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灰蒙蒙的地方,前麵有一路白色的小路,不知t成的,一直往前延伸,看不到盡頭。(.)親愛的書友:喜歡該小說,請到秀閱讀放眼望去,前方除了霧還是霧,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色,甚至腳底下也是軟綿綿的,給人以懸空的感覺。


    這裏沒有任何味道,就連風兒也不曾吹起。


    方綾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隻得隨便找了個方向,跟著感覺走過去。可是走了很久也沒有看見出路,反而越往前走那霧就越濃,最後竟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方


    正納悶間,一個輕輕的呼喚在霧氣中響起,似乎是在她的身後,又似乎在她的前麵,但仔細聽聽,更覺得是在頭頂上方出的……她分辨不出聲音的來源,隻覺得四麵八方都是回音。


    “誰?誰叫我?”為了找出聲音的主人在哪裏,她胡亂走動著,哪裏有聲音就往哪兒走。


    “你忘記我了嗎?”聲音沒有回答她,隻是冷笑起來。


    “我……”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像是潛藏在她的記憶深處,又像是隨時會浮現在耳邊,陌生卻又熟悉,揮之不去。


    “嗬嗬……嗬嗬……”低沉而無奈的笑聲四處響起,一聲重過一聲地敲打在她的心房,影響了她的心跳,震得她心痛欲裂。


    她隻得以手捂住胸口,以防止心跳過速而從喉嚨跳出來:“你是誰?”


    “你真的把我忘記了嗎?”聲音再次反問。


    “小芊?你是小芊嗎有點像譚芊。但嗓音要低沉許多。帶著一種陰惻惻地感覺。讓人心底直涼。“你能跟我說話了?”


    “哈哈哈哈


    低沉地笑聲倏地轉成瘋狂放肆地大笑。讓方綾猛地從睜開眼睛。喘息不已。睜開眼睛。周圍是她所熟悉地房間。(.好看的小說)旁邊躺著地是陳一維。


    她做惡夢了!原來她剛才竟然是做了一場惡夢。


    在這寒冷地、下著雪地冬夜裏。她被惡夢驚醒了。身上地衣服也已被冷汗浸透。她有多久沒做過惡夢了?自從重生後。雖然內心一直帶著愧疚。但卻從來沒做過惡夢。為什麽此時竟然會開始做惡夢了?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麽?


    借著微弱地月光。她轉頭看了看還在熟睡中地陳一維。他正睡得一臉地安詳。嘴角帶著似有若無地微笑。雙手占有性地放在她地腰間。不讓她離開他地懷抱。給予她充分地溫暖。


    幸福,就是這麽簡單。隻可惜,這幸福似乎正在離她遠去。


    從夢中驚醒便了無睡意,待呼吸平順一些後,她盡量不出任何聲響,小心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披上一件厚一點的外套,悄無聲息地走到房間。


    門外,淡淡的月光灑在雪地裏,折射出白茫茫的一片,恍若她此時的心情,表麵看起來很平靜,實際上在暗地裏,一切都是蠢蠢欲動的,翻騰得有如滾燙的岩漿。


    站在亭子裏,雙手互抱肩部是為了減輕一點寒意,也是為了確定自己還是實體,而不是鬼魂。


    望著外麵的皚皚白雪,她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這段時間裏,她過得太幸福、太快樂了,竟然忘記了譚芊的存在,也忘記了自己身上所負的責任,更加忘記了自己其實沒有多少時間來享受幸福。


    仔細算起來,她的三年之期,大概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了吧?這麽重要的事情,她怎麽就給忘記了呢,如果在這個時候答應嫁給陳一維,害的將是他一輩子。她不能這麽自私的,為了一時的快樂而害了他一生。她的使命並非這個,她是來贖罪的,不是來享受的,她真該死,真是該死啊……


    “唉……”


    鬱積於心,還是忍不住長歎一聲,吐出腹中的悶氣。


    一件厚厚的裘皮大衣輕輕披在她的肩上,大衣上還帶著微溫的暖意,替她驅走周圍的寒冷,連帶著她心頭的冷意也被帶走了一些。


    熟悉的味道將她溫柔地包圍著,一雙大手更從背後伸來,將她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怎麽起來了?”陳一維略帶睡意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響起,聽起來格外的性感。


    方綾一下床,他便感覺到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便不放心地尋了出來。


    “睡不著。”自然而然地靠在他厚實的胸膛,方綾舒服地再次輕歎著,閉上了眼睛。


    靠著他就等於靠著整個世界,再也找不到讓她更安心的地方,隻是,屬於她的時間不多了,這懷抱終將不屬於她。


    “出了什麽事嗎?”他明顯地察覺到她有很重的心事,這次又是什麽事?


    “沒什麽……”方綾下意識地否認著,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他說,


    他理解這些事。隻能瑟縮一下,暫時將心事藏好。冷,我們回去吧?”


    “哼,你還知道冷?還敢就這樣站在外麵,也不怕著涼。”他的口頭上雖是責備著她的,手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攬著她,將她往屋裏帶去,並體貼地站在風頭處,替她擋去凜冽的寒風。


    冬夜裏,身體固然是寒冷的,但不管怎麽冷,也比不上她心底裏那股透骨的冷意,那是深入骨髓的寒冷啊,他能替她擋去寒風,卻無法替她擋住內心深處的恐懼。


    自那一夜夢到譚芊之後,方綾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提不起精神來。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了,她卻越來越心緒不寧,不知道應該怎麽向陳一維說清楚。


    再過兩天就是婚期了,方綾如往常一樣陪著陳一維到錢莊裏學習分辨酒精的度數。但她今天的身體似乎非常差,才喝了幾口便不勝酒力,頭暈目眩的,隻得坐在屋簷下休息。


    做完手頭的工作後,陳一維踱出帳房,靜靜地來到正閉目養神的方綾身邊,緊挨著她坐下。輕攬她的頭,讓她得以舒服地靠在他的肩上。


    她有心事,他很清楚這一點。自那次半夜驚醒後,她就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每次看見他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她的內心在掙紮著,想提起勇氣告訴他真相,卻總在最後關頭泄了氣。他會等她主動說出來的,他不想再逼她了,必須給她足夠的耐心,讓她自己說出來,讓她習慣於向他傾訴心事。他們之間所欠缺的正是溝通,這一點大家都需要慢慢學習。


    閉著眼的方綾感覺到他的動作,很自然在向著他溫暖的身體靠過來,汲取著他的體溫給自己取暖,他也就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默默坐了一會兒後,方綾醞釀了足夠的勇氣,打算向他坦白了:“逸行……”


    他輕吻了下她的,低聲應道:“我在。”


    “我們……”她深吸一口氣,說出她考慮了三天的結果。“我們取消婚禮吧?”


    陳一維身體一僵,斷然拒絕:“別想!”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這已經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老天爺根本不給他們在一起的機會,她比他更加舍不得。


    “為什麽?”


    “我……”她淺笑著,笑容裏卻帶著無奈與苦澀。“其實我一直在騙你。”


    “我不介意。”他再吻她一下。


    “你都沒聽我說是什麽事


    他用力把她摟緊:“這重要嗎?隻要你在我的身邊就行了,其他的我不想管。”他的要求,真的很低很低了。


    “你……”他根本不聽是什麽事,怎麽能這麽固執呢?


    “綾兒,我說過,我不想過問你以前的事了。”


    “可是我們也不會有未來。”她希望盡量用平和的心情跟他溝通,把他說服。


    “怎麽說?”


    方綾用最緩慢的語調,將她重生的責任以及現在所剩下的時間全都說了出來:“……對不起,我應該一開始就向你說明的。”最後她已經哽咽得說不了話。


    陳一維不說話了,隻是用雙手摟緊了她。她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也能聽到他有些過快的心跳,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麽好消息,她知道,也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那麽……”他突然笑了起來,一臉的無所謂。“我就陪你度過一輩子吧。”


    她哪裏還有一輩子?他的話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麽一輩子?”


    “雖然隻有兩年,可已經等於你的一生了,不是嗎?方綾,你是跑不掉的,生是我陳家的人,死了也隻能是我陳家的鬼。”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


    “我能陪你度過一生,便是我此生的心願了,怎麽能說不公平呢?如果明知你在這世上,卻不在我的身邊,這才叫不公平。不要說了,我不會取消婚禮的。”他說完,便閉上眼睛靠要椅背上休息,顯然是不準備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了。


    “逸行?”方綾對陳一維的結論非常不滿,不停地推著他,希望能勸他回心轉意。


    陳一維明明聽到了她在叫他,卻隻是捉過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又吻,就是不肯接她的話。這讓方綾氣結於心,卻苦於沒辦法說出來。最後無奈之下隻能氣鼓鼓地陪著他閉目休息。


    可當她也閉上眼睛後,陳一維卻睜開了早已紅透的雙眼,定定望著她,眼眸裏噙滿了痛苦與不舍。


    他,終究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麽堅強與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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