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不得無禮!”


    守在附近的白衣見妹妹居然對公子出言不遜,慌忙之下,他當即上前阻止,紫衣的委屈他不是不明白,隻是公子就是公子,他們身為下人,就算再委屈也不該向自己的主子發作。


    “我並未說錯!”紫衣一臉倔強地道,冷笑道,“姑娘風三是什麽貨色,江湖之中誰人不知!”這樣水性楊花的下賤女子如何值得公子如此牽腸掛肚?!


    “紫衣!”白衣麵露厲色,“閉嘴!”


    紫衣不理會兄長的阻止,徑自看著公孫青淵,憤恨地道:“公子,那樣的女子不值得公子這樣做!”


    公孫青淵轉過身來,神情平靜,淡淡地道:“你的傷勢未愈,下去休息吧。”


    “公子!”紫衣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居然在趕她?就像那夜一樣,毫不留情地狠心打暈她!


    白衣見狀,擔心妹妹會再次做出逾矩之事,當即拉著還處於呆滯中的她離開。


    “大哥,你放開我!”兩人才剛剛踏進船艙,紫衣當即甩開了兄長的手,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紫衣,這句話你該問你自己!”說話的不是白衣,而是不知何時出現的玄冰。


    紫衣見來人,火氣頓時上來,“我做什麽關你什麽事!”


    “你逾越了,忘了自己的身份!”玄冰冷冷地道,話是對紫衣說的,而視線卻看向白衣,“主子就是主子!”


    紫衣一窒,當然明白自己的逾矩了,可是那個女人……她如何可以看著那個女人入主公孫家!她恨恨的道:“那個女人配不上公子!”


    “是她救了公子!”玄冰一言直中要害,“如果不是她,如今公子可能已經沒命了!”


    “我也一樣可以!”紫衣厲聲道,或許連自己都沒有發覺,她這是在撒潑!


    玄冰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譏誚,話鋒一轉,對白衣肅然道:“白衣,你不該再縱容她了!”


    白衣對紫衣實在是太縱容了,公子寬厚,但是並不代表公子就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管!


    那夜紫衣提出獻身,他沒有反對是為了救公子,而白衣,雖然也是為了公子,但是他心中豈會沒有私心?!


    紫衣的心,作為兄長的白衣知道,他也知道,而公子也看在眼裏,既然公子拒絕了,那代表公子對紫衣沒有那方麵的情意!


    白衣麵色一僵,“我知道了。”


    “不管姑娘風三是什麽樣的人,她始終是公子的救命恩人!”玄冰正色道,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情非得已’的藥性隻有處子方能解,以公子的個性,既然毀了她的清白,定然會負責到底!”


    “清白?處子?”紫衣嗤笑道,“玄冰你是糊塗了還是傻了?姑娘風三淫蕩成性,入幕之賓遍布天下,江湖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還處子?可笑之極!她比玉容郡主還要下賤!”


    玄冰看著她,“傳言一向不可信!”


    “哼!”紫衣冷冷一笑,俏麗的麵容上滿是輕蔑,“那日公子的房間是我整理的,床鋪上根本沒有落紅!”


    “紫衣!”白衣厲聲喝道,“夠了!”身為未婚女子,她怎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玄冰倒是冷靜,“她是不是處子隻有公子一個人知道,況且,你的醫術也不錯,該知道有個別的女子初夜是不會有落紅的,紫衣,不要被妒忌蒙住了眼睛!”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如若你再繼續下去,公子身邊便再也容不得你!”


    “容不容我還輪不到你來決定!”紫衣憤怒地喝道,她和公子自幼一起長大,她就不信公子會為了一個外人而驅逐她!


    她狠狠地瞪了玄冰一眼,然後轉身而去!


    公子說的沒錯,她的傷勢還未完全康複!


    隻有身體康複了,她才能和那風三鬥!


    上一次她一時不慎才會被她所傷,下一次,她一定要向她討回來!


    白衣有些無奈,紫衣的個性他是了解的,一旦她執拗起來就連公子也沒辦法!“玄冰,紫衣她……”


    “我並非開玩笑。”玄冰依舊一副麵癱臉,言語中有些沉重,“公子之所以一直將我們帶在身邊,是看在我們一同長大的情分上,你該知道,比起公孫家的隱衛,我們實在是差太多了,公子他並非一定要我們不可。”


    白衣微微色變,半晌後方道,“我會看住紫衣的!”末了又補了一句,“雖然傳言不可信,但是風三的名聲實在太差了,這樣的女子如何當的了公孫家的主母?”在這點上他和自己的妹妹站在同一陣線上,“比起姑娘風三,公子還不如娶玉容郡主!”


    玄冰的臉瞬間一黑,陰森森地道:“公孫家永遠也不會和靈南王扯上關係!”


    “為何?”白衣有些心驚,他甚少見到玄冰這樣的表情。


    玄冰盯著他,一字一字地道:“兩年前,先帝病重,召公子進京診治,那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曾直接跟公子挑明,公孫家和靈南王聯姻之時,便是公孫家滅族之日!”


    “什麽?!”白衣大驚失色,怔在了原地,難怪公子如此抗拒靈南王郡主,原來有這一內幕,良久良久後,他低聲道,“我知道了。”然後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默默地起步離開。


    玄冰也轉身往甲板處走去,他走到公孫青淵身後,屈身道:“公子。”


    公孫青淵回過身,麵容沉靜,“紫衣可好?”


    “公子不必擔心。”玄冰回道。


    “那就好。”公孫青淵歎道,他與紫衣畢竟有著一同長大的情分,有些事情他還是不想做的太絕,他沉吟了一下,岔開話題,問道:“可有消息?”


    “姑娘風三放出話來,如若哪位青年才俊能在風雲城武林大會上技壓群雄,一舉奪的武林盟主的令牌,就可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玄冰麵不改色地稟報。


    公孫青淵瞬間變了臉色,眉間蹙起,“什麽?!”她想幹什麽?!


    玄冰垂首問道,“公子,請恕屬下逾越,公子與風姑娘可有……姑娘風三出自蝶穀,江湖傳聞蝶穀內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上古醫術,或許……”如果可以,他何嚐不希望公子和風三沒有發生什麽,隻是那夜他闖進去時所見的場麵,讓他的希望又弱了幾分。


    公孫青淵神情晦澀,眸光幽暗,那夜之事,他受藥性控製,所記起的並不多,就連最後他是否真的……也記不起來,他隻知道醒來之後,他的藥性解了,床鋪一片淩亂,雖然找不到落紅的痕跡,但她的衣裳殘破地灑落一地,她柔軟的紅唇、嬌豔的麵容、雪白的肌膚……


    他神色一凜,道:“不管如何,我始終損了她的名節。”不管最後他是否真的……單單他所記得的那些行為就足以讓他負起責任!“她放出這樣的消息,定然也會去風雲城,既然如此,我們也出發吧!”


    “是走水路還是陸路?”玄冰問。


    公孫青淵腦海中忽然浮現了那夜她的一句話,她說她在船上呆膩了,黑眸一沉,他道:“我們走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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