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沐靈兒還未起床,暖兒就慌張的跑了進來,沐靈兒看著她這樣子,淡淡的一瞥,說:“今天又是怎麽了?”難不成誰又給她送信了?要知道她現在可沒有什麽男人了,他們想要再拿捏她可是有些困難……


    暖兒知道自己急躁,可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努力地平穩了一下心態,說:“郡主,司徒府沒了……”


    沐靈兒一愣,“你說什麽?什麽叫做沒了?你快給我說清楚!”


    “昨兒後半夜司徒府起了一場大火,短短幾個時辰就化為一片灰燼,現場還留下了兩男三女的屍體,大家都說是,都說是……”暖兒看著沐靈兒不敢說下去了,想到昨天還看司徒星宇火冒衝天的模樣,今天就這麽天人永隔了,而且還是這種死法,還真是有些難過。(.好看的小說)


    沐靈兒卻是皺起了眉頭,她不相信司徒星宇會被燒死,司徒泰大將軍的形象還在腦海中浮現,他的話更是在耳邊回響,司徒泰怎麽會允許司徒府出這麽大的事?況且沐雅月她就是再害怕司徒泰奪權,也不敢動這個念頭,不是她為沐雅月說話,而是沐雅月的心還不至於殘忍到這個地步,想到這裏,沐靈兒讓自己冷靜下來,問:“你們是怎麽確定屍體是司徒泰他們幾個的?”


    “屍體上掛著司徒府的腰牌,背後還寫著他們的名字。”


    沐靈兒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為了更確信一下,繼續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別人的屍體嗎?”


    暖兒搖搖頭,安慰道:“郡主,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想到你剛剛給了司徒公子和離書,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沐靈兒卻是輕鬆地笑了,“我為什麽要自責?這本來就與我無關嘛。”


    暖兒看到沐靈兒這樣,卻有些費解,“郡主,你不是說過就是就是因為咱們,才會有了小酒館的事嗎?這一次司徒府發生這麽大的事,難道說與我們無關?”


    “嗬嗬,當然與我們無關,因為這場大火不是上麵點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司徒泰自己點的。”


    “什麽?!”暖兒長大了嘴,絕對能塞下一個鴨蛋。


    沐靈兒笑笑,卻不做任何解釋,隻是在心裏很是佩服司徒泰的魄力,沒想到他會來這麽一手,對自己多年的老宅子毫不留戀。


    不過,沐靈兒也能理解司徒泰的用意,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少了司徒府,也絕了沐雅月他們的念想,以免他們再用君臣之禮讓司徒泰難做,反吧,那是大逆不道,一頂帽子扣過來,司徒家就要滅門,不反吧,那就要看著司徒府任由他們拿捏,司徒泰更是被以挾製,還是這樣好,即躲了朝廷的陰謀,又免了朝廷的陰謀,同時還給沐雅月他們敲響了警鍾,司徒泰這一消失,那就是龍歸大海,成為了他們永遠的心刺。


    “暖兒,老百姓對這場大火有什麽看法?上麵又是怎麽做的?”沐靈兒閑閑的問道,好似看戲一般。


    “京城的人都被嚇壞了,大家都說這場火來的蹊蹺,朝廷也派人去調查了,隻不過現在還沒有調查起火的原因。”暖兒想起一片灰燼的景象就感到有些後怕。


    沐靈兒笑著說:“大將軍既然做的這麽好,那麽我就幫他更完美一些,這段時間大家一定對司徒府的事議論紛紛,你就找幾個人散布出去,說是上麵擔心司徒泰功高震主,先是逼他辭官,後又以除後患。”


    暖兒轉眼一想,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郡主,你這是要把這件事嫁禍給朝廷,激起民憤啊!”


    沐靈兒白了她一眼,“小妮子,就你聰明,我也不過是幫幫司徒大將軍討個說法,讓這場大火更有價值一點。”


    其實沐靈兒也是在利用司徒泰在西涼國臣民中的影響,借此打擊沐雅月的統治,平民對沐雅月寒了心還不可怕,老百姓隻要吃飽穿暖,其餘的關心不是太多,最重要的她是想讓將士們寒心,隻要他們不與沐雅月一心,那麽這對玉佛宮統治西涼國就會造成很大的困難。


    “郡主放心,暖兒這就去辦。”暖兒高興地說。


    “記住,這種言論要在酒館集市散發出去,最好在編幾首童謠,交給京城的小叫花子們,這麽一來不僅散播的快,就算是他們追查起來,也不會找到我們頭上。”沐靈兒很想把這鍋水攪渾,但是她也不想讓他們用這個理由治她的罪。


    暖兒歡喜的說:“暖兒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說著就要往外走。


    沐靈兒又出聲問道:“軒轅如走了嗎?”


    暖兒回頭看到沐靈兒站在窗台前賞花,暗歎一聲,說:“軒轅小王爺在淩晨就已經離開了,葉公子也離府了。”現在整個沐王府,就剩下沐靈兒一個主子了,還真是冷清呢。


    沐靈兒點點頭,“他們離開就對了,暖兒,你也準備好,也許我們也快離開了。”


    “是,郡主。”暖兒雖然不知道沐靈兒這話的意思,可是她知道,她是沐靈兒的貼身婢女,那就是她一輩子的主子,無論天涯海角,無論生死貴賤,她都要誓死追隨。


    暖兒走後,沐靈兒漫不經心的在院中走動,想著今後的打算,司徒泰這一鬧,一定會給沐雅月他們措手不及,對她也會改變一些方案,軒轅如他們都被她打發走了,她可以說是沒有後顧之憂了,可是這座王府裏還有容若這個人精,她又該怎麽做到避開他的視線呢?好在皇宮也會因為司徒府的事,會收斂一些,自然也會給她一些時間,這麽想來,她就有時間慢慢應對了。


    皇宮禦書房,沐雅月在知道司徒府被大火燒為灰燼的時候,嚇得愣住了,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司徒泰怎麽會一下子就死了呢?”


    薛一華看到沐雅月已經嚇傻了的模樣,繼續說道:“現在京城中內外都在謠傳司徒府的大火是朝廷放的,原因是司徒泰功高震主,女皇為了江山社稷著想才不得不做出的決定。”


    “什麽?!胡說,我沒有,我就算是……我也不會……”沐雅月覺得自己說什麽錯什麽,隻得氣鼓鼓的坐在了哪裏生悶氣。


    “臣相信不出一天,這個謠傳就會傳遍整個西涼國。”


    “哼,那又怎麽樣?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怎麽,丞相不相信我?”被冤枉的滋味不怎麽好受。


    “臣當然相信女皇。”薛一華抬眼見沐雅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問題是隻是臣相信沒有用,要西涼國所有的臣民相信才是關鍵。”


    沐雅月聽到薛一華相信她,就感到放鬆了下來,無所謂的擺擺手說:“丞相在朝臣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隻要你相信我,那麽大臣們自然就相信我,至於那些凡夫俗子,根本就不用管他們,隨他們說去好了,或者就下道聖旨,誰敢亂說話,就把他們抓起來,這麽一來就解決了嘛。”


    薛一華在心中嘲諷的笑笑,卻也麵不改色的說道:“女皇說的極是,老百姓的能力有限,就算是心裏再怎麽胡思亂想,卻也是都害怕官府的,至於朝臣,女皇真是高看老臣了,老臣在文官中雖然還有些重量,可是在武將哪裏就不好說了,司徒大將軍才是他們的主心骨,現在司徒大將軍遇到這種事,如果他們相信女皇,那麽一切都還好說,反之,唉……”


    “反之會怎麽樣?”沐雅月一下子緊張起來。


    薛一華皺著眉頭,很是為難的說:“老臣不敢說,總之,還是希望女皇做好準備的好。”


    “這……這……”沐雅月以為薛一華沒有解決不了的事,誰想到薛一華都開始歎氣了,看來這件事真的不好辦。


    就在沐雅月一籌莫展的時候,薛一華在一旁提醒道:“女皇,如果方便的話,是否可以找太後商議一下,太後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又協助先皇多年,也許太後會有更好的主意呢。”


    “對啊,我可以找太後商議。”沐雅月高興地大叫起來。


    薛一華微笑著不說話,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那幫武夫們真的鬧起來,他這把老骨頭還真有些撐不住,不管怎麽說,他都不能觸這個黴頭,還是交給這些皇室宗族來辦吧,畢竟外麵謠傳是沐雅月不容人,他又何必牽扯進去呢?況且他也想看看薑清合又是如何應對這些血性男兒的,這幫人久經沙場,不會什麽歪歪腸子,要的就是一份公道,一份義氣,隻要滿足了這兩個條件,他們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同樣的,如果觸犯了其中一條,他們也會血染江河,與敵人同歸於盡。


    沐雅月丟下了薛一華,慌忙的就往後宮走去,薛一華隨即整理整理衣衫,邁著官步,慢慢的往皇後殿走去,沐靈兒與薛楓麒和離,為的就是要與薛府劃清界限,這一點他還是明白的,這樣也好,以後沐王府出什麽事,都不會拖累他們了,既然這樣,他也要告訴他哪個癡心的傻兒子一聲,免得他在作出什麽傻事來。


    果然,薛楓麟在聽到薛一華的訴說後,就怔住了,沒想到沐靈兒一點都不給他留餘地,真的要斷的幹幹淨淨嗎?


    “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沐王府現在是她們的眼中釘,我們與沐王府斷了關係,對你也是好的。”


    薛楓麟咬緊了下嘴唇,生怕自己出聲就會說出不可挽回的話。


    薛一華看了薛楓麟一眼,自然就明白了他的心意,進而問道:“麟兒,你說沐靈兒這麽做,為的是什麽?”


    薛楓麟一愣,像是沒有聽明白似的。


    薛一華也不等薛楓麟回答,直接解釋道:“老夫怎麽說也是西涼國的老臣,他們想要動老臣,就是想讓西涼國不得安寧,沐靈兒這麽做,大多是為了你吧?”


    薛楓麟的眼中有了一些光芒,卻也有些難過與心傷,靈兒一再的為他著想,他卻隻能看著她受苦,什麽也做不了。


    “所以,你應該不會辜負她的心意,應該不會讓她在這個時候還要為你操心,對不對?”


    薛楓麟看著薛一華認真的眼神,知道父親是要他做出一個承諾,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能再讓父親與靈兒為他操心了,隨即點點頭,說:“父親,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西涼國皇後,我知道該怎麽做。”


    薛一華並不為此感到放心,他知道沐靈兒在後麵還有大的動靜,雖然這次沐靈兒與所有的額駙和離,看似是為了司徒星宇的事做出懲罰,可是他隱隱的覺得,後麵應該還有什麽,這次得到薛楓麟的承諾,也是為了以後做出準備。


    沐雅月來到太後殿的時候,薑清合在閉目沉思,司徒府剛剛起火的時候,他就得到了訊息,這也讓他覺得很意外,玉佛宮的教眾雖然眾多,可是要滲入到軍隊中就很難,就算是他們想要收服一些將領,也是需要用些手段,而且也不敢說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們能聽從玉佛宮的指揮,原以為司徒泰主動請辭,這是給他,也給玉佛宮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誰想到他突然間出了這麽一招,這讓他很是被動。


    “太後,出事了,出大事了……”沐雅月隻顧著自己的心情,卻沒有注意到薑清合現在情緒不佳。


    “慌慌張張的成什麽體統!”薑清合冷目以對。


    這讓沐雅月嚇得一哆嗦,就不敢說話了。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燒毀了一座將軍府嗎?”薑清合看到沐雅月這個沒出息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雖說他也是因為沐雅月這麽懦弱無能才會選中她做了女皇,可是他在心裏也不喜歡這種性格的人。


    “太後,這可是司徒府啊……”沐雅月小心的說著,“京城中都傳遍了,說是朝廷做的,雅月現在擔心邊關將士知道了,會有什麽反應……”


    薑清合挑了挑眉,“難得你會想到這麽多。”


    “薛丞相告訴雅月一定要注意這些的……”沐雅月見薑清合的神色緩和了不少,這才略略放心。


    “哼,我說呢。”薑清合隨即抬眼問道:“薛一華怎麽說?”


    “薛丞相說這些都是武夫,他有心無力,要雅月問問太後的意見。”沐雅月充滿希望的望著薑清合。


    哼,這隻老狐狸,出頭的事總是沒有他。薑清合現在也無心找薛一華算賬了,隻想著盡快平息了這件事。


    沐雅月見薑清合在思索,也不敢打攪,隻是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薑清合說:“下旨給司徒家最高的追封,然後犒賞三軍,並且以司徒泰的名義,特別是司徒泰的哪些副將們,一定要重重的賞。”


    沐雅月有些不解,“太後,給司徒泰追封,雅月能理解,不管怎麽說司徒泰也是曾經的大將軍啊,可是為什麽要以司徒泰的名義去安撫哪些邊關將領呢?我們不是應該在這時候取代司徒泰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嗎?”


    薑清合冷冷的看著沐雅月,“你在這個時候與司徒泰搶風頭,你就是在告訴他們,你不容司徒泰,不言而喻,火燒司徒府的事就是你下旨的,你覺得他們沒鬧起來不甘心是嗎?你非要他們為司徒泰報仇是嗎?”


    薑清合的話讓沐雅月嚇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質疑,在太後殿就下了聖旨。


    薑清合見沐雅月已經笨的無可救藥,隻能安慰自己,這樣的人才能好控製,否則他一定會馬上殺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沐雅月戰戰兢兢地坐在哪裏,偷眼看向薑清合,見他臉上的怒色還未褪盡,這讓她更是不敢離開,隻是希望能來一個人打破這份壓抑的氣息就好了。


    就在這時,侍從傳話說沐芸月來了,這讓沐雅月暗喜,以前的時候,她是防著沐芸月,總害怕聰慧的她搶了她太女的位子,現在卻不一樣了,她已經是西涼國的皇,又有了薑清合與薛一華的支持,那麽她這個皇位是做的穩穩地了,自此對沐芸月的戒心就少了很多,對這個妹妹也多了一些溫情。


    沐芸月無心判斷沐雅月為什麽這麽期待的愛著她,而是關注著薑清合的神色,關心的問:“太後,這是身體不好,還是誰讓太後生氣了?”


    薑清合微微一笑,“我現在貴為太後,有誰敢讓我生氣啊,這不是不想活了嗎?”


    沐芸月感覺薑清合這一笑像是刀子一樣銳利,不由得有些心顫。


    沐雅月卻沒想那麽多,直接把司徒府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沐芸月故作歎氣,“沒想到司徒府會慘遭不幸,這可是西涼國的大事啊,大皇姐,這也是你即位後第一件大事,你若是有用我芸月的地方,盡管說,我一定會幫。”


    沐雅月點點頭,有些激動的說:“芸月,沒想到你心裏還是有我這個姐姐的。”


    沐芸月淡淡的笑笑,“看皇姐說的,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親姐妹啊,現在皇姐即位,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是要衷心扶持了。”


    沐雅月歎了一口氣,感慨的說:“想我們小時候那麽生分,長大了卻知道是一家人了,芸月,你放心,大皇姐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沐芸月笑了笑沒說話,這在薑清合的眼裏感覺是那麽的虛假,卻也沒有拆穿,反而欣慰的說:“看到你們姐妹這麽好,我這個做父親的也高興啊。”


    沐雅月笑著說:“等到恩月再懂事一點,我們三姐妹一定會好好守護好西涼國的。”


    沐芸月沒有接這話,她才沒心情與沐雅月演姐妹情深的把戲呢,直接轉到了正題,歎了一口氣說:“恩月剛剛發生了這種事,司徒府就出了這種事,若是讓恩月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模樣呢。”


    沐雅月想到沐恩月對司徒星宇的情意,也有些擔心,“唉,我還想著如果恩月同意的話,勉強讓恩月收了司徒星宇,隻要別讓司徒星宇做她的大額駙就行,這樣也算是全了恩月的體麵,誰想到司徒星宇竟然死了,你看這可怎麽好?”


    薑清合忽然問道:“沐王府現在什麽情況?”


    “哦,沐靈兒回到沐王府後,就主動給額駙們和離了,軒轅如與葉羽已經離開,就是薛府也收到了她的和離書,昨天就給我遞了折子,不僅說了這件事,還說是要散盡家財,請求把她貶為庶民,以作懲罰。”沐雅月想到她看到沐靈兒的折子時,都不敢相信,沒想到她也有今天,感覺多年被沐靈兒壓製的惡氣終於可以消散了,特別是她與薛楓麒解除了婚約,這讓她有些激動,雖說薛楓麒以前是拒絕過她,可是現在她已經是西涼國的女皇,也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況且現在也不會有人再來阻止她了,那麽她隻要憑借她女皇的力量找到了薛楓麒,那麽薛楓麒就可以入住她的後宮了,到時候薛一華也會更加的為她賣命。想到這裏,沐雅月就感覺生活是多麽的美妙,原來權力不僅僅可以讓她做人上人,可以給她帶來富貴與榮耀,更可以給她帶來喜歡的男人,隨心所欲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沐芸月低頭思索著,沒想到沐靈兒以退為進,更沒想到沐靈兒會舍得她哪些額駙們,不過這也沒什麽不能理解的,這個時候還是保命最重要,男人嘛,可以以後再找。


    沐雅月對薑清合笑著說:“太後,您怎麽看待這件事呢?沐靈兒的折子批還是不批呢?”雖然她是很想應允,可是她還是要征求一下薑清合的意見。


    薑清合象征性地問道:“雅月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答應她的請求,這次她做的實在是太過,司徒星宇更是,她能做出深刻的反省,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配做一個郡主,更不配做一個皇家人,這也難得,否則依照她與沐王府所犯下的錯事,就是殺了她也不為過,況且她已經與哪些男人們和離了,家財也散了,就是沐王府的仆役也都遣散了,聽說她隻帶著兩三個家奴住在自己的水閣等待朝廷去收回她的玉牒,她就可以離開沐王府了,所以,我覺得太後,我們還是成全她的心意吧。”沐雅月說的很是懇切。


    薑清合又轉向沐芸月問道:“芸月,你是個有腦子的,你說說呢。”這一句話可是打破了剛才沐芸月與沐雅月和睦的假象。


    果然,沐雅月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恍惚又看到了過去母皇與父後隻看到沐芸月的情景。


    沐芸月雖然擺出了理所當然的姿態,卻也說道:“芸月見識淺薄,還是應該多多遵從太後與大皇姐的想法。”


    沐芸月這麽一說,才讓沐雅月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薑清合也是抬了抬眉角,重新看了沐芸月幾眼,微笑著說:“我也不過是想多聽聽一個人的意見,畢竟沐氏一族也沒有多少人了。”


    “是啊,芸月,你就說說看吧。”沐雅月也想知道這個妹妹是不是還像以前哪樣與她對著幹。


    沐芸月也不再推辭,說:“芸月同意大皇姐的意見。”


    薑清合再次感到意外,進而問道:“理由是什麽呢,芸月?”


    沐芸月輕聲說道:“芸月不懂那麽多的大道理,隻是想著小酒館的事被禁衛軍壓下來了,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沐靈兒得罪了南宿國的夏侯貴妃是事實,南宿國的蕭禦涵還在等著我們西涼國的解釋呢,可是我們大家也都知道沐靈兒性子倔,怕是未必能向南宿國賠禮道歉,還不如答應了沐靈兒的要求,對外就說她為此自罰,這樣對南宿國也有了交代,還有一點,那就是芸月也想為恩月妹妹一個交代……”說到這裏低下了頭。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沐芸月對沐恩月多麽的關心疼愛,事實上,沐芸月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沐雅月,更不想讓薑清合挑出什麽毛病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沐芸月要製造她大度的形象,為的是以後登上皇位做好準備。


    薑清合盯著沐芸月,想要看出她的真實想法,這三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她們什麽習性,他怎麽會不知道?現在沐芸月改變這麽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吧。


    沐雅月聽到沐芸月站在她這一邊,而且還句句在理,就想著這件事一定是成了,既然這樣,她下一道聖旨就是尋找薛楓麒,然後盡快接他進宮。


    “你們兩個說的都很好,隻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妥。”薑清合很是意外地反對了這兩個人,這讓沐雅月很是不解,沐芸月也不明白薑清合什麽時候開始對沐靈兒心軟了。


    薑清合解釋道:“沐靈兒畢竟是沐王爺唯一的子嗣,也是你們母皇生前最喜歡的孩子,如果真的把她驅除皇族,這對誰也說不去,就是我死了,也難以見沐氏的列祖列宗還有沐王爺夫婦,你們的母皇也怕是不會原諒我的。”薑清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訴說著,“就像雅月說的,沐靈兒雖然最近做錯了很多事,可是好在她還有自知之明,哪一天她的認錯態度,你們也見了,看了真是不忍心,再說這孩子也做出了自我懲罰,沒有了額駙,也沒有財產,這與普通人無異,我想就這麽算了吧,隻不過我們還承認她是沐氏皇族的人,這也算是給南宿國一個交代了。至於恩月,唉,我雖然心疼這孩子,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又能怎麽辦呢?就算是再怎麽懲罰沐靈兒,也於事無補啊……”


    “可是,可是……”沐雅月很是不甘心,卻不知道該怎麽能說服薑清合,隻得看向沐芸月,希望她能出麵。


    誰知道沐芸月像是沒有收到她的求助似的,直接對薑清合說道:“還是太後想得周全,沐靈兒也確實是可憐,還有很多的大臣們都很維護沐皇叔,如果現在驅除了沐靈兒,一定會讓他們心寒,也會對大皇姐不利的。”


    其實沐芸月是想著借著司徒星宇與沐恩月的事,打擊沐靈兒,讓她與朝廷更加疏遠,這樣她就算是想要向南宿國低頭都不可能了,然後再挑起支持沐靈兒老臣們的維護之戰,到時候老臣們對沐雅月更加不滿,而沐芸月再從中製造點事端,那麽南宿國與西涼國的戰爭不可避免,沐雅月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真是一舉雙得啊。


    沐雅月一下子就泄了氣,沐芸月也這麽說的話,那麽薑清合的決定就不會再更改了,隻得無力地坐在了哪裏。


    薑清合看了沐雅月一眼,說:“雖然我不讚成把沐靈兒驅除皇族,可是她也不適合再留在沐王府了,沐王爺夫婦已經去世,她的額駙們也被她和離了,那麽沐王府就剩下她一個人,太冷清了,她留在哪裏也是觸景生情,還有司徒府竟然會無緣無故的起火,她在外麵,我也不放心,如果她在出了什麽事,我們可是無法向西涼國交代了。”


    “太後,您的意思是……”沐雅月生怕薑清合會說出讓沐靈兒來皇宮的話,若是哪樣,豈不是讓她得了意?


    薑清合直接找沐芸月商議,“芸月,你覺得讓靈兒到那裏好呢?”


    沐芸月看向薑清合,覺得今天的父後對她格外的親熱,況且這種問題也不應該問她啊,隨即沉了沉,說:“芸月也沒想好,還是問問大皇姐的意思吧。”


    薑清合微微眯起了眼,卻也沒點破,直接說道:“我的本意是想讓沐靈兒來皇宮居住,可是想想又覺得於理不合,況且她現在是懲罰的階段,我們把她接到皇宮,這不是明擺著我們還是心疼她的嗎?這對南宿國也不好說話,我看,還是讓她到宗廟去住一段時間吧,一來為先皇,為沐王爺盡盡孝,二來讓她修身養性,學學處世之道,不可再像以前哪樣為所欲為,三來也避避風頭,這段時間西涼國實在是被她鬧得不像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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