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禹站起身在房間了轉了一圈,然後轉過頭對著劉一同道:“沒錯,應該就是在這裏。貴部和日本人交戰後主動撤出了楊村,既然你們已經撤走了我們自然就又接防了。這在咱們當時換防時可是有口頭協議的,就怕劉副官忙,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劉某當時代表程司令和黎隊長是有說過,我們程司令向來一言九鼎,又怎麽能忘記呢?不過~。。。。。”劉一同坐直身子,“不過時過境遷,今時已不同往日了!”


    “今時不同往日?”黎禹在劉一同對麵又坐了下來,“不知劉副官所指為何呀?”


    劉一同訕笑道:“請問黎隊長,當時是以什麽身份和程司令換防的呀?”


    黎禹內心一震:看來這個劉一同要拿最近的皖南事變作文章了。


    “共?產?黨新四軍遊擊隊隊長!”


    “黎隊長記得就好!”劉一同道,“不知黎隊長可知道最近皖南一事!”


    “皖南?皖南怎麽了?”黎禹假裝糊塗。


    “貴軍軍長葉挺私自叛逃,攻擊友軍。”劉一同肅然道,“蔣委員長已經下令取消新四軍番號,宣布新四軍為叛軍!”


    劉一同說完站了起來,“換句話說,你們現在是一支沒有歸屬的部隊。劉某是看在往日的情分才和黎隊長講道理。要是按照上峰的命令,我現在應該繳了你們的械才對!”


    黎禹看著義正言辭的劉一同,往椅背一靠,不緊不慢的道:“皖南一事孰是孰非,國共兩黨還沒有定論!再說了,那是長官們考慮的問題,我黎禹一個小遊擊隊長管不著!”


    接著,他也不甘示弱的站起身,“我不管什麽番號不番號的事情。老子現在就是個共?產?黨,我倒要問問劉副官,蔣委員長有沒有說國共從此不合作了?”


    劉一同被黎禹這麽一問,一時無語起來。心想:是呀!這長官部的電文隻是說取消新四軍番號,逮捕葉挺,並沒說國共不合作呀!


    黎禹把椅子一挪:“如果國共不合作了,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我黎禹就算是自投羅網來了。現在我黎禹就兩個人、兩支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說完盯著劉一同的雙眼,觀察著劉一同的變化。


    劉一同半晌無語,黎禹繼續道:“若國?共還是合作的,我現在就以關刀鎮一個共?產?黨的身份向劉副官要一個交待。請問劉副官,為什麽突然跑到楊村來抓人?”


    劉一同正待答話,突然外麵傳來了程祿懷的聲音。原來程祿懷一直放心不下楊村,騎著馬從駐地專門跑了過來,正好趕上了黎、劉二人的舌戰。


    “好個伶牙俐齒的共?產?黨!”程祿懷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走了進來。


    劉一同對著進來的程祿懷行了一個軍禮,黎禹看著程祿懷矮胖的身軀,也來了個軍禮,畢竟現在程祿懷還是關刀鎮地麵中國?軍隊的最高長官。


    程祿懷摘下帽子往桌子上一放,一欠身坐了下來,這才繼續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你新四軍番號都沒了,你這個遊擊隊長和你的遊擊隊還有什麽資格來和我談判呢?”


    程祿懷點上一支煙,“沒錯,現在大敵當前,國共還是合作的。你是共?產?黨這沒問題,不過你的部隊目前已經不合法了。”


    “程縣長的意思是,我的遊擊隊就該就地解散,從此消失?”


    “那倒不必!”程祿懷吐了口煙,“顧長官已經下令,允許國?軍收編原新四軍的一切部隊。畢竟這些都是國家的抗日力量,不能因為他葉挺一個人的錯,而累及所有人。”


    黎禹冷冷一笑,話說到這裏,程祿懷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利用抓楊厚根來引出遊擊隊,遊擊隊要麽接受收編,要麽接下來的可能就是一場中國?軍隊間的內鬥。


    程祿懷拋下這句話後,抽著煙一言不發,等待著黎禹的反應。


    黎禹莞爾一笑,不慌不忙的在程祿懷對麵坐了下來,“謝謝程縣長的美意!本來嘛不管國?民?黨還是共?產?黨,麵對日本人的時候大家都是中?國?軍?隊。但是這做人得講究個情意,葉挺將軍畢竟是我的老長官,我不能看到長官出事就改旗易幟不是?再說了,孰是孰非得等你我的長官們下了定論才好說。他葉挺要真是叛逃,做了對不起中國人的事情,到時候我黎禹不用程縣長開口,自己自動就來了。”


    程祿懷看著侃侃而談的黎禹,心裏暗暗佩服他的非凡的口才。他吐了煙圈,等待著黎禹的下文。


    黎禹見程祿懷一副穩坐泰山的樣子,繼續道:“你們國?軍一溜的德式裝備,吃穿不愁,還有軍餉。就怕程縣長嫌我黎禹是個土包子,看不上我們呀!”


    黎禹眼睛直盯著程祿懷的反應,端坐椅上的程祿懷嘴角微微向上掀了掀,對黎禹所說的不置可否。


    黎禹好話也說得差不多了,見程祿懷還是擺著一副臭架子,不可一世的樣子。他話鋒一轉,直指正題。


    “所謂在什麽山上唱什麽歌。程司令剛也說了,國共目前還是合作的。我黎禹現在畢竟還是共?產?黨的人,我就直說了吧,既然國共還是合作的,為什麽劉副官要跑到楊村來抓我們的楊保長呢?此舉難


    保沒有破壞國共合作之嫌呀!”


    “黎隊長真是好口才呀!”程祿懷挪了挪屁股,“抓楊厚根是我下的命令,這不能怪劉副官。不過,我們抓楊厚根不是因為他是共?產?黨,而是因為他有隱情不報,陷國?軍於不利之嫌。”


    “隱情不報?陷國?軍於不利?”黎禹被程祿懷說得糊塗了起來。


    “黎隊長是否還記得上次在這裏的那場夜戰呀?”劉一同在一旁開口問道。


    “自然記得!”


    “劉某很感謝當時貴部及時出手相救。但是長期以來,劉某心裏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黎隊長能否為劉某釋疑?”


    “不知劉副官有何疑問?”


    劉一同麵露微笑,“楊村夜戰之時,貴部似乎在楊村早有布置。而非如黎隊長之前所說是偶遇,不知黎隊長對此作何解釋呀!”


    “偶遇也好,早有布置也罷。最重要的是,你我合作殲滅了日本人的精銳,這結果才是最重要的。”話說到這裏,黎禹暗暗心驚。程祿懷這次的預謀遠比他想的複雜的多,為了打遊擊隊的主意,程祿懷可算得上是心思縝密、環環相扣了。


    “黎隊長此言差矣!”劉一同臉色一稟,“如是偶遇,劉某自當感謝黎隊長救命之恩。但若是早有布置,貴部恐有知情不報、陷友軍於不利之嫌。”


    “劉副官此話從何講起!”黎禹坐正了身子,“聽劉副官此言,似乎黎禹是勾結日本人共同對付國?軍了?”


    “黎隊長年少英雄,勾結日寇之事自然不可能。”程祿懷把煙屁股一丟,“但是知情不報,讓國?軍在楊村遭受重大損失之責恐怕逃脫不開。”


    “程縣長如此說,似乎已經認定黎某就是知情不報了?”


    “是不是知情不報,不是程某一人說了算。國?民?政?府是講·法製的,這得由事實和證據來證明!”


    黎禹等的就是程祿懷的證據,他知道接下來楊二寶該出場了。於是,冷冷一笑對著程、劉二人道:“不知程司令所謂的證據指的是什麽?”


    “話說到這裏,我姓程的也不打算繞圈子了。”他把椅子往後稍微挪了挪,“不管楊厚根是不是共?產?黨,他都是國?民?政?府任命的楊村的保長。此人在楊村之戰當日有重大的知情不報嫌疑。證人就是楊村的村民楊二寶。”


    “楊二寶?”黎禹故作驚訝的道,“不知能否讓在下見識下這個證人呀!”


    劉一同拍了拍手,很快楊二寶就在兩個士兵的帶領下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黎禹不動聲色,冷冷的盯著猥瑣不堪的楊二寶。楊二寶看著前麵端坐著的黎禹,被他瞧的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劉一同威嚴的道:“楊二寶,告訴黎隊長你是什麽人。在把你當日所見跟黎隊長說一說,有程司令替你作主你隻管實話實說,不必有任何顧慮。”


    楊二寶喉結動了動,咽了口唾沫,然後把事先想好的說辭和盤托出:“報告長官,我叫楊二寶,是本村的村民。日本人來偷襲劉長官的那天傍晚,我親眼看到有人跑到了楊保長家裏,之後就跑出村子去了。後來晚上日本人就來了,再後來這位長官就帶人進了村。”楊二寶邊說,邊用手指了指黎禹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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