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火把搖動兩圈,你們就往上拉,否則誰都不許私自把我們拉上來。聽見沒有!”


    “明白!”所有負責拉繩的人大聲的回複著劉一同。


    峭壁千仞,拔地擎天,崢嶸崔嵬。不知名的植物在懸崖上爭奇,怪石嶙峋,煙雲在夜晚的峰壑中彌漫,動物油火把在岩壁上流光,映襯著在崖壁上幸苦攀登的兩個堅毅的中國·軍人的臉。懶


    劉一同和四喜在懸崖上幸苦的攀登著,荊棘和突起的石塊不僅掛破了衣服,更讓他們裸露在外的臉頰和雙手傷痕累累。越往下霧氣越重,雖有火把照明,但兩人隻能看見周圍不到兩米的地方。


    懸崖上端,兩隻火把越來越來小,負責放繩子的人們隻能依靠下端的重力情況來緩緩的放繩子。


    掛在半空中的兩人慢慢摸索著往下降,兩人一左一右把布萊爾掉落的的直線位置夾在中間,沿途發現了一些人滑落時的痕跡。繩子已經放了很長了,但下麵似乎仍然深不見底。兩人喘口粗氣短暫了休息了會,又小心翼翼的沿著被掛掉的植物往下麵尋去。


    往下又爬了兩米多,崖畔的植物逐漸粗壯起來。四喜接著微弱的火光往下瞅了瞅,腳下不遠的地方露出一個好似傘蓋一樣的物體。


    “是樹!”同樣是山裏人出身的四喜馬上反應了過來。他馬上掉轉頭朝左邊不遠處的劉一同大喊:“劉副官,下麵有棵樹。我們下去的時候下心點,洋人有可能會被掛住。”蟲


    “明白!”


    希望給人以力量,劉一同和四喜加快了往下的腳步,頂上放繩子的人陡然覺得繩子下降的速度快了起來。


    這一處被掛斷的植物明顯比上麵的粗壯,有些小樹都有人的手腕那麽粗了。他們明顯是被重物砸斷的,有些枝椏還連著樹皮和主幹粘連在一起,好像在傾訴自己遭遇的不幸。晚上看不到這裏的地勢,劉一同估計這個地方也許是為數不多能照射到陽光的地方。“傘蓋”終於到了,這是一個異類,他在山崖上長得十分茂盛。今天白天它平靜安逸的生活也被打破了,頂部的枝椏斷掉了許多,這一塊的枝葉全掉了,形成“傘蓋”頂部的一個破洞。火把沒有辦法順利下降了,兩人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把有可能會阻擋火把的樹枝給折掉。


    這是一棵“橫斜逸出”的樹,筆直的幹,虯枝亂飛。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緊緊靠攏,也象是加以人工似的,成為一束;它的葉子也是片片向上,幾乎沒有斜生的,更不用說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銀色的暈圈,在火光的照射下微微泛出耀眼的金色。雖有冬天風雪卻仍然保持著倔強挺立,不折不撓,對抗著西北風。


    兩人各自找到一根粗壯的樹枝站住腳,然後手舉火把沿著被砸斷的枝椏搜索起來。仿佛一個巨大的樹瘤,下方一個“彈弓”形的枝椏間有個異物在模糊的視線中很快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黃、劉二人對望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朝“樹瘤”攀爬過去。


    “是人!是洋鬼子!”四喜驚喜的大叫起來,身上的疲勞、疼痛一掃而光。劉一同激動的熱血沸騰,身軀在樹上爬的飛快。


    布萊爾一動不動的被叉在“彈弓的中間”,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衣服破爛不堪,臉上、手上的裸露處血肉模糊。四喜和劉一同熱淚盈眶,兩個中·國人此時心底裏想到的完全是一樣的:一個外國人,因為在中國打日本鬼子受了這麽大的罪,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外國人。


    四喜伸手就要把他撈起來,劉一同趕緊伸手阻止了四喜。他騰出手在布萊爾鼻子上試了試:竟然還有微弱的呼吸?


    這讓劉一同大喜過望,他抬頭對四喜道:“用繩子沿著腋下,繞胸口和背綁住他,然後再慢慢拉起來。”


    四喜會意的點了點頭,很快,毫無知覺的,雙手耷拉著的布萊爾就被綁好了。劉一同小心的爬到外側,透出枝葉朝上麵緩緩的搖動著手中的火把。已經略顯昏黃的火把在漆黑的夜空中形成一個耀眼的光圈。


    山上的人感覺到兩根繩子瞬間輕了,兩顆火把忽隱忽現似乎是靠在了一起。就在大家納悶的時候,眼尖的人精瞧見了劉一同發出的信號。


    “火把!火把搖圈了,搖圈了!拉,快往上拉!”


    眾人趕緊往下瞅,正在不斷揮動的火把讓大家興奮莫名,在各自“首領”的指揮下,大家緩緩的往上拉起來。


    “咦~!怎麽重了這麽多?”胖子有些不解。


    另一側的國?軍紛紛抬起頭,東哥用力的拉著繩子,一邊吭哧、吭哧的回答道:“胖子,你個笨蛋,我們這邊肯定是多了一個人,兩位長官肯定是找到洋鬼子了,他就在我們的繩子下麵。”


    東哥一句話仿佛一針興奮劑,拉繩子的人們加重了手頭的力氣。同時動作也更加小心起來。


    四喜把布萊爾吊在自己下麵,一隻手扶著布萊爾,一隻手撥開上升過程中的阻礙物。在同伴們的幫助下,好像電梯一般慢慢朝上升了上去。


    “一、二、三…”“一、二、三”,鼓足勁頭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喊起了號子,這邊劉一同已經上來了,他來不及休息率領自己的部下走向另一側伸手就撈住了正往上升的繩子。


    “停、停、停!”四喜距離崖頂已經不遠了,劉一同趕緊喊停,接著帶著幾個人伸手撈住了四喜的身軀。


    “慢點,慢點”四喜喊著,“我先抱住洋


    人,然後你們在用力!”


    “一、二、三,上!~”隨著整齊劃一的口號聲,抱著布萊爾的四喜被眾人拉了上來。他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手裏還緊緊抱著奄奄一息的布萊爾。


    “上來了!終於上來了!”


    “這洋人真是夠沉的!”


    “屁話,你沒看洋人人高馬大的嗎?”


    。。。。。。。。。。。。。。。。。


    興奮的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這位大哥,洋人還沒死,能不能把他放到你們村裏去幫忙救治一下,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劉一同對著東哥抱著拳。


    劉一同和四喜的行為早已經征服了東哥,他點了點頭,然後又略顯為難的道:“我們隻會一些鄉下救人的土法,能不能管用就不知道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四喜緩過氣站起身,“就算是死馬也要當活馬醫了。”


    “好吧!”東哥轉頭對著胖子等人道,“砍個擔架,把洋人抬回去讓根爺給他看看。”


    劉一同和四喜在飛石口留下警戒的人,然後帶著幾個手下跟東哥等人朝村內而去。


    夜已經深了,本該沉睡的大地此刻卻喧鬧起來,紛繁的腳步驚醒了村裏的獵狗,第一聲狗吠仿似發令槍,緊隨其後整個黑石村的狗兒們都呲著牙對著進村的方向狂吼起來。很快,各家木屋裏的油燈就像繁星一般點亮了黑暗的村莊。不明就裏的女人們慌張起來,孩子們的哭聲也傳進了趕路人的耳中。


    “誰!”留下來的村民衝著腳步大吼一聲。


    “是我們!”


    隨著東哥的一句話,黑暗中的村民馬上跑了出來。


    “快去叫根爺,洋人被找著了,不趕緊救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好嘞!”


    洋人被找到,東哥帶人回來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村子,獵狗的吠叫慢慢平息了,女人們批著衣服大膽的走出自家房門,人群朝石窟湧去。


    石窟內白天戰鬥中的受傷的傷員們紛紛抬起頭,負責護理的女人們不約而同的圍了過來。東哥、四喜、劉一同等人剛把布萊爾放到一邊角落的草墊上,門口就傳來村民們的喊聲:“根爺來了,根爺來了!”


    眾人很自然的閃開一條路,大腿受傷的根爺在村民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根爺!”東哥趕緊迎上去,“洋人被兩個長官從懸崖底找回來了,您老快給看看!”


    根爺一言不發的坐到仍然昏迷著的布萊爾身邊,伸手把住了他的脈。根爺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回頭對東哥說道:“把火盆拿過來,把他衣服解開,女人們退出去。”


    根爺古樹藤般的雙手在布萊爾身上從上到下摸索了一遍,周圍的人全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除了石壁上火把偶爾發出的“劈啪”聲,周圍一片寂靜。


    幾分鍾後,根爺長歎口氣抬起頭,“洋鬼子肋骨斷了兩根,腿骨折了,一直昏迷不醒估計是有內傷。”


    “老人家,他還有救嗎?”劉一同緊張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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