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月見沐恩月緊緊跟隨著,一把抓過了她,“我已經給了酒保銀子,讓他在這裏照顧司徒星宇,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你還嫌丟不夠人嗎?”


    “可是,司徒哥哥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嘛。”沐恩月還沉浸在被司徒星宇主動的擁抱中,心裏的甜蜜充滿了全身,恨不得時時刻刻的留在他的身邊。


    沐芸月不由分說的就要拉著沐恩月走,“你又不是他的什麽人,你留在這裏算什麽事?快跟我回去!”


    恰在這時臥室內傳來了酒保的叫喊聲,不一會兒,酒保就鼻青臉腫的跑了出來,沐恩月忙問:“怎麽了?怎麽了?”


    酒保揉搓著臉上的傷口,埋怨的說:“小的好心好意的要給這位爺脫衣服,誰知道他突然就給了小的一拳,還說什麽小的偷他的東西,天地良心啊,小的隻不過是看不過去,想要幫他一把……”


    沐恩月馬上就生氣了,厲聲問:“司徒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酒保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不講理的主,把沐芸月剛才給他的小費一下子塞回去,不悅的說:“小的伺候不了,還請別人吧。”說完就不管不顧的轉身走了。


    “哎,你這是什麽態度啊?你竟敢這麽對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啊?我要滅了你九族!”沐恩月生氣的在酒保身後叫嚷著。


    沐芸月當然也生氣,不過,她現在更氣沐冰薇為什麽給她生了這麽一個傻妹妹,隨即狠狠地掐了沐恩月一。


    “哎呀,二皇姐,你幹嘛呀?”沐恩月揉著疼痛的胳膊,不滿的問道。


    沐芸月瞪著沐恩月,嘲諷地說:“喊啊,叫啊,繼續發威啊,最好讓街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西涼國堂堂的三皇女就是你,看看我們的三皇女多威風啊,不僅在小酒館與有婦之夫的醉漢摟摟抱抱,還跟著他走進了客房,現在更是不顧身份的與一個低賤的酒保斤斤計較,你很行啊?”


    沐恩月害怕的低下了頭,她知道沐芸月是最注重麵子的,身為皇家人,更感到無限的驕傲與滿足,自然,沐芸月不會把自己的任何缺點暴露在大家麵前,更不會給他們說三道四的機會,因為沐芸月覺得她的皇家身份不能有絲毫的汙點。


    對於沐恩月來說,她對這些事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如果因為她而連累到二皇姐與她一起丟人的話,後果一定很嚴重,一門心思都在司徒星宇身上的沐恩月終於感受到沐芸月話中的威脅與渾身散發的怒氣,站在哪裏不敢再大聲說話。


    沐芸月很想一走了之,可是見沐恩月偷眼往裏麵瞧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是不放心司徒星宇,若是司徒星宇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傻妮子可不知道什麽是撇清一切,萬事不開口,萬不得已這才點頭應許。


    沐恩月二話不說的跑了進去,隻見司徒星宇外衣半褪,斜躺在床上,緊閉的雙眸,嘴裏還在喃喃自語著。


    沐芸月隻是捂著鼻口站在門口,看此情景,不耐煩的說:“既然死不了,我們就回宮吧……”


    沐恩月卻早已跑到司徒星宇的身邊,關心的問:“司徒哥哥,司徒哥哥,你醒醒啊?”


    司徒星宇聽到了呼喊聲,卻無力睜開眼看清楚是誰,隻是捂緊胸口,凶惡的說:“這是我娘給我的,不能……不能丟……”


    沐恩月看見司徒星宇這樣,也明白了剛才是怎麽回事,隻得安慰道:“司徒哥哥放心,有我在這兒,誰也不能搶去……”


    司徒星宇忽然揚起了嘴角,呢喃道:“這是給我妻子的,妻子哦,我認可的妻子……”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魚形玉牌。


    沐恩月一聽這話,更是引起了她的好奇,禁不住看向了魚形玉牌,東西不值錢,可是這個意義太重要了,想也沒想,直接問道:“司徒哥哥,你什麽時候把這個玉牌給我啊?”


    其實在沐恩月的心中,她一直都是司徒星宇最喜歡的人,如果不是沐靈兒從中搞鬼,司徒星宇才不會與她生分,現在司徒星宇已經主動地擁抱她,這就是說司徒星宇要與她重續前緣,既然如此,這個魚形玉牌自然也是應該屬於她的。


    司徒星宇的笑容更是放大了許多,還多了幾分甜蜜的味道,“我……我早就想好了,這個,這個玉牌,我要在我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給……給你……”


    沐恩月羞澀的不得了,捂著臉對沐芸月興奮的說:“二皇姐,你聽到了沒有?司徒哥哥真正喜歡的人是我,是我!”


    沐芸月皺起了眉頭,她可不這麽想,畢竟一個醉漢說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況且就算司徒星宇說的是真的,她對司徒星宇也是嗤之以鼻,以前的時候那麽對待老三,現在沐王府垮了,他又轉回頭找老三了,真是個沒骨氣的,這種男人,她最看不起!


    “想……想……”司徒星宇這邊的聲音越來越低。


    沐恩月雖然害羞,但是也想要繼續聽到司徒星宇的情話,隨即搖晃著司徒星宇的胳膊,急切的說:“司徒哥哥,你別睡啊,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看我的?你剛才是不是想我啊?我也是,我在皇宮裏也是好想好想你!”


    沐芸月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拉住沐恩月,“別再這裏丟臉了,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陪著一個醉漢說什麽瘋話呢?這要傳出去,你的臉麵還要不要?皇家的體統還要不要?”


    “不要啊,二皇姐,司徒哥哥終於對我表明心意了,我不要錯失這個機會……”為了讓沐芸月相信自己,又去呼喊著司徒星宇,想讓他大聲地說出對她情意。


    司徒星宇也沒有辜負沐恩月的期望,開口說道:“想你……想你……靈兒,我好想你,不要怨我好不好?靈兒……我的靈兒……”


    沐恩月頓時就傻在了哪裏,沐芸月一愣,接著就大笑出聲,“哈哈哈,這就是你說的表明心意?嗬嗬,是啊,他是表明心意了,不過,不是對你,人家是對他的妻子,名副其實的妻子,沐靈兒!”


    沐恩月是又羞又憤,再也不管不顧的,拚命地搖晃著司徒星宇的胳膊,想要他清醒過來,“司徒哥哥,司徒哥哥,不準睡!不準睡!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啊!”


    可是司徒星宇在酒精的麻醉下,再也堅持不住的睡過去了,不管沐恩月怎麽呼喊拉扯,都沒有醒過來。


    麵對著司徒星宇沒有任何的反應,沐恩月更是感到了崩潰,眼淚刷的一下就流淌了下來,哭喊著說:“司徒哥哥,你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我那麽喜歡你,你為什麽不喜歡我?我們多年的情分,你怎麽能一下子就抹掉了?司徒哥哥,你為什麽看到的隻有哪個沐靈兒?嗚嗚……司徒哥哥,你不能這樣,你剛剛還說是想我的,你還說你要把玉牌給我的,你怎麽能說變就變呢?司徒哥哥,司徒哥哥……”說到最後,沐恩月直接開始拍打司徒星宇,想要發泄心中的怒火。


    直到沐恩月哭累了,沐芸月這才開口問道:“對這種男人,你有必要哭成這樣嗎?他不是早就拒絕你了嗎?你還在這裏一廂情願做什麽?”


    沐恩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著說:“我……我不甘心,司徒哥哥……司徒哥哥是我的,一直都是,都是……都是哪個該死的沐靈兒,她為什麽不繼續傻下去?她不是身體不好嗎?她為什麽還不死啊?”


    說到最後,沐恩月感覺對沐靈兒的憤恨到了極限,恨不得馬上撕碎了她!


    沐芸月反而坐了下來,淡定的看著沐恩月發火,直到感覺差不多了,笑著說:“如果你真的不甘心,二皇姐可以幫你。”


    沐恩月一愣,忽然跑到沐芸月的身邊,焦急的問:“真的嗎?二皇姐沒有騙我?”她知道她能力有限,憑借著她一個人,很難做到,可是有了二皇姐的幫忙就不同了,在她們三個姐妹中,二皇姐是最聰明的,母皇與父後都這麽誇讚過。


    沐芸月看著哭成了花臉的沐恩月,冷笑著說:“你不是想讓沐靈兒去地府陪她爹娘嗎?好,我可以幫你做到,至於這個臭男人,行,二皇姐也可以幫你搶過來。隻是,你以後都要聽我的。”


    沐恩月感到心裏感到一顫,因為沐芸月的眼神很可怕,她的樣子也很凶殘,她知道她應該逃得遠遠的,可是看著熟睡的司徒星宇,再想著沐靈兒在她麵前炫耀的模樣,鬼使神差的點點頭,認真的說:“二皇姐,我以後都聽你的。”


    沐芸月這才露出了嗜血的笑意,太好了,這樣一來,序幕就算是拉開了,嗬嗬,沐靈兒,沐雅月,還有哪個一直在騙她的父後薑清合,她一定會讓你們知道她沐芸月的手段!


    沐王府,沐靈兒剛剛起床,就看到暖兒神色不對的跑了進來。


    “郡主,郡主,這是今早在後門處發現的。”暖兒說著把一個沐王府的令牌拿了出來。


    沐靈兒看向了令牌的反麵,司徒二字映入眼簾,眉頭微皺,“這是司徒星宇的,還有什麽?”


    “還有一張紙條,上麵是一個酒館的名字。”


    沐靈兒握緊了令牌,深吸一口氣說:“走吧,我們去看看。”


    “郡主,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暖兒覺得有些不妥。


    “用這種藏頭露尾的方式告訴我們,本身就代表著不是什麽好事,你放心吧,我有心理準備。”沐靈兒看向了天空,這是要開始了嗎?


    沐靈兒帶著暖兒來到了酒館,遠遠地就看到皇家的衛隊在此守候著,這讓她有些不明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陣勢?


    沐靈兒還沒來得及思索,侍從們就來到了她的麵前,跪著說道:“小的恭迎沐郡主,二皇女在裏麵等著呢。”


    沐靈兒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看來這件事還真不小,隻是沒想到這次出麵的會是沐芸月。


    進了酒館,隻見整個大堂站滿了帶刀的禁衛軍,沐芸月悠然自得的坐在中央喝茶,下麵跪著的是酒館老板與酒保在不停地磕頭,看著他們驚恐的模樣,沐靈兒沒有絲毫的反應,優雅的坐在了沐芸月的對麵,示意暖兒給她沏茶過來,既然這是他們喊她過來的,那麽她就更不用急了。


    沐芸月看到沐靈兒旁若無人的喝著茶,這讓她嘲諷的一笑,“沒想到這個時候了,沐郡主還能這麽淡定。”


    沐靈兒輕瞥了沐芸月一眼,淡漠的問:“二皇姐這話是什麽?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是什麽時候?天塌了?地陷了?還是……改朝換代了?”


    沐靈兒的最一句話說得很輕,但是意有所指的一眼,卻讓沐芸月一愣,隨即下意識的躲避著沐靈兒探索的眼神,沒想到這個傻子卻是最明白她的一個人,既然這樣,她就更留不得了。


    沐芸月調整了一下情緒,說:“恩月昨天離宮了,這是她的留書。”


    沐靈兒接過了書信,粗略的看了一眼,接著就笑了,“二皇姐,你相信嗎?”沐恩月在書信上說司徒星宇心情不好,想要見她。


    “怎麽,郡主不想承認?”沐芸月雖然板下了臉,但是對沐靈兒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


    沐靈兒無所謂的笑了,“嗬嗬,不要說這封信的真假,就說書信的內容也讓人很懷疑,司徒星宇就算是心情不好,也會去找我,怎麽會去找小皇妹呢?大家都知道司徒星宇已經表明他與小皇妹沒有什麽的,而且為了怕小皇妹胡思亂想,司徒星宇也一直都躲避著小皇妹呢,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再說司徒星宇的心事怎麽會傳到禁衛森嚴的皇宮的,這可是一件很蹊蹺的事呢。”


    沐芸月轉而一笑,“沐郡主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也這麽想的,所以根本就沒把這個當做一回事,可是……”


    沐芸月一停頓,然後指了指上麵,“沐郡主,教教我該怎麽對皇宮裏哪些人說?又該怎麽對天下人說?”


    沐靈兒聽著這意味深長的話,心裏咯噔一下,轉身往上麵走去。(.好看的小說)


    沐靈兒站在禁衛軍守候的門口,感覺到心跳得厲害,猶豫著是否要打開這扇門,可是一旁的侍從們根本就不給沐靈兒反悔的餘地,直接推開了房門,沐靈兒知道沐芸月的視線一直在她身後,現在這個時候,她除了往前走,沒有別的選擇。


    隨即,沐靈兒深吸了一口氣,重現擺出了從容的姿態,邁出了第一步。


    越往裏走,酒味越重,地上的衣服也逐漸多了起來,有幾件還是她很熟悉的,沐靈兒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現在她不用走到臥室就知道會看到什麽的畫麵了,還真是俗套呢。


    果然,女主角沐恩月鎖在床角,捂著衣領,偷偷地哭泣著,看著她淩亂的發飾,還有衣衫不整的模樣,還真是能讓人想入非非,再看一下男主角,司徒星宇卻是趴床上還未醒,光luo的雙臂露在錦被之外,健美的肩部更是增強了曖昧的效果。


    “郡主,你也看到了,你說該怎麽辦吧?”沐芸月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嗬嗬……”沐靈兒反而輕笑起來,真沒想到他們為了打擊她,不惜賠上沐恩月的名譽,就是皇族的體麵也不顧了,還真是下了血本呢。


    這讓沐恩月停止了哭泣,怒聲問:“沐靈兒,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看到我這樣,你還能笑得出來?”


    沐芸月瞪了沐恩月一眼,製止道:“你給我閉嘴,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說話?就算這是司徒星宇主動找你,而你身為女子,這種事還是你最吃虧!”


    沐芸月一下子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司徒星宇身上,沐靈兒對此更是冷笑,真是打好了算盤,竟然想用這個來轄製她,淡漠的問:“你們說要怎麽處理好呢?”沐靈兒想要知道他們想要什麽樣的結果,也想要知道這究竟是誰的主意,要知道背後的主使人不同,目的可是不一樣的哦。


    “這還用說,當然是要司徒哥哥負責!”沐恩月急切的說道。


    沐芸月這次真想上去把沐恩月給扇暈,直接對身邊的人吩咐道:“服侍三皇女到另一間房間更衣洗漱。”


    沐恩月還不想走,這畢竟是關係著她的終生大事,可是看到沐芸月已經不耐煩了,也隻好無奈的跟著去,隻是在臨走前狠狠地瞪了沐靈兒一眼,這一次她可是把什麽都豁出去了,說什麽她也要得到司徒星宇!


    沐靈兒自然收到了沐恩月的敵意,也看到了沐恩月的不情願,看來這個沐恩月是對沐芸月言聽計從了,唉,真是個傻姑娘啊,就算是要做個棋子,也應該找個好一點的主子吧?選擇了沐芸月,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等到穆恩與離開,沐芸月這才開口說:“對於我來說,恩月這是自作自受,她明知道司徒星宇是有婦之夫,還敢赴約,還這麽死心塌地的念著司徒星宇,在我看來這是她自找的。”


    沐靈兒微笑著不說話,沐芸月這幾句怕是實話,在沐芸月這裏,從來就沒有什麽姐妹情誼可講,更沒有什麽同情心可談。,


    沐芸月繼續說道:“可是恩月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還是皇女,這件事傳出去,她還怎麽做人?就是皇室也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安排這處戲呢?


    “司徒星宇既然是你的額駙,你又是沐王府的掌管人,你說怎麽辦吧?隻要你讓我對皇宮裏有個和離的交代,我無所謂。”沐芸月把問題又扔給了沐靈兒。


    沐靈兒笑了笑,走到熟睡的司徒星宇麵前,狠狠地往他胳膊掐了一把,這個混亂局麵都是因他而起,沒必要她在這裏給他擦屁股,而讓他置身事外。


    “哎呀!”司徒星宇猛地坐了起來,“誰這麽大膽?找死!”


    “我。”沐靈兒冷淡的回答道。


    司徒星宇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沐靈兒,不敢相信的問:“靈兒?真的是你嗎?”不會又是在做夢吧?


    沐靈兒二話不說的就把一旁的洗臉水潑到了司徒星宇臉上。


    “啊,你這是做什麽?!”司徒星宇大叫著從床上跳了下來,這時他才發現了自己guang裸著上半身,而隻穿了一條底褲,他忙用錦被遮掩著,慌張地問道:“怎麽會是這樣?靈兒,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你……”司徒星宇期待的望著沐靈兒。


    沐靈兒麵無表情的看著司徒星宇,清楚地說道:“不用遮掩了,很多人都看到了。”


    司徒星宇這時才發現了沐芸月也在這裏,頓時惱羞成怒,“你在這裏做什麽?你不知道禮義廉恥嗎?”


    “哼,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沐芸月側轉著身,對司徒星宇很是不屑,生的不好,又沒有性格,這種貨色也隻有沐恩月哪個傻子才會當做寶,換做是容若的話,說不準她還能多看兩眼,對於他,那就算了吧,她隻覺得會汙了他的眼睛呢。


    沐靈兒見司徒星宇在這個時候還知道擋在了他的前麵,隻見他一隻手緊抱著錦被,另一手做出護衛的姿態,還真是有些可笑。


    司徒星宇很是茫然,回頭問向沐靈兒,“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沐恩月已經換好了衣裝,在門口聽到了司徒星宇的聲音,就忍不住跑了進來,看到司徒星宇護著沐靈兒的姿態,大叫道:“司徒哥哥,你還護著她做什麽?你現在要負責的人是我啊!”


    司徒星宇看到沐恩月就皺起了眉頭,不耐煩的說:“你怎麽也在這裏?我現在沒心情與你說話。”說著就揉著頭痛的額頭,一方麵是感覺場麵有些混亂,他宿醉很難受,另一方麵,柳若梅的死因裏也有沐恩月的成分,如果不是李淑萍他們想要討好沐恩月,也不會借著這個機會逼死母親,更別說沐恩月對柳若梅的不恭敬,更是他心頭的疙瘩,隻不過他明白現在不是找沐恩月算賬的時候,所以忍耐住脾氣沒有對沐恩月發作。


    沐恩月見司徒星宇揉頭,就上前關心的問:“司徒哥哥,你怎麽樣?你清醒了嗎?你現在還頭痛嗎?”


    司徒星宇把幾乎掛在他胳膊上的沐恩月不客氣的推到了一邊,“你做什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嗎?”


    沐恩月見司徒星宇清醒過來就對她這麽反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再想想自己的委屈,眼淚一下子就流淌出來了,指著司徒星宇哭訴道:“司徒哥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呢?昨天你還對我那麽好,你還抱著我說你很難受……”


    沐芸月拍拍沐恩月的肩膀,看似在安慰她,實則是告訴沐恩月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就過了。


    沐恩月不知道是明白了沐芸月的深意,還是真的難過的不行,隻是捂著臉哭泣,不再往下說了。


    沐芸月責備的看向司徒星宇,凶狠的說:“若是在以前的時候,我隻能說司徒星宇,你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這麽對皇族說話,現在我更要說,司徒星宇,你這是在找死!在你玷汙了恩月的清白之後,還這麽對待恩月,你這是想要滅九族嗎?”


    “什麽?!”司徒星宇被沐芸月的話說懵了,不解的看著沐靈兒,希望沐靈兒能告訴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沐靈兒早已把自己置身事外,耐心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希望她們能演出新鮮的花樣來,誰知道竟然讓她失望,接收到司徒星宇急切的眼神,這才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四周,說:“我來到的時候,小皇妹在你的床頭哭泣,衣衫不整,頭發散亂……”


    “不!不會的!”沐靈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徒星宇就搶先說道:“靈兒,你要相信我,我什麽月沒有做,什麽也沒有!這是誣陷!對,就是誣陷,一定是她們看我喝醉了,就安排了這一切,靈兒,你要相信我!”


    沐恩月用她那淚眼朦朧大眼睛望著司徒星宇,沒想到他幾句話就說出了一切,這可如何是好?慌忙的看向沐芸月,希望她能想個辦法出來。


    沐芸月的臉早已陰沉了下來,聽到司徒星宇說這話,“啪!”猛地一拍桌子,冷聲問道:“司徒星宇,不要以為你是沐王府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你以為你是誰?我們陷害你?你也配!”


    司徒星宇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大吼道:“你們這些人的齷齪心思,又怎麽是我能知道的?你們逼死了我娘不還不夠,現在又要來逼我嗎?”


    “司徒星宇,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好,我就成全你!”沐芸月陰狠的笑了,轉頭看向沐靈兒,直接說道:“沐靈兒,這可是你的三額駙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不要到時候說我這個做表姐的不幫你,也不要在你們被滅門的時候怨恨我,這都是你們自找的。”說完就拉著一旁的沐恩月要離開。


    司徒星宇一聽這話,才恍如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大喊道:“喂,你們給我回來,這與靈兒無關,你們不要連累沐王府……”


    “你打算這個樣子走向街頭嗎?”


    沐靈兒淡淡的話製止住了司徒星宇離開的腳步,這才想起了自己的窘迫景象,一邊尋找著衣物,一邊說道:“靈兒,你放心,我沒有做,真的沒有做……隻要跟他們說清楚,他們就不會對沐王府怎麽樣了……”


    “哼,沒想到你還是這麽天真。”


    司徒星宇抬頭看向沐靈兒輕蔑的眼神,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不耐煩的說:“我說了我沒做就沒做,你怎麽不相信呢?”


    “司徒星宇,你覺得現在這個問題還重要嗎?”沐靈兒對眼前的這個人真是很無奈了,厭煩的皺皺眉,“你怎麽這麽幼稚啊?你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嘩啦!”司徒星宇直接把桌子踢倒,桌麵上的茶具都落到了地麵,四分五裂。


    司徒星宇來到沐靈兒麵前,咬牙切齒地說:“我是沒有葉羽有腦子,我也沒有軒轅如見識廣,可是那又怎樣?你就算再欣賞他們,他們也沒有一個是與你貼心的,他們的心裏還不是有另一個女人?就說哪個薛楓麟好了,你都與他準備談婚論嫁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另一個女人,你還是隻能對他卑躬屈膝喊姐夫……”


    “啪!”沐靈兒狠狠地給了司徒星宇一巴掌,眼中的憤怒無以複加。


    臥室內一陣沉默,沐靈兒冷冷的注視著司徒星宇,司徒星宇卻也是保持著挨打的姿勢一動不動。


    忽然司徒星宇轉過身來,一把掐住沐靈兒的脖頸,血紅的眼睛隻盯著沐靈兒,“你就隻能對我發脾氣是不是?你就隻能在我麵前使性子是不是?有本事,你搶回你的男人去,有本事你保護好你的沐王府去!”說完就帶著一身的火氣離開了酒館。


    暖兒這個時候才來到了房間,房間內的混亂已經讓她一驚了,看到沐靈兒脖頸上的紅痕更是讓她驚慌失措起來,“這這這……這是誰下的手?誰?”


    沐靈兒無所謂的笑笑,“不要問了,這是我自找的,暖兒,我們也回沐王府吧,這處戲已經演完了。”


    暖兒雖然不明白沐靈兒的意思,可是見沐靈兒的神情大不一樣,也忙跟了過去。


    到了沐王府,葉羽就在急切的期盼著,“靈兒,怎麽樣?酒館是怎麽回事?”


    葉羽忽然發現了沐靈兒的傷痕,也是大驚失色,“這是怎麽回事?”


    沐靈兒摸了摸脖頸,淡漠地說:“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要你做好準備,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隻能那麽做。”


    沐靈兒早就預感沐雅月她們三個不會容她,隻是沒想到最不容她的是薑清合代表的玉佛宮,所以她讓葉羽把沐王府的生意全部轉出去,把庫銀分成五份,有四份存到四國的錢莊去,隻有一份留在身邊緊急備用,若是沐雅月她們非要置她於死地,她隻能人去樓空,為此她暗暗地養了幾撥人馬,到時候讓這些人化成她們幾個的模樣吸引沐雅月他們的注意力,逃散到四國各地,而沐靈兒他們也會趁亂逃離,這個郡主的身份,她從來就不稀罕,若不是為了爹娘,她早就逃之夭夭了,現在更是沒有了任何的留戀,況且在沐靈兒看來,脫離西涼國郡主的身份,才能擺脫玉佛宮的監視,也才能更自由的調查爹娘的事,所以她在安排後續準備的同時,也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的到來,這也是她主動地挑釁薑清合她們的理由之一。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宮裏就來人傳沐靈兒進宮。


    沐靈兒直接被侍從帶到到了太後殿,薑清合麵無表情的閉著眼睛,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一旁端坐的沐雅月,卻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沐芸月雖然是一副淡定的姿態,可是她眼中卻閃露著精光,隻有沐恩月毫不掩飾對沐靈兒的恨意。


    沐靈兒剛剛行禮完畢,薑清合厲聲說道:“給我跪下!”


    沐靈兒一愣,卻也隻得遵從,在這個時候爭一口氣,那是愚蠢的行為。


    薑清合這才睜開雙眼,露出了他寒冷的目光,冷聲說道:“沐郡主,以前的時候你強詞奪理,我會念及你還年幼,前一段時間又是個傻子,不予處罰,誰想到,我一時的心軟竟然釀成了現在的禍端,你在皇家宴會上不知分寸的大放厥詞,給西涼國招惹禍事,又讓天下人恥笑,這還不算,現在你又縱容你沐王府的人,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喪盡天良的事,你說,我該怎麽處罰你?”


    沐靈兒就明白這件事也一定會算在她的頭上,心裏也早就有了心裏準備,淡淡地說:“全憑太後處置。”


    “嗬嗬,你倒是變得乖巧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薑清合嘲諷的笑笑。


    沐雅月見薑清合這麽說了,這才敢開口打趣道:“是啊,我都誤以為是別人假冒的了,換做是以前,沐郡主可是要有一番大道理在等著對我們說教呢,就像是天下間的人,隻有她自己是聖人,別人就是糊塗蟲了,天下間的事,也隻有她自己才能做得對,別人做什麽都是錯的,像這麽非凡的人,今天竟然知道跪下認錯,這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薑清合對沐雅月的比喻很是不滿,她自己是個糊塗蟲,是個廢物也就罷了,幹嘛要說別人也是這樣,隨即臉色更加的陰沉,不悅的說:“雅月,你現在是皇了,說話要注意分寸,不管什麽時候,你也不能因為一些混賬的人失去自己的修養。”


    “是,太後教訓的是。”沐雅月慌忙的答應著,原以為她會在薑清合麵前討個好,沒想到弄巧成拙。


    沐芸月在一旁暗笑,哼,果然是個蠢物,就是拍馬屁都不會。


    沐恩月卻是急不可耐了,爭吵著說:“太後,不要說這些了,先說怎麽懲罰沐靈兒吧?”要抓住沐靈兒的把柄可不容易,特別是她還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真是恨不得薑清合現在就下令把沐靈兒斬了,這都不足以發泄她心中的怒火。


    薑清合瞪了沐恩月一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自己傻乎乎的做了這種事,還有臉在這裏要求這要求哪,如果不是看在她還有用的情分上,他早就把她滅了,也免得她活在這個世上給他丟人。


    因為薑清合這一瞥,沐恩月害怕的地垂下了頭,父後的眼神更嚇人,像是要殺了她似的,她知道她做出這種事,若是在一般的人家,早就被逼著自盡以全名節了,更不用說她還是皇族的皇女了,這也是她在回宮後才明白過來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事,可是當時她已經被司徒星宇與沐靈兒氣的衝昏了頭腦,想的隻是要他們不得好死,所以什麽也無所顧忌了,直到看見薑清合陰沉的臉色,沐雅月嫌惡的表情,她才知道了害怕,偷偷地向沐芸月求助,畢竟這一切都是她想出來的,希望沐芸月能幫幫她,能在薑清合麵前為她說上幾句好話,誰知道沐芸月隻是若無其事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好似這些事都與她無關似的,這讓她一陣恐慌,可是她不敢埋怨沐芸月,因為她知道沐芸月的手段,更明白她當初就與沐芸月說好了,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說出她是指使,隨即就把這一切罪責都加到了沐靈兒頭上,在場的人她誰都得罪不起,那也隻有這個罪魁禍首沐靈兒了,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她又何至於做出如此大膽荒唐的事?


    太後殿上很是安靜,沐雅月她們三個端坐在哪裏,沐雅月與沐恩月是害怕薑清合責罰,沐芸月更是,她知道沐雅月與沐恩月已經受到了責罵,那麽下一個就應該是她了。


    而沐靈兒也是跪得直直的,不想讓他們從這方麵再挑出她的錯來,她要贏得起,也輸得起,絕不會讓他們看扁她。


    薑清合一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一邊打量著沐靈兒,就算這個時候,她還能保持著從容淡定,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對比著看看他的三個女兒,大女兒唯唯諾諾,不要說讓她做一國之皇了,就是讓她做個當家主母怕是都擔不起,小女兒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傻子,滿眼隻有一個男人,到最後還用上了這種愚蠢的法子,豈不知這未必能毀了對方卻先毀了她自己,剩下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還算成器的,隻不過還不夠沉穩,雖然沐芸月極力讓自己淡定下來,但是她眼角的笑意卻很難掩飾住,薑清合知道沐恩月所做的一切一定是沐芸月在背後調教的,雖然不明白沐芸月為什麽這麽做,可是這份心狠手辣,還真是有些像他,隻是這個家裏有他這麽一個就好了,多一個就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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