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看著含怒的楚玉郎,欲再親上去;卻被敲門聲打斷。[]


    楚玉郎見到嘴邊的肉又要拍拍翅膀飛走,氣的大吼:“哪個兔崽子?滾!”


    貓兒站在門口嚇得一縮,不知王爺咋就發這麽大的火,顫顫巍巍的提著嗓子,答:“王妃,禦公子身邊的小童傳話,公子在路上著了風寒,現在渾身發冷,帶了病魘!”


    喬羽聽見這話,一下就從床上跳下來;朝著門口快步走去,手剛按在門上,突然想到坐在床上的楚玉郎,回眸,果然就見小兔子默默不語,一雙眼睛瞪大了看著她。


    喬羽輕咳,掩去眼中的著急:“小涵身體微恙,我去照顧他;你在房中休息,莫出去淋了雨。”


    喬羽匆匆離去,隻剩下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貓兒和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王爺。


    楚玉郎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哭的是他好不容易決定跟這個凶女人圓房,但她卻不稀罕的走了;笑的是瞧他媳婦的定力有多強,再猛烈地欲火被師弟一攪,立馬滅了!


    貓兒看王爺臉色時陰時晴,時笑時默,以為王爺在想著法子的折磨他,嚇得再也站不住,衝進房裏就抱著床沿,一邊跪一邊磕:“爺,奴才不知道您和王妃正要……,奴才該死,該死!可是奴才……。”


    貓兒吞吞吐吐,不知這話該如何說;也就是他的這幅又嚇又急,又想解釋但又解釋不了的模樣讓楚玉郎撲哧一聲笑出來;站起身,白皙的胸膛裸露的細雨朦朦的天色下;瞪了一眼腦袋都磕紅的貓兒,楚玉郎心存不忍:


    “算了,你也是無心。”


    喬羽腳步匆匆,小喜在後麵撐著傘,喊:“小姐,別淋著雨,你走慢點!”


    話音剛落,喬羽就衝進客房。


    小童端著一盆溫水站在華麗的床榻邊,禦天涵臉色蒼白的睡在金絲錦被下,頭下枕著一方白玉暖枕,兩手放於錦被外,眼簾緊閉,嘴唇不似先才的嬌潤。


    喬羽心急,伸手探了探溫度,灼燙的嚇人!


    “混賬東西,公子都病成這樣了,怎才匯報?”喬羽怒急,瞪著小童的眼神裏刮著狂風暴雨。


    小童是寒柳別莊的人,自然知道大師姐的厲害;嚇得手裏的盆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漬濺了一地,“公子怕打擾師姐,就吩咐我們不可說。”


    喬羽溫怒,對撐著傘進來的小喜道:“把府裏的大夫叫來診治,再熬些薑湯稀粥端進來。”


    小喜見小姐一臉溫怒,又看跟著禦公子一起來的小童都快嚇哭了,忙附了一聲轉身就跑,活似受了驚嚇的烏龜。


    喬羽坐於床頭,默默不語。


    她從小性子就悶,開心了在心裏,生氣了也在心裏;唯一能看出點破綻的就是那雙清冷眼睛,這個,禦天涵自然知道。


    所以,在喬羽為他拭汗時,一雙灼燙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


    就看,那病了的人卻雙眼含笑,蒼白的嘴角,帶著宛若梨香的氣息:“嫁了人果然不一樣,都學會照顧人了!”


    喬羽見他醒了,稍稍鬆了口氣,攥緊那灼燙的手指:“是你說的,嫁人就是要找一個野男人來管我這個凶女人;我被管教的很好,你應該放心才是。”


    禦天涵笑,清明的眼瞳亦如蒼穹般透徹:“我當然放心,師傅那老東西不正經,小時候亂教你,我隻是擔心你一個不如意,會揍楚玉郎。”


    喬羽認真作答:“我不會揍他!”


    禦天涵微微一愣,轉瞬,抱怨:“那你當初還揍過我。”


    想到過去,喬羽笑:“那是因為你不一樣。”


    禦天涵:“有何不一樣?”


    喬羽想了想,答:“我想要你好,一輩子都過得好,所以見不得你犯錯,要求自然高些。(.)”


    禦天涵聽見這個答案,頗為滿意;伸出手,摸著喬羽布著厚繭的手心,看著那黃黃的繭子,他恍然若失、恍惚心疼:“這些繭子,本應該長在我的手上。”


    喬羽知道禦天涵又想到了那件事,寬心安慰:“我是師姐,長在我身上保護你也是應該。”


    禦天涵笑:“嗯,你是要保護我的,這句話是你對我一生的約定;就算是嫁了人也不可忘了。”


    她怎能忘?


    那個冰天雪地的大雪之夜,她抱著他僵硬的身體以為他死了,她哭倒在冰河上,歇斯底裏的呼叫,眼淚吧嗒吧嗒的掉;那個時候她恨自己,隻願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他的重生。


    也許是他也舍不得走,也許是他聽到了她的痛哭;最後在她哭的快斷氣時,他睜開眼睛,看著她,也是這般梨香般的一笑,那個時候,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再為她撐起一把保護傘,有些惋惜,有些無奈的說:“阿羽,以後你要保護我了。”


    這句話,刻骨銘心的刺進了她的心裏;讓她忘記了喪失雙親的痛,燃起滿滿的希望,麵對著他慘白的臉色,鄭重其事的點頭答應。


    她說,隻要她活著,禦天涵就會是這世上最享受、最愜意的男人。


    她還說,她喬羽的承諾,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磨得起困難的阻礙;這輩子,禦天涵都是她最在乎的人。


    楚玉郎出現在客房的時候,已經雨過停歇,天邊出現了一道很美的彩虹。


    他穿著一件寶藍色的華貴長衫,同色的玉帶上鑲滿了金光耀眼的寶石,整個人看上去華麗逼人、貴氣無雙。


    楚玉郎走近床沿,垂下眸子,問:“怎麽樣?”


    喬羽麵色凝重:“大夫說是車馬勞頓再加風寒傷體,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風寒傷體?車馬勞頓?看來病的不輕!


    楚玉郎關心,站在媳婦眼前說:“倉庫裏有進貢的百年人參,拿出來給師弟熬湯喝吧;我這個病秧子什麽藥汁沒喝過,可要說補氣養身還是人參最管用。”


    說著,他就往外竄,卻被喬羽一把拉住他有些發寒的手,眉心一蹙,心疼:“雖然是夏天可還是不能防著雨後的寒氣;你身子弱,坐在房中等吧,我去倉庫取來。”


    楚玉郎羞澀,剛想回話,卻聽床榻上淺眠的禦天涵囈語著拉住媳婦的手。


    雖然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可是,他楚玉郎可曾受得了這種明目張膽的曖昧?


    想到初見時,媳婦抱著禦天涵的模樣,再見禦天涵時那張雲淡風輕、傾國傾城的臉,他的血都快吐幹了!


    他是吃醋了,而且這個飛醋還吃的很憋屈,跟塞了毛的烏龜一般,真他媽窩囊到了極點。


    喬羽見楚玉郎臉色不好看,也不作他想;隻是小聲的安慰著熟睡的禦天涵,見他不再囈語方才出門,丟下自家男人照看著師弟。


    楚玉郎站於一邊,吃味的看著禦天涵,就看那病重之人在覺察有人離開後,悠然的睜開瞳目,清潤的眼睛裏,雖然帶著病氣,但卻睡意全無、清朗透徹一片。


    楚玉郎驚覺,感情這小子在裝睡!


    “楚玉郎,我喜歡阿羽!這份喜歡,已經埋藏在我心裏十幾年!”


    “你認為你和阿羽短短幾個月的相處能夠比得過我和阿羽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嗎?”


    “我愛阿羽;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愛她了,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競爭!”


    “今日我據實已告,就證明了我絕對不會耍詐害你;你是阿羽的夫,傷了你,隻會讓她對你更加上心!”


    霹靂啪啦的一通警告,抑揚頓挫、思路清晰的小三宣言,被禦天涵說的不卑不亢,大有我卑鄙、我無恥,看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意思!


    楚玉郎沒想到這個帶著病氣的男人會有這樣的氣度和膽識來搶他媳婦,而且還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一項牙尖嘴利的他,第一次有了棋逢對手、口齒不清的錯覺。


    嘴角都氣的發抖,一雙手,早就失去了冷靜,藏在衣袖下麵發顫。


    他就是個傻逼,天下第一號的大傻逼!


    他出現在這裏幹什麽?他送出那根百年人參又是為了救哪個混賬?


    真他媽自己找揍,熱臉貼了情敵的冷溝子!


    楚玉郎咬緊了牙關,從未受到如此羞辱的他,真想嗷嗚一聲撲上去咬死這裝死的小師弟。


    “禦天涵,我真不介意把你打的下不了床。”


    禦天涵不屑的笑,沒有了往昔的淡然;眼眸中的痞壞,有著跟楚玉郎驚人的相似。


    “楚玉郎,我也不介意告訴你,阿羽是跟我混的!就你這點程度的紈絝,我還真沒放在心上。”


    ------題外話------


    某漫說:問世間最苦逼的事情是什麽?


    師弟:楚玉郎以為自己是混球,卻不知本公子是混球的祖宗!


    玉郎:尼瑪真猥瑣~


    師弟:如果猥瑣也是種氣質,那麽本人死於氣質出眾!


    喬羽:小涵,低調!


    師弟:低毛!從小就跟著我混的師姐拍拍屁股嫁人了,內心空虛、身體空虛、精神上更空虛!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把你的小白兔拐了,壓在床上xxoo一千一萬遍,讓他知道後庭開花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楚玉郎,你敢壓我女人,我就敢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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