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散發。[.超多好看小說]


    西門風被吊在宜默堂院子中央一根高高的柱子上。


    她已沒有了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掙紮的勇氣。


    終於看到了國家機器的強大,終於體會了皇權至高無上的威嚴。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為了皇權的爭奪你死我活的拚殺著鬮。


    站得高看得遠,吊得高看得更遠。


    密密麻麻的羽林軍已將太子宮裏裏外外圍得水泄不通。


    本來她還祈求著柳三娘能來救她,現在她唯一的祈求就是:柳三娘不要來哦。


    柳三娘你千萬不要來。


    太子宮的燈火,幾乎輝映了半座長安城。


    應該是後半夜了吧?城裏的街道上早已沒有了人影。饑腸轆轆的西門風,漸漸的在夜風中迷糊了過去。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寂靜的長安城大街上響起,在這幽深的暗夜中,格外的清晰和嘹亮。


    喧嘩聲從太子宮的大門那邊傳遞開來。


    不一會兒,一個紫袍玉帶的青年走進了宜默堂的院門。


    西門風也從迷糊中驚醒了。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這身紫袍玉帶就是王爺的裝束。太子宮裏已經坐著兩位王爺了,現在又趕來了一位,太子宮還真這麽看得起自己嗎?


    年輕的王爺並沒有立即走進宜默堂,他在柱子下停住了腳步,抬起頭滿眼憂鬱地朝高高吊著的西門風望來。


    是李琬。


    “琬公子。”


    西門風輕聲的驚呼了出來。


    一股莫名的情緒霎時從心底湧了上來,哽咽在了咽喉。她什麽都說不下去了。


    琬公子那樣憂鬱的眼神,她當然看得明白。


    他半夜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是想來救她的。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出事之後,第一個趕來救自己的竟然是琬公子。


    其實不要說西門風沒有想到,就是太子和光王、鄂王也沒有想到。[]他們也設想過各種各樣的人物,每一個皇子、甚至相府、甚至一些功高位重的公侯。


    在一係列的分析中,他們都一致認為最不可能的就是六皇子榮王李琬。


    現在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


    太子苦心設的局,等來的正是他們以為最不可能的榮王李琬。


    事情的發展,是不是再一次超越了太子宮的掌控?


    太子把身體朝大椅裏深深地埋了一埋,神情陰森的盯著走進大門的李琬。


    見了二哥後,要說些什麽,李琬他已經想了一路。


    二哥肯定會關注自己是怎麽認識西門風的。


    實話實說,是在城南的那次邂逅?


    ……


    好像聽到了她們走來的腳步,背對著她們的文藝青年顯然認錯了人:“還想再舞一曲嗎?”


    柳三娘遠遠的接過了話題:“這裏有個叫楚天星的男人嗎?”


    麵對著她們的那個文藝青年,臉上微微的一笑:“小生李琬。”


    ……


    不能,不能這麽說。


    那天是他和楚天星一起,私自約了楊玉環出來琴笛伴舞。這哥哥和弟媳“私會”,這樣不光彩的事情會引起怎樣的宮廷軒然大波?更何況,楊玉環是壽王妃,壽王是武惠妃的兒子,武惠妃一直想扶持壽王做太子。這件事,要是把壽王妃牽扯進來,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能,堅決不能說這件事。


    那就從太子宮牆外的碧泉軒說起?


    ……


    真正得嚇一跳的倒是琬公子,當然沉穩的琬公子不會像西門風一樣一驚一乍的,他隻是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原來後腦勺真的沒長眼睛!”


    “你才後腦勺長眼睛了。”西門風沒好氣的把琬公子頂了回去。


    琬公子也沒生氣,繼續微笑著:“人說當官的都是用後腦勺看人的,西門還需勤加練習啊。”


    西門風擺出了一副受盡委屈的神情:“還當你們是朋友呢,就這麽挖苦人家。”


    琬公子臉上帶起了一絲歉意:“我們的確是來道喜的。”


    ……


    不能,還是不能這麽說。


    那天和他們在一起的,不僅僅有西門風,還有太子的良媛吳影。這弟弟和嫂子“私會”一樣是不光彩的很,一樣會引起宮廷的軒然大波。更何況,這個嫂子正是太子的良媛。太子現在正在氣頭上麵,要是把太子良媛牽扯進來,那後果肯定是更加不堪設想。


    唉!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


    看來隻能和二哥說詩了。


    盡管二哥他們不是那樣的熱衷於詩律,但是大唐王朝的皇子們,從小都受過嚴格的詩律教育。


    文如其人!


    字如其人!


    同樣的,詩如其人!


    隻要向二哥解清楚西門風的詩,二哥應該會了解西門風的為人。


    西門風絕不是那種會賣身於某種勢力,為權勢而去屠戮生靈的人。李琬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他相信她的詩。


    隻是、隻是蘇七的詩,能不能算西門風的詩?


    除了他們幾個極個別的人,沒有人聽說過,更沒有人知道這個“一千年”後的女詩人蘇七。


    情急之下,李琬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情急之下,他也隻能把蘇七的詩當做是西門風的詩。


    枝上黃鶯爭欲鳴,


    幾絲飛絮自多情。


    紅裙當與紅花似,


    借得春風秀滿城。


    “好詩!”鄂王李瑤由衷的讚歎道。


    “真沒想到這個從八品還懂詩?”光王李琚的嘴角撇了一撇。


    “六弟是想說明,西門風的心性本質是溫良清純的吧?”李瑤眉宇間的神情和緩了許多。


    “五哥真是真知灼見!”


    李琬不失時機的誇讚李瑤,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詩如其人!


    他們都懂得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他們都受過最正統、最嚴格的詩律教育。


    太子依然陰森的盯著李琬:“這詩,不是她親口告訴你的吧?”


    李琬不由得一愣。


    他既然不能說他認識西門風,當然就不能說這詩是她親口告訴自己的。


    他隻能“誠實”的答道:“不是!”


    太子的語氣緩和了一些:“詩,的確是好詩。但是現在存在兩點疑問。這詩真的是她自己的是嗎?那個傳給你這首詩的人,是出於什麽目的要告訴你這首詩?”


    李琬的冷汗一點點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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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思考問題的深邃,遠遠超過了他自己。


    他根本無法明確的回答二哥的問題。


    太子淡淡的對李琬繼續說道:“這樣吧。六弟,你去把告訴你這首詩的人帶來,我們可以多了解一些具體情況。”


    看著無奈離去的李琬的背影,鄂王李瑤不禁對太子挑起了大拇指:“二哥,你真行。”


    光王李琚不屑的搖著頭:“不知從哪兒找了首詩,就要太子宮放人,這想象力也太天真了吧。”


    鄂王李瑤看了李琚一眼,輕輕地歎了口氣:“他一定會回去把三哥搬來的。”


    光王聽著李瑤的話,也漸漸的垂下了頭。


    他們的確是太子的親信,是太子李瑛最親信的兩個皇弟。但是他們也的確不願意直接麵對三哥李璵。


    他們內心都明白,無論對事物判斷的敏銳力,還是對問題理解的通透力,在所有皇子中,沒人能和三哥李璵比。其實就是二哥太子李瑛,也比不過三哥。


    再加上三哥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二痞子樣,再加上三哥那條能把死人都說活過來的玲瓏巧舌。


    他們實在是不願意直接去麵對三哥李璵。


    要是榮王李琬真的把三哥李璵搬來,那事情可就真的熱鬧了。


    因為對付二哥太子李瑛,三哥還有一支撒手鐧!


    光王李琚小聲的嘟囔著:“那,他肯定還會帶著三嫂一起來。”


    對!


    李璵對付太子的撒手鐧就是光王嘴裏的三嫂!


    三皇子忠王李璵,和二皇子太子李瑛的關係,的確很複雜。他們兩人不僅僅是兄弟,而且還是連襟。李璵的王妃,正是太子妃的嫡親小妹妹。


    最最重要的,並不是忠王妃和太子妃的姐妹情深。


    最最重要的是,忠王妃恰是太子李瑛最正宗的小姨子。


    在中華大地傳承了幾千年的複雜家庭文化中,“小姨子”三個字永遠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有一個千嬌百愛的小姨子,能讓男人的臉上增輝多少?男人們對小姨子的嬌寵往往遠甚於對妻子的嬌寵,這是我們幾千年複雜的家庭文化傳承下來的一道奇特的風景線。


    這個讓太子李瑛“千嬌百愛”的小姨子,就是忠王李璵對付太子的撒手鐧。


    小姨子一聲軟軟甜甜的“姐夫”,一定能讓姐夫酥到骨頭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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