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唇邊含著如沐春風的淺笑,將冷寒煙攬入懷中。


    “月兮,你先退下。”


    “是。”


    等到月兮身影消失,冷寒煙回身靜靜的抱著了獨孤夜,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為什麽就提前了,感覺在做夢一般。”


    “本君也是稀裏糊塗的就成了新郎,替你準備的大婚禮服都還在送往縹緲峰的路上。”


    說著獨孤夜細細的打量著冷寒煙,眼裏濃濃的驚豔和愛戀再也難以消散。


    雖然不及他派專人耗費數月一針一針手工針織的雲錦婚衣,但是任何的婚服,隻要穿到煙兒身上,便是人間絕色。


    “煙兒,我愛你。”獨孤夜紫眸中帶著瀲灩光輝。


    噗嗤。


    冷寒煙笑倒在獨孤夜的懷裏。


    “我以為你要誇我美呢。”


    獨孤夜潔白如玉的下巴細細的磨蹭著冷寒煙那微微泛紅的臉蛋,輕笑道:“娘子無時無刻都美的驚心動魄。”


    冷寒煙忽然從獨孤夜的懷裏抬起頭,有些悶悶不樂:“我感覺還有好多事都沒有解決,皇祖父這一招,簡直打斷了我所有的計劃。”


    那軒轅北野處還不知道如何,原來準備看了皇祖父,立馬回縹緲峰布局好一切,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們的婚事。


    沒想到計劃還沒有實施,皇祖父忽然這麽霸道的就讓他們今日成婚,不僅嚇到了她,怕是嚇呆了一眾的權臣貴族吧。


    停頓了片刻,冷寒煙又笑意盈盈的說道:“不過提前了也好,在夜色皇族,有皇祖父的勢力頂著,省了不少麻煩。”


    獨孤夜撫摸著冷寒煙腰背的手一頓。


    似笑非笑的看著冷寒煙,道:“你是覺得若是傷了自己的人會心疼?所以然皇祖父出人比較安心?”


    冷寒煙眼眸微閃:“心裏知道就行,不要說出來。”


    還有皇祖父的人在角落裏聽牆角呢。


    *


    獨孤夜失笑,看著冷寒煙精靈古怪的模樣,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親了親。


    “呀,別親,妝要花了。”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她可不想在遭罪一次。


    “花了就花了,反正晚一些也是要花的。”


    冷寒煙先是一愣,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臉不受控製的染上了豔紅。


    那嬌柔蠱惑的媚態讓獨孤夜的喉嚨緊了緊,摸著冷寒煙的手微微一顫。


    “娘子,今日洞房花燭,你可是逃不掉了,本君等著。”


    說完話,獨孤夜輕柔的放下冷寒煙的手,身影一閃,消失無形。


    *


    與此同時,房間大門碰的一聲被打開。


    冷寒煙還未從獨孤夜的話中回神,就聽見了這麽一聲不小的動靜,頓時不滿的抬起了頭。


    哪個不要命的?


    “咦,哥哥不是在龍騰和雅姿妹妹卿卿我我嘛?怎麽舍得回來了?”


    來人一襲紫衣,麵色如玉,精靈般的臉龐上帶著微微的焦急,看著她一聲紅衣傾城的模樣下意識的流露出滿滿的驚豔。


    “還不是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提前婚禮,皇祖父昨日八百裏加急通知我回來,還差點被你的爛桃花給攔截了,你哥哥差點回不來,你知道嗎?”


    冷寒鈺搖了搖頭,散去這個死丫頭給自己的驚豔之感,而後死死的盯著冷寒煙。


    一副他快被她害死了的模樣。


    冷寒煙委屈的眨了眨眼,原來昨日皇祖父便有了算計,看著冷寒鈺那行色匆匆的模樣,眼眸深處卻滿是笑意:“哪一朵爛桃花,我怎麽不知?”


    “你敢說你不知道暮色國的新任北王軒轅北野去了龍騰?小爺差點被他給攔截了,要不是……”


    冷寒鈺忽然戛然而止,抿了抿秀氣的薄唇,不再說話。


    冷寒煙看著他忌諱莫深的模樣,不自覺的眯起了一雙鳳眸。


    要不是什麽?


    “哥哥有事瞞著我?”


    “無事無事,小爺哪裏有事要瞞著你。”


    冷寒鈺連忙揮了揮手,否認。


    冷寒煙沉默不言,觀察著冷寒鈺那眼神微閃的模樣,心中有了計量。


    “知道你去龍騰的,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左右不過是那幾個親信和我們一行人,有這個能力阻擋軒轅北野的,除了夜,怕是沒別人了吧?”


    “這你也能猜到?”


    冷寒鈺走進冷寒煙的腳步一頓,聳了聳肩,坐到了離冷寒煙床榻不遠處的搖椅,悠閑的翹著腳。


    “多虧了妹夫的人手,不然,哼哼,你哥哥怕是要拋屍荒野了。”


    “你要是就是這麽一點能力,就活該拋屍荒野。”


    冷寒煙根本不相信冷寒鈺這誇張的說詞,說軒轅北野想要囚禁他威脅她倒是有幾分可能。


    若是說刺殺,絕不可能,軒轅北野不會衝動到與夜色皇室為敵。


    如今暮色新政交替,不容有失。


    *


    “你這臭丫頭的魅力倒是不小,這麽緊張的時候,也容得軒轅北野親自出手。”


    還對他出手?


    真是小爺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


    在暮色或許他還怕他軒轅北野幾分,可是這在夜色,哼。誰也別想在他手中討了好。


    冷寒鈺卸去了漫不經心的模樣,骨節分明的大手好看的不可思議,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精致鏤空雕花的椅子上打著節拍。


    看著冷寒鈺的動作,冷寒煙眸孔微微一閃,滑過淺笑。


    這想事情的時候喜歡隨意的打拍子的習慣,真是娘胎裏帶出的相似。


    “我不僅僅怕他會出手,我還怕冷幽璃會出手阻擾,哥哥可以幫我肅清危險嗎?”


    冷寒鈺打拍子的手微微一頓,臉上劃過沉思。


    微微歎息道:“幽璃回國的消息我也聽說了,你說你怎麽就如此招惹桃花?”


    冷寒鈺有些無奈,修長的手指按壓了太陽穴片刻,也解除不了這力不從心,這夜色,他最不願意對上的人便是幽璃。


    “你知道皇祖父為什麽,在夜色的眾多皇嗣之中,最偏愛幽璃嗎?”


    冷寒煙打著馬虎眼,挑起一縷秀發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傳聞他最愛的孩子不是哥哥你嗎?一手帶大,誰能有你和他親厚?”


    “啊呸。”冷寒鈺忍不住爆粗口。


    “皇祖父最偏愛的是幽璃,因為,幽璃的心,最恨。”


    寂靜的房內繚繞著濃重的尾音,遍布著紅色,喜氣遍布的房屋仿佛也被吹走幾分喜慶。


    “那又如何,手心手背皆是肉,夜色皇族最忌諱的便是骨肉相殘,他不敢拿你如何。”


    冷寒煙淡淡的說著。


    “你心裏也知道這句話,放在他的身上不適用。”


    冷寒鈺深深的看了一眼冷寒煙,問道:“我想知道,你除了獨孤夜,真的就沒有對別人動過心,哪怕一絲一毫?你不喜幽璃,也不過是因為他當初不聞不問的看著你走向死路,而不提醒,可是你該知道,若是你真的有事,他十有*是要留你一條性命的。”


    “是嗎?”冷寒煙語氣依舊平淡,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當然,幽璃雖然狠心絕情,那是因為身為皇室宗族不能不狠,更何況他幼年的遭遇讓他心自幼冰封,其實被他愛上的人,未必不幸福,他能對血肉至親都如此冷心冷清,可想而知,他一旦愛上,就絕不會對其他女子虛與委蛇,你……”


    “等等,哥哥。”


    冷寒煙打斷冷寒鈺的話,感覺有些好笑,一旦愛上,便是一生一世的話,她信。


    可是一旦不愛呢?再棄之拋之?


    真是不巧,冷幽璃沒有給她這種信任感和企圖一試的憧憬。


    “妹妹大喜的日子,木已成舟,哥哥你確定要在這兒挖牆腳?這不厚道,你也說了,是夜助了你一臂之力,你才能安然無恙的回國。人,可不能忘本。“


    冷寒鈺被冷寒煙的話一噎,頓時沒了聲響。


    “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哥哥此時不再是從前不知兒女情長的少年郎,心上有了記掛之人,當知感情之事勉強不來,如此,便不必多說。”


    門外忽然響起了尖銳太監的聲音:“及時到,請公主殿下移架。”


    冷寒鈺深深的看著冷寒煙,那雙暗黑色帶著銳利光澤的眸子裏帶著審視。


    “長兄如父,哥哥如此多言,也不過希望你……終生不悔。”


    冷寒煙淺笑安然:“哥哥你不必擔心,既然拿終身做了賭,我定不會讓自己輸。”


    :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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