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他的獵物就在附近,他即將展開一場狩獵,將其獵殺。火災可以摧毀容顏,卻怎麽也消除不了他那雙冷冽的眸子以及對她的心情。他要她,所以無懼,他愛她,所以堅定,同樣,他恨她,所以捕殺。她是獵物,他是獵手,她會為她的遺忘,付出至高無上的代價。端起杯子,輕啜黑咖,苦澀蔓延,劍眉微皺,鳩溪槿也似乎等不及了,他想見她,屬於他的那顆成熟果實。


    他煞費苦心,親手編織的蜘蛛網,她終是踏了進來。


    “她在哪裏?”


    “越前小姐正在b1層攝影棚拍攝一組戒指樣張。”秘書正在畢恭畢敬、一絲不苟的回答著。


    “說得詳細一些。”鳩溪槿也如此要求到:“比如,越前小姐為哪個品牌的戒指進行拍攝。”


    秘書開啟有問必答模式:“越前小姐是為本公司旗下一款產品拍攝。”


    直麵秘書擠牙膏式的回應,鳩溪槿也忍耐突破臨界。他決定了,他要見她,現在,立刻,迫不及待。鳩溪槿也轉身,走向盥洗室,雙手撐著大理石台麵,身體前傾,鷹眼審視自己。從未有過,緊張情緒猶然而生,這般青澀之情,像極了國中生的愛戀。鳩溪槿也褪下衣衫,走進浴室沐浴,清洗,似要洗掉以往汙穢,幹幹淨淨。給自己三十分鍾,調整心態,以最佳狀態麵對唯歸屬於他的更紗。


    鳩溪槿也踏出辦公室,利用獨用電梯直達b1層。這邊,更紗拍攝工作已然接近尾聲,準備收工回家。一進一退,走廊相遇。隻消一眼,足以震撼心靈,如同時間定格,他沒有前進,她沒有後退,相望相凝,無聲無息。呼吸緊促,完美忍力就快破功,好想衝上前去,把更紗摟在懷裏和她耳鬢廝磨,壓於身上,將其食得一幹二淨。他瘋了嗎?是的,瘋了,從未停止。


    莫名壓力,突如其來。更紗垂下眼簾,試圖避開一切,最終,無果,隻能邁開步伐,硬著頭皮迎上,越過,與他擦肩,短短一瞬,壓力更甚。


    “越前小姐,所謂禮節……”四下,鳩溪槿也魔音肆起:“是不會,是忘了?”低沉、魅惑,聲聲俱到:“還是越前小姐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哪位?”


    聞言,更紗身形震撼,渾然顫栗,冷汗冒出。她俯下首,雙眼緊閉,連連致歉:“鳩溪先生,無意觸犯到您,真的非常抱歉。”快速冥想,如何方能不沾淤泥、全身而退。


    一聲‘先生’,熟悉襲身,感情全線崩盤,令他眼眶驟然濕潤。鳩溪槿也微微側身,言行舉止一如他們私下初次發生爭執之時,黑眸深幽若潭:“你叫我什麽?”


    “鳩溪先生。”更紗重複一遍。


    是她,沒錯。他壓抑著扯她入懷鼓動,佯裝冷意失笑,寒諷:“不錯。”抬手揮動:“你可以滾了。”


    生怕他改變想法,更紗迅速逃離,片刻不停。


    鳩溪槿也視線全程追隨更紗,一如既往,溫柔如故:這次,我放你走,下次,休想再得到任何喘息之機。


    是他的,他終究會緊緊握在手裏,不是他的,他絕會不屑一顧,不留絲毫情誼。是二木亞槿或是鳩溪槿也,他的愛,全是灰色,無論哪個女人全然無法為其染上一片色彩,除了更紗。


    …………


    ……


    公交抵達車站,下秒,更紗奪門而出,一路奔跑,到家,進門,直撲越前龍雅胸懷直至錯綜紊亂呼吸歸於平穩,越前龍雅就像她的防空洞,在他身邊,永遠都是安全的。越前龍雅揚手,溫暖手掌撫摸更紗銀色發絲,輕而柔緩,給她一股安定。更紗遲疑許久,低聲:“今天,我遇到gauze社長,鳩溪槿也先生了。”


    聽聞更紗所言,越前龍雅內心深處冒出濃鬱不詳之感:“鳩溪先生,是位什麽樣的人呢?”


    “可怕,是一位可怕的大人。”更紗說罷,往越前龍雅胸膛前挨了挨:“看見他,我背後產生一陣陣陌生又熟悉的寒意。”


    越前龍雅帶著更紗慢步後退,直到兩人雙雙跌坐在沙發上,他正視她,觸及那副墨綠雙眸,他像過電一般想到了些什麽。噩夢,果然是揮之不去的。越前龍雅強烈預感分分秒秒暗示自己,那個有權有勢的二木亞槿或許更本沒有死。更紗瞧見越前龍雅沉寂、思索表情,雙手落在他的雙頰兩側:“龍雅?”十指指腹拂過,留下馨香。


    “害怕嗎?”


    “什麽?”


    “對於鳩溪先生,會害怕嗎?”


    “害怕!”更紗斷然回答,語氣肯定。


    越前龍雅身子前傾,試探:“不與gauze有牽扯,就不會再遇見鳩溪先生了,不是嗎?”


    “龍雅,你的意思是……讓我不再做兼職嗎?”


    “是。”越前龍雅直視更紗,倘若更紗願意,他甚至可以一手遮天,全麵切斷她和gauze任何往來。


    更紗搖頭:“不,我不能。”她不能因為自己膽小,從而丟了熱愛的工作。


    越前龍雅目線緊膩更紗半晌,察覺更紗當前存有細微抵觸情感,他放棄勸說,改為安撫,長手一勾,臉貼臉,感知更紗低燒,決計結束上述話題,越前龍雅用公主抱的形式將更紗帶進臥室,替她褪去校服,換上睡衣,更紗略微掙紮,他的吻總能恰到好處欽在她的軟肋,情不自禁的時候,她甚而舉手,根根手指抄進他那頭墨綠青絲,更紗喜歡越前龍雅啃吻她頸項,每每都會沉醉不已,她恨他,恨自己對他的感覺來的越來越快。一邊吻著更紗,一邊拿起擱在床頭櫃上的藥物,往更紗嘴中塞了兩粒,隨即以唇封緘。好苦,她快要苦得哭出來了。藥片溶化,苦意使得吻加深,越前龍雅用舌仔仔細細於更紗口腔裏掃一遍,確保藥片溶盡之後,緩緩撤離更紗雙唇,拖出一根銀線,曖昧無邊。


    “不要老用這種方式給我喂藥。”更紗生氣,心塞。


    無奈,越前龍雅覺得今天更紗特別可愛,忍不住又多吻她幾下:“不這麽做,你會乖乖就範嗎?”答案肯定不會,他的更紗雖然整體恬靜,並不代表她不會像隻小貓那樣炸毛,人天生自帶心緒,更紗也不例外。


    “嘴巴很苦。”更紗朝越前龍雅靠去。


    “來,吃糖。”越前龍雅剝了顆糖推進更紗嘴內:“好些了嗎?”


    苦被甜掩蓋,更紗眉宇舒展,在柔軟床上蹭來蹭去,尋覓安適,還來不及道晚安便陷入酣睡。越前龍雅凝望更紗睡顏,順勢拿出手機聯絡二木亞奧,不一會兒,手機接起,從聲線判別,亞奧心境好像不穩。


    ‘有事快說!’


    越前龍雅唇角上揚:‘打擾你和惠裏奈的好事了?’


    ‘胡說什麽,奈奈懷有身孕,我怎麽會碰她。’說到愛妻,二木亞奧一嘴膩歪。


    ‘藥物對更紗具有可觀療效,更紗身體情況趨於平緩。’


    ‘知道了,還有事嗎?’


    ‘……亞奧,托你查個人。’


    ‘說,誰?’


    ‘gauze株式會社的社長,鳩溪槿也。’


    ‘這個人我隻可查到近兩年的資料,沒有再多。’


    ‘什麽意思?’


    ‘gauze株式會社剛起步的時候,我有私下調查過gauze旗下每一位在職員工,然而法人代表鳩溪槿也資料嚴重殘缺,貌似刪除那般,留下零星一點。’


    ‘亞奧,鳩溪槿也是位危險人物。’


    ‘我知道。’


    ‘今天,鳩溪槿也和更紗接觸了。’


    ‘更紗?’二木亞奧啞然失笑‘那位大人並非想見就可見的,更紗為何會同他有接觸?’


    ‘鳩溪槿也對更紗的影響力與當年二木亞槿,一模一樣。’


    二木亞奧的臉瞬間冷峻起來‘二木亞槿?’很快,他否定自身想法‘不,不可能,他早死了。’


    ‘我也希望他們兩人不是同一人,否則太可怕了。’


    ‘不會是,二木亞槿死了,死於火災,他早已成灰。’


    ‘於日本,無人徹查鳩溪槿也嗎?’


    ‘千鳥羽破風應當能行,勢力不容小窺。’


    ‘行,我了解了,好好陪你家惠裏奈,我這邊先掛了,有機會再聊。’音落,隨即切斷通話。


    越前龍雅放下手機,側目打量更紗,眼眸深幽閃過一抹力不從心,他不是王子亦不是騎士,應付鳩溪槿也如許既有權又有勢的大人物,必定相當費勁,假若沒有二木亞奧和千鳥羽破風協助,越前龍雅幾乎束手無策,他淡淡自嘲:“怎麽辦,我的更紗,現在把你藏在哪裏,都是不安全。”他曾經以為他的周遭範圍之內最為安全,庇護更紗簡直綽綽有餘,如今,這股自負不攻自破。


    刹然,屋內座機電話響起,打斷越前龍雅所思,起身,拎起聽筒‘你好,這裏是越前家,請問找哪位?’


    ‘是我,千鳥羽。’


    ‘風哥。’越前龍雅波瀾不驚,想必是二木亞奧轉告千鳥羽破風一切‘關於鳩溪槿也……’


    千鳥羽破風轉換方式應答‘龍雅,你的直覺曆來精準無誤。’他忌諱道出那組姓名。


    ‘鳩溪槿也即是二木亞槿嗎?’


    ‘是的,是他。’千鳥羽破風聲音淡薄。


    鳩溪槿也便是重生之前的二木亞槿,這隻火鳥帶著熊熊烈焰再生,他定會變本加厲進行瘋狂掠奪。二木亞槿和更紗,這份孽緣,由天注定,就連上帝也無法改寫。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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