,明天的比試也許就像是一場可以摧毀一切的風暴,風暴過後,所有的一切也許就會重新的分配、組合,這個世界也許就會變的自己不再認識了。


    至少,對於雲川來說是這樣的,上天重新分配給雲川的也許就是――死亡!


    雲川實在是控製不住的去胡思亂想。記得在伏獅山中的時候,白發長髯老者曾經對雲川說過,雲川是“理由”,衛耀宗也是。


    到了今天,雲川似乎有些懂了。


    等到了明天,一場風暴便會吹散眼前的迷霧,一切也就會變得明朗。


    慢慢的,天黑了下來。


    雲川站在院中,看著燈火通明的大樓,不禁遺憾之感頓生。體內的白赤靈蟲,直到今日還未得解。


    雲川心中雖是遺憾,卻也極是不甘。雲川望著盧醒和程大力沒有點燈的屋子,心中不禁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也許盧醒和程大力屋中的秘密可以幫助自己。


    雲川走到盧醒和程大力的屋子前,輕輕的拍拍門。在確定兩個人的屋中都沒有人的情況下,雲川輕輕的別掉了門閂,身形一閃,便進到了程大力的屋子。


    雲川四下看了看,見屋內安全便徑直的走到文案處,手腳麻利的將鋪在地上的錦色地毯輕輕的掀了起來,剛一掀起,暗青色的石板便現了出來。


    雲川將石板輕輕的掀了起來,一個幽深的黑洞便赫然出現在雲川麵前,同時,一股涼氣迎麵而來,雲川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雲川試探的下到洞中,腦袋剛剛進到洞中的時候,雙腳也剛好著地。雲川先是蹲在地上向著前方看了看,前方不遠處偶有亮光,雲川仔細辨認,發現是掛在牆壁上的火把,雖是有火把,可是這地道全不透光,沒有火把的地方還是幽暗的很。


    雲川站起身來,舉起雙手將地毯蓋在青石板上,同時,慢慢的將石板蓋上了。


    雲川在地道中警惕的慢慢前行,地道是石頭壘起的牆壁,從牆壁中透出絲絲的涼氣,雲川知道,這樣很是冒險。可是,雲川實在顧不上那麽許多了,與命運賭上一回,。


    雲川不知這地道風險,故將“牙”牢牢的攥在手中,以防萬一。


    在地道中輕手輕腳的走了好一段路卻仍不見出口,雲川心中暗暗計量著,現在應該早就過了海蛟堂王堂主所住的那間屋子。


    心中雖是暗暗思慮。卻不敢有一絲的分心,因為雲川心中清楚,在這樣的自己不熟悉的環境中,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出現危險,而這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事實上,正如雲川所想,在遠離火把的黑暗中,此時正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雲川,注意著雲川的一舉一動。


    就在雲川剛剛走進兩個火把之間的黑暗區域時,一團黑影如閃電般的衝了出來,直奔雲川而去,嘴中還發出低低的吼聲。


    雲川雖是處出於黑暗之中,卻也知自己腹背受敵,在掉轉身形的同時,快速的向後退去。而此時撲向雲川的一團黑影已經到了眼前,雲川在尚為探明來者何意的情況下自是不會冒然出擊,故而,雲川隻是牢牢抓住來物,順著來勢倒在地上,順勢一滾。雲川雙手齊齊用力,將抓在手上的東西向著火把照映到的位置拋去。


    在雲川將來物拋出的同時,快速的立起身形,穩穩的半蹲在原地,雲川雖是心中做好了準備,可是,當雲川的目光與已經站在火把照映處的不明物相接時,腦袋中不由的嗡的一聲,身軀微微一鎮。雲川手中的“牙”早就變的燥熱異常。


    雲川一反常態,沒有將“牙”握的更緊,而是下意識的想要鬆開“牙”,因為,此時站在雲川麵前的就是一隻豬獸。


    這豬獸尖牙畢露,虎視耽耽的望著雲川。


    “牙”是從豬獸身上取下的,今日卻要用豬獸身上的“牙”去對付豬獸,雲川如何能不感到緊張。


    不過,這緊張之中還有一絲的興奮,雲川並不知道這興奮從何而來,也許是很長時間不曾動手,也許是以己攻己的快感。


    一想到此,雲川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鐵刃會的雷立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駭世弓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雲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雲戰並收藏駭世弓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