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戰國下旨請了幾個王侯公子進宮,這一項閑懶疏散的後宮總算是多了一股熱氣勁兒。


    自古以來就常有宮闈之亂傳出,更何況西涼朝比較特殊,一直都有女帝統治;所以在女帝統管天下之際,這後宮之中,宮女總是要比太監少的;而且,一般的宮女更是無法近身照顧諸位公子們;哪怕就算是宮中行走的,也都是些長得比較平庸之輩,鮮少中間會出現幾個高挑的人兒看著比較舒心。


    而楚月宮中,更是上上下下都是清一色的太監,隻有禦膳間裏有幾個婆子搭把手。


    宋若卿從小性子就喜靜,眼下雖然被招進了宮,又被明晃晃的皇寵眷顧著,外麵雖然議論紛紛,可他依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坐在書案邊,泛著一本《禮記》,倒是也看的津津有味。


    跟著在一旁伺候的青唯生的清秀標誌,眨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自家安靜脫俗的公子,道:“聽說今天早上禦花園中的金桂開的正好,其他閣樓中的公子們都一一出去觀看,公子不知是否也要出去走走,免得在這殿中呆久了憋悶!”


    宋若卿輕笑一聲,指尖翻動,紙張如蝶翼一般翻過:“我看是你在這殿中站久了想要出去走動吧!”


    青唯被看破心事,忙低下頭:“奴才不敢,奴才也是有心想讓公子出去;禦花園離陛下的禦書房很近,聽說陛下也很喜歡到處亂跑,出去走走,指不定能碰上!”


    翻看紙張的手微微一動,眼神,也終於從字裏行間中飄開:“陛下是一國之君,恐怕事忙!”


    “就算是陛下政務繁忙,但那位龍主子公子還不清楚,絕對不是一個安穩坐出的人!”青唯說著,就更加賣力的朝著公子靠近,繼續鼓勵吹風:“公子認為那些公子哥們當真是為了去看那金桂花嗎?他們自小就富貴窩裏長大,別說是金桂花,就是天上的瓊花落下來恐怕都不稀罕;還不都是巴巴的想要湊上去,承蒙陛下青睞!公子~!您與陛下是舊識,咱們剛進宮的頭一天陛下就親自來看了你,這是多大的恩寵,這時候咱們要再接再厲,千萬不能讓那些跳梁小醜占了先機!”


    青唯說的頭頭是道,分析的句句在理;讓宋若卿聽了也不禁有些信服詫異,不免好奇的轉頭看他一副鬼精靈的模樣,問:“你何時存了這樣的心思?以前在府裏,從來就沒見過你這麽積極過!”


    青唯嘿嘿一笑,撓著後腦勺道:“奴才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公子,再說咱們出府的那天,老太爺將青唯叫進書房好生交待過,將公子是個悶性子不喜爭搶,受了委屈也都隻是在心裏憋著,讓青唯在這裏見機行事,多多提點一二!”


    宋若卿聽著,就知道是爺爺的指示;隻是沒想到爺爺會如此操心他的事,連這樣的話都給了青唯說;可見是爺爺真心疼他,不像讓他像父親一樣,在猶豫中渡過前半生,在後悔中渡過後半生;最後落得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讓他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歎了口氣,宋若卿放下手邊的書冊,看著窗外正好的太陽,眼睛輕輕張合了幾下後,這才起身,看了一眼滿懷期待的青唯,輕笑著說:“聽你的,咱們出去走走!”


    青唯頓時大喜,忙小跑著圍著公子開心的轉了好幾個圈,那歡活勁兒,跟自己娶了媳婦似的。


    禦花園中,此時恐怕是皇宮之中最熱鬧的地方了吧!


    本是花叢萬開、楊柳飄絮景色迷人的禦花園此刻恐怕更是百花競放,怡人暢快。


    見過了一大幫打扮的花哨靚麗的女人在禦花園中來回走動,相互戲樂;但是若是將那女人換成了一個個年輕俊秀的公子們,恐怕是更比女人妖豔美麗、吸人眼球。


    而此刻,恐怕是自戰國登基以來,禦花園最能體現自己價值所在的地方了。[]


    就看幾名身著不俗,氣質高雅,同時也生得極為風流倜儻的公子們各個手拿泥金扇,頭戴紫玉冠,玉帶飄飄,寬袖窄腰,賞目奪景般的出現在花園中的各處。


    殿前大學士的二公子傅靜涎和工部尚書的小公子姬遙可謂是此次進宮公子們中間,除了宋若卿以外容貌最為出彩的兩個。


    大周朝有尚美的風俗,而在西涼,這種風氣也極重;兩位公子一個身著寶藍錦繡華服一個身著沉墨竹綠錦緞,一個風流灑脫,一個靜慧明珠,端的是一張好生生的男兒相,卻要比那些女人們還要美上幾分。


    眼下兩位公子同遊,自然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就連在前殿伺候的太監宮女們,也都瞅著空來偷偷地瞟上兩眼,要知道這些貴公子們將來可都是陛下的男人,是這後宮的主子。


    這自古以來,女人爭寵無非就是將自己弄的漂漂亮亮的,在皇帝麵前搔首弄姿外加扮弱裝乖;這些男人們爭寵,雖然瞧不起那些小女人們用的把戲,但這總結起來卻也極為相似;不過也就是將自己的才貌施展出來,然後再用自己的溫柔體貼好好地籠絡這年少便風流成性的帝王。


    傅靜涎和姬遙兩人隨意在禦花園中走著,自是一步一帶風,散漫中帶著難忍的剛強威武勁道。


    “咱們雖進宮也有數天,可是為何獨獨不見陛下前來楚月宮?前兩天我身邊的小奴打聽到在這楚月宮外還有一座宮殿中養著一個好皮相,恐怕是那人吸引了陛下的眼球吧!”傅靜涎一邊風流的搖著折扇,一邊乘著香風,眼梢一挑,當真是靚麗妖冶,俊美的讓人捂著心口發疼。


    姬遙看上去比傅靜涎小上幾歲,可別看他年紀不大,這心眼卻遺傳上了自己的工部尚書老父親,自然是知曉了這檔子消息:“陛下九五至尊,一來前朝事忙,二來我們新來宮中,就算是有心想來,正如哥哥所講,這新來的新把戲怎麽敢跟一直用順口的老把戲相提並論呢?!”


    傅靜涎輕輕一笑,道:“看來遙弟也是聽聞了合歡宮的那位!”


    姬遙歎了一口氣,啪的一聲合上折扇,隨手摘下手邊的一朵芍藥花,無聊的一瓣一瓣的開始拔花瓣,道:“如此重大的消息能蓋的住嗎?合歡宮是什麽地方,裏麵別說是住了什麽主子,就算是換一個奴才這宮中都要好好的傳上幾天,更何況陛下夜夜宿在那裏,假裝不知道反倒是自討沒趣,沒見識!”


    傅靜涎頗有同感,道:“誰都知道咱們這位陛下風流,隻是沒想到這風流種也會有一天為了一個人好好安生下來!”


    “哥哥說話可要小心,這裏不比在家裏!”姬遙笑著提醒了一句,撇看了傅靜涎幾眼後,又說道:“不過,根據為弟所看,這風流之人未必能戒了自己的性子!”


    傅靜涎微微一側目,想到那事,道:“遙弟可是想要說宋丞相家的宋若卿?”


    “自然是他!”說到這裏,姬遙手邊的花瓣也被他催的差不多了,隨手一扔,接著道:“咱們進宮的頭一天陛下就來到了楚月宮,沒有去其他公子的閣樓,唯獨去了鳳沁殿,這是為何?而且還聽說陛下在殿中待了兩個時辰有餘,甚至還用了午膳;這份恩寵,還真是夠大的!”


    “宋若卿自小就生的好,咱們的畫像一早就被陛下看過,陛下被他吸引,那也是如常!”傅靜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手指,若有若無的輕輕地滑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眼神雖然平淡,卻藏著別人看不清的倔強與傲氣;要說他宋若卿出類拔萃,他也並不比他差到哪裏。


    姬遙自然是將傅靜涎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莞爾輕笑:“哥哥恐怕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句話倒是吸引了傅靜涎的興趣:“遙弟有話可直說!”


    姬遙再一次打開折扇,隻是這次,口氣中再也沒有了那股懶散:“聽家父說,那宋若卿與陛下自小就認識,這話可是從老丞相的嘴裏說出來的,可謂是真真的!前有一個咱們連麵都沒見過的人霸占了陛下的心,再有一個青梅竹馬,哥哥,恐怕咱們兄弟倆沒有那麽好的命了!”


    傅靜涎性格耿直,一聽到這話,自然是有些不樂意了:“能從那麽多人裏挑選出來,我就不信上不了那張龍床!”


    姬遙被傅靜涎的話逗樂:“看來哥哥很是喜歡陛下了!”


    傅靜涎聽見這話,手邊搖著折扇的動作忽而一靜,整個人似乎也跟放空了一樣,語氣飄渺:“殿下十四歲登基,我承蒙皇恩,遠遠的見過一眼!”


    “哦?那時候為弟還小,陛下盛宴無法過去;但不知陛下的容顏是怎樣的出彩,能讓哥哥記掛了這麽些年?”


    傅靜涎看著姬遙好奇的眸子,眼波生動,唇瓣輕啟:“自然是天威龍顏,英氣俊秀;明明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兒,但是穿著那身龍袍帶著龍冠,坐在龍椅上享受著千人朝拜;冷靜自持,聲音爽朗,眸若星璨,看一眼後,再看這世間其他女子,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姬遙被傅靜涎的幾句話一拐帶,整個人也有些飄飄然了;他雖然自小就不缺少愛慕者,但是他卻從未愛慕過任何人;他雖聽父親說過陛下的長相極為靚麗,卻不想經由傅靜涎這麽一描述,也著實將他的魂給勾走了大半;本是沉鬱的眼瞳也跟著亮堂了幾分,捏著紙扇的手指,輕輕發顫,心懷驚喜。就在這倆人一個回憶追溯,一個心生愛慕暢往的時候;就看前麵樹影深處,一個淡紫色的影子像天邊最安靜祥和的一團雲,慢悠悠的飄過來。


    傅靜涎第一個收回神智,用胳膊肘撞了撞嘴角還抿著笑的姬遙:“別呆著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快看,那人來了!”


    姬遙忙抬起頭去看,雖然他們與宋若卿同為京城高官子弟,但是兩人卻極少見麵;隻因宋若卿這個人的性子太安靜,而且不太愛講話;他們這些公子哥們在這個年紀,正是胡天海地大吃大喝大玩的時候;反正夢祖宗庇佑各個都是不愁吃穿的主兒,不逍遙快活做什麽;但宋若卿卻不大一樣,且先不說去了京城貴公子門都不願去念的國子監,更是像個書呆子,成天除了看書就是悶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實在是不討取;所以也沒有多少貴公子們願意跟他又過多的交集。


    可就是實在想不通,就他這樣的一個人,怎麽還成了陛下的青梅竹馬?而且很顯然陛下對他有著特殊的另眼相待。


    宋若卿出來走走也是隨便跟著青唯轉轉,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剛來到禦花園,就碰見了以前偶爾見過麵的傅靜涎和姬遙。


    姬遙腦袋一歪,上下打量著這位身穿貴服的公子哥;嗯!是生的越來越標誌,輕輕潤潤的眼睛看上去還帶著點勾魂的意思;怪不得陛下對他挺討喜的。


    傅靜涎比姬遙年長,自然禮數也周到了些,看見宋若卿站在不遠處朝著他們看,便拽著姬遙一同走上前;三個男人都是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眼下又聚在一起,著實讓在禦花園中表麵當差實則偷窺的宮女太監們心顫了一吧!


    這麽多貌美的公子,陛下的豔福還真不是一般的淺。


    青唯看著兩人走近,不悅的擰了下眉:“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出來就碰見鬼了!”


    宋若卿不語,隻是斜斜的瞪了一眼青唯,示意他不許亂說。


    青唯癟嘴,還是不服氣的嘟囔著:“真鬼倒是不怕,就怕就怕看見活見鬼!”


    宋若卿算是對青唯的那張嘴佩服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小奴才一天到晚跟在他身邊,不多看些書,反倒是不知從哪裏學的伶牙俐齒,口齒不饒人。


    在青唯嘟囔的時候,那兩個人也就靠近了;青唯雖然心裏不高興,這麵子功夫也是做的極好,陪著笑,弓著腰,對著兩位公子哥就福了禮數:“奴才給兩位公子請安!”


    姬遙淡淡的瞥了一眼青唯,隻是覺得這書童生的倒是也眉清目秀,別無他意;倒是傅靜涎,微笑著看了一眼青唯,道:“瞎客氣什麽,以前又不是沒見過;你家公子還真是把你調教的好!”


    青唯喜滋滋的直起腰,看著傅靜涎,道:“青唯是公子的奴才,奴才做的好,公子高興了,奴才也就進了本分!”說完這句話,青唯就眼睛直抽抽的看著跟在姬遙和傅靜涎身後的兩個小跟班。


    兩個小跟班被青唯的話擺了一道,心裏雖然有些不悅,但也是進著本分,朝著宋若卿福禮。


    宋若卿看了一眼青唯,知道這小子在記恨著剛才他在行禮時,那兩個小根本跟在姬遙和傅靜涎的身後隻是眼瞅著,並不主動上前給他行禮;現在看著那倆小跟班變乖順了,青唯便也小人得誌的嘿嘿樂了一把。


    姬遙自小就城府比較深,看著伶牙俐齒的青唯,對著宋若卿便說道:“宋公子不愧是知禮擅效,瞧這身邊的人都如此聰慧;不像我們身邊的奴才,進了個皇宮雖說已經住了好幾天,但許是更加接近龍威,竟然驚得不動規矩起來,看見外人,跟老鼠看見貓一樣,隻知道縮著,看著就生氣!”


    宋若卿隱約猜出姬遙這話中的意思,莞爾一笑,道:“奴才們不懂事姬公子就要勞煩心了,多多提點他們,衝撞了我們倒是無事,隻要別撞怒了天子,便是好的!”


    “阿遙可沒有宋公子這天大的福氣,聽說在咱們剛來的第一天,這天子就去了鳳沁殿,當真是天大的恩寵,極大的福氣;讓人看了真是羨慕!”


    宋若卿就知道這幾天陛下來過他殿中的事已經傳得到處都是,隻是沒想到在這裏還是被捅破出來:“天子隆恩,姬公子才情絕佳,定會得見聖顏!”


    姬遙聽見這話,淡淡的一笑,客氣而疏離:“承宋公子吉言了!”


    幾番攀談,看上去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話;可是這話裏藏針的活兒三個人可沒少鬧騰;終於在姬遙折騰夠了之後,這才搖著折扇,一步一帶風的離開了。


    青唯看著那兩位公子就像鬥勝的公雞,乍著羽毛離開,這心裏可老不舒服了:“公子,你看他倆高興的那樣兒?還有剛才,你何須跟他倆客氣,你是丞相府的人,他們算什麽東西,當真以為自己的父親都上頂著一個紅寶石就了不起了?老太爺的頭上可是頂著丹書鐵劵,鐵骨錚錚啊!你看他倆,怎麽這話說的都句句那麽酸呢?!”


    宋若卿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背影,轉過身,袖口拂了一把身旁的花色,道:“還沒聽出來嗎?他倆是在吃味陛下看過我,卻沒看過他們!”


    “那是他們沒本事,有本事也跟我家公子這樣討喜呀!”青唯氣哼哼的叫器。


    宋若卿斜看了一眼青唯,無奈道:“就你這張嘴,早晚要出事!陛下來看我也不過是為了小時候的友誼,咱們不能仗著這點就邀寵更大的恩德!”


    “可是,公子,老太爺說……”


    “我會看著辦!”宋若卿一口打斷青唯繼續說下去的話:“我知道爺爺是在為我操心,可是這事急不來;況且陛下隻是來看我一次就鬧得他們倆在這裏跟我明槍暗箭的,要是再折騰出什麽事兒,指不定咱倆就要被那些個眼神射成刺蝟了!”


    青唯嘟囔著又想說什麽,可是卻深知公子的秉性;忍了又忍,還是忍下了!


    隻能踹著好心情,繼續陪著公子在禦花園裏走走;隻是那眼神,卻一直盯著不遠處埋沒在青牆瓦閣間的一座宮殿,怔怔的看著出神。


    宋若卿走了幾步,看青唯沒跟上,轉過身喊他:“瞧什麽這麽仔細?走了!”


    青唯回神,快步跟上,跟在宋若卿身邊,酸溜溜的說道:“公子,你什麽時候也能住一住那合歡宮啊!”


    一直緩緩向前的步子陡然一停,宋若卿心中百轉千回;抬起頭的時候,也是朝著剛才青唯瞧的方向望過去,這心裏,陡然也冒出了些許酸意。


    這邊


    已經走了老遠的傅靜涎看回頭看了看已經沒有了影子的宋若卿,笑著望向身邊的姬遙:“你不是一項最懂得隱忍嘛,怎麽今天這麽衝撞,對著宋若卿說話跟倒豆子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的來!”


    姬遙嘴巴一癟,倒是也不隱瞞:“我就是不喜歡他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看不出來嗎?他比咱們任何一個人都歡喜陛下來著!”


    傅靜涎眉毛一挑,道:“這點我倒是沒看出來!”


    “哼!他那雙眼睛,瞞不住我的!”姬遙轉悠著自己那雙聰慧的眼瞳,道:“這男人看男人,一看一個準!哥哥,記住為弟在這裏跟你說的話,咱倆要是想要在這後宮之中謀得一席之地,他宋若卿這個頭等大患,是必除的第一步!”


    “你當真這麽想?”傅靜涎顯然沒想到姬遙已經想了這麽多。


    姬遙依然逍遙的搖晃著折扇,隻是這口氣和眼神,已經和先才不一樣了:“哥哥,陛下雖然風流,可是她可不是先帝;先帝能耐大,能然後宮中的五個主子相安無事,你覺得陛下有這個能耐對著跟咱們一同進宮的公子們一視同仁嗎?”


    “這話怎講?”


    “通過陛下第一天隻看了宋若卿卻對我們一問不問的態度,我就看出咱們這位天子雖然濫情,但也絕對重情!她不會是先帝,而我們,也不會是跟著先帝的五個主子!”


    說到這裏,姬遙就用扇麵輕輕掩嘴笑了一笑,眉眼看向傅靜涎,道:“哥哥,你說咱倆誰更會得陛下的歡心呢?”


    說完這句,姬遙也搖著折扇先一步帶著侍從走了,徒留下傅靜涎站在原地,半天悶出了一句話:“這個鬼靈精,說他陰沉的時候比誰都能豪放,說他冷靜的時候比誰都衝動;現在這是又在打什麽主意?!”


    跟在傅靜涎身後的隨侍聽了公子的話,小心翼翼的探出頭,道:“公子,姬公子這話裏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八成這個口口聲聲喊我哥哥的人,若是有一天我擋了他的道兒,他也會對待宋若卿那樣對待我呢!”


    隨侍一聽這話,啊的怔住了!


    傅靜涎看著隨侍那呆了的模樣,用扇柄敲了一下他的榆木腦袋,道:“別呆著了,以後看見人聰明這點,向人家青唯好好學著;剛才被同樣是奴才的家夥欺負心裏就甘心了?以後你再這樣,就把你扒光了扔進池子裏喂魚!”


    隨侍聽見這話,忙低頭應是。


    傅靜涎看著隨侍那樣,就轉過眼瞳,依然朝著姬遙離開的方向深深地看了又看。


    ------題外話------


    一直想要將這男人的後宮好好弄一弄


    哎呦喂!都是心尖尖上的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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