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煙恨恨地望著他,語言已無法表達她的憤怒,不遠處正在遭受蹂躪的碧瑤的哭喊聲,更是淩遲著她的每一寸神經。


    這樣的考驗已非嬌弱的她身體所能夠承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蹲下身子,伸手拭淚,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無助的模樣。


    耶律烈提起趙如煙的身子,反手一把將她按到牆上,粗魯而略帶一絲殘忍。


    “如煙公主,看來你的表現與本王想象的略有差異,怎麽,傷心了?”他不無嘲諷地說道。


    “你為什麽要這樣虐待她們?為什麽?與其這樣,你倒不如一劍殺了她,幹脆給她一個痛快的!”趙如煙大聲衝他吼了起來。


    “如煙公主,你在對誰說話?本王乃遼國兵馬大元帥,豈會濫殺無辜?你也太小看本王了!”耶律烈神氣的挑眉。


    趙如煙冷冷的一笑,大聲的反駁道:“濫殺無辜?你以為你不是那種人嗎?其實你骨子裏比誰都殘暴血腥,你把這些戰俘活活囚禁在這裏,不就是在虐待她們,難道她們現在,不是生不如死嗎?”


    “生不如死怪不得別人,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怪隻能怪你們大宋的昏君。”耶律烈字字鏗鏘有力。


    “你這個儈子手,你連一個女人都不放過,你卑鄙!無恥!下流!你不得好死!”趙如煙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道。


    “既然你這麽說,本王也不必再與你糾纏下去了!”耶律烈長袖一揮,劍眉怒挑:“你不是希望本王給她們一個痛快的嗎?本王這就去命人剮了她們,如煙公主,這下你滿意了嗎?”


    他的聲音尖利而可怕,像一道魔咒,隨意改判別人的生死。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趙如煙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因為她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在玩火,渾身不覺哆嗦起來,搖著頭失聲喊道:“不,不要……不要……”


    耶律烈殘忍地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將她甩離他的衣袖,趙如煙被他擲在地上,可是已經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了,她撲上前,就像個垂死掙紮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住了耶律烈的大腿。


    她卑微地向他祈求道:“不,大王我錯了,我說錯話了,你不能殺了她們,不要,你要殺就殺我好了,求求你不要殺他們……是我錯了……”


    耶律烈用力抽了抽他的大腿,想要擺脫趙如煙,卻沒有成功,她仍抱住他的腿死死不放。


    “想她們活,你就要學會忍耐,明白嗎?”他蹲下身子,俯視著趙如煙,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


    為了她的子民能活下去,她不得不臣服在他的權利之下。


    耶律烈高高在上地俯瞰著趙如煙,而她此時什麽話也說不出,隻能無助地點點頭,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腳下。


    “你哭了?內心堅強如磐石一般的大宋如煙公主也會哭嗎?敢在晾鷹台裏與蟒蛇一較生死的厲害角色也會流眼淚嗎?哈,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耶律烈殘忍地嗤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抹去了上麵的淚水。


    趙如煙隻覺得身心俱疲,這裏的每一聲喊叫,無不淩遲著她的心。頃刻間隻覺得眼前的耶律烈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她的人整個栽倒,意識陷入無邊的黑暗……


    她昏過去了,也就沒有看到耶律烈是怎樣搶在她摔在地上的前一瞬,以迅如蒼鷹的動作,一把將她護進懷中,讓那個纖細的身體,完全陷入他的掌握。


    趙如煙滴落的淚,灑在他的衣領上,沒有迅速幹涸,卻也沒能夠印下明顯的痕跡。


    耶律烈抱住她的時候,那些身上強壯的肌理們隨著他的動作而起伏,彪悍得像猛獸,而唇邊滿足的笑容,卻遠比猛獸更魔魅邪惡。


    也許對於她單薄的身子來說,方才的打擊過於沉重了,昏迷中的趙如煙依舊黛眉緊皺,臉色青紫,表情依然是那麽痛苦。


    耶律烈一刻也不遲疑,抱住她之後,立即用單手環住她瘦削的肩,運潛內力穿透她的身體,溫熱她的經脈,幫助她驅趕四周的寒冷。


    充盈渾厚的內力,化為體內的豐富熱量,很快起到了作用,趙如煙的小臉逐漸由青轉白,略微恢複了紅潤。


    “這真的是你要的嗎?”趙如煙昏倒後,另一個高大威猛、劍眉挺鼻的男子突然自二人的身後現身。


    他遲疑半晌,沉沉問道。剛硬黝黑的臉有若石雕,不帶任何透視內心的表情。


    “嗯?”耶律烈鋼鐵般的長臂將趙如煙牢牢箝在懷中,對於這位他在大遼唯一親密的朋友的提問顯然心不在焉:“當然。”


    男人不解,忍不住追問道:“看她痛苦?”


    “嗯?”耶律烈不滿地睨了好友一眼:“當然不,是教會她怎樣快樂。”


    “快樂?”男人顯然不解:“為什麽不告訴她,碧瑤的真實身份?!”


    “告訴她,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耶律烈微微眯眼,說完這句話,他不再作任何短暫停留,以追風般的速度,抱著懷中女子飛身離去。


    蕭隗知道他無法改變耶律烈的決定,這個大王的旨意從來都不可違逆,所以多說亦無益。若不是因為……碧瑤,哎,他也懶得來。認命地歎口氣,現在看來,他還是無法交差了。


    夜幕降臨,天地間仿佛更冷了。


    深深的寒意,滲進趙如煙的骨子裏,同時蔓延的,還有深深的無盡的悔意。


    她錯了,真的錯了。在成為階下囚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知道,她再也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即使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又如何?被俘虜來大遼,不也一樣是階下囚嗎?


    輾轉反側中,陷入悲憤中的趙如煙並未清醒,卻仍然聽到心中哀淒清晰的冷笑聲,曾幾何時,她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呢?


    既然早就明白身不由己的道理,為什麽她還要如此標新立異?如此獨樹一幟?


    她根本就不應該違背耶律烈,不該違背任何一個占領了大宋領土俘虜了她的遼人。


    他們提出的任何條件,隻要提出來了,她就應該心甘情願、一股腦地點頭答應,然後無比喜出望外、死心塌地地開始她的奴隸生涯。


    如果她這樣做了,那麽,她最親的姐妹、她最好的朋友碧瑤,又怎麽可能會受到這樣無法挽回的傷害?


    如果她再不答應,那麽接下來,她是不是將會看到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錯得如此離譜,錯得如此該死。


    要她高高在上的公主,承認自己已經淪為階下囚真的這麽困難嗎?為什麽不肯麵對現實,為什麽還期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回到大宋?


    難道要用別人的生命,為她自己的堅持付出慘痛代價嗎?


    朦朧中,趙如煙聽到昔悌異常興奮的聲音,同時也感覺到自己正在睜開眼睛。


    她該慶幸自己在經曆巨大的打擊後,仍然能夠正常的清醒過來,竟然沒有被逼瘋,並且還清楚地記得所有的殘酷的一切。


    也許她不應該這樣怨天尤人,應該學會知足。最起碼,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牽掛她的安危,為她終於從渾沌的昏睡中爬回悲慘的現實而興高采烈、歡欣鼓舞。


    沒有意外,趙如煙眼前的虛擬世界逐漸變為實體,那個日夜不眠不休照顧她的丫鬟昔悌的臉在這個時候迅速退至一旁,而接下來迎接她的,是一雙黝亮、不遜的黑眸。


    躺在床上的趙如煙靜靜地看著,然後又閉起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舉手示意昔悌扶她起來,坐在床上,臉色雖然蒼白但卻顯得平和。


    “你到底想怎麽樣,不用再兜圈子,全部說出來。”趙如煙再次睜大眼,清澄帶怒的眸光,凝向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她那雙如水般靈動的眼眸,生氣的時候,反而顯得很圓很大也很漂亮,讓耶律烈的心情也跟著一片大好。


    眉眼再度蕩開邪肆的笑意,他不發一言。


    趙如煙的聲音依然平靜,柔和中卻有著無法掩飾的疲憊和嚴厲:“無須再費話,開出你的條件!”


    耶律烈低沉的語調揉入一抹危險的慵懶:“做我的女人。”


    “好。”出乎他的意料,這一次,趙如煙竟然一刻也沒有遲疑:“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條件。”


    答應他,是有條件的。而且,她打定主意,如果這些條件,不能被一一滿足,哪怕放棄自己的生命,她也絕不會再妥協。


    “第一,我不會嫁給你為妃子,更不會以大宋公主的名義與你成親,我的身份必須保密,我隻做你的侍妾。”


    “第二,作為侍妾一般的職責,我隻盡一次。時間由你選,但隻有一次。其餘的人生裏,如果我沒有逃離的可能,隻要你答應不為難大宋一天,我便做你的奴隸一天!”


    耶律烈的笑更加邪惡和不屑一顧:“你這樣算是為國獻身?”


    趙如煙冷冽的表情和聲音未因他鄙夷的神色而有絲毫改變:“我沒有那麽偉大,更沒有興趣給自己立碑,但我有限的生命裏,絕不希望我的子民們,因為我而受到任何傷害。”


    寧做侍妾,不為妃,她沒有更多的希翼,但求還留有一絲最後的尊嚴。


    從未因身不由己而自卑,她也不會在身陷囹圄中妥協;縱使衝天的陰霾化為隨行的暗影,將她全然籠罩;縱使親人的牽絆、身世的無奈無法改變;然而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消蝕她的尊嚴與自信……


    耶律烈笑了,他自己知道,這是一種很開心很純粹的笑容,因為趙如煙的天真!


    “侍妾的一般職責?”不過就是陪他睡覺,她都要找一個她能夠接受的詞語來形容,仿佛那是怎樣難以啟齒的奇恥大辱。


    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一個女人,思維卻如此縝密,在短短的時間內,邏輯嚴密的給出她的決定。


    可是,她實在是過於天真了。


    做女人的快樂,她還沒有經曆過呢!他對此可有絕對的信心,保證給了她第一次,她還會再想要第二次。


    他無數的女人們早就鐵證如山地證明了這一點。


    更何況自己想要給予她的,是從前的那些女人們沒有享受過的快樂。隻盡一次嗎?但願她能夠說到做到。


    想到這裏,耶律烈在心裏放浪的縱情大笑。


    “好,我答應你。”反正隻要她答應,她提的任何條件,他都會滿足,絕無二話。


    趙如煙的臉色依舊平靜:“請你聽清楚,是大宋所有的戰俘。”


    耶律烈也無意遮掩他的心花怒放:“本王聽清楚了,是大宋所有戰俘。”隻要她願意從了他,他還有什麽是不能答應的呢?


    趙如煙最重要的意圖在這裏:“包括碧瑤,你必須讓她現在就離開那個魔窟。”


    耶律烈邪氣地笑,顯得無比大方:“沒問題,你馬上就會見到她。”


    太好了!趙如煙美麗的眼睛頓時綻放燦爛的光芒,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雖然她的幫助來得太晚,碧瑤已經遭受了太多的傷害,但是至少從這一刻開始,她不必再受苦。


    她還希望碧瑤能夠原諒她,可以給她機會,讓她照顧她,慢慢撫平她心靈的創傷。


    但是別急,還有更多的人呢!“包括李將軍。”


    她已經打聽過了,薊州城守將李報國已經被遼軍俘虜,上次在晾鷹台她見過他一麵,現在還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耶律烈也索性將大方進行到底:“沒問題。他從前在大宋是什麽樣的位置,以後一切照舊。”


    趙如煙臉上的滿足感再次疊加,容光煥發的她有一種別致到極致的美,妙筆難描,讓耶律烈產生一種錯覺,麵對這樣美麗的她,即便要讓他掏心掏肺來換,在那一瞬間,他都會願意。


    爽朗的笑意再現,他終於體會到當年的周幽王因何會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了。


    “還有……”趙如煙拚命想著還有沒有遺漏掉的,既然現在是一個機會,當然是能救的人越多越好,趁著這會耶律烈高興,都說出來。


    “如煙公主,本王已經答應了你那麽多條件,你現在是不是也該給本王一點甜頭?”耶律烈突然湊近她,神情曖昧。


    趙如煙現在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困境。


    因為她已經從他的眼底,看到了熊熊的火陷。


    趙如煙有些害怕,不自覺地向後縮了縮,他伸手扯住她的羅裙,用力向兩側一拽便被他輕易扯了下去,修長的腿在他麵前一覽無餘……


    耶律烈伸出手指輕輕一勾,趙如煙褻衣的束帶便從脖子上鬆開了,她大半的身子就這樣暴露在他麵前,無處可逃,更加無處藏身。


    趙如煙看到他眼底的欲火越來越濃,他就像是在觀看一件完美的瓷器,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著她,一分一毫都不放過……


    “你幹什麽?走開!”趙如煙想要掙紮,羞惱的吼道。


    耶律烈不但沒有走開,反而漸漸朝她靠近,俯身親吻她的唇。


    趙如煙渾身不覺一顫,立刻將頭扭向了一旁,嫌惡地躲開了他的嘴。


    耶律烈撲了個空,沒有怒,舉動反而更加肆意起來,他把她按倒在床榻上,一雙大掌隔著單薄的褻衣來回撫弄著她的柔軟。


    “大王,皇上傳召你入宮――”門外響起了一個公公的稟報聲。想必是耶律賢有要事找他。


    然而耶律烈,仿佛沒有聽到外麵傳進來的稟報,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趙如煙的身上。


    趙如煙看得出,他在垂涎她的身體,他恨不得立刻占有她才肯罷休,如同一頭饑餓的豺狼撞見一隻美味的小白兔,他怎麽可能放過它?他有什麽理由不讓自己飽餐一頓?


    伏在她身上的耶律烈眸光犀利而明亮,他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的臉和裸露出的身體。


    趙如煙無法回避他咄咄的目光和強烈的壓迫感,開始瞪著一雙眼與他四目交火。


    她的眼神是冷淡倔強的,但是在耶律烈那裏,她仍然隻有敗下陣來的可能,因為他身上淩人的氣勢壓得她無力喘息。


    “大王,你們大遼的皇上在傳召你呢?難道你被我的美色所迷惑,連皇帝的傳召都不理會了嗎?”趙如煙冷笑一聲,對他明嘲暗諷道。


    聽了她的話,耶律烈一點不怒,嘴角反而噙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他輕輕撚著她肩上的一摞頭發,淡然說:“遇到你這樣的女子,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會動心,比起你皇上的傳召又算什麽?”


    “大王這樣高抬於我,如煙恐怕承受不起!”趙如煙仍然嘴硬而絲毫不肯服軟。


    “是嗎?”耶律烈俯下頭,舔吻著她的脖子。“如煙公主,注定你是我的!”他衝著她朗聲言道,一副勢必在握的架勢,不容拒絕,不容反對,更不容否定。


    “如果大王敢反了皇上,做一個真正的一國之君,以後我都是你的。”趙如煙更加大膽地說道。


    她明白現在的局麵,大遼的兵馬跟軍權都在耶律烈的手上,當今皇上耶律賢因為常年患病,他的皇權早已集中在他的皇弟耶律烈的手上,這也是耶律賢為什麽不惜一切手段,要在自己過世之前,從耶律烈手中奪回兵權的重要原因。


    因為耶律烈手中的權力實在過大,戰功又卓越顯赫,如果他要做皇帝,大遼上下肯定沒有人不服,也就輪不到他的兒子耶律隆緒了。


    所以要不要做皇帝,隻在於耶律烈想不想做,而不在於能不能做。


    隻要他想,那大遼皇帝的寶座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雖然趙如煙跟他有言在先,她侍妾的義務隻盡一次,但若是能成功勾引到他,挑撥他跟皇上耶律賢之間的關係,引起遼國的內戰,那對他們大宋來說,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趙如煙願意盡力一試,何況眼下這種時候,她也未必能逃得過他體內熊熊的烈焰,他會將她燒成灰燼,連一根骨頭都不放過!


    耶律烈想得到的,不過隻是她的身體,而她經曆了這麽多事,這副皮囊也無需留給任何一個人了,她又何必苦苦掙紮呢?一個人沒有了尊嚴,還能拿什麽去高傲?


    想到此,趙如煙便大膽起來。


    “大王,不如別去理會皇上了?讓我來伺候你吧?”趙如煙妖嬈的一笑,對耶律烈做出一個嫵媚的表情。她知道她這是在挑釁他,她是在拿自己身體當賭注,她甚至會被他吃幹抹淨,就在這張充滿曖昧氣息的床榻上。


    可是此刻,已經容不得她去選擇。


    既然已經答應耶律烈,要做他的侍妾,她這副身子,是遲些給他,還是現在勾引他,又有什麽區別呢?


    重要的是,要發揮它應有的價值。


    在耶律烈不經意間,趙如煙突然伸出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向他發燙的耳根,兩條長腿也不覺纏上他的腰跡,她的身體幾乎與他毫無罅隙,她能清楚地聽到他怦怦的心跳聲和極力想要壓抑住的呼吸。


    “告訴本王,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耶律烈壓低了聲線,音色略微有些沙啞和生澀,麵對一個絕色美女的引誘,這大概是他所能抵製的極限了吧。


    “寧可卑微地活著,也不要高傲的死去!”趙如煙的嘴唇貼著他的耳根,輕輕廝磨並低聲告訴他。


    “你是嗎?”耶律烈劇烈地喘著粗氣,反問道。


    “我可以為了我的國家,為了我的子民,向自己的仇敵屈服妥協,甚至願意獻身,難道我不是嗎?”趙如煙冷笑,一副無所顧及的樣子,用力把自己的胸膛貼向他。


    “當然不是!”


    耶律烈突然伸手掰開趙如煙纏在他腰上的大腿,他的舉動和那句“當然不是”簡直讓她始料未及。


    “你不是想要我嗎?”趙如煙猛然坐起,有些吃驚。


    “就算要你,本王也不會這樣匆忙了事,還有,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實在不怎麽樣,像你這樣拙劣的手法不應該在本王麵前現眼,知道嗎?當然――也有那麽一瞬間,本王還真是恨不得想一口把你給吞掉!”耶律烈縱身躍起,離開床榻,甩了甩壓滿褶皺的衣服。


    “你……”趙如煙簡直像個被大人戳穿了小把戲的孩子,一時間無地自容。


    “寶貝兒,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你鬥不過本王的,更加玩不過本王,本王想要你,你逃不掉,但休想牽著本王的鼻子走……”耶律烈用手指掐了一把趙如煙的臉,轉身掀開帷帳,走了出去。


    “來人呐,給本王更衣!”


    趙如煙聽到帷帳外響起進進出出的腳步聲,耶律烈開始梳洗換衣,而她就像個傻瓜一樣,躲在帳內,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耶律烈果真不是一般人,如果他今日因為貪戀她的身體而不去理會耶律賢甚至強占了她,反而是順理成章的事。


    可是他沒有,他居然無視她的引誘,他居然放棄了吃到嘴裏的肉,趙如煙不得不承認,耶律烈有著超出常人的自製力,而這個男人的內心究竟強大的到什麽程度她根本想象不到,一點都想象不到……


    耶律烈跟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走了出去。


    趙如煙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一個人躺在床榻上。


    對於剛剛發生的事,她始終覺得懊喪,仿若受到極大的汙辱,有一種被人戳得麵目全非的慘痛和無奈,耶律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要她拿什麽和他鬥?


    坐在梳妝台前,回味著耶律烈離開前的話,趙如煙的心情,五味雜陳。


    她開心,因為他終於答應會放過那些戰俘包括碧瑤;她傷感,因為她的子民曾經為她經受的苦難;她酸楚,因為未來的身不由己;她迷茫,因為前方看不到希望;但她更要振作精神,打點自己的心情,人再艱難困苦中更要學會振作。


    日色漸漸偏西,沿著青石板道,走來一個清麗靈秀的少女。


    她身穿豔麗的小花襖兒,眉宇暈紅,容光煥發,清澈的麗眸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她的步履一步快似一步,輕盈歡快地走過一間又一間的廂房,穿過一進又一進的深邃院落,走過回廊,踏過石橋,一直向她心係的地方走去。


    終於,她在一間溫暖雅致的屋舍之外,停住腳步。屋子的窗門此刻都緊閉著,裏麵生著溫暖的爐火,隱隱約約可見木質的桌上放著豐盛的餐點,就連茶壺的壺嘴,都在冒著嫋嫋騰騰的熱氣。


    少女的心情,無比激動,眼睛裏浮現星星點點的淚光。這一刻,她等待得太久了。她心心念念的公主呀,雖說孤單寂寞,背井離鄉,在這裏也總還算是住得舒適,吃飽穿暖。


    輕輕的,她推開房門,那動作格外的輕柔。


    門一開,她再也無法抑製激動的心情,淚流滿麵地喊道:“公主!”


    正趴在窗前的趙如煙,脊背忽然一僵,她仿佛聽到一個遙遠的,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是誰?誰在叫她?這聲音是那麽的熟悉,那是無數個不眠之夜、無數個思緒百轉千回的瞬間,始終在她心中徘徊不去的溫柔旋律。


    是老天終於憐憫她了嗎?才讓她在這樣一個心灰意冷的時刻,聽到了世間最優美動聽的聲音。


    碧瑤的淚水如晶瑩的小鑽石般滾滾而下,她撲倒在趙如煙的跟前:“公主!公主!是我呀!碧瑤!”


    趙如煙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來,竟看見她心心念念的婢女碧瑤,正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


    細月彎彎,碧瑤的眉。


    碧波秋水,碧瑤的眼。


    純真靈秀,碧瑤的美麗……


    這……是夢嗎?


    是因為她太過想念她,而產生的幻覺嗎?


    一個多麽酷似美夢的夢!


    趙如煙的呼吸停了,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淚眼朦朧中,舍不得眨眼的她還不忘確定:“我……是在做夢嗎?”


    “不是!不是夢啊!”碧瑤泣不成聲。


    公主的語氣那麽輕,那麽輕,好像是擔心聲音稍稍大一些,眼前真實的她就會如影子一般隨風而逝。


    她可憐的公主啊,實在太令人心疼了,被擄至大遼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碧瑤緊緊地擁住她,給她最真實的安慰。


    趙如煙的心,不斷地翻騰著,激動得不能自抑。原本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碧瑤的麵容了。


    這一刻,她和她都等待了太久太久。


    主仆二人緊緊相擁著,盡管淚水如短線的珍珠,無法抑製,依然堅持給對方一個含淚的微笑。


    趙如煙紅了眼圈,握住碧瑤的手都在輕輕顫抖:“碧瑤,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


    “公主,我……其實……”碧瑤欲言又止,眼神微微有些閃躲。


    趙如煙以為自己是觸動了碧瑤的傷心事,畢竟在那個魔窟裏遭受那樣的折磨,簡直就是噩夢,想必碧瑤也是不想再提了。


    “碧瑤,以後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可好?有我在,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趙如煙擁住她,誠懇的跟她保證。


    碧瑤用盡力氣點點頭:“碧瑤以後會傾盡所能,護公主周全!”


    主仆倆再次淚眼相望,一切情深厚誼,盡在不言中。


    有碧瑤陪著她,趙如煙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她從屋子裏出來,讓碧瑤陪著她四處走走。


    這裏的院子很大,有花園,書房,前廳,後廳。


    繞過精致的回廊,步到一處花園裏,姹紫嫣紅的花朵競相開放,清風吹來,送來馥鬱花香。


    “嗬嗬,這裏好漂亮。”


    藍天白雲,花香鳥語,春風和煦。


    “就像我們大宋一樣!”


    碧瑤看著眼前的美景,不由的感慨。


    趙如煙也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冰寒地凍的北方遼國,竟然也能有如此的美景。


    這裏不是北院王府,也不是皇宮,自從她在那個魔窟昏倒後,醒來時就在這個莊園裏了。


    一打聽才知道,這裏是北院大王在府外特別購置的莊園,是完全按照宋朝皇宮的景致布置的。


    這個莊園,自從三年前耶律烈從大宋打戰回來之後,就命人修建了。


    隻為迎來莊園的女主人――大宋的如煙公主。


    耶律烈知道她這個矜貴的宋國公主,受不了他們北國的嚴寒,來到大遼她一定會思鄉,所以他才特意命人修建了這座莊園,專門供她居住。


    趙如煙在園子裏欣賞美景,卻不知有一人已經悄悄的向她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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